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传来姚轻的声音,“主子,恭侯求见。” “带他去花厅等着。”言毕,战潇垂眸看向沈初酒,“今日休沐,等我回来带你出去转转。”他说完便起身朝着木施走去。 沈初酒撑着床榻半起身子,她看着战潇的背影道:“我今日要出城一趟,可能不能和殿下一同出去了。” 战潇边整理衣裳边看了眼沈初酒,“出城做什么?” 沈初酒躺在床榻上看着天花板,“有事。” 战潇也不继续追问,头也不抬的说了声:“不管什么事,必须等本王回来一起去。” 言毕,他便抬脚走出了屋子,沈初酒听着他的出门声小声嘀咕,“我才不等,吃饱肚子就出城。” 思此,沈初酒起身将清溪唤进来给她梳妆。 战潇临出墨棠苑时吩咐道:“今日任何人不得让王妃踏出墨棠苑半步,违令者滚出王府。” 沈初酒用完早膳准备出门时才发现今日墨棠苑的下人齐刷刷的站成两列堵在门口,沈初酒微微蹙眉:“今天,有事?” 其中一个丫鬟大着胆子说道:“殿下,殿下吩咐,今日王妃不准出墨棠苑。” 沈初酒此时恨不得给战潇一棒槌,她出城还不是为了他,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 花厅,战潇到时,恭侯正放下手中的茶盏,他见战潇进来忙起身行礼,战潇淡淡的“嗯”了一声,大刀金马的坐在上首,眼角眉梢带着冷意,道:“昨日早朝事情都说清楚了,不知恭侯还有哪里想不明白,非得在本王休沐的时候赶上门来。” 战潇的话说的很不留情面,恭侯好歹顶着爵位,到哪里不被人高看一眼,偏生战潇是个护犊子的,不光不会客气的对恭侯,还将沈初酒摘的干干净净,免遭牵连。 恭侯尴尬地笑了笑,道:“御亲王误会了,今日臣前来并非是因昨日之事前来。” 战潇摩挲指尖静等恭侯继续说下去,只听恭侯道:“臣今日前来是想将臣手中的兵符交给殿下,先前之事是臣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了王妃,兵符就权当给您赔罪。” 战潇并未因兵符心动,反而讥笑了声:“恭侯将爱女嫁入太子府,图的什么大伙儿心知肚明,你现在临阵倒戈本王敢用你吗,万一你到时候也这样对本王,本王岂不是要被你坑的很惨。” 恭侯的脸色沉了沉,说到底,方芳也是嫁入太子府才丧命的,况且当初还是太后强行下旨让方芳做太子侧妃的,他岂敢抗旨不从。 恭侯从怀里拿出半块兵符上前放在战潇的手边,“无论殿下信与不信,臣都愿让出这兵符,只愿保家中安好,方芳的事情给臣敲了警钟,臣也知晓太后和冯家的意思,只是比起他们臣更愿意相信殿下,相信太妃和王妃。” 冯太后掌权后,诛杀了不少前朝大臣,他不敢保证助太子继位后能保住方家,从龙有功、功高盖主之人历来都没有好下场,权衡之下活着更重要。 恭侯说完正欲转身离去,又补充道:“殿下,先前您召集群臣募捐时,臣就想告诉您一件事,冯丞相时常在宫中宴请群臣,内务府的册子上都有详细的记载,臣言尽于此。” 战潇看着恭侯的背影神情丝毫未曾动容,恭侯在朝堂并不引人注意,冯太后也是为了他手中的兵符才执意要让方芳嫁给太子,若是方芳没有死,恭侯还是会帮冯太后,是否是心甘情愿战潇不知,他唯一知道的是,朝中的墙头草还真是不少。 思此,战潇不屑地笑了声。 - 墨棠苑 沈初酒倚靠在美人靠上指挥着下人干活,清溪候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抽了抽唇角最终开口规劝道:“小姐,是殿下不让你出去,你何必为难我们做下人的呢。” 沈初酒嘴硬道,“我为难你们了吗,我只是看着院子里这么多花花草草,枝枝叶叶的心烦。” 清溪讪讪闭嘴。这时,战潇负手大步走进墨棠苑,他看着院子里的先前开的正好的花基本都被人连根拔了,古树枝也被裁剪了一大半,就连院子里的一些摆件都移了位置。 战潇轻笑:“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在折腾什么?” 沈初酒起身理了理裙摆,状似无意地说道:“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墨棠苑只有殿下您一个主子,既然这样,那我回娘家了,殿下日后守着你的墨棠苑过去吧。” 言毕,沈初酒带着清溪就往墨棠苑门口走去,她什么也不带,回去之后重新置办新的,省的惹她心烦。 战潇大步上前将沈初酒拉入怀中,道:“连本王都是你的,你怎么不是主子了,可是下人苛待你了,还是旁人又说了什么?” 沈初酒一把推开战潇,没好气地说了声:“殿下每次只顾自己心情愉悦,从不考虑我的感受,你瞧瞧这整个院子里的下人,有哪个听我的话的?” 沈初酒话音方落,墨棠苑的下人乌央央的跪了一地,他们今早也是按照殿下的吩咐行事,现在又被王妃告状,搞得他们做下人的两边儿为难。 战潇轻笑一声,自然地牵起沈初酒的手,浅笑:“我不是怕你一人出城不安全吗,再说,我今日好不容易休沐,夫人真的忍心将为夫丢在府里不闻不问?” 候在一旁的清溪和姚轻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战潇,继而默默地转过身,恨不得连自己的耳朵也捂住。 沈初酒抽了抽唇角,甩开战潇的手,“殿下告诉我一声便是,何必将我困在这里,说着我是你的正妻,却连个侍妾都不如。” “好好好,是我思虑不周,别生气了好不好,嗯?”战潇抬手捏了一下沈初酒的脸颊,复笑道:“只要你不生气,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怎么惩罚我都接受,可以吗?” 沈初酒眉梢浮起些许喜悦,她强绷着脸说了声:“今晚不准上我的榻。”言毕,沈初酒转身朝着墨棠苑外走去。 战潇看着沈初酒的背影气地咬牙,好,好,沈初酒你可真好得很,真是给脸了,惯得她。
第78章 旧事 (1) 二人抵达城外五里处时已至午后, 沈初酒随着战潇走下马车,一个着深色交襟衣裳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朝着沈初酒走来,他躬身行礼:“家主。” 这是掌管蜀中庄子的老管事沈七, 自小便在沈家,得身老爷子亲自传教,现在将蜀中的庄子打理的有条不紊, 对沈家的忠心更是不必言说。 沈初酒松开战潇的手问了声:“东西呢?” 沈七说了声:“家主跟我来。” 战潇虽不知沈初酒要的什么, 却还是沉默不语的跟着沈初酒走去。 不多时, 沈七将二人带至不远处的林子里,沈家庄的小厮连忙将自己负责的范围上的杂草拿开,几排整齐的木箱子镶嵌在土里。沈七命人将其打开,沈初酒和战潇上前看着木箱子里的东西, 战潇见状瞳孔骤然放大。 沈初酒弯腰拿起一个弩对准了战潇,战潇伸手拂开, 唇角带着笑意:“小酒是想谋杀亲夫?” 沈初酒不以为意, 随手转了一下手中的弩,“你竟然认得, 从前在南羽国时沈家可没有给南羽朝堂供过任何弩。” 沈家制弩, 南羽国却无人得知,沈家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招风的大树, 故而隐瞒了自己的实力。 战潇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伸手将沈初酒手中的弩拿过来,他从前见过却不曾接触过, 连如何使用都不会。他问道:“你会用吗?” 沈初酒摇了摇头, 脸上的肉都有点颤, 她知晓沈家制弩,却因为这个东西太过锋利, 沈时春从不让她碰这样的东西,就连蜀中她都没去过几次。 沈初酒看向沈七,“你会吗?” 沈七笑了笑,熟练的拿起弩教战潇和沈初酒怎么使用,还叮嘱二人不要将这个东西瞄向自己人,以免误伤。 沈初酒了然,她笑看了眼战潇,“殿下,喜欢吗?” 战潇淡淡的“嗯”了声,他虽不语,沈初酒却看得出她眼角眉梢的欢喜,沈初酒也连带着高兴起来。 沈初酒一手挽着战潇的手臂,一手指着四周的木箱子,“殿下,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战潇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初酒,沈初酒笑说:“殿下别这样看我,你当初答应救沈家,我也理应做到答应你的事情,这些原本就是你的。” “不止这些,这次还有数十个熟练使用弩的人给你用,以后可以让他们给你军中的将士教习。” 战潇垂眸看着沈初酒,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沈初酒也未曾注意战潇的神情,她扫了眼四周的木箱,仰头问道:“殿下,这些东西送去哪里呀,放在这里也不安全。” 战潇看了眼天色,此时金乌西移,若是回去未免太晚,城门都该落钥了。他道:“今晚我们暂且在这将就一晚,明日让姚轻带人将这些东西送去军营,小酒以为如何?” 沈初酒没有意见,她笑说:“听殿下的。” 战潇抬手摸了把沈初酒的头,“只是今晚要委屈你了。”他从前在军营也过惯了这样的日子,沈初酒一个娇养的深闺小姐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沈初酒挽着战潇的手臂笑道:“只要是跟殿下在一起,怎么样都不委屈。”不等战潇答话,沈初酒歪头看着他,“殿下,军营离这里远吗?你今年好像没怎么去过。” 战潇垂眸,只说了声:“不远。” 他手中军队都送去了南羽国,军营里今年确实没多少人,平时都让姚轻隔三差五过去看看,他的确没有必要亲自去看。 - 是夜,沈初酒和战潇宿在暂时搭起的营帐内,沈初酒托腮趴在战潇身旁,疑惑道:“殿下你既然认得弩,你为何不会使用呢?” “从前打仗的时候见过,南羽国都没有的东西,为何沈家会有?”战潇眉梢微挑看着沈初酒,反将问题抛向了她。 沈初酒想了想,这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战潇。 战潇闻声咬牙看向沈初酒,“你们沈家可真是可以。” “殿下,你可不能因为当初之事怪我啊。” 沈家的弩向来只走周边各小国,而且都是同南羽国友好往来的小国,谁知道鲜卑后面会在边境寻衅滋事,险些让战潇丧命,战潇之所以见过弩,也是因鲜卑那一次见过,谁曾想当初的险境竟是自己现在的妻子的手笔,这让战潇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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