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的下人面面相觑,都盯着宁氏,不知如何是好。 “澜姨消消气,大都督夫人怕是好久没出过门,瞧着秋鹜一时喜欢说话也失了分寸。您别气,气着自个也不值当。” 蔡嘉懿忙走到谢漪澜旁边亲自斟茶倒水,“大都督夫人,您也看在今个是我生辰的份上,别难为秋鹜了。” 她示意身边的下人,沁芳忙笑着走过去扶着大都督夫人落座,另外一个丫鬟引着安秋鹜无声退了出去。 一阵歌舞声起,数位曼妙女娘随着乐声扭动腰肢,席上又恢复了热闹。 安秋鹜走到门口,回首看了眼正厅的欢声笑语,垂眼跟着丫鬟往客房去了。 丫鬟抿了抿唇,眼神一闪只埋头引路。 ----
第23章 张狂 ===== 宴客厅后面有几间用做小歇的客房,看着丫鬟引路的方向与之截然相反,安秋鹜心中警惕顿起。 “你在哪当差,我从前怎么没在太师府见过你” 这后院几个大丫鬟她熟悉的很,就算洒扫粗使的丫鬟也能大概瞧出个样貌来,引路这个却是从未见过。 这样细看丫鬟身上这身衣物也并不大合身,衣袖裤脚都显出几分局促。 安秋鹜大喝道:“说,你到底是谁?想把我引到哪去?” 丝萝已尽量避免与身后女子眼神接触,却没想到还是被瞧出破绽,她心中慌乱,只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这模样落在安秋鹜眼中就是做贼心虚,还死鸭子嘴硬。 “皎月,给我撬开她的嘴,我倒想瞧瞧,是谁想在太师府算计我。”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大树后便闪身钻出来一个面容冷峭的女子。丝萝胆怯地瞧了眼,见女子轻轻一跃就从几丈开外到了跟前,明白这是个练家子,先前心中那点侥幸瞬间被瓦解。 “姑娘饶命,婢子也是听命办事,实不是...有心戏弄姑娘。” 丫鬟怯怯弱弱,说的话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安秋鹜冷笑出声,一旁的皎月会意,猛地扼住了丫鬟的脖子,逼得她睁大双眼,眼中尽是惊恐与乞求。 “我道是传闻中的侯府二姑娘该是如何的端庄贤淑,原来是个手狠心辣的货色。连个小丫鬟也不放过,真该叫外面那些郎君瞧瞧,也好让他们知道你这张美人皮下的黑心肠。” 转角处盈盈走来一个面容娇俏的女子,本是一副好容貌却让那一脸的得意不屑给败了个彻底。 白瑕心中隐隐发狂,有一种抓住别人小秘密地窃喜。 还侯府贵女呢?不也是如她一样端在外人面前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暗地里还不知如何狠辣,说不定侯府后院枯井里早就堆积了许多下人的尸首。 可惜没有让表哥看见她这模样,真是有些遗憾。 安秋鹜打量她半晌,再看看被皎月放下来的丫鬟。只道今日自己中邪了还是冲撞了什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莫名其妙地蹦出来。 她都不认识,得有什么仇什么怨,才能毫无教养口出恶言! “听姑娘口气,似乎对我十分怨怼,恕我眼拙实在认不出姑娘是谁?又与我有何怨仇,引得姑娘出此下策,还口出恶言。” 皎月虽松开了掐着丝萝的手,却没有放她离去,依旧把人反剪着跪在地上。 安秋鹜施施然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一手支着额头,一手轻叩膝上,眸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白瑕被她看得烦躁,有些恼怒,“你管我是谁!先把我丫鬟放了,不然我就大声嚷嚷,让今日在座的宾客都瞧见你的恶行。” 安秋鹜有些意外,这就恼了?她还等着和这女子玩玩呢。 “姑娘,是你让你的丫鬟把我引到此处,又是你先对我出言不逊,最后还是你连名讳也不报。凡事总的讲个清楚道个明白,你什么都不说,叫我如何放了她。” 她指了指跪在脚下的丝萝,皎月手下使力,那丫鬟疼地直叫饶,眼泪婆娑地看着不远处的白瑕。 “若姑娘当真敢与我在人前分辩一二,请姑娘千万别客气,现在就可以高声嚷叫。若觉声音不大,我还可把我的丫鬟借给你。你别看她面容冷峻,这可是练家子声音洪亮的很。” 安秋鹜说得轻声慢语,说到最后语调都轻快起来。 白瑕却烧红了脸,只觉一股无言地愤怒。 她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不不不,她应该生气应该跳脚,应该快点出手让那个会功夫的丫鬟也掐住她的喉咙,把她最丑恶的一面展现出来! 她走近几步伸手指着安秋鹜,“你以为我想如此,要不是你觊觎表哥,我怎会到太师府来,更不会受那尖酸妇人的窝囊气,都怪你。” “也好,我千方百计引你到此就是想告诉你,别仗着自己家世好就觉得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你想嫁给表哥,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她提起‘表哥’二字满脸倨傲,像是在炫耀一件至宝。 安秋鹜听得一头雾水,满脑子‘表哥表哥的’,可她口中的表哥与她又有何干? 她摇摇头,只当是哪家被宠坏的小姑娘,大病初愈本就没有好全,如今被她这么一闹什么兴致都没了。叫过皎月扶她去客房歇歇,懒得与她在这胡扯。 白瑕见自己一番卖力地说辞没有激起眼前之人的怒火,反倒被她无视,心中那股扭曲的无名之火就如疯长的藤蔓想要绞杀在场的所有人。 她大喝一声,“丝萝,你还等什么!” 这声来的突然,本跪着的丝萝猛地起身使出全身气力往安秋鹜身上撞去。 皎月站在另一侧,本能地伸手想扯开丫鬟扶住自家姑娘,岂料丝萝像不要命一般不仅撞在安秋鹜身上,还伸出双臂把安秋鹜往栏杆处一推。 ‘哐当’只听一声栏杆断裂的声响,安秋鹜半个身子都伸出了栏外,头上的珠翠纷纷落入廊桥外的湖中。 “姑娘!”皎月大惊,手中也顾不得分寸,提鸡崽一样把丝萝甩了出去,手忙脚乱地撑着安秋鹜的腰把她半抱着拉了回来。 安秋鹜颤颤地靠在皎月身上,腰部后侧火辣辣地痛起来,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肿一片,刚才她是硬生生被那丫鬟撞在栏杆上,力度大到栏杆都撞断了。 眼泪夺眶而出,想止也止不住。 自从她做了侯府二姑娘后,身子被娇养得很好,别说磕着碰着就是一丝红痕也无,今日倒是折在这对主仆手中。 当真是她小瞧了眼前之人。 她强忍着说道:“皎月,只要不伤性命怎样都行!” 皎月早就红了眼只等一声令下,双手做鹰爪状扑到白瑕面前不过轻轻一扯,白瑕的两只胳膊就如面团一样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她大声哀嚎,眼中除了痛楚还有得逞地张狂。 “住手!大胆婢女,怎敢在太师府行凶!” ---- 大猫: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做好防护。
第24章 真相 ===== 廊外一官员打扮之人竖着眉眼冷声喝止,想叫停皎月。 皎月没听到安秋鹜的示意并不放在眼里,手下毫不留情。不过几步路的时间,白瑕的双腿也软绵绵地耷拉下去。 白瑕眼中失了神采,只扭着头鼓着眼睛一个劲地瞧着赶来的男子。 “住手!住手!本官叫你住手!” 男子奔到跟前来,想紧紧钳住皎月的双手阻止她继续伤害白瑕。 奈何他一男子却压根不是皎月的对手,皎月不过轻轻一推他便往一旁跌坐下去。 瞧着白瑕与男子五分相似的容貌,安秋鹜心中一阵冷笑,“大人好教养,教出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后背像是撞破了皮,又像是撞到了骨头,尖锐地疼痛让安秋鹜的额头和鬓发间早已布满汗水。 刚才用手往背后一抹手指上早染上一丝嫣红,如今这抹嫣红就颤巍巍地摊在男子和白瑕面前。 白青山心中焦急,却还算留有一点分寸,“姑娘,瑕儿若有什么得罪之处你尽可来白府寻本官,千不该万不该让自己的婢女动此私刑。这里可是太师府,不是姑娘自己家中的后院!我儿是官家女儿,不是你的婢女私物!” 白府? 安秋鹜这才仔细瞧了男子两眼,男子眉眼阔朗,仔细看与今日那位大都督夫人有七八分相似。 又是白府的人,那她说得表哥就是那位昭毅将军穆晋安啰。 “白大人,您是饱学之士,孰是孰非也应了解清楚再下定论。” 靠着皎月,安秋鹜才有了些力气,“今日是您女儿在街上当众拦住我侯府的马车,刚才又是您女儿在我面前叫嚷,扬言我觊觎她的表哥,更是指示婢女想把我推入廊下的湖中,您看这断掉的栏杆就是铁证。” 白青山打眼瞧过去,女子身后的栏杆断地彻底。 “白大人,您女儿伤的不仅是我侯府女儿的闺誉,更伤了我侯府的脸面。别说这是在太师府,就是在您的白府,这番小惩大戒我依旧做得出。” 白青山听到‘侯府’二字才打住了想去查看白瑕身上的伤。 他听妹妹说过,想给穆家聘一位将军夫人,没记错地话正是诚阳侯府的那位二姑娘。 “不知姑娘是哪家侯府...” 看他态度软下不少,安秋鹜也不想藏着掖着,“我是诚阳侯府二姑娘安秋鹜。” 当真是诚阳侯府,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白青山有些头疼,“就算是瑕儿不懂事,姑娘也不应如此狠厉...” 传闻中这位侯府的二姑娘不该是这种性子呀! “有什么好好说便是,都是一家人。”他声音越说越小,似乎觉察自己话中不妥,“我与你祖父父亲都是熟人,又是在朝的官员,这样岂不伤了各自的情面。” 白瑕四肢被折断连呼痛的力气也无,就这么木然地看着白青山,眼中的疯狂却是丝毫不减。 她本就打定了主意,待她激怒安秋鹜惹得她对自己动手,再让人引来父亲,父亲平日里最是宠爱她,自然会为自己出头。 “父...亲,她欺...负瑕...”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皎月一手刀打晕过去。 白青山想要阻止时已经晚了,只愤然地护在白瑕身前,“就算姑娘是侯府贵女,如此行事也是毫无道理,莫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连我这个朝廷命官也不放在眼里!” 安秋鹜知道他父女二人身份时便不想多做纠缠,况且背后的伤也要立刻处理,“白大人放心,皎月手下知道轻重,白姑娘只是受些皮肉之苦,您若当真心疼女儿便早点带她去医治。” 她把染血的手指往前伸了伸,“我也是姑娘家,受了伤父母也会心疼的。若白大人觉得我行事有悖,尽可等日后登门问责,只到时候把今日的事都扯出来掰扯,白大人的女儿怕不是受眼下这点苦楚就可了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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