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未说完,书房外传来姚轻的声音:“主子,寿春苑方才来人,说太妃娘娘马上到了。” 沈初酒神情微滞,她也无心在说下去,不情愿的从战潇的身上起来。战潇笑问:“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他伸手将沈初酒重新揽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柔声:“你是本王明媒正娶回来的,又不是在外偷,至于吗?” 沈初酒低头不语,若是再被薛太妃瞧见指不定怎么说她呢,她瞪了眼战潇气呼呼的起身离开了书房。 - 薛太妃来到墨棠苑就径直朝着沈初酒走来,沈初酒屈身行礼,不待她反应,薛太妃便上前拉起沈初酒的手问道:“沈小姐,你应该知道哀家的来意吧。” 沈初酒面露难色的从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战潇的声音从沈初酒身后传来:“母妃从前不待见小酒,今日这是怎么了?” 沈初酒还未解释,薛太妃就连忙说道:“潇儿,哀家今日见到你亲妹妹了,正是沈小姐的嫂嫂。” 战潇眉梢微挑看向沈初酒,沈初酒咬着下唇微微点头,方才就想解释这件事情的,沈新语从前是挺想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的,可是当她知道自己是薛太妃的亲生女儿时,她就不想认祖归宗了。大渊的薛太妃是前朝的薛贵妃,后宫的女子都将自己的家族看的比命还要重,沈新语不想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也不想因此和沈时春分开。 可是这些话沈初酒还未给战潇说,薛太妃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母妃既然知道是谁,自己前去便是,跟小酒有何关系?”战潇的话让薛太妃没法接下去,紧接着战潇又道:“儿子还未用膳,母妃要一起吗?” 薛太妃看了眼战潇,她这儿子的眼神哪有留她用膳的意思,只说了声“不必了”便抬脚离开了。 - 是夜,沈初酒趴在战潇的身旁将沈新语的意思转达了一遍,最后还说让战潇帮帮沈新语,她这样乖顺的模样倒是难得让战潇见到。 战潇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下搅弄着,不禁笑道:“将本文哄高兴了,本王或许能考虑一二。” 沈初酒闻声唇角地笑意僵了僵,这厮所谓的开心便是任他摆弄,她才不要呢。她拢了拢腿躲开了战潇的手,直接滚进床榻最里面,留给战潇一个后脑勺。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沈初酒将自己闷在锦被里,声音闷闷地说道:“殿下明明有办法,非要为难我,这种感觉就跟我初次求你一样难受。” 战潇并没有想那么多,就顺口一提竟然还将她惹生气了。他附身上前:“哄人都不会,谢懿怎还这样喜欢你?”他的声音柔的像一汪春水,让人深陷其中。 沈初酒想也没想脱口便是:“都是他哄我的。”话音方落,内室静了一瞬,沈初酒躲在锦被中咬了咬下唇,又别扭地探出脑袋,恰好撞上战潇的眸子,她只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战潇沉默不语,他看着伏低做小的沈初酒总是发不出脾气,这个丫头总是让人又爱又恨。躲在被窝里的沈初酒此时根本不敢看战潇的眼睛,她咬着下唇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屋内一时间静的让她害怕。 “殿下?”沈初酒声如蚊呐地唤了声。 战潇低头亲了下沈初酒的红唇,道:“本王想了,可以吗?” 沈初酒连忙拒绝,“殿下的伤还未好,顾太医都叮嘱过的。” 战潇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不想就不想,还总是将顾松安的话奉为圭臬。他一手托着沈初酒的后脑勺,一手握着沈初酒的手:“你摸摸,是存心想将本王憋死吗?” 沈初酒侧脸亲了一下战潇的手臂:“再等几日,等殿下的伤好了,可以吗?” 战潇轻笑一声,算是默许,他躺在玉枕上将沈初酒拥在怀中。沈初酒毫无睡意,她低声:“殿下,你……” “好。” 这么久了,这丫头还在想着沈新语,他要是不答应怕是她这一晚上都睡不安稳了。
第56章 私会 (微修) 几日后, 沈初酒命清溪给谢懿下了帖子,相约玉春楼春山阁一叙。 沈初酒去玉春楼当日,姚轻急匆匆地走进军机处, 在战潇的耳边低语一番,战潇放下手中的公务连忙出宫。这个女人真是让他一点都不省心。 - 玉春楼是大渊的酒楼,每日开张后都是人声鼎沸的模样, 唯有三楼的雅间安静舒适, 因而成为许多文人墨客赋词吟诗的首选之地。 沈初酒在春山阁稍等片刻, 谢懿才匆匆赶来。他看着春山阁内的沈初酒,解释道:“今日当值,不是故意来晚的。” 沈初酒垂眸:“坐吧,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情。” 春山阁隔壁的战潇阴着脸听着二人的对话, 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也需要在玉春楼这样的地方说? 沈初酒沏好茶水放在谢懿面前:“谢统领,今日我找你前来是有一事想要说明白。” 谢懿闻言, 心立马就提起来了, 他紧张的“嗯”了一声。 只听沈初酒说道:“谢统领,远城山一事我并未告诉殿下是你所为, 你曾连累过沈家, 我也不同你计较,我帮你这一次, 便不会再帮你下一次, 殿下千里迢迢回到大渊为了什么,想必整个朝堂的人都明白, 不管谢统领为谁效命, 我沈初酒的原则都不会变。” 她从前能为了保全沈家屈身嫁给战潇, 现在就能为了战潇动用沈家的力量护他平安。 谢懿的手紧攥了一下,“远城山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沈初酒苦涩地笑了笑,他曾为了救战潇险些丧命于此,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之人,她还大度到不曾在战潇面前揭发他,大度到不因沈家之事怪罪他。此时就连沈初酒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希望谢统领能记住我说的。”沈初酒将一块玉佩推至谢懿面前,谢懿看着眼前的玉佩突然红了眼,这块玉佩来历不凡,算是他给沈初酒的定情信物,现在她完璧归还,是何意自是不必言说。 沈初酒起身,谢懿下意识的拉着沈初酒的手:“小酒,我们……” 沈初酒拂开谢懿的手,垂眸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怎样也弥补不了,战潇现在既是我的夫君,我便要为他的安危着想,谢统领难道要因一己之私让我带着愧疚活下去吗?” 话音甫一落地,沈初酒抬眼看向谢懿,谢懿清楚的看见沈初酒眼眶中的盈盈泪花,他的心猛然疼了一下。 坐在春山阁的战潇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眉眼处尽是冷意,他听着沈初酒和谢懿一前一后离开,这才起身朝着玉春楼的后门离开。 - 是夜,姚轻端着红漆托盘走进主屋,沈初酒瞧了一眼,因着有红布盖着,她也瞧不出什么,便没多想径直走到铜镜前让清溪给她梳发。 不多时战潇走进内室,清溪忙放下梳子退下,沈初酒见战潇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直到战潇将外屋的红漆托盘拿进来后,沈初酒的脸色都变了。 战潇瞧了眼沈初酒恐惧的模样,不禁说道:“还行,认识这东西。” 沈初酒记得当日她被人卖去花楼,她顺手摸到的东西就是这个,能出现在花楼里的定然不是什么好物。 她看向战潇,声音发颤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小酒定然是觉得本王伺候的不好,要不怎么会出去密会情郎。”他在返程的路上曾问过沈初酒,知道是谁做的吗?当时她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八成又是谢懿做的。 战潇拿起托盘中的东西说了声:“本王今日寻思了许久,思来想去觉得玉势挺不错,你可要试试?” 沈初酒忙摇头,她走上前拉住战潇的衣袖,泫然欲泣地解释道:“殿下,我没有,我只是担心殿下,所以我才,殿下,我下次不会了。”她说着话环住战潇的腰身,低声:“殿下。” 战潇放下手中的玉势,将沈初酒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如果以后你我二人不是夫妻了,你还会这样在乎我吗?” 沈初酒的手陡然握住战潇的手臂,鸦羽般的长睫遮住她的眼底,是了,待战潇平定大渊一切之后,他便不再属于她了,到那时她也该回归属于她的生活了。 “殿下曾不顾危难救沈家于水火,这份恩情沈家愿终生偿还。” 战潇将沈初酒放在床榻上,他看着沈初酒边解腰封边道:“不提沈家,只谈你我。” 沈初酒垂眸咬了咬下唇,她从前无数次想要离开大渊,但是真的要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突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承认,她的心里是有战潇的。 “会。”沈初酒看向战潇:“我还会在乎殿下。” 战潇俯身咬着他的耳朵柔声:“真是个傻丫头,本王只想让你平平安安。” 沈初酒双臂环住战潇的脖颈,她很想告诉他,她心悦他,可是战潇方才问的那一番话就已经告诉她,他们之间没有以后,沈初酒便因此作罢。 战潇柔声:“初初,可以吗?”他的手不安分的下移,沈初酒连忙推开战潇,“殿下,今日不可以。” 战潇一手按住沈初酒的手,正准备说话时,他的手却摸到了月事带,他神情僵了片刻,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 战潇眉峰微蹙,“不是十八吗?” 沈初酒也不太清楚,从前是每月十八,自从开始泡药浴之后,她已经连着两个月不准了。 “疼吗?”战潇的大掌揉着沈初酒的肚子,沈初酒摇了摇头,没有以前那么疼,顾松安的药方貌似有点用,若是能医好她的身子,她也可以和战潇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时不知战潇是否会让自己留在身边,她的手下意识的覆在战潇的手背上。 战潇在她的颈间咬了一口:“你可真是要让本王发疯。” - 几日后,沈初酒收到战婵虞身边的宫女传话,说让她前去凤鸾宫小叙,沈初酒还特地备了些点心吃食去给战婵虞解馋。 她带着清溪走在宫巷下,临到凤鸾宫门口时,她瞧见长孙瑶哭哭啼啼的从坤宁宫的方向出来,一路小跑的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沈初酒也没多想,便带着清溪进了凤鸾宫。 - 凤鸾宫,战婵虞正躺在金丝软塌上小憩,李木子还跪在身旁给她摇扇子,沈初酒笑说:“公主可是想出去玩,找不到法子?” 战婵虞闻声立马起来,声音甜甜地说道:“皇婶,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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