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音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还有固执己见的意思:“夫君以为你我是什么身份呢,朝中大臣还是皇帝?” 战虚明有点犹豫:“这……?” “夫君且看。”袭音煞有其事的拽起两人衣服说:“你我二人身为营中将士,上战场怎会没有像样的甲胄,哪怕是个腕甲。在看看我们现在弱柳扶风都经不起摔打的模样,与武功盖世,藐视群雄根本不沾边。两国积怨百年有余,如此兴师动众找我们,定不可能是为了成全,只能说明你我手中可能攥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且还身负叛国与逃兵的罪名,若是被抓住,多罪并罚的话,殃及九族,知道吗?” 越说越害怕担忧的袭音,很是珍惜得来不易的双宿双飞。 也不管战虚明到底愿不愿意,说到最后,像方才一样,突然爆发出了巨大力量,十分汉子的将比自己高一头半的男人直接拉上拖垫,分外下力的向更深处拖拽。 战虚明觉得自失忆醒来这半天,情绪与想法一直随着袭音大起大落,就没正常过,特别是对方急促促的振振有词,慷慨激昂,还有自己身体现在跟风似的快速移动。 他无法稳定状态的捂住额头,既然控制不了,只能暂时任人摆布,从长计议了。 不知跑了多久,中途做拖绳的藤蔓因寒冷,断了两次后便没法再用了。 袭音恰好跑的浑身是汗,大敌当前,她豪迈的脱下外衣做拖绳,继续吃力的在各种看似隐匿的小路上拖拽。 终于,借着逐渐朦胧起来的月色,一条宽敞的浅溪拦住两人。 而对边远处,雾气越来越浓,看不清到底有什么,危险暂未可知。 浅溪是常年的皑皑白雪所化,不急不慢的涌向远处,没有尽头,只是与来时那道路聚成了一个点。看起来,格外令人心境宁和。 袭音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浑身是伤,又拖着一个男人跑了太久,发现溪水干净清凉,也不管天寒地冻,扬手就喝了几口。 然后回头,才发现许久未说话的战虚明,一副任人宰割恹恹的模样,正闭目养神。 她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在溪中浸透,跑到战虚明跟前,小心挤了几滴水润了润他淡红的唇,而后上手摸他额头,热的滚烫。 察觉到凉意的战虚明慢慢睁开眼,似乎预知自己身体状况,气若游丝道:“应是发烧了。你不用管我,赶紧先找适合过夜的地方。” 袭音哪会听,神仙般的夫君,若是烧坏了,她九死一生为了什么。 自作主张的去溪边重新冰透帕子,然后直接给战虚明绑到了额头上降温:“夫君,方才路过一比较隐秘的山洞。今夜我本想带你踏溪而行,但现在天色已晚,对面雾气太浓,安全起见,我们今夜还是不过溪了吧。明日天亮后,再去对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战虚明现在除了浑身疼痛,烧的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无精打采的说:“好。” 袭音带着战虚明掉头,来到所说的山洞。拨开荆棘般的乱枝,意外发现洞内竟比洞外暖和许多。 费劲将战虚明安顿好之后,开始想办法烧火取暖,出去捉鱼填饱子。 袭音想的十分周全,也在灵巧捕鱼与点火中发现,自己并非是个废物。 当吃完饭,自己衣服烤干之后。 袭音瞧着战虚明发着烧,还死活不脱潮湿里衣和不让处理伤口。 为了他好,她决定来点软硬并施的。 或许是习武之人的天生敏感直觉。 在袭音蹑手蹑脚还没接触到战虚明衣服边时,他宛如诈尸般猛地睁开双眼,擒住不轨的一双手。 声音如冰冻三尺:“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给夫君烤干。”语气极为矫揉造作。 战虚明迷迷糊糊,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重新合上眼,将袭音的手毫不留情的甩开:“不必!” 袭音可不是个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但凡是她想干的,就没有干不成的。 柔软的人,逗弄似的俯下身冲战虚明长睫一吹。 吹的战虚明浑身冷颤,睁开眼,墨眉刚要一紧。 “夫君,你是不是特喜欢被我伺候?” 战虚明嗓子有点低哑:“音姐姐的疯病,怕是加重了。” “那既不喜欢,为何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副快死的模样,令我心口痛。” 袭音做作的语气,简直让战虚明头皮发紧。 他此时此刻,浑身难受到快要死,不想多说一个废字。 拼着最后力气,将里衣,还有外裤全都痛快利落的脱下扔到袭音头上,然后承受不住的重重躺了回去,再次昏睡。 在此之后,战虚明完全不知。 在他伤口泛红,头疼的快要炸掉时,袭音为了给他降温润帕跟清理伤口,从洞中到溪边,跑了多少来回。 待天逐渐亮起,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一夜的战虚明半睡半醒中,发觉自己身上有一柔软重物。 警觉的睁开眼,瞬间耳清目明,刚费劲降下去的热度,重新燃烧起来。 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身上这个睡得眉头紧锁,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姑娘胆大妄为死死搂住他的腰。 若不是看她昨天拼尽全力拖拽自己那么久,又尽心照顾自己的份上,战虚明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个天生色胚。 战虚明拿下额头潮湿的帕子,这是第二次,他很想把身上的人弄下去,却因两人太过坦诚相待,他有点无从下手。 碰巧,就是这一动,盖在两人身上的衣服滑下,袭音后背被冷气拂过,冻醒了。 而她晕沉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抬起满是伤痕的手试试战虚明的额头,嘴里絮叨着:“可算是退烧了。” 丝绸般的发尖撩过战虚明的脸,撩的他浑身不自在。 见她醒了,冷血命令道:“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到底是个姑娘家,若不是昨晚战虚明一直在喊冷,冷到浑身哆嗦发颤,而袭音碰巧因为喝了凉水肚子疼,又认为两人可能有夫妻之实没什么忌讳,她才不会选择如此相互取暖。 原以为,战虚明不会说谢谢,至少用不言语表示感动。 没想到,他倒挺会捅刀子:“音姐姐,我认为,身为女子还是要矜持一下。” 袭音一心为他,临了却被如此侮辱,倍感委屈的瞪起潮湿大眼:“夫君直接说我不知廉耻多贴切!” 战虚明听出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终归是共患难的关系,袭音待他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从昨天看来,至少算是尽心尽力。 而他并非不知好歹之人:“音姐姐,我不过是为你名节声誉着想,所以往后,还是称我为战公子吧!” 有些话,不如不说。 一滴泪终于从玉颊上划过,犹如夜晚泛光的明珠,衬的袭音越发楚楚可怜,既然战虚明的都话绝到这份上了:“所以,夫君是打算始乱终弃,要做负心汉?” 又哭,动不动就哭。 战虚明第一次觉得词穷,怎么大道理就跟她讲不清了呢? 最后还无缘无故落了个负心汉的称呼! 不等他再将事情拔高一个层次。 “好,既然战公子心意已决,咱们就此别过,生死由命吧!”袭音收起了柔情,穿好衣服后,扭头毫不留恋的跑出了山洞。 ---- Surprise!(⊙▽⊙)!! 亲爱的小仙女,都看到第2章 啦,记得收藏哟! 么么哒! (* ̄3)(ε ̄*)
第3章 想不到雾气在清晨,竟然散了许多,浅溪对面的路,也清晰起来。 袭音遥遥望去,远处貌似有几户人家。 她心中一喜,下意识的往回走想告诉战虚明这个好消息。 扭头忽而想起方才两人的不快,一咬牙,转身自己过了溪。 袭音踏着薄雪,认真琢么方才在洞中,自己在战虚明面前的神韵是否足够凄楚。 作为男人,在如此绝境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拒绝一个可以并肩而行,又机灵漂亮的姑娘,更何况,两人还是如此亲密的关系。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期待的回头,嘟囔了句:“怎么还不追来?”顿然想到:“呀,夫君的腿万一还动不了怎么办?” 早知道确定好他能走,再跑出来也不迟啊! 可若现在再回去,那面子里子可就彻底剥没了。 原地踌躇矛盾中,她忍着委屈,随手捡了根树枝四处乱抽开始泄愤。 恰在这时,袭音听到在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她手中的动作一停,欣喜又故作傲娇的回头,刚要开口。 本就铜铃般的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 袭音慢慢仰视上去,绝对有她两人高,耳带白毛的黑熊,正扶着树,留着口水寻了个巧妙的角度准备对她进行攻击。 她心脏狂跳,不敢轻举妄动的就与熊这么“含情脉脉”互瞪着。 在一片死寂中,踏雪的脚步,再次传来。 袭音狂喜的顺声而去,想象着,在如此绝境中,夫君如何英雄救美。 然,她发现绝境这个词用错地方了,因为,紧接着,又来了一队狼群。 放眼十几匹健硕成年的野狼,正带着饿了不知多少天的眼睛,舔着唇,望着她。 袭音血液逆流,已经不知先迈那一条腿开始跑了。 她可不认为以自己纤弱的身子,能凭一根树枝战胜一头熊,跟一群狼。 潜意识的御敌方法,四肢在刺激下,开始复苏,却又混乱到底先比划右手还是左手。 袭音争取不激怒黑熊与狼群的慢慢后退,余光环视四周,冲乱石最多的地方挪去,至少趁其不备,防身也不错。 书上说,熊傻,狼喜争夺。 原以为,它们能因自己这个猎物,撕扯一番,自己借机逃走。 结果,袭音发现,这山崖下的活物,都灵光的很。 因为熊与头狼看出了她逃跑的目的。 似早就商量好了般,默契合作,冲她,猛然玩儿命似的逼来,速度如风。 千钧一发之际,凌空一刀飞过,直接插死了扑在最前的狼。 如雪中仙的年轻男子,自树梢上箭跳下,出现在袭音的视线之中。 原以为终于来了位武功高强之人,救自己于危难。 在过于高的期待中,男子不协调还又天花乱坠的招式在熊与狼面前一比划,袭音就知道凶兽们多了份口粮。 或许天不绝她,在凶兽们身后不远处,传来突兀的石头滚落声。 趁着熊与狼晃神之际,正义不忘报恩的袭音抓起男子就跑。 凹凸不平迅速撤离的路线中,她通过男子某种规律的指引,两人疯跑了好一阵。 然,凶兽还没有摆脱之际,男子突然拽停了袭音,气喘吁吁的说:“回头看看吧,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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