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太知道男人的心思了。 怕不是不生气—— 而是在憋着怒气。 等着回去收拾她? 想到昨日种种,她的身子可禁不住再来一次了。 那种被控制的欢好,她并不喜欢。 她试图抽回手,不敢再献媚,善解人意道:“难民营事事要劳将军操心,屋舍离此处并不远,奴能自行回去,将军不必担心奴家。” 她不敢用力,只试探着动了两下,也没抽回来。 耶律肃犀利的看她一眼,吐出的话语冷冰冰的,耐心不足:“安分点,别让我在外头收拾你。” 夏宁顿时一阵头疼。 故作柔弱道:“奴家不敢造次……” 得来他讽刺的一声冷哼。 既然他要送自己回去,就让他送罢。 夏宁索性不再挣扎。 耶律肃拖着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难民营的荒地之上。 往返的这条道走的人多了,积雪融化渗入土地,道路泥泞,需得走的分外小心,否则就能溅上星星点点的脏污。 气温寒冷。 风吹得身后的帐篷发出呼啦啦声音。 也一并扬起她脚边的大氅衣摆,猎猎作响。 她收回视线,落在眼前宽阔厚实的后背上,他挡住了大部分的疾风,她被护在了身后。 这是以前的耶律肃从不会做的举动。 也许是天寒地冻,她被护着,忽生出一股暖意,跟着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她视线幽幽,想着若他不娶正妻,她是否愿意一辈子甘为他的外室? 又或是此次疫情,她献策有功,她能为自己再改一改出生,脱去贱籍,升为平民,是否就能进入将军府…… 她胡思乱想着。 面上沾了一丝冰凉。 才止住的雪花又一次落了下来。 冻的她冷静下来。 她从不信若这一字,耶律肃怎么无妻无妾,而自己扪心自问,真的能忘却那些事,自欺欺人留下来? 她勾了下嘴角,无声冷笑。 暗骂自己一句荒唐,将那些念头彻底扔出去。 四周安静的过分,夏宁轻轻出声,白皑皑的雾气聚成一团,打破了两人间的死寂,她呢喃了句:“又下雪了呢。” 走在前面的耶律肃并不回她。 很多时候,他都是高冷寡言的。 夏宁也不尴尬,她快走两步,与他并肩,侧头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小眼神灵动狡黠,见他对此没有异议,眼梢眯起,笑意蔓延。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接住一片雪花。 “几个月之前,生活在一方小院中的我都不敢想,能像现在这般与将军携手漫步。” 她口吻满足。 带着幸福的叹息。 耶律肃语气淡漠的反问一句:“竟还有你不敢想的事。” 夏宁又快走一步,先一步走到他面前,面对着他,昂起脸来,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与将军携手至白头,是我从不敢想象的事。” 她不再用卑微的自称。 明亮的杏眸中,酝酿着深情。 语气笃定。 教人分辨不出真假来。 耶律肃停下来,并不责怪她的‘痴心妄想’,也不受她的告白而感动,抬起另一只手,手指落在她的眼梢,动作温柔,似是深情抚摸着爱人般。 他的视线几乎将夏氏笼罩住。 削薄的唇启,“当真?” 夏宁的眼神不变,炙热依旧,眼睛里清晰映着耶律肃的眉目,柔媚的嗓音多了几分坚定,“奴之心,日月可鉴,绝无虚假。” 他抚摸眼梢的手指停下。 冷冽的眼神化开冷漠,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若有虚假,我就亲手将你这双骗人的眼挖出来。” 温柔的口吻,说着狠绝的字句。 这比他厉声呵斥还要令人胆战心惊。 夏宁的眼睫微颤了颤,收起方才的认真,恢复了不着调的娇媚:“将军竟舍得么,好狠的心~” 眼媚如丝。 指尖恰到好处的在他胸口轻点了下。 胡作为非的手冷不防被他压住。 他沉了嗓音,低沉醇厚的嗓音传入耳中,“背叛我的只有一个下场,连你也不能例外,夏氏。” 夏宁的背脊僵硬。 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上涌。 那一瞬间,夏宁几乎以为,自己那些盘算皆被他看透了。 耶律肃垂下视线,松开压着她手背的手,手指抵在她的下颚上,往上一抬,眉目轻扫,审视着夏氏面上的表情。 嘴角微勾。 眼底的如嗜血般暗红。 “所以,不要再我面前使那些低劣的手段,听懂了吗。” “夏氏。” 寒气陡然散去。 夏宁的心脏重回胸口。 原来是说她故意亲近颜太医一事。 她受惊吓了一般,眼眶迅速泛红,小幅度的摇头,嗫嚅着粉唇,“奴……再也不敢了……” 耶律肃满意的收回手。 这才继续往暂居的屋舍走去。 夏宁却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只是在外面他素来矜贵。 四下无人时,他将那些怒气化为折磨她的行径,将她压在门背后,辗转强势的蹂躏她的双唇,不顾她低声求饶,眼泪潸潸,直抵要命之地。 疼的夏宁再能忍,也禁不住叫出声来。 可这也未招来他的疼惜。 她纵有一身技巧,受他疼爱多次,但男女力量悬殊,他毫无怜惜之情,做这事只为了惩戒她。
第91章 我宠得你,亦毁得了你! 夏宁闭上眼,抵在他的胸前,以此来遮住自己的满目恨意。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物件。 惹了主子生气,任凭摔打揉捏,还不能露出半分脾气。 得了他的欢喜,这才对她些许温柔。 那些温柔都是有前提的。 她调整着呼吸,却也止不住心中涌出汩汩冷意。 不再挣扎抵抗,任凭他所为。 这些折磨,并未带来半分欢愉。 似是见她乖巧了,耶律肃才停下那些动作,打横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抖开被褥遮住她外露的肌肤。 轻而易举的盖住留在她身上的青紫痕迹。 他宽厚炙热的手掌轻轻抚摸她微凉的面颊,动作温柔,眼神深沉,无端让人心生畏惧。 夏宁忍着心底的恨意,佯装薄怒的偏过头去,躲开他的手,哑着嗓音:“将军只会欺负人!” 耶律肃收回手,在床边坐下,淡声道:“谁让你一直学不乖。” 学不乖? 夏宁绷住嘴角几欲要扬起的冷笑。 想说些怪嗔惹人欢喜的话,但心中那股气终究难平。 她红着眼眶,转过头,双目直视耶律肃:“奴当了三年乖顺听话的外室,纵使是个面人也该有三分气性,奴不想乖了。” 夏氏的回答出乎耶律肃意料。 但细想一下,她倒是也敢承认。 正在青楼那乌烟瘴气之地,又能混到天青阁花魁的夏氏,怎么可能是性格柔弱任人欺负的小姑娘? 单看今日她敢出手收拾太医此举,足以证明夏氏绝非柔弱女子。 是他—— 被那三年的假象蒙蔽了。 当她只是个会摆弄风骚的外室女。 对于夏氏难得的实话实说,耶律肃竟然没有恼怒。 他的大手再度抬起,揉了下夏氏的脑袋,冷冽道:“别让我在外面见到你乱逛,否则——” 他不曾言明。 只是捏着她的脸颊,迫使她抬起头。 生冷的目光深深看她一眼。 夏宁只觉得身子都在叫嚣着疼痛酸楚,被他盯着后,眼底的反骨几乎要忍不住。她生硬的偏过头,垂了眼睫,连忙掩住自己的眼神。 娇嗔的嗓音信手拈来:“可是呆在屋子里实在无聊。” 耶律肃听她这般说话,显然是不打算乖乖呆在屋子里。 眉头猛然皱起,正打算训斥夏氏时,门外传来赵刚求见的声音。 透着急切。 耶律肃忍住快要到嘴边的话,收回手,眸光冷冽的看她一眼,才出门去。 薄薄的门板合上,屋子里男人的气息随之消失。 夏宁再也忍不住了,单手压着胸口,趴在床沿,干呕了几声。 又怕惊动外面的耶律肃,她生生吞下声音,面颊涌起痛苦的绀色,须臾后,她才爬了回去,浑身虚脱无力的仰面躺着,眼睛无神地盯着屋舍的房顶。 此时,除了忍,还有等待。 可—— 这样的日子,不被当成人去对待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耶律肃对她的情分远远不够…… 她身子慵懒,酸楚,意识开始涣散,在将将要睡去时,因着听力过于出色,将门外的交谈声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门外,赵刚一脸沉重的禀道:“何青抵达魏远县后将消息传递了回来。魏远县,远近六个村落全部沦陷,因疫病死去的百姓无数,疫病彻底失控……” 这个噩耗,连赵刚的眼眸中浮着不忍之色。 “魏远县记录在册的共有多少人?” 赵刚答道:“三千余人。” 耶律肃剑眉立刻皱起:“三千余人都染上疫病,如此严重当地的县官在做什么,为何迟迟不上报?等到何青一行抵达后才传回来消息?” 早一步听到消息的赵刚再一次想起,只觉得牙根发痒。 “魏远县县令早已定下县中出现疫情,但他却拒不上报,反而联络谢家族长召回谢先生,妄图谢先生回去后能治好疫病,他能落得一个治疫有功的名号,年底考评得一个优可以脱离贫穷的魏远县!” 赵刚气的加重语气。 他虽不如何青稳重,但亦是耶律肃跟前颇为受用的侍卫,性格还算沉稳,饶是如此,眼下他恨不得骂一句蠢货! 意识到自己回话带了太多情绪,平缓气息后,才接着道:“不曾想疫病看似只有风寒之症,实则不容乐观,导致魏远县里的疫病彻底失控。县令仍不死心,剑走偏锋下令围起魏远县,封县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最外围的村子里不少人逃了出来,前来投靠京郊的难民营……将疫病带来了难民营……” 那两百余人—— 是明知其中有人感染上疫病,也依旧来投靠难民营? 这百余人虽可恶,但那县令更是该死! 耶律肃怒斥,眉间横生怒气:“蠢货!魏远县穷的连药材都凑不齐,竟然还妄想要治疗疫病!没脑子的蠢东西!” 赵刚语气微微下沉,“还有一事要禀——之前派往魏远县的一名暗卫、谢先生都不慎染上了疫病,再加上魏远县疫病恶化,所以才导致消息迟迟无法传回来。” 耶律肃的面色更冷一分。 魏远县穷山恶水之地,就是谢安有一身的本事,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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