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要求她活着,在自己身边活下去! 夏宁面露嘲讽,眼神轻慢的扬起,直视他的双目:“在南境荒漠见第一面起,我便计算你,步步筹谋,使你为我动心,”她言语柔软轻缓,像是与爱人说着甜言蜜语,可她每一个字都长着荆棘,能狠狠的伤人破皮见血,“在知道你与慕家小姐大婚那一刻起,我便开始筹谋第一次逃离。第一次失败了,没关系,还有第二次,可你对我生了戒备,我索性借着你的身份、地位,搏了一回,助我脱离了贱籍成为了良民。” “您对我爱意渐浓,就意味着第二次即便失败,您亦不会取我性命。” 她笑的娇媚,像极了浓烈的蜜酿,“你说是么?兖南乡时,你气得分明想要杀了我,可却在伤了我后心软了。” 耶律肃的眼神遍布霜寒,凝结寒冰。 捏着她肩膀胳膊用力,恨不得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两人力量悬殊。 夏宁吃痛,漏了一声吸气声,面上的神情纹丝不动。 眼神的媚气反而愈发张扬。 “我对你,只有计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更甚镰刀,毫不留情的挥斩下来。 耶律肃心底的洞豁然崩塌,眼底冰霜轰裂,眼神暗到极致的失控,“住口!”他脖颈的青筋鼓起,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胳膊。 遏制住自己想要将她肩膀捏碎的愤怒。 怒意转而掠夺,堵住她的双唇,强势的撬开她的牙关。 他的动作毫无温柔二字可言。 更像是发泄、凌辱。 每一次的纠缠都伴随着细微的疼痛。 夏宁任由他这般欺辱自己,不迎合,也不反抗,可她的冷漠如同浇下的热油,愈发激怒他。 耶律肃彻底失了分寸。 捏着她肩头的手下移,带着狠劲划过她的脖颈,捏住她寝衣交叠的衣襟,用力一撕—— 哗啦。 寝衣被撕裂。 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粗粝的指腹擦过裸露的脊背,摩挲的肌肤发红。 他甚至没有耐心取悦她的,沿着腰腹之下往下探去—— 手下的人终于不再故作冷漠。 齿尖用力咬破了他的舌尖,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耶律肃欺辱她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他的手掌从她身下抽出,单手支起身子,眼神垂下看她。 他依旧矜贵。 只是在那层矜贵之下,眼中的暴虐厉色混杂。 他另一只手强压着情绪,逼迫自己动作轻柔的抚摸她的脸颊。 整个人危险而温柔。 令人心惊,畏惧。 男人的薄唇掀起,嗓音沙哑暗沉,“阿宁,你是我的,这一生妄想离开我。” 是计算也好、筹谋也罢。 都无所谓了。 独有离开这二字,他不愿意再次听见,也不允许她再生出这个念头。 夏宁猝然笑了声。 这个男人对她动了真心,爱她入骨。 可她已毫无感觉了。 夏宁道:“晚了。” 上面这个矜贵却又危险的男人,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却又像觉得她只是个闹脾气执拗的姑娘,语气极尽缠绵温柔,“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想离开之外。” 夏宁讽刺反问:“忠诚也给得了么?” 他的眸光忽然温柔了下来,又变回了哄人的语气,“至今,我只有阿宁一个,从无其他人女人。” 夏宁笑出了声,笑的眼梢都染上了湿濡,“你以为这便是我想要的忠诚?那您的忠诚,也太过廉价了。” 廉价一词,皆是嘲讽。 耶律肃的脸色倏然沉下,“廉价?” 她那双杏眸中泛起妖娆媚色,“以我的本事,要让其他男人洁身自好,眼中只有我一人,似乎并不是难事。”她眯起眼,嘴角扬起,轻声细语:“不是么。” 这位杀名在外的骠骑大将军,都能为了她连名声都不顾了。 她故意将嘴角得意之色摆出。 耶律肃眸色渐冷,“那你要的忠诚是什么。” “我啊,”她舔了下嘴唇,却只尝到了淡淡铁锈味,“我要的忠诚是不欺瞒、尊重。可你以‘为我好’为由,在我发病时说军务繁忙归不了家、却能同白家小姐一同逛花灯会、剿匪,任由流言蜚语传遍京城。即便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算计,可不代表我没有心啊。那种细密、绵长的折磨,耗尽了我对你的所有信任。若爱一人如此痛苦,我又何必坚持下去苦苦折磨自己。” 在一句句诉说的话语中,她用来伪装的媚态逐渐淡去,冷声落音:“忠诚这一词,你根本不配。” 直到此时,耶律肃才发觉,他根本不了解夏宁。 “我与白盈只是各取所需,她早有婚约在身。”耶律肃皱眉解释了一句,反问,“夏宁,你所谓的不欺瞒的忠诚,你可曾给我过?” 夏宁毫不诧异他会反问这一句。 她对他早已绝情,此时,心不会再动摇、难受。 她平静的回他:“在整个南延之下,女子势弱,你我之间悬差更大。我向你要忠诚,是要一份保证,保证我的夫婿会因忠诚而尊重我,可你——”她抬起手,用力挥开他的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再一次看向他的眼神透出厌恶:“你轻而易举的就能侵犯我、伤害我。耶律肃,打从心底你就将我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弱者,是你的所属物件,与雪团子无异的宠物,惹恼了稍微哄哄就能令我回心转意——毕竟,你认为给了我最重要的体面、地位、尊贵。” 这一刻,耶律肃的眼神短暂的怀疑、动摇。 他……当真这么想她? 男人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她的唇边,还有一丝残留的血渍。 裸露在外的肩膀、肌肤上,也留下了鲜红的指印。 她坦然的向他展示着这一切,耳边响起夏宁坚定的声音:“五年前,我是你豢养的外室,依赖你而活。可我要的夫婿,是愿意与我共抗风雨、愿予我以忠诚、待我以真心的男人,而非是将我当做金丝雀饲养。” 共抗风雨…… 金丝雀…… 耶律肃的视线陡然僵硬。 薄唇极为艰难的掀起,敷衍苍白的说着:“我不曾……” 后面的却说不出口了。 他不曾什么? 不曾生出将她圈在后宅的念头?还是不曾侵犯她? 她肩头的痕迹愈发刺目,狠狠刺痛他的双目,他几乎是逃避般移开视线。 夏宁将他的动摇看入眼中,浅浅一笑,撇开视线,竟是一眼都不愿意再看他:“是与不是,我都不在意了。” 耶律肃的背影略有些狼狈的离开屋子。 夏宁倒回迎枕堆里,拉高了被褥挡住自己裸露在外的半个身子,说开了后,她胸中并无畅快之意。 若换了旁人,耶律肃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可她却不愿逼迫自己。 男人虽好,但—— 她却不愿贪恋他能给的那么点温柔了。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并非良配。 又或许,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南延国中,又甚是其他国度,她所想要的夫婿都难以寻觅到。 若当真没有,孑然一身倒也落了个干净痛快。 只盼着,他在彻底看清她的本性后,能对她死心绝望。 还她以自由。
第215章 将军即将前往西疆换防 在耶律肃离开后,夏宁只在主屋里呆了一会儿,就张罗着去外头晒太阳。 荷心等人忙碌起来,定了个能晒到太阳,又吹不到风的地方。 暖柚与雪音搬美人榻,荷心抱着薄毯、迎枕等放在榻上,好教夏宁躺的舒服些。 嬷嬷更是忙碌。 做了几样好克化的点心,又熬上了浓稠的甜羹。 夏宁躺了这么些日子,久未起身走动,脚落地站起走了才一步,就觉得心慌气短。 雪音见她面色不济,想要上前被她出去,却被夏宁拒绝。 从屋内到屋外的这几步路,走的她出了一身虚汗。 躺到美人榻上时,浑身舒适。 暖柚又拿来话本子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嬷嬷端着点心与甜羹出来,面色慈爱道:“娘子才好了些,话本子可不能看太久了,费眼睛的很。” 夏宁扬起脸,甜甜的冲她应了声好。 她扮起温顺的模样,数年不变。 乖巧的让人心疼。 众人都知道她爱看热闹,这会儿刚从屋子里出来,精神也好的很,姑娘们便不急着收拾屋子去,都坐在美人榻不近不远的位置,或是打络子,或是做针线活。 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嬷嬷开口挑起话题,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 院子里的低声浅语,不再如往日那般冷清了。 只是,这份热闹之中,多少带了些小心翼翼。 众人都在外侍候着,自然也听见了里面闹出来的细微动静,更是看见了将军离开是面色不善。 怕是两位主子又闹了矛盾。 荷心方才进去收拾床上的薄被拿出来晾晒时,发现了件被撕裂的寝衣。 这会儿她心中揣着事,脸上还要应付着姑娘们间的闲话,一时分了心,针戳了自己好几次,连嬷嬷都看了她几眼。 幸好夏宁还在认真看话本子,不曾注意到她。 在嬷嬷与荷心无声对上视线时,夏宁忽然问了句:“荷心,你十几了?” 她问的随意,视线还落在手中的话本上。 荷心回神,答道:“奴婢今年十九了。” 夏宁的眼神从话本上移开,又看了眼暖柚。 暖柚笑的柔软,答了句:“奴婢十七。” 夏宁又看向雪音,她正在学着打络子,舞剑在行,络子却是打的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答得有些泄气:“奴婢也十九了。” 南延女子及笄后就该出嫁。 便是最晚也就留到十七八岁。 她这身边的几个姑娘放在南延,个个都是大婚姑娘了,不由得感慨了句:“都这么大了啊。” 嬷嬷笑着接下她的话:“荷心刚到娘子身边时,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如今一晃眼,已是娘子身边的大姑娘了。”说着又慈爱的看了眼暖柚,“暖柚来的晚些,才来是又瘦又小的一个姑娘,如今也出落了。” 嬷嬷纵有些小脾气,但的的确确将丫鬟们当成姑娘疼爱。 并不厚此薄彼。 即便夏宁用荷心多些,嬷嬷亦不会偏心荷心更多。 夏宁听了后,合上话本子,眉眼温和的与姑娘们说了就:“我同嬷嬷说几句话,你们各自忙去罢。” 待姑娘们离开后,夏宁支起身,嬷嬷连忙往前坐的靠近些,又将迎枕往她背后垫了垫。 她坐在春日的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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