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将红漆描金食盒放在桌子上,战婵虞开心地说道:“皇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报答皇婶才是呢。” 沈初酒伸手点了点战婵虞的额间,说了声“鬼灵精”便笑着坐在寝殿的圆凳上,“方才我瞧着长孙瑶哭着从坤宁宫出来,她可是要入宫为妃了?” 战婵虞吃点心地动作僵了一下,唇角带着一丝轻蔑,“她呀。” 前不久,苏落在上京城又举办了一次雅集,这次是太师府举办的,沈初酒当时也受到邀请,只不过前段时间她确实忙,就回绝了这个雅集,也就是这次的雅集上,长孙瑶和冯梁二人私相授受被人发现,发现时二人衣衫不整,长孙瑶的美腿还搭在冯梁的腿上,场面一度无法直视,二人的关系也从此传遍整个上京城。 长孙皇后知晓后在坤宁宫气的好几日未见人,冯太后知晓后却得意地扬起唇角,冯梁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这次竟然误打误撞的做了件好事,冯太后为嘉奖冯梁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 长孙瑶被禁足在府里多日,今日长孙皇后才昭她入宫,长孙皇后不光斥责长孙瑶,还说要让长孙家的庶女入宫,并且下了懿旨,让长孙瑶出家为尼,永不得回上京城,长孙家日后也不会认她这个嫡女。 沈初酒不禁咂舌,家族荣宠固然重要,却不能因家族荣辱让女儿家的后半生无望啊,长孙瑶一旦出宫便无法再回来,更别提嫁给冯梁了,况且长孙家的人进入冯家还得让冯太后点头呢,长孙瑶这次可真是输得彻底,她怕是想抗拒长孙家的安排,同冯梁生米煮成熟饭,一举进入冯家,谁知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战婵虞见沈初酒走神,她在沈初酒眼前挥了挥手:“皇婶。” 沈初酒思绪回笼,她看向战婵虞:“你呢,你今日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解闷吧。” 战婵虞咽下嘴里的点心抬手示意寝殿的宫女下去,李木子却未曾出去,显然平时战婵虞说什么都不用避着李木子。 李木子关上寝殿的雕花门扇后,战婵虞才说道:“皇婶,我听闻过些时日匈奴人要求和,长孙皇后联合长孙家逼迫父皇让我去和亲,以固两方邦交。” “求和的方法有很多,并不只有和亲一种啊。”沈初酒疑惑地看向战婵虞,既然对方没有要求,谁会上赶着跟人家和亲。 战婵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哥哥听说的。” “所以,你今日找我是让我帮你?”
第57章 答应 沈初酒话音甫一落地, 李木子立马跪在沈初酒的面前,“草民恳请王妃帮帮公主,草民保证待公主始终如一。” 沈初酒拉起战婵虞的手正经地问道:“你真的相信他吗?如果以后他对你不好, 你连家都没有了,你可曾想过你的皇祖母和哥哥?” 战婵虞的手覆在沈初酒的手上,“我知道我特别对不起哥哥和皇祖母, 但是我不想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与其让我后半生过得煎熬, 不如就让我不要出生在皇家。” 战婵虞说着话看向李木子,李木子自小没有父母,为人仗义,她外出游玩的一个月还多次被他所救, 虽时常被他说笨,但是她看的出李木子是真心待她的。 “公主有办法?” 战婵虞起身在沈初酒的耳边低语一番, 沈初酒面露惊讶, 她看向战婵虞,战婵虞连忙说道:“皇婶, 我知道这个法子铤而走险, 但是现在朝中的事宜基本都是皇叔负责,父皇虽回朝堂, 皇叔的权利也未减少, 朝中不少大臣都明里暗里的偏向皇叔。” 战婵虞看了眼沈初酒,面露难色:“皇婶也知道皇叔这个人难说话, 所以我想恳求皇婶在皇叔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吧。” 沈初酒也有些为难, 但是战婵虞磨得紧, 她便勉强应下了。 - 沈初酒带着李木子走进太医院找到顾松安,她在顾松安身边低语一番, 顾松安看了眼沈初酒,道:“沈家主可知这样的药用量不好会出人命的。” “顾太医医术高明,定然会把握好药量不是吗?”沈初酒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坚定地看向顾松安。 顾松安摇了摇头,良久,他拿着一包药递给沈初酒:“沈家主一定要牢记用法。” 沈初酒笑着接过药材,临走时顺带问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顾松安把了脉说道:“身子确实比从前好些了,王妃按时用药就行。” 沈初酒低声问:“顾太医,你告诉我实话,我以后还有怀孕的可能吗?” 顾松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并未多嘴,沈初酒的眉眼处是藏不住的喜悦,“多谢顾太医。” - 宫巷中,沈初酒将药包交给李木子,将顾太医的话转述了一遍,最后看向李木子:“你既然知道战婵虞的身份,日后你若是待她不好,本妃不会放过你。” “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荆钗布裙的生活或许不习惯,我只希望你能尽己所能给她最好。” 李木子躬身:“草民谨遵王妃教诲,定然待公主一世如初。” - 晚暮,战潇回到墨棠苑后,沈初酒连忙迎上去,战潇却转身朝着小书房的方向走去,沈初酒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书房内,战潇看了眼书桌上的地形图,道:“这个地形图是大渊最新的,你日后要用就用这个。” 沈初酒轻“嗯”一声,正准备开口时,战潇却拿出信纸说了声:“研磨。” 沈初酒研磨时,战潇垂眸道:“三日后,谢懿大婚,迎娶的是冯家三房嫡女。” 沈初酒的手顿了一下,她垂眸低声:“殿下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懿因为远城山一事未曾办妥,让冯太后以为他有二心,谢懿为表明忠心主动要求迎娶冯家三房嫡女,这也是冯太后的目的。谢家从前的事情太过复杂,还偏偏留下这么个小崽子,冯太后不得不防。 他快速写完一封密信命姚轻送去南羽国,沈初酒紧张地看向战潇:“殿下。” 战潇拍了拍自己的腿,沈初酒放下墨条走到战潇身边坐在他的腿上,战潇揽着她的腰身柔声:“本王想着,你知道了就该死心了。” 沈初酒垂眸似是委屈地说道:“殿下身为小酒的枕边人,难道真的不知道小酒有没有死心吗?” “还是说,殿下只是将我当做□□禁脔,对我没有丝毫感情。” 战潇低头将沈初酒的嘴封住,良久他才松口,只说了声:“以后不要再说本王不爱听的话了。” - 是夜,沈初酒从净室走出来看了眼战潇,为了战婵虞她也算是拼了,今日特地换了战潇往常最喜欢的小衣。 她从床尾爬上去乖顺的躺在战潇身旁,轻声:“殿下。” 沈初酒总觉得战潇身为她的枕边人不够了解她,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战潇不光了解她,就连她什么样的语气要说什么样的话他都知道,就如同现在这样,沈初酒定然有事要求他。 战潇将手中的书卷合起,大掌覆在她的小衣上,“又想求什么?” 沈初酒神情怔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将战婵虞的事情说了一番,战潇听的生厌,说实话,他帮不了也不想帮。 沈初酒看出战潇不悦,她胳膊肘撑着床榻朝着战潇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战潇轻笑,他就知道她这样穿是有目的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以色侍人了?” 沈初酒的胳膊搭在战潇的肩上,唇角勾起笑说:“殿下从前不是说哄你高兴,你就会帮我吗?”她说完又在战潇的耳边低语一番,战潇的眉眼处浮起一抹笑意。 他双腿跪在床榻上,问道:“怎么来?” 沈初酒咬了咬下唇:“听殿下的。” 战潇真的丝毫不怜香惜玉,从他出征到现在已经有近四个月不曾碰过她了,他都要憋死了,美人在怀却碰不得。方才沈初酒竟主动告诉他小日子结束了,今晚他不想让她休息了。 “殿下。” 战潇动了一下,他俯身咬着她的耳朵道:“现在知道求饶了,你让本王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 “殿下受伤了,顾太医说过要好好休息。” 战潇哂笑:“受伤不如你重要。” - 次日战潇休沐,沈初酒直到晌午才醒,昨晚真的一宿未睡,直到卯时她才堪堪入睡,此时她的脑袋还蒙蒙的。 战潇挑起帘子走进内室,唇角带着满足地笑意:“醒了?” 沈初酒气呼呼地翻了个身,不搭理战潇。战潇却坐在床榻边摸着她的香肩:“昨晚是你想的,你在气什么?” “我没有。” 沈初酒捏着被角问了声:“殿下,你会帮我的对吗?” 战潇俯身亲了下她的香肩:“本王若是说不帮,你还会像昨晚那般主动吗?” “殿下!”沈初酒将战潇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拂开,小声嘟囔:“殿下又是说我以色侍人,又是要求我以色侍人,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殿下满意,哄殿下高兴。” “若是殿下只想让姑娘哄你高兴,那殿下以后也别上我的榻,殿下要求太高,恕小酒做不到。” 战潇给沈初酒盖了一下被子,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才柔声:“这件事情本王就当做不知道。” 战潇此话一出,沈初酒突然安静了,战潇此言已经说明他默许了战婵虞的做法,明明是他不待见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确实不易。沈初酒翻过身看向战潇:“殿下可不准骗我。” 战潇但笑不语,他看着沈初酒颈间的印记如红梅落雪般引人注目,他的手探进薄被:“昨天晚上咬的那样紧,还疼吗?” 沈初酒的眼尾蕴起绯红,鸦羽般的长睫垂落,战潇也未继续追问,只轻笑:“本王真是拿你没办法。” - 直到中秋前夕,沈初酒再一次入宫看望战婵虞,按照战婵虞上次说的时间,匈奴那边马上就要来上京城了,战婵虞应该这几日便会动手。 凤鸾宫,沈初酒将李木子支开,拿出一条绢帕递给战婵虞,这是沈家的信物,持有此物者可在沈家钱庄随意支取银钱。 战婵虞立马将此物推还回去:“皇婶,你能让皇叔不插手此事,我就已经很感谢你了,你的东西我断然不能再接受。” 沈初酒拉起战婵虞的手强行将绢帕塞在她的手里:“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穷家富路没听说过吗?” 战婵虞看着手中的绢帕,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沈初酒嘱咐道:“我不知李木子的来历,你若是信他爱他,我自不会阻拦你,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何时自己的安危最重要,若是有朝一日他待你不好了,你千万不要有所留恋,你可以给我来信,我会保你后半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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