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陆今溪几乎是快溺水了,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甫一上榻,她就卷了兽皮,包裹住全身,视线警惕地望着谢昭离, 谢昭离笑得畅快,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遒劲的肌肉线条下落,没入腹部, 他压低了嗓音,眉眼笑意不减:“陆今溪,收起你的小心思。” 烛火被掐灭,四周陷入昏暗,帐歪的篝火澄亮, 陆今溪根本没有睡意,周身席卷着滚烫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气。 —— 夜沉了,景武收到手下人回禀,长舒口气,他赶紧赶至府门前, 见到了李轩。 瞬间,景武脸色变了,李轩是被人抬进来的,景武不敢细想其中缘由:“李轩,夫人呢?” 按照之前的消息,是李轩寻到了夫人,并带着夫人在回府的路上,可是,现在,夫人根本不在。 “景武大人,李轩他头部受了伤,昏迷不醒。”抬着人的侍从出声。 言下之意是景武现在根本无法从李轩口中得知任何消息。 景武摆手让人将李轩带下去好生治疗,院落再次静寂下来,他看着黑沉的夜色,烦恼地叹气, 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今日将军又让他捎书信回陆府,时日越久,景武心中的恐慌就越甚,夫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 次日,帐外马蹄声阵阵,吆喝声此起彼伏,陆今溪一夜绷紧着神经,根本无法入睡, 清晨也起得早,羊奶的腥味冲上来,陆今溪兀自平了平翻腾的胸口处, 谢昭离一大早就出了帐子,她想他应该是去商讨外出征讨之事, 陆今溪垂眸,谢昭离离开的时日是她逃跑的好时机,首先她要有骑乘的工具,光她一个人徒步,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中原, 其次她需要有人,她一个女子独自行动,绝对不安全。 陆今溪将手中的烙饼拿起,轻声行至大帐前,用手拨开帐子, 外面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大多来自商人,这些人做着跨境的生意,人数很多而且经常跨越中原和草原,或许她能借他们的力。 就在陆今溪觉得这个法子可行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拉过了她的思绪, “陆二小姐。” 这声音确实熟悉,陆今溪抬起头,寻声望去, 确实算是熟人,红带束发的习惯多年不变, 陆今溪颌首:“岩姑娘。” 不是苏姑娘,而是岩姑娘,苏苒并没有死,而是她本来就是岩部人,名为岩苒。 岩苒看着陆今溪白皙的面庞,几步上前:“你还记得我。” 陆今溪颌首,谢叙身边的女子除了她,就是岩苒,她很难不记得这个谢叙身边的人。 岩苒打量着陆今溪,忽而凑近:“陆二小姐,我同谢将军并非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话顿一瞬,“相反,我们只是好友。” 陆今溪抬了头,她想知道岩苒来寻她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讲些这些无谓的事情。 岩苒也不再废话,她正了神色:“陆二小姐,今日前来,我是来对你说句抱歉。” “为四年前中秋那夜的事情。谢将军当日因我而耽误了帮你的时机,抱歉。” 陆今溪视线冷淡,她沉声:“你什么意思?” “当日你长姐要陷害你失名声一事,将军事先已经知道,他本是要帮你,可我当时暴露身份,遭人追杀,他这才耽误了帮你的时机。” 话落,陆今溪眸光清明,她觉得有些好笑,他该是多不上心,才能耽误帮她的时机。 当年的谢叙遭先帝忌惮,主动同朝臣避嫌,她这个相府女自然也会是他避嫌的对象。 岩苒话尽,她颇感歉意地望着陆今溪,而后转身离开 留陆今溪站在原地。 大帐被掀开, 岩苒眼色微变,径直朝着一角走去:“按您吩咐的说了。” 隐于角落里的谢昭离抬了眼,含着赞许:“办的不错。” 岩苒打量的视线多了抹讽刺,语调稍变:“不过您可没让我告诉陆二小姐,当时那件事您也是事先知道的。” 顶着不容忽视的视线,岩苒语气不变:“当时您可是知道了那屋里的情况,可您还是进去了,不仅如此,您还没放过陆二小姐。” 话锋一转,“要真按这个逻辑,陆二小姐该恨的是您吧。” 话尽,安静一瞬,谢昭离无所谓地勾唇:“那又怎么样,得到了才是实在的。” 岩苒知道这个人的恶劣,不再多言,转身退下。 谢昭离静立在原地许久,眼眸不错开地看着陆今溪所在的大帐, 良久,谢昭离眼底多了抹阴郁,勾起的唇角僵滞,面容阴鸷, 是,当时他早就知道了,但他放任了事情发生, 陆今溪够蠢,进了他的局,还迷糊地望着他哭, 要他放她回家,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将人抓到手, 从小,这个没眼色的陆今溪就只看得见谢叙,当他是摆设。 当时的谢昭离比现在恶劣多了,慢条斯理地将门关上,把人哄进了屋, 语气温柔:“好,一会就送你回家。” 陆今溪只知道难受地哭,看不见谢昭离勾起的唇角,盛满戏谑的目光, 他温柔极了,本来能一直温柔下去的,被他压在身下的没眼色的东西喊“鹤言哥哥”,还连着喊, 血气全涌到了一处,谢昭离怒极笑了,扯了腰间束缚, 恼人的声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难受的呜咽, 谢昭离舒服地仰起头,额间热汗滴落,随着闷哼, 他温柔地抱起陆今溪,语气诱哄:“小溪儿,明早就送你回家。” 陆今溪遭了欺负,反而聪明起来,大骂他,还上手, 说实话,跟棉花一样,毫无威慑力。 那一晚,除了最后一步,他弄了个遍,次日,他履行诺言,将陆今溪抱回了陆府, 她就是想不嫁给他,都不行。 谢昭离仰起头,复睁眼,双眸清明,他大跨步, 掀了左侧帐子的帐帘:“布谷朗,等会去看一下我帐子里人的身体情况。” 闻声,布谷朗放下手中草药:“是,小王孙。” 布谷朗是部落里的巫医,他并不放心陆今溪, 谢昭离刚想掀了帐子离开,复又转头:“可有生子秘方?” “让妇人容易有孕的秘方。” 布谷朗医治过不少疑难杂症,他自信地颌首点头。 得了满意的回答,谢昭离掀了帐帘,征讨燃部过后,他要同陆今溪成婚,她的肚子里必须要有他的种。 —— 岩苒离开后,陆今溪安静地坐在兽皮上,她方才出去打探了商队的情况, 却也不敢细问,虽然谢昭离没有派人看着她,但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等她再三思索,复抬眼之际,大帐被掀开了, 巫医布谷朗走了进来, 陆今溪尚未反应过来这是要做什么,大帐前的光亮被遮挡住, 谢昭离高大的身形逆光站立, “替她看看吧,到底肚子里有没有东西?” 声音不算大,但足够陆今溪听清晰,她猝然起身, 恼怒的视线直直看向一旁看好戏模样的谢昭离。
第37章 谢昭离的报复 良久, 陆今溪静坐在兽皮上,等候着结果, 巫医布谷朗收了旁边的药材,直起身:“王孙,姑娘她身子骨稍虚弱,不过并不妨碍子嗣。” 陆今溪垂眸。 谢昭离扬眉颌首,满意地让人退下,随即望向了静默的陆今溪:“看样子你在将军府的日子过得不错。” 陆今溪不语,她日日喝的药膳熏的她反胃难受,这样的日子也能算作不错? 她安静地抬起眼眸:“你知道了?” 知道她没有怀孕之事。 谢昭离扬手,很快,陆今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之前今南寺上的那个老大夫,他没有死,反而被带了出来。 陆今溪面无表情地听着老大夫的话,她不知道现在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谢昭离性格恶劣,她越是表现出抗拒害怕,他只会越起劲, 与其白白给他寻开心,她不如保持镇定。 谢昭离很快也觉得没意思了,陆今溪像是木头雕得那样,表情木木的,没甚反应, 很快,他想到了更好的点子:“等我征讨燃部回来后,就把成婚仪式办了。”谢昭离眉眼舒展。 话落,陆今溪面上粉饰太平的平静碎的干净,她抬头,“你发什么疯?” 谢昭离大步上前从一侧抽下了用惯了的匕首,利落地将新鲜的猎物封喉后,慢条斯理地剥皮, 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回话:“不然你想无名无分跟着我?” 猎物新鲜的血溅在唇边,谢昭离舔舐过那腥味,兴奋地掀了眼皮:“想不到,你那么爱我……” “肯无名无分地跟着我……” 耳畔的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陆今溪忍无可忍地将手边的铜镜掷过去, “砰”的一声, 铜镜碎裂开来, 陆今溪冷着双眼,静静地看着谢昭离额角砸出的伤口, 他没有躲开, 血沿着线条分明的轮廓往下蔓延,落到唇边, 陆今溪皱眉, 看着眼前人步步逼近,炙热的气息侵袭而来, 谢昭离抬了手,狠抹了把面上血迹,随即单手摁住了陆今溪的后脖颈, 另一染血的手毫无阻碍地伸进了陆今溪被迫张开的口中, 浓重的铁锈味冲入了口鼻,陆今溪嗓子眼几次被捅到, 她的目光却不错开地对上谢昭离冷肆的目光, 耳畔传来的是谢昭离带笑的嗓音:“味道怎么样。” 陆今溪目光发冷,谢昭离一如既往地疯。 —— 将军府,景武整日整日地守在李轩住处,今早终于得了好消息, 李轩终于醒过来了, 景武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询问李轩, 可是人实在虚弱得很,没问到几句就昏睡过去。 正在景武准备出去,迎面扑过来一个人影,他的脚步骤然滞在原地, 看清了来人,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云语,景武摆手示意将人放进来, 云语冲了上去,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有没有寻到她家小姐, 景武只能拉开她,他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回答她,景武沉默的神色无疑刺激到了云语, 云语转过了身,口中喃喃:“我要去寻将军,将军定会寻到夫人。” 夫人失踪的事情瞒到了今天,这些时日的努力不能就这么付诸东流,恰逢此时景文走了过来,他一个眼神,景武立刻明了,却无甚动作, 景文径直上前,云语后颈处一疼,下一瞬意识全无,景文示意旁边的人将人送回陆府,特意嘱咐千万不能让人生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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