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看向夏宁:“过来。” 这会儿的视线,才温柔了些。 与方才判若两人。 夏宁享受他对自己的这些偏爱。 心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彻底被她扔在一旁不再去理会,分外顺从的躺下,后背才沾染床榻,下一瞬身子就被他揽入怀中,铁箍似的胳膊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压在胸前。 久违的胸膛。 结实的令人安心。 夏宁从他怀中抬起脸,目光带了些小儿女的依恋,笑意爬上了眼梢,淡淡的,露出她眼中的喜悦,“您还没回答我为何而来,嬷嬷可是说了,大婚之前男女双方见面可是不大吉——唔……” 微凉的唇压下,堵住她的话。 两张唇触碰。 短暂、压抑的啄吻。 极快分开,可不知是谁的呼吸先乱了分寸,又追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黏着,触摸着,舔舐着,辗转,占据,掠夺,不放过她的闪躲,纠缠着她的舌,试探的轻吻变得热切、剧烈。 身子越贴越近。 恨不能将人压入血肉之中。 鼻息灼热,气息沉沉。 两人分开,皆在眼中看见了浓烈的情色。 夏氏的媚眼潋滟,红唇莹润,依附在他胸前娇媚的不可方物,“将军……”她的声音是依恋的,带着恳求,邀宠。 耶律肃狠狠闭了闭眼,炙热手掌压在她的后背,将她再一次揽入怀中。 “早知如此,就不从内务府借来人了。” 他的心跳有些快。 强而有力。 身子灼热,欲望凸显。 却只抱着她,不行其他的事情。 夏宁神台清明,从沉浮的情欲之中抽出身来。 什么累了过来歇一觉都是假的。 今夜雪音没了踪迹,她以为是被嬷嬷指挥去请裁缝娘子,却不知道她还去了趟将军府,她与喜事嬷嬷的不合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方才,他的眉梢、身子、嘴唇都沾染着寒意。 显然是夜里策马疾驰赶来的。 夏宁嘴角扬起,身心都像是浸在温泉之中,带着令人微醺的飘飘然,她轻声道:“那可不行。” 只当是没听懂他话外之意。 耶律肃嗯?了声,低下头,托起她埋在胸前的脸,两人紧挨着,气息纠缠缠绕着,嗓音暗哑,“为何。” 夏宁的眼睫轻颤着,脸颊微红,嘴角抿起,笑的有些狡黠,“没有这位嬷嬷,我哪能大礼小礼收了那么些好东西,铺子田地庄子营生不说,奇珍异宝、锦缎布匹那些更是占了足足两间屋子呢。” 她说的兴起。 眼中的欢喜明晃晃的,她丝毫不掩饰对钱财的喜爱。 耶律肃被她的笑容感染,眼中也渗出些许笑色,“这便满足了?” 夏宁好奇,“将军究竟还有多少好东西?” 他经不住心间的蹁跹,在夏氏柔软的唇上吻了下。 “我母亲还留了不少物件下来,有些个较为贵重不便搬动,待明日你进了将军府,我再带你去看。” 这也是耶律肃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 他的口吻寻常,像是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眼神语气不曾有异。 夏宁却留了意。 他的母亲是…… 当年的禾阳长公主? 还没等夏宁说什么,耶律肃在她眼睑上落下一吻,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他微倦的声音,“睡吧,明日还要折腾一日。” 明日—— 是他们大婚的日子。 他的唇离开,夏宁掀起眼睑,与他对望。 眼中的情欲散去,只余下彼此的影子。 夏宁在他胸前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温柔小意着道:“明日见,愿将军今夜无梦。” 这般温柔、真实的眉眼,耶律肃抬起手,粗粝的指腹细致的摩挲着,视线深深,嗓音沉淀着深情,“明日见。” 这一夜,是夏宁这一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当真是一夜无梦。 直到荷心来叫她,夏宁才陡然惊醒,立刻向身侧看去,旁边早已空了,被褥里的温度也凉了下来。 荷心单纯,见她伸手在被子地下摩挲,便问道:“姑娘在寻什么,可是什么簪子、耳坠丢在床上了?奴婢来寻罢。” 夏宁收回手,张口问道:“昨——”才说了一个字,又忽然住口,笑着道:“没什么,叫人进来侍候罢。” 有专门的梳头婆子替她开面、绾发。 宅子里涌入了许多人。 安静的宅子在今日彻底热闹嘈杂了起来。 夏宁像个精致的泥塑美人儿,任由几个动作利落的嬷嬷在她脸上、头上忙活。 开面时,两根细细的白棉线在她脸上翩飞,绞去脸上的绒毛,绞过之后,面颊上火辣辣的疼,但也光滑细腻,粉一扑上,再抹上胭脂、口脂,铜镜里的女子美艳逼人。 嫁衣层层叠叠穿上。 宽大的袖子,掐出纤细的腰身,沉重的裙裾。 大红中藏着金线。 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盛装打扮,一身喜气的尊贵,艳丽的像是九天玄女下凡,头上昂贵的金冠,面前垂下的细洁珍珠帘子,走动之间,隐约可见其美艳之姿。 顾盼生辉。 倾国倾城。 美的直击人心。 宅子里只可听闻惊叹之声。 她由荷心、雪音搀扶着走出宅院大门,转身朝着宅院福一福身。 行动之间,珠光潋滟,身姿婀娜动人。 艳色的红唇轻启,声音清冽,吐词清晰,“夏家女今日就要出门去,就此拜别嬷嬷。” 旁的新娘子才说出门词时,不是哭哭啼啼,就是羞涩腼腆。 极少见夏宁这般调子。 周围一众人内心感叹,不愧是嫁给将军的女子,就是与旁人不同。 美貌动人,这气势也飒爽。 夏宁稳得住。 倒是充当她娘家人的张嬷嬷哭成了泪人儿,抹着眼泪,送出门词说的泣不成声,“姑娘此去,今后定要扶持……” 险些没说完。 夏宁被嬷嬷哭的眼眶也经不住泛红。 她握住嬷嬷的手,声音也有些不稳:“嬷嬷别招我眼泪了……三朝回门后……我就来接嬷嬷家去……” 嬷嬷点头,泪眼婆娑,“好好,都好……姑娘……娘子好好的……” “吉时已到,新娘子出门咯!” 高高朗朗的唱喝声响起。 字句里都是喜气洋洋。 夏宁矮了半截身,由嬷嬷替她盖上红盖头,被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外,鞭炮声不绝于耳。 伴随着巷子里孩童天真的欢呼声。 “出门咯!” “新娘子出门去啦!” “嫁人啦!” 一路热闹着,半大的孩子们追在马车后面讨糖吃,喜糖洒了一路,孩童的欢呼声几乎要将天都掀了。 夏宁为高嫁。 男方可不上门迎亲。 可在马车出了巷子时,跟着马车步行的荷心激动的敲了敲马车壁,压着嗓音道:“将军!是将军亲自来迎亲了!” 夏宁倒不意外。 她悄悄掀开帘子,朝前看去。 头顶着一个红绸花球的黑马之上坐着的新郎官,与她一般穿着大红之色,金色暗纹绣满,在阳光下金光熠熠。 与他那张清冷的面庞极不相符。 矜贵的让人生出他并不欢喜的错觉。 可下一瞬就打脸了。 马车缓缓出现,他如墨黑沉的眼底翻出丝丝缕缕温柔的笑意,哪怕只是看着马车,不见真人,也足以令他露出偏爱。 看呆了前来迎亲的一大堆手下。 这这这—— 竟然是训起他们毫不手软的将军??? 喜事嬷嬷很快发现了夏宁的动作,上前一步将她掀起的帘子放下,脸上朝着外人笑意盈满,对夏宁说的话却不那么友善:“新娘子不可抛头露面,教人看见了只会说您不庄重。” 夏宁未出声,全然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十里红妆,唢呐锣鼓喜乐喧天。 声势浩大,排面阔气。 穿过半个京城,引来万人围观。 一路上撒到喜糖糕点无数,还有腰间系着红绸的府兵四处派发铜板,两个用红线串在一起,寓意好事成双。 如此大的手笔,着实让京城里热闹了整整一日。 孩童们吃着甜滋滋的喜糖。 大人们拿着铜板,沾上了将军大婚的喜气,笑的牙豁子都露出来了。 这一路到处能听见欢呼恭贺之声。 马车缓步前行,热闹一路。 迎亲的队伍在将军府门前停下。 喜悦的唢呐声更是热闹。
第166章 ’等我回来‘ 夏宁由喜事嬷嬷扶着下马车。 耶律肃也翻身下马。 在围观的百姓目光之中,他朝着她走去,目光坚定,步伐稳扎,最终在她面前两步外停下。 喜事嬷嬷又取了一条红绸,两头交到他们手中各自握着。 红绸中间是一朵硕大的红绸花团,沉沉的坠了下去。 门口的唢呐锣鼓的声音不绝于耳。 喜庆又热闹。 喜事嬷嬷在一旁提着嗓子,热热闹闹地唱喝着:“新郎官、新娘子进门咯!” 将军府大门洞开。 甚至连门口的两座石狮子脖子上都挂着红绸花团。 两人牵着红绸,在一众宾客的拥簇下,一步步走入府内。 府兵们笑的合不拢嘴,不停地洒喜糖铜板。 由喜事嬷嬷引着进了花厅,花厅里更是坐满了人,妇人的脂粉香混杂着茶水的清香,充盈着整个花厅。 夏宁盖着盖头,也依稀能从盖头下看见锦衣锦袍的衣饰。 甚至还瞥见了一抹祥云龙纹。 她心思一跳,偌大南延,能用这种图案的,仅有几人。 来不及细想,结亲的唱和声起。 夏宁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提线木偶,由丫鬟扶着拜天拜地,最后一拜后方才礼成,又唱和起一句‘入洞房’,花厅里更是热闹。 自有两位耶律族中的年轻男子端起案上的龙凤花烛,在她与耶律肃面前走着,红烛的光罩在他们脚下。 一路走一路引着。 直至进了新房内,龙凤花烛放在屋子里的长案之上,两人方才退出。 临行前,还与耶律肃捶了下肩,口吻熟稔:“等你来吃酒,今日不灌醉你大家伙儿可不罢休。” 另一人笑着推搡着出去,“吃醉了还如何洞房花烛夜!” “也是,人生一大喜事也!” 人都走了出门,说笑声仍清晰的传来。 夏宁被扶着坐在床榻边缘,屋子站了她的四个丫鬟,一位喜事嬷嬷,还有…… 耶律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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