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婵虞抱膝而坐,白皙纤细的脚掌踩在石子上也丝毫不觉得疼,无论哪一点,她都不像个锦衣玉食娇养大的公主。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已然掩盖了深宫的波谲云诡,她看上去活的自由率性,一切都是因为太后和她的哥哥在帮她挡着牛鬼蛇神,她才能在冰冷的深宫中保留最后一点的天真。她虽小,但她也知晓哥哥的不易,说句实话,她早已厌倦了深宫的生活。 战婵虞无奈地挑了挑唇角:“四四方方的天有什么好呀。” 她偷偷跑出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中,看见了每个人的不易,也体验了一把仗剑走天涯的快感。 远离权力的中心,远离纷扰喧嚣的上京城,在外的每一天战婵虞都过得无比欢心。她见过茅草屋下的妇人等待丈夫归家的模样,那是一种满怀欢喜的期待,也见过砍柴翁、捕鱼翁哼着歌谣下山的模样,那是一种满载而归的喜悦,更见过百姓为了一文钱砍价成功的模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 她贵为公主,却从未有过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反倒是怜惜他们为了生活而遭受的磨难,亦佩服他们不甘平庸的勇气,她一直以平常心去善待每个人,无论那人是天潢贵胄还是街头乞丐,在她的眼里,人生而平等,她过得比旁人好只是因为她出生在富贵乡。她也未曾怜悯过旁人,生活原本就不易,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该被接纳,每个人的自尊心都不该被人践踏。 沈初酒静静地听着,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心疼战婵虞,皇家之人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这种身不由己或许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 战婵虞看着不远处的山峰,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皇婶,你知道养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吗?” 沈初酒不明白战婵虞为何会这样说,但是孩子的话题一直是沈初酒心尖尖上拔不掉的硬刺。 战婵虞生在皇宫,每个孩子出生后都是由奶娘带大的,所以宫里的嫔妃都不会为了带孩子而休息不好。 她这次出去后才明白,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过得这般舒服,在民间,孩子晚上哭闹,做娘的晚上就要起来哄,孩子晚上饿了,做娘的晚上要起来喂奶,白天孩子睡了,妇人还要劳作,即便如此,也未见她抱怨累。 战婵虞曾经问过,她说:“大婶,你怎么不休息会儿?”
第31章 使坏 那个大婶擦了把汗笑说:“地里活多, 娃又磨人,醒了就没时间干了,能干多少是多少。” 因为这, 战婵虞离开时给这家农户留了一把碎银,也算是她借宿的银钱了。 战婵虞歪头看向沈初酒:“皇婶,你都和皇叔成婚这么久了, 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世子或者小郡主给我玩玩。” 不得不说, 战婵虞的每句话都在往沈初酒的心上捅刀子。 沈初酒平复了一下心情, 才道:“目前不打算,或许等你出阁吧。” 战婵虞闻声,小脸立马就蕴起一抹绯色,她偷偷瞄了眼候在不远处的小太监。 沈初酒察觉出战婵虞的异样, 偷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小太监帽檐压的极低, 躬着身子静等战婵虞的差遣。 沈初酒“咳咳”两声, 战婵虞回过神,沈初酒挑眉, 意思是:说不说? 战婵虞的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沈初酒, 她支支吾吾的说了一番,沈初酒大惊失色, 战婵虞立马捂住她的嘴, “嘘。”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出去游玩的时候一直是他在照顾我, 我觉得这个人值得。” 沈初酒沉默许久, 突然问道:“他……” “他不是太监, 真的不是。”战婵虞连忙解释。 不远处的太监名唤李木子,在江湖上是一个有名的侠客, 战婵虞外出游玩时碰到劫匪,被其所救。原本李木子都走了,后来可能因为良心不安,又见战婵虞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都信,就知道是个没出过门的千金小姐,他又折回来找到战婵虞,一路带他游山玩水。 战婵虞回宫之前给李木子一块玉佩,说日后有麻烦可以凭借玉佩来上京城找她,李木子也不傻,一眼就看出此物非同寻常,故而来到上京城住了多日,才偶然在长街上见到战婵虞,当夜便潜入皇宫,避开禁卫军,摸索到战婵虞的宫里,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身边的小太监。 战婵虞还给沈初酒叮嘱了一番,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被发现了李木子定然是死路一条。 “沈初酒。”战潇清冷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沈初酒起身看向战潇:“殿下。” 战潇不语,只将手中的烤鱼递给她。 今日的这些鱼都是韩彧一个人下水叉的,原本说好来抓鱼,战潇对此没兴趣,闻朗又被苏落缠着,害的韩彧一个人抓了好久,不过鱼的肉质还是很不错的。 沈初酒也没问这个鱼是谁烤的,拿起来就咬了一口,她当即就后悔了。 战潇见沈初酒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不好吃?” “没熟。”沈初酒连忙将嘴里的鱼肉吐了出来,嘴巴里还弥漫着一股鱼腥味。 这条鱼是战潇烤的,还烤的特别认真,按理说不应该没熟的。 战潇回头看向不远处,只见韩彧拿起盘子里的烤鱼递给了自己的小娇妻,战潇那叫一个气呀,那分明是他烤给沈初酒的,竟然便宜了韩彧那小子。 “重新给你烤一个。” 沈初酒抬头看向战潇,正准备道谢时,余光中就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目光当即看向不远处的来人。 谢懿骑在马背上看着沈初酒,那双眼眸中似是有千言万语。 战潇顺着沈初酒的目光看去。 太后来行宫,方圆几里都要视察,谢懿身为护城军统领,职责所在,避免不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能在这里碰到沈初酒,哪怕远远地看她一眼,他都觉得知足。 战潇的眸子清冷深邃,看见谢懿又想到了沈初酒那晚叫的“懿哥哥”,他此时胸腔里满是怒火。 战潇伸手挑起沈初酒的下巴,沈初酒清楚的看见了那双眸子中的占有欲,她低声:“殿下。” 战潇俯身贴近她的耳朵低声:“沈初酒,本王一次次降低底线,你能不能不要再得寸进尺?” 一旁的战婵虞见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蹑手蹑脚的离开湖边朝着李木子走去,她的皇叔真可怕,皇婶简直太不容易了。 沈初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轻声:“请殿下相信小酒。” 战潇轻“嗬”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与不耐烦,“沈初酒,你还记得当初在摄政王府说的什么吗?” 她说,“沈家,誓死效忠殿下,此生任凭殿下差遣。” 沈初酒咬着下唇,微微点头。 战潇提了提唇角,对她这般似是满意,起身时还咬了一口沈初酒的耳朵,又声音低低地说道:“记住,你沈初酒无论生死都是本王的人。” - 两日后的晚暮,战潇竟出奇的来到沈初酒的屋子,沈初酒此时正穿着寝衣,坐在妆奁前卸妆呢。 战潇冷声:“出去。” 清溪忙放下手中的木梳行礼退下,她家殿下今日心情不大好。 沈初酒也听出战潇言语中的不悦,她起身低声唤道:“殿下。” 战潇上前将沈初酒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从湖边回来之后,战潇一直忙着处理政务,对于沈初酒的事情他虽有气,他也顾不上同沈初酒计较,今日总算是处理完这些时日堆积的政务了,他和沈初酒的旧账也该算一算了。 沈初酒蜷缩在他的怀里,战潇明显感受到她在发抖,他不屑地笑了声:“又不是没做过,你在怕什么?” 沈初酒咬着下唇不语,以前是做过,可是有哪一次是她愿意的? 战潇见沈初酒不答话便说道:“还想着谢懿?”他轻“嗬”一声,“本王能让你死心,就能让谢懿死心。” 沈初酒这才轻轻地说了声:“没。” 那日在祠堂,她的话还未说完,战潇就进来了,她也不知道战潇有没有听见她和谢懿的话。若是听见了,他为何还能这么生气?沈初酒疑惑。 床榻上,沈初酒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双目惊恐地看着战潇,低低地说了声:“殿下。”她的声音委屈极了。 战潇垂眸不语,他不想在做这事的时候扰了自己的心情。他抬手微微用力握住沈初酒的手腕,将她的手移开。 “殿下。”沈初酒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有多不情愿,战潇就有多想要她。 片刻,内室的地上一片狼藉,旖旎的气氛伴随着沈初酒的抽泣声浓郁起来。 - 不多时,屋外传来姚轻的声音:“见过谢统领。” 谢懿的手抚在剑柄上,冷声:“殿下在何处?” 姚轻带着谢懿走进沈初酒的寝屋,“请稍等。”言毕,姚轻便关门出去了。 寝屋内,一道梨花木山水屏风将屋子隔开,内室里的突然传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女子的娇/吟声。 里面的女子是谁不言而喻,谢懿的手猛然握紧,沈初酒的哭泣声和求饶声刺痛谢懿的耳膜。 “殿下……”沈初酒的话极轻,战潇不耐烦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沈初酒的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内室的旖旎的氛围愈发浓郁。 战潇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若是乖一点,还能少受点疼。” 沈初酒没明白战潇的意思,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战潇挑起唇角,猛然撞了一下,沈初酒吃痛,吸了一口凉气。 后来战潇要她如何她便尽量配合战潇,她知道在床榻上,她永远占不了上风,战潇还是说话算话的,沈初酒乖顺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温柔的。 良久,沈初酒的身子早已没了力气,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战潇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唤一声好听的,本王今日就作罢。” 沈初酒脱口便是:“殿下。” 战潇的眸子暗了暗,身下又使了劲儿,沈初酒的手猛地掐了一下战潇的手臂,常年征战的战潇自然不会在意沈初酒这点吃奶的劲儿,“嗯?” 沈初酒改了口:“夫君。”她的声音软软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战潇勉强满意,但是心里就是跨不过沈初酒那声“懿哥哥”。他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叫声南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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