沈初酒昨晚在祠堂罚跪,后半夜时,窦生竟然去视察,祠堂内哪里还有沈初酒的影子,谢懿虽知晓这件事情,但是也不好直说是他将人放走的,便随意找了个由头为自己开脱,最后还是战潇来到落宁苑平息此事。 战潇知自己的言语不能让众人信服,还特地找了附近的仵作来验尸,最终得出的结果是自尽,这件事情才草草了结。 提起冯燕,沈初酒不免想到她腹中的孩子,现在人没了,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战潇的孩子,即便苏落告诉她的是真的,那现在也无从对峙,这件事情便成了沈初酒心中的一个结。 - 是夜,战潇陪沈初酒用过膳便朝着厢房走去,沈初酒也未曾说一句挽留的话,清溪候在一旁干着急。 战潇走后,清溪关起门数落起自家小姐,“小姐,您怎么不将殿下留下呢?” “你看看这大渊的那个人是省油的灯,每次出事都是殿下在兜底,您要是不巴结着殿下,以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清溪也知道自家小姐不是做舔狗的料,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时不比往日,该服软时就得服软。 沈初酒却说道:“他若是想留下自然会留下的。” 战潇昨晚听墙角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顿时有些心疼沈初酒,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依旧像从前一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整日变着花样给他做菜,就连床第间行那事的时候也乖顺无比,她对于从前、对于自己心里的伤痛只字不提,仿佛他的存在就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般。 战潇当时想:沈初酒真是蠢死了。 就因为这,战潇也使了小性子,他倒要看看沈初酒什么时候开口挽留他。 - 次日,姚轻带人将落琼苑的东西搬去了落盈堂,落盈堂采光好,不像落琼苑这般阴冷,而且落盈堂依山傍水,景色宜人,比落琼苑好的太多。 清溪抱着东西跟在沈初酒身旁笑说:“殿下对小姐真是好,都想的这么周全了,您瞧瞧这行宫内,这么多人,有哪个主子想换院子就换的呀。” 沈初酒点了点清溪的额头笑道:“要不是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我都怀疑你是殿下派来的探子呢。” 沈初酒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站着太子,身旁还有个小姑娘,并非太子妃,而是恭王府嫡女方芳。 清溪解释道:“昨日太后娘娘便将方小姐赐给太子做侧妃,想来回京后便准备完婚了。” 沈初酒闻言不语,冯太后要拉拢恭王府是迟早的事,只是她下手也太快了。 - 同时,不远处的凉亭中,长孙皇后看着战钰,同样都是嫡出的孙子,就因为战钰是冯家嫡女所出,所以老太婆就格外关心,什么好的都紧着战钰和战婵虞,想来日后若是要和亲,老太婆都舍不得让战婵虞去受苦。 长孙皇后看向战承,“江南那边的兵力部署好了吗?” 战承上次借着平定江南贼寇的由头顺带拉拢了江南的大都督叶显,叶显手中握有半块兵符,手下又八万兵马,因着叶显是京外官,并不惹人注意,故而上京城内不少人忘记了他的存在。此次战承能去江南全都是奔着叶显去的。 战承坐在长孙皇后对面,他摩挲这指尖微微颔首。 叶显才开始是不愿意的,奈何战承知晓他的软肋,一番劝说下叶显动摇了,加之战承在都督府住了不少时日,也算是和叶显混熟了,最终以兄弟相称。 长孙皇后拢了拢宽袖继而起身说道:“派人盯着点,叶显可不是能够轻易动摇的人。” “是。” - 沈初酒堪堪踏入落盈苑,战婵虞倏地朝她跑来:“皇婶。” “你怎么知道我搬过来了?” 战婵虞傲娇的扬起小脸:“本公主聪明啊。”
第30章 凶她 她原本不知道的, 在去往落琼苑的路上瞧见丫鬟侍卫在搬东西,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就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云雀, 这才知道沈初酒要搬院子。她脚尖一转朝着落盈苑走去,毫不夸张的说,战婵虞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刻钟了。 沈初酒看破不说破, 笑问:“小公主又想吃什么了?” 自上次战婵虞将沈初酒嫌弃了一番后, 沈初酒每次给战潇换新花样的时候, 都会命人给战婵虞送一份过去。这番举动引得战潇不满,沈初酒却不以为意,反而说战婵虞年龄尚小,难免贪吃些, 这话让战潇觉得是他小肚鸡肠了。 战婵虞摇了摇头,又挽起沈初酒的胳膊笑说:“听闻皇叔过几日要带皇婶去抓鱼, 我也想去, 皇婶你能不能让皇叔也带上我,我保证听话不捣乱。” 战婵虞此时说话极为认真, 要是沈初酒不了解她, 那定然是会被这个小丫头给诓骗。 沈初酒面露难色,战潇原本就不待见和冯家有关系的人, 可这个小公主仿佛不谙世事般, 不仅跟在沈初酒的屁股后面跑,还非要在去碰战潇那个冷冰块。 沈初酒无奈地说了声:“小公主要是真想去, 你还是去找你皇叔商议吧。” 战婵虞摇着沈初酒的手臂撒娇:“皇婶, 你就帮帮我嘛, 市井百姓都知晓皇叔最宠爱你了,你若是开口可比我磨皇叔一天有用呢。” 沈初酒长睫低垂, 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的眼底,她跟战潇分房睡已经很久了,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更别说给战潇吹枕边风了,就算真的能吹枕边风,因着上次苏落的事情,她也不敢再给战潇吹枕边风。 战潇这时走进落盈苑,抬眼看了下战婵虞,战婵虞往沈初酒的身旁缩了缩身子,她这个皇叔从她第一次在玄武门前见到时就觉得不好相处,别说跟他说一句话了,如果可以,战婵虞选择躲着他。战婵虞此时非常佩服沈初酒能和战潇相处的这么好。 “那什么,皇婶我先走了哈。”战婵虞强笑地说了声,话音甫落,人就没了踪影。 战潇侧目,沈初酒这才问道:“殿下过些日子可是要去抓鱼?” 战潇“嗯”了一声,这个想法也是韩彧提出来的,总是闷在行宫中也忒不快活了,都快要憋出毛病了,战潇想着带沈初酒去转转也好,便应下了。 沈初酒上前走到战潇身旁仰头看向他,男人喉结隆起,美如冠玉,“殿下可否带上……”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战潇截过话茬:“不带,你怎么那么爱管旁人的事?” 言外之意,你有这闲工夫怎么不来关心一下本王。 这是二人成婚以来,战潇头一次对沈初酒说重话,沈初酒只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便转身回了屋子。 战潇的鼻息略沉一下,姚轻上前颤巍巍地说道:“主子,你怎么能凶王妃呢?” 在姚轻的眼里,沈初酒就是天下第一好王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善待下人,照顾主子,还懂事不添乱,他就没见过这么没脾气的主子。 战潇给了姚轻一个刀子眼,意思是:不凶她难道凶你吗? 姚轻见状立马低下头不敢再言语,他家主子好些日子脾气都不太好,尤其是从祠堂回来之后,气性越发大,姚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战潇原本是想让沈初酒服个软的,谁知人家直接闭门不见人,气性比他都大,还真是给她惯得。若是沈初酒迟迟不来找他,日后别怪他辣手摧花,他迟早有一天要驯服她,战潇想。 - 几日后,战潇一行人朝着距离行宫不远处的山边驶去,直到马车行至山脚下时,道路变得崎岖陡峭,但也只是一小会儿,马车就趋于平稳。 沈初酒伸出手指挑起帘子,外面竹林悠悠,依山傍水,清风还带着水面的潮气拂过她的脸颊。 马车堪堪停下,沈初酒提着裙摆走下就听见身后传来战婵虞的声音:“皇婶。” 战潇看了眼沈初酒,沈初酒摇了摇头低声:“我没给她说。” 待战婵虞提着裙摆走来时,沈初酒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跟着你们的马车来的呀。”战婵虞可是盯落盈苑盯了好久呢,战潇不让她来,她就偷偷跟着来,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就没有去不了的。 战潇的唇角露出一抹嫌弃,他是打心底里不喜欢冯家的人,但是人家来都来了,还能将她送回去不成吗? - 天气晴好。湖面波光粼粼,令人睁不开眼。 战婵虞拉着沈初酒走到湖边,还碎碎念地说道:“皇婶,抓鱼是有技巧的,等会我教你,保证一抓一个着。”她说着话坐在湖边褪去鞋袜,还说道:“皇婶,你还愣着干什么?” 不远处的韩彧眯着眼看向战婵虞,说了声:“大渊民风这么开放了吗?” 都说三寸金莲只有自己的夫君能看,战婵虞却光明正大的褪去鞋袜,白嫩纤细的玉足就这么露在众人面前。 闻朗摇着折扇看去轻笑了一声,并未言语,反倒是硬是要跟着他来的苏落看着湖边的二人笑说:“王妃也要一起吗?” 战潇这才看过去,沈初酒正被战婵虞拉着衣裙,似是要将她的罗裙扯下来一般,战潇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继而起身朝着沈初酒走去。 - 战婵虞见战潇走来,她站在水里连忙松开沈初酒的胳膊,沈初酒猛然被松开,一个没防住朝着身后倒去。 战潇大步上前,沈初酒稳稳的跌入一个结实的臂弯中,她睁开眼看着战潇的侧颜说了声:“殿下。” “走。” 这是战潇对沈初酒的态度,他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沈初酒身子不好,夏季虽炎热,但这湖水也冷的很,若是沈初酒被战婵虞拽进水里,又得修养好些日子。 - 午后,战婵虞和沈初酒坐在湖边,战婵虞突然和沈初酒聊起了她偷偷出去玩的一些事情,沈初酒听的好生羡慕,她长这么大除了处理家业,还从来没有心无旁骛的游玩过。 “未出阁真好。”沈初酒似是感慨地说了声。 战婵虞将手中的石子扔进湖中溅起不少水花,“这有什么好啊,整日都被憋在宫里,你的一举一动各宫都知晓。” 沈初酒笑而不语,未出阁时轻松而自由,一旦出阁之后不光要相夫教子,打理后院,还要照顾婆母,勤俭持家,整日做些迎来送往的活儿,真是不比未出阁的日子。 沈初酒这样想,但是却未将这些话告诉战婵虞,至少她现在很快乐,又何必为了以后的事情而担忧。 “你住在宫里有宫女伺候,太后对你也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沈初酒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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