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要有足够的强大,才有结盟的意义。 一场丰富而热闹的接风宴在皇帝与三皇子的友好相处中和和美美的完结散宴,初步在双方的心里都打上了好印象。 后面一连三日的入拜朝会,后殿商谈,官员交流等等活动都算进行的比较完美,互相满意。 直到一晃多日,皇帝本打算在御花园举行斗酒诗友会,以文与酒会友也是最好的试探与增进感情的方式。 这几日的交谈与商议到底对方是怎么想的也能有个底。 不想三皇子听完后还不做反应,他旁边的一名武官就有些不大情愿了。 武官大多数都是些不善拐弯说话的直肠子,有话直接当面就说,连商量一下都等不及。 “凤王,恕小臣莽撞,凰鸣的百姓们可不擅什么诗词歌舞,以诗酒会友那些文人磨叽的把式,在凰鸣就是用刀剑和拳头说话,谁强谁就是赢家,谁强就服谁!” 那武将几步越过众人,撩袍就单膝跪在皇帝面前,声势咄咄道:“小臣说的干脆点,君主看重的就是凤歌的强大!如今小臣们等人好不容易的来了这里,凤王尽让咱们看些花啊诗啊,歌啊舞的,看得小臣等人直打哈欠!” 皇帝好脾气的问:“那依你之见呢?” “不如直接让小臣们对打一场,也好让小臣们见识见识凤歌传言中的将士如云,个个以一敌十,打的心服口服,才让小臣们佩服呢!” 这人出口就要比武胜大,口气狂霸,在场之人皆是听得牙根犯疼,暗忱果然凰鸣之人性情暴躁,实为莽人的野蛮举动。 皇帝听后不免为难,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昨日右相不小心滑了一跤摔伤骨头,正躺在府中养身帮不得他,郑国公年迈也早早退席离去。 唯有从来不愿此事顺利的左相在旁坐着,自然不会帮衬他,故作赌气的抱臂旁观。 其他的官员们认为输阵不输势,皆不反对,孤身无靠的皇帝再扭头把希望寄托于三皇子。 坐在下首的三皇子正低头喝了一口茶,察觉到后抬头微微含笑看他,一双星眸美的动人心魄,却是但笑不语。 看来寄托希望与他也是无用,他正等着看热闹呢。 见此,皇帝无奈,只好答应,一众人便纷纷洋洋改道去了宫内禁军练武场。 等奴才们急忙把场内的积雪清扫干净,临时搭建了一个场台子出来作为比武台,再搬来了各色武器陈列台上。 这场两朝之间的比武盛宴就正式开始了。 凰鸣人人自小善武,随行而来官员更是一等一的高手,而凤歌皇城里的大多是些禁军侍卫。 他们的武功虽不低,但城内安稳无事多年,经验比之不足,又没有凰鸣那要赢不要命的拼命劲,理所当然三局下来都输的惨烈。 惨烈的连一点余留打转的底面都不留。 这下,凤歌旁观的官员们脸色都不太好看了,而皇帝也撑着额头暗自叹气不已。 他早知结果如此了。 穿鞋的就怕不要命的,凤歌皇城根下的人们安逸生活多年,风花雪月,温柔沉乡。 人人崇尚华贵慵懒之风,早就失了斗胜血气,又如何胜得过凰鸣热血英勇的将士? 文人对文人,战士对战士,这才算是公平之间的较量,而一个半文半武的武夫对战一个日日血武沙场上的将军,是输是赢已见分晓。 可输了就是输了,若是战场之上谁又会给死去的人重新再来的机会? 赢家,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那些丢了性命的将士,不屑讽骂他们是软弱无能的匹夫,是强装脸面的手下败将。 丢了此番大脸的凤歌官员们无疑是被当众打了又狠又重的耳光,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愤声反驳他们。 本是好好的一场宴,到了后面却闹得两方大动肝火,气氛一时凝结火燥,空荡宽阔的练武场便听你来我往的汹汹互骂,互不退让。 即便是离得高台挺远,站在练武台下的姜涞都能远远听见他们针锋相对的嘲讽谩骂。 “谁说我凤歌无人再战?” 六部尚书孙无际一拍桌子站起身,喝道:“你凰鸣不要放话太早,只是侥幸赢了几场罢了,这般得意作甚?!” “侥幸?”台前的一名凰鸣武将抱臂站着,一脸不屑的挑衅笑道。 “若是侥幸我们都能赢的这么容易,真不知道要是认真打起来,怕不会当场就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哭爹喊娘吧?” 光禄寺卿柳大人沉脸看他:“这位武将大人,说话还请慎言,你们是来与凤歌结盟的,可不是来故意寻事的!” “本官们并非故意寻事,大人切莫误会,而是真心求教。” 另外一位凰鸣文官在旁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的帮衬自己人,“咱们凰鸣凤歌两朝在外的名声同首,被称南北双狼,可今日一试却是……有些失望,大感唏嘘啊!” 他说到有些两个字时还特意咬重了音调,听着更觉讽刺,听得两人勃然大怒,还要再怒声反骂时,忽有一道冷冷嗓音横贯打入,不尽可笑。 “区区几名学武不识文的武夫就敢站在这里犬吠叫嚣,莫非主人教导你们的就是欺软怕硬,只敢张嘴咬无意经过的普通良家,而不敢欺辱手拿棍棒的人吗?” 几人纷纷回首去看,原是坐在靠中下首的一名官员。 看官服样式应当是三品以下的官员,官位不高,但风骨不减,言语犀利,张口就让人无话可说。 柳大人等人顿感扬眉吐气,而凰鸣几人听后眼冒怒火,其中一人怒容斥道:“你个无胆匹夫,只敢缩着骂算什么能人?你说我们欺辱弱夫,难道你们还有更抗打的人嘛?有胆就叫出来一战方休,看谁才是无胆鼠辈!” “你们几人身家卑微,怎配与之比武?尘土之泥焉能与星辰日月比肩!” 那官员瞥了他们一眼,满是鄙薄。 “莫说需要那位贵人亲自动手,就是她手底下的随便一人都能远胜你们几个乌合之众!” 凰鸣几人闻声就要质问,却是又有一道温和悦耳的轻笑声传来。 明明声音不大,却能轻松就把纷乱叫嚷的局面压了下去。 “哦?小皇好奇的很,不知这贵人是谁呢?” 那官员顺着声音回头看过去,正是坐在脸色难看的皇帝下首的凰鸣三皇子。 面如冠玉,唇瓣含笑,比雪还白的狐领披风蜿蜒曳地,颠倒众生。 尽管皇帝的脸色阴沉的不能看了,他身后站着的心腹太监段云水也再三暗中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可那官员却是恍若看不见一般。 他停顿片刻后暗暗的下定了决心,然后毅然决然的坚定出口。 “便是本朝的镇国大将军,战无不胜的承平侯!”
第48章 46 突然被一旨紧急召进宫的帝渚来的匆忙,朝服未换,发冠未束,还身着府中的常服,半散着发便领着她的两名心腹将士,三娘与林川同行而来。 寒风飘旗,红墙白雪,众人遥见宫门处出现的那三抹飘飘身影由远及近,步伐凌厉,潇洒带风。 一眼望去红的是烈火,黑的是夜云,青的是林雾,主仆三人行走在风中,衣袂飘飘,身姿卓约,好像天神降世,脚不沾地。 半倚靠坐的三皇子遥遥瞥见那抹云雾飘散般的身影时都不自禁的从椅中坐直,眼中泛光,波光粼粼,一时明亮胜朱珍。 他从离开凰鸣那一刻就开始期盼这一刻,为此盼了不知多少个日夜,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怎叫他不激动至此! 待到帝渚走近,在场的凤歌官员纷纷站起来向她拜首叩礼,姿态恭敬而敬重。 第一次他们向她叩礼叩的激情澎湃,甚至还有点得意洋洋,大概也只在这时他们才觉得帝渚对于他们的重要。 帝渚不知前事,一如平常的反应冷淡,姿态高傲,对他们点了点头便直径从众人中踱步走过,一路走到了皇帝前方停下后便弯腰做礼。 她身后的两人跟着行礼,单膝跪下扬声喊道:“下将三娘(林川)叩见皇上!” “皇姐,本来你近日为了公事操劳的厉害,分身乏术,上旨请愿近时不再上朝。朕看你辛苦,不愿唤你前来陪嫁乏累,今日却是迫不得已了。” 皇帝笑着摆摆手,让林川三娘免礼起身,再指向了旁边目光一直紧随帝渚的三皇子,似笑非笑的介绍着。 “皇姐,这是凰鸣的三皇子,他对你甚是敬重,再三请求让你出面一见,朕不好拒绝才唤你抽身进宫,你可莫以为朕是消遣你啊!” 他故意说的大声,暗意就是告诉在场之人不是他私心困住帝渚不让她出现,而是她自己请愿不来,与他毫无关系。 帝渚颔首,拱手淡淡道:“臣不敢,君命如天,理所应当。” 话落,一道温温润润宛如林间溪水的笑声响起,娓娓动听。 “这便是天下传遍的铁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凤歌唯一皇帝亲封的兵马将侯,承平侯?” 帝渚眼也不移,束手不语,恍若不闻,而她身后的林川与三娘则偏头好奇去看。 这一眼就惊为天人,惊色绝艳。 听罢,皇帝便指着帝渚,笑意深长的问三皇子:“是啊,这便是朕的皇姐,凤歌的长帝姬,大将军,兵马侯,三皇子觉着如何?” 每一个头衔都足以震慑旁人,何况同时三个全部集中与一人身上时,带来的震慑更是教人啧啧唏嘘,丝毫不敢过越这道冷酷决绝的高巅之峰。 也是皇帝对他的暗暗警告,不要肖想过多他们凰鸣招惹不起的东西。 “当然是极好,未见之前小皇对传言中的铁战神早就顶礼崇拜,心扉向往,却是如何幻想都拼凑不出此人模样。” 三皇子似乎根本没听出皇帝的警示,一双多情眼恨不得就凝在了帝渚身上,边看边笑吟吟的说着话。 “如今一见,才知盛名无愧,闻名不如见面,简直叫小皇惊叹不已,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物!” 皇帝赞同的附和道:“朕也觉得皇姐这般的人物是世间罕见,天上绝无,凤歌能有她,确是大幸!” “不错,若是凰鸣能有此人,简直是上天的无上恩德,百往而利,绝无再敌!” 当着帝渚与两朝官员的面,他们两人说的畅快淋漓,百无禁忌,把帝渚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两人言来笑往间和谐亲热的就像是一家人,与之前僵持的紧张气氛大不相同,看得众人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不是在打哑谜。 林川是个藏不住话的直肠子,听了不多久就悄悄凑近三娘耳边,不满嘀咕道:“这两人怕不是有病吧?把咱们将军当物品一样的推来推去。” “闭嘴,这是哪里,那是何人你还胡说乱骂?要是被他人听到了,你的小命休矣!”三娘一听急得压声骂他,“再说了将军还在呢,你要骂能不能挑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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