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开始吧。”乌兰贺神情落寞。 乌浩楠运起白骨功力,眉一挑,“臭和尚,她内力你怎么顶下来的。” “施主,她现在差不多是魔化的天玄地影术,只有你能顶。” 花和尚、刁老道正盯白骨脑部两针,乌兰贺在白骨身前。他们得看准时机,三人三针同落,扎回白骨体内。 要白骨恢复,这三针必须扎下,可扎下必然会忘记所有。乌兰贺还是骗了白骨。 当时他们一捋再捋,种种起因就是白骨被扔虎头山时受的重伤。她浑身内脏,奇经八脉大损,所以她师傅给她三针压痛,心不动脑忘记,强行灌以天玄术,此乃保命妙法。 肖王创天玄术,是为吸人功力,方圆十里寸草不生。故此术极阳,乌浩楠推断,白骨在虎头山忘记所有,心无所动,才能练成不入魔。天玄术助她聚气凝神,促五脏六腑焕生。可白骨下山以来心脉屡屡大动,已有毁功法之兆,催她之命就是后山那一击。 白骨受重击昏厥,三针压下,地影术护她,将针弹起。她再行运力时,地影术为稳她心脉,又压她天玄术。脉间两力相冲,直至把针弹出。 他们本想先稳住白骨内力,再寻白骨师傅医书定断。没想到,今又遇事,白骨反把魔功与内力相融,三针又凸,时机已然不待。 内力起时,壁也振动,扶郅与付誉丞守在门外。 付誉丞问,“公主,白骨姑娘到底是不是盛华。” “她是或不是,都是我姐姐。可对你而言,显然不同。” 付誉丞默守于外。 扶郅听着里头功力之声,看了看自己双掌。有些事她是刚刚想起,就比如这间书房的事。 她刚刚记起,对肖王使出吸功后,她再次失控入魔。那是濒死之态,毫无理智。她只知道地影术可以救她,就像失去人性的兽,冲向书房翻救命功法。而她醒来,看满地狼藉,猜到了却无言相对。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从没杀万江海开始,天玄术在她身上比以往失控。 “公主,万江海打了周子颢和肖王,三人互殴拉不开。”兵将来禀。 扶郅只想等白骨出来,“让他们打,你们分一半兵马把百姓护送下山,给我把蜀阳城的城门占了。” “嗷嗷嗷!”山庄里活像进了狼,但那是铁笼里三人在互殴,他们发不出人声了。起因是周子颢被关进来后,万江海质问他兵败之事。 万江海怀疑,当年周子颢串通敌军,送来女人让军营懈怠,敌军才会一举攻破。 周子颢却轻声嗤笑,“你战败怪我?兵将睡在温柔乡,狗咬肉吃没人赶,这不都是你治军之事。” 万江海又质问肖王,是否知道周子颢昔日所为。 肖王答,“本王知道,不代表本王同意。就算本王同意,那也不代表是本王干的。” 万江海以为的希望彻底破碎,将拳头挥向二人。 在对面的铁笼里,陈十一娘旁观一切,听着“嗷嗷嗷”的声响愈演愈烈。 “嗷呜!”狗在书房仰天直呼。 书房众人已是汗流浃背,没有白骨师傅的医书,他们心里都没底。针压一半,又压不下,白骨内力似若钢板覆上经脉。 乌浩楠试图推开这层钢板,迎来一阵反击之力。他为了挡住,不得不收手,“她内力在与我对抗,不想被你们扎。” 乌兰贺泪糊视线,定是白骨发现他骗她了,她不想忘记他。 “白骨,你不知道是什么没关系。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不会忘了你,我说跟你一辈子就一辈子。” 内力还是不松。 乌兰贺更是不舍,十指扣紧,抓着白骨,此时当是地老天荒。 “姑娘,你三针全凸出来,特别扎人。以后穿衣服不方便,扎头发不方便,摸宠物揍人都不方便。”乌浩楠道。 内力一下松了。 乌兰贺眼泪哽住,“你重点是这个吗。” “施主,管她重点是什么,趁现在把她心脉压死,她不动情最好。”花和尚道。 乌兰贺后槽牙咬紧,他骗了白骨,还要亲手把她那不懂的情灭去。 “呜,你这个臭老头,我讨厌你。”乌兰贺含泪压下,不动,针仍是不动。白骨内力又给挡住了。 但花和尚和刁老道在催促,“施主,下针!” 往哪下啊?乌兰贺哪儿都下不去,掌僵在那儿,针却被带了一厘,不知往哪偏了,下去了。 三人都神色怔愕,乌浩楠累极倒下,再次陷入沉思,“她不仅超前,还超纲。” 书房里人心忐忑,只待四周功消,白骨睁了眼。 乌兰贺紧张地撑到床边,白骨眼珠转了一圈到他身上,坚定道,“我认识你。” 她盯着乌兰贺的胸肌。 乌兰贺偶感不妙,“看我的脸。” 她抬起眼,默声片刻,“你谁啊?” 迎头暴击砸在乌兰贺脸上,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他感觉脸变成了胸。但是花和尚和刁老道松了口气。 “施主,识胸不识脸,也比都不识强。”刁老道拍拍乌兰贺的肩,松松胳膊离去。 “我看这回不会动情了。”花和尚也放心地捋着胡子。 二人走至门口,相视一望。 “可为什么她还认他的胸?”刁老道问。 转头间白骨指着乌兰贺,“你认识我吗?” 乌兰贺看着白骨好一会儿,“初次见面,还不太熟。”在她眼角微挑时,他跟着垂了眼睛。她生气了,这是那么一种感觉,若有似无,挠着他心门。 可明明她忘了他,怎会生气? “小黑。” 熟悉的一唤,乌兰贺心惊肉跳,他小心地望向她。她在笑,脸笑罢了,双眼带了丝丝锐光。 乌兰贺咽了咽口水,“你刚才在试我?”因为说即便她忘了,他也不忘,所以她醒来就玩这么大吗? “哼,你是黑狮子,我就叫你小黑。”白骨叉腰道。 这看起来像在收新宠物,所以白骨还是不认识他吧。乌兰贺摸着下巴,“我说在路上捡到你,你信吗?” “不信,”她甩了头发就走,跑向了门口的影子,“大漂亮!” 她生气了!乌兰贺冲杀上前,抓住花和尚和刁老道,“不是说,三针扎下,她谁都不认吗?” 一时间二人冒出些冷汗。 刁老道抠开乌兰贺的指,“问你爹,他是这么说的。” “我们去虎头山,找她师傅的医书。”花和尚拉着刁老道拔腿就跑。 而他老爹乌浩楠,已经躲进了密道。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人不靠谱,不仅是花和尚和刁老道,就连老爹也是。要死就死,要活就活,要走就走。又剩乌兰贺一人,他不知道白骨是真不记得他,还是生气不理他。 备个虾排,去探探! 虾排刚炸完,出门就遇大批人往一处跑,乌兰贺举着虾排被顺了过去。他们说,肖王被万江海揍得鼻青眼肿,突然发狂入魔,拆笼而出。 乌兰贺到时,白骨就跟着大漂亮在那儿。他就看了牢笼一眼,周子颢和万江海躺在里头,周围的兵将也都躺地上,都是面色青灰,气喘得要死要活。 “老天开眼啊,你们也有今天,”乌兰贺免不了幸灾乐祸,但还是安慰了下他们,“根据我的经验,死不了,就是功力尽失,受着吧。”他举虾排给白骨,这才想起件怪事。那他老爹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这么厉害? 嗦嗦热气吹起,香酥热腾的虾排咬下,在白骨齿间滋溜滋溜下肚。 她吃了!乌兰贺心思全落到白骨身上,美滋滋问,“好吃吗?” “不好吃。”白骨嚼啊嚼,舔了舔唇。 他又喂了口,“认识我吗?” 她咬了口,“不认识。” 好家伙,又吃又不带看。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乌兰贺继续喂,白骨继续吃。如此,扶郅就看着两人吃虾排。 “别喂了,”扶郅推开乌兰贺,“我王叔定在附近,我们得小心点。” 白骨嗅嗅空中,嗅嗅虾排,“怎么有股臭臭的味道。” “不可能,新鲜的虾,活的。”乌兰贺那可是挑了最大的下锅,但臭臭的味道已经扑来了,就在上空飘荡。 鼻青眼肿的肖王飞在上,抓了白骨飞上空。 白骨咬下最后一口虾排,竹签扎下肖王胳膊,抬脚踹了他。内力刚出,心脉抽痛。她捂了捂,本想稳住,哪知内力跟漏了似的,轻功不稳,人失痕而落。 乌兰贺在下敞开双臂要接,空中又来黑影,抓住白骨,提了上去。 那正是他老爹,消失的他又出现了,还背着特别大特别高的包袱。 底下山庄剑客遍地群呼,“诈尸啦!” 乌浩楠提着白骨朝屋檐飞上,正把到白骨脉,她心脉那针偏了,“不想忘记这小子,故意让傻小子扎偏了。” 原是膻中穴,现在扎在神封穴。事儿是不忘了,可膻中穴处相当于戳了个洞。没有复原就动内力,它漏出来了,漏就疼。 “才不是,忘了忘了。”白骨用内力暂堵膻中穴的漏洞。 落上屋檐,身后肖王再度来袭,“乌浩楠,你竟然没死,把功法拿来!” 白骨拉开乌浩楠。针刺膻中穴,踹开肖王,她尝试封住膻中穴,再使力。 乌浩楠头都疼了,“姑娘,你不仅超前超纲,还超常。” “走穴入脉我已经会了,”白骨提气稳住,“以后用内力修复膻中穴,会好的。” “走穴入脉,内力修复?你们在聊什么功法,快拿来给本王。”肖王从屋檐之下爬出,嘴角奸笑,眼睛都在冒光。 白骨扔了一针,被他躲开。他看准了乌浩楠的包袱,飞身夺过,跨向更远的屋檐。 乌浩楠追上,“放下,这是秘籍!” 声落时,扶郅一股脑冲出,乌兰贺未得反应,她已快速跃到肖王旁侧,拉住包袱,“把功法秘籍给我。” “爹,你又在搞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是秘籍。”谁家有秘籍,张着嘴往外说。 “可……它就是秘籍啊。” “秘籍?” “秘籍!” “真的有秘籍!” “玉和山庄,江湖第一侠的秘籍,势必要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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