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战虚明合上凤眸,努力平息轻而易举就能被窜起来的怒火。 有些人,就喜欢反复作死,特别是在看到别人生气时,不立刻适可而止,反而欢天喜地的泼油加柴。 袭音就是这样子的人。 不顾他人感受,尽数发挥她那跳脱遐想,然后瞠目结舌的借题发挥。 袭音:“叶公子的身世虽然凄楚,但他毕竟是叶家嫡子。论及家世,叶家在求如城的商贾之中也算得上财大势大。你不能因为叶公子脾气好,爱慕我,就去羞辱他。否则在求如城与偌大的叶家为敌,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袭音本意是暗示战虚明做事别做太绝,以后叶家的用处很大。 她相信战虚明应该能听得明白。 谁知这咄咄逼人的语速,特别是用上了羞辱二字,狠狠的砸进战虚明耳朵里,生出难以理喻的心寒。 他现在不想说话,索性紧闭双唇转过身去,面朝门外,试图让屋檐上的冰雪转移气涌如山。 闷声闷气! 每每两人有了分歧,战虚明选择极简的几个字来应付她,然后继续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去办,把袭音的提议直接当屁。时间长了,索性连声也不出了。 为此,袭音直接崩溃过,一再加重语气:凡事必须沟通,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但凡是还有一点可能,就继续商讨出两全其美,更合适的办法解决。 本来,她早以为战虚明改了这个毛病。 今日一看,战虚明只是跟她计较累了,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两个人情绪翻涌。 被一时忽视泡在水里叶满,见两人为了他,争吵连俗称都不用了。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试着打圆场:“音姑娘,你莫要误会付公子,他没有找叶某麻烦,只是气不过音姑娘与叶某喜结连理,留了家父喝茶整夜未归而已。” “你闭嘴!”战虚明简直受不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做到说话让人百爪挠肝的? 袭音没想到昨日短短半天时间,战虚明干件这么大的事儿:“你把叶公子的父亲给绑了?” 完了,以后合作怕是要费上一番口舌和功夫了。 “还没过门呢,就连别人的爹也一块儿维护上!” 这话说得就难听了。 平常多冷静,多清醒一人,怎么吃醋吃的公私不分了? 好,虽然战虚明这掉进醋缸的模样,把似九天之上神仙不沾半点凡尘气,衬的更有让她去玷/污的折磨感。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趁着叶满还没彻底得罪完,赶紧及时挽回关系。 “你给叶公子道歉,立刻酌人把叶公子父亲放了。” 袭音几乎用上了命令得语气,简直不知在她跟战虚明岌岌可危的关系上,加了神来一笔。 道歉? 战虚明没听错。 身为堂堂龙渊国帝王,连对父皇都没有怎么低过头,如今要跟个身份不明的人,道歉? 袭音把人逼疯的本事又精进了一层。 朕一番费力不讨好之举到底为了谁。 袭音逞口舌之快说出去接着后悔了。她玩心太重,差点忘了两人的真正身份。连她自己都不可能把歉意轻易挂在嘴边,更何况像战虚明那么高傲一人。 身为九五至尊,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纵使就是有错,官与民也不敢贸然反驳,只能从错中尝试新的平衡。 岂料。 轰天裂地。 战虚明走到了叶满跟前,带着杀气,在袭音几乎以为他要碎了叶满时。 “得罪了。” 叶满:“.…..。” 袭音:“.……” 紧接着又附耳不知跟叶满说了什么,神色极度不悦又瘆人的掀起凌厉眼皮,刮了袭音一次后,转身不知去往何处。 几乎是下意识的,袭音就想追出去。 “音姑娘。”叶满喊住袭音。 “叶某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先前的十日之期,不过是当时采心阁新店开张,叶某觉得新鲜有趣,故此想找个认识姑娘的理由罢了。至于成亲的约定不过是句玩笑话,叶某没当真,音姑娘也不必特意信守诺言了。” 态度大转弯? 难不成战虚明跟他宣誓了主权? 又不太像。 十日之期不用叶满说,滋时她也自会找个理由敷衍过去,不可能真蠢到把自己搭进去。 毕竟三个孩子就够闹了,绝不不希望多个后宫再来扰她。 本就没怎么在意的客套赞许道:“叶公子真是个君子。像叶公子这样良善的人,往后定还会有更好的姻缘,更合适的姑娘。” 对叶满而言,方才的一席话虽是出自真心,但也不乏夹杂着一番试探。 其实,都是他自作多情,庸人自扰而已。 袭音见他叶满若有所思,浴桶中的水已经冰凉,应该是不好意思开口穿衣:“叶公子与小女的事既已说开,往后就是朋友。一会儿换好衣服,若还想去金风玉露宴上玩玩儿,直接过去便可。若是累了或感身体不适,也可直接离开。” 没有回应。 袭音权当他是在琢么战虚明临走前附耳说的话,四五步走向门外。 “为什么?” 没头没尾的什么为什么? “音姑娘为什么不好奇叶某面具下的模样?” 袭音诚实回答:“当然好奇,看见叶公子的第一日就很好奇了。求如城谁不好奇呢?” “那你想看吗?”叶满说出这句话的时。好像积攒了莫大的勇气。 想不想看? 袭音玩笑道:“小女友看了,是不是就必须以身相许了?” 叶满僵硬:“那倒不至于。” 袭音认真思索番:“今天日子不合适,改天?” 叶满:“嗯?” 袭音没忘了今日是来做什么:“前厅的宴席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小女要过去准备下一项游戏。” 叶满没再追问,善解人意的催促她:“好,那就改日,音姑娘快些忙吧!叶某收拾完就过去。” “不急,叶公子慢慢来。” 门外的青苒已经等急了眼,见袭音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赶紧迎上。 “掌柜。奴才看付公子好像生气了。” 不是好像。 袭音东张西望:“他走了?” “奴才派人跟了上去,没有离开,在跟上午那名拿萧少年聊天。” 没离开,能聊天就代表方才的怒意,在她掌控范围之内。 袭音举步如飞。 等主仆二人回到前厅,那些男男女女们已经在园子中相约着消食了。 三十多张桌子也在园子中横纵整齐摆开,文房四宝皆井然有序的放在桌上。 一副半人高的卷轴立在所有桌子最前方,还未公布的就是这次丹青的题。 所有人听到青苒的鼓声,按照规则,两两任意组合坐在桌前。 压着金箔的卷轴由袭音亲自打开。 花重寒梅发, 开时满树枝。 落来风雨夜, 日下一声诗。 以诗做题。 议论纷纷。 “音掌柜,可是绘冬日的花?”有个男子问。 袭音笑而不语。 “会不会是雨后寒梅?” “雨后的梅花,听起来就奇怪。” 在各执己见中,搭档的男女开始商讨着分工下笔。 唯有一组格外特别,不只特别,还刺眼。 跟战虚明搭档的,是那个拿萧少年。 许是拿萧少年的丹青实在惨不忍睹,在连费了三张纸后,原以为战虚明会选择亲自来。 结果,他直接站在少年身后,拿着少年的手,一笔一画的耐心教授起来。 从袭音的角度看,简直像把少年拥在了怀里。 勾肩搭背! 暧昧到让她恶心。 袭音:“……” 跟鬼影般,装作很不在意的溜达到附近。 有意无意瞟了一眼。 构图巧妙,线条流畅,颜色搭配舒服,把她诗中的意境给准确的表现了出来。 其实,那是一首藏头诗,花开落日。 绘出黄昏后花影缤纷的景致。 可凄凉催泪,可日暖风和,可矛盾纠结……。心情怎样,绘出的意境便是怎么样。 战虚明带着少年画的这一副,俨然可以用欣喜若狂四个字形容。 不是生气了吗? 不是吃醋了吗? 不是连话都不想跟她说吗? 不是应该心情不愉吗? 恰在这时。 “付公子,这朵花,尹某想用春日的樱色。” “会调吗?” “劳烦付公子指教。” “把手给我。” 战虚明拿着少年的手在色碟中来回移动,哪种颜色多一点,哪种颜色少一点,如何通过笔锋慢慢调和,然后稳稳的一下笔。 不厌其烦的教了一遍又一遍。 “付公子的丹青,把这朵朵落花绘的宛然如生。可否再教教尹某画只比翼蝶?” “好,想要什么颜色?” “不如付公子与尹某各选一个?” “想法不错。” 呕! 一个恶心嘲弄的干吐声,非常适时地传来。声音很小,唯有站在少年身后的战虚明能听见。 紧接着,战虚明又听见不和谐的声音。 “头挨那么近,也不怕吃着头发。” ---- 战虚明:小儿科,朕也是在花丛中混过的! 欧吼,十七今晚依然在这里,明天可能在新文《绝望的遗愿》那边哦! 小仙女们可以移步隔壁哇!欢迎去撩,记得收藏哇!!么么哒~~~
第119章 番外八 见丹青结束还有一会儿。 受心安神定作画的气氛感染,袭音一时也来了兴致。 除了在武艺方面与战虚明不相上下,其实,两人在琴棋书画方面也难以评判谁更高一筹。 毕竟袭音当年可是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能胜过男子,也对得起那些为国捐躯的哥哥们,喝血咽骨也要爬上帝王之位的人。 什么都涉猎,还学的透彻。 所以她把战虚明教少年丹青,一个教的高深莫测,一个学的另有所图,两相心思压根儿就不在作画上面的两个人。 不只辱没她的题,雅意的丹青,还甚是可笑。 到底情趣何在? 不无聊吗? 到不如直接锁在一间房过一夜来的痛快。 她命青苒又搬来个桌子,才思泉涌,兴致勃勃打算绘制一副艳压战虚明的丹青。 凑巧。 “不知叶某能否有幸跟音姑娘组个队?”叶满将自己收拾妥当,走到袭音跟前。 虽说这月上梢掌柜衣品不凡,穿在叶满身上也倒是合身,但总感觉不如先前那件,更能惹人注目。 明明把自己埋的很低很低,恨不得埋进尘埃里,明明说话做事十分注重分寸,恭而有礼,脾气好到能包羞忍耻,行为举止中却仍旧掩盖不住无意出,玩世不恭的散漫,和傲世轻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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