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跌打损伤,消肿除疤的南宫家不传秘药。”南宫度大咧咧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要说那段楼主也真是的,打人不打脸,她这是干嘛呀。” “南宫!”苏轻弦拍桌子,却也没拦住“段楼主”三个字传到其他人耳朵里。 陆白瞪大了眼睛:“还真是她呀,我就说嘛,当今世上能二话不说就把阿弦给打了的,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哦,巾帼不让须眉!” “我呸!”苏轻弦气得不轻,“她那叫趁人之危!” “你哪里危了?” “我,我还不是让着她嘛。”苏轻弦白了他一眼,“真是不识好歹,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你们说的段楼主,是谁啊?”蒋兰心好奇道,“是个女人吗?” “就是个女人。”南宫度嘻嘻一笑,“是咱们苏二爷命里的克星。” 陆白也忍不住笑道:“可不,不止一次克咱们苏二爷了。” “怎么说?” “当时在……”陆白说了半句立刻想起来,当时苏轻弦私自离京的事还是少说为妙,便又改口,“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上次挨打的还有你。”苏轻弦哼了一声,起身道,“我吃饱了,要走了,你们随意。” “唉,别急着走嘛。”南宫度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道,“你就不想知道春意楼出了什么事?” 段晚宁扫了南宫度一眼,暗暗攥紧了拳头。 谁知苏轻弦根本不理这一套,甩手道:“不想!以后那个女人的事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见他气呼呼地冲出门去,陆白耸耸肩,问南宫度:“他说的你信吗?” 南宫度摇头:“信他个鬼哦。” 段晚宁摇头叹息,这俩人就是损友了吧,目光落在蒋兰心身上,对于苏轻弦来说,这位也是。 谁知蒋兰心却道:“一会苏二哥就会回来了,我数一、二、三……” 话音未落,苏轻弦推门进来,在屋里四人注视的目光中尴尬地拿了锥帽,又转头出去了。 “哈哈。我说对了吧!”蒋兰心大笑,其他几人也有跟着笑起来。 门忽然被推开,苏轻弦戴着锥帽,指着他们:“你们,令人发指!” “阿弦,你先别走。”南宫度笑着起身拉他,“一言不合就甩手走人,多没意思。” 陆白也跟着上前,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就是啊,再说两位小姐还在呢,你这样也不怕人家笑话。快坐,我看咱们不如叫一壶茶好好听戏说话,多难得的机会啊,你说是不是啊南宫?” “老陆说得对。”南宫度对蒋兰心和段晚宁道,“两位小姐若是不嫌弃,咱们一起吃茶如何?” 蒋兰心自然是愿意的,因为陆白也在,而且她看见陆白和苏轻弦他们亲密相处的样子,心中更生好感。而段晚宁则有心拒绝,今天出了太多的事,千头万绪都不允许她再在这里耽搁下去。 “吃什么茶,我没空。” 想不到头一个反对的倒是苏轻弦,但也好理解,他被笑怕了。 段晚宁借机道:“苏二公子受了伤,自然还是尽快回家歇着的好些。我也不好一直不回家,心姐姐,我们这就告辞了吧。” 虽然有点可惜,但蒋兰心也明白苏轻弦今天肯定是不愿意再久留了,于是点头道:“宁儿说的是,那么我们就走了。陆大哥,我明日派人去送贴子,你落脚在哪里?” 陆白起身拱手:“在下现借住在河北会馆。” “逍遥书院就在河北。”南宫度插了一句,“他是逍遥书院的院正。” 蒋兰心眼中闪过赞叹:“原来陆大哥这么厉害,那回头你可要好好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啊,我特别想听。” 待蒋兰心和段晚宁走后,南宫度笑眯眯地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边嚼边道:“镇国公府蒋家可是厉害的勋贵,陆兄若是把握得住,将来平步青云亦非难事啊!” 陆白轻笑一声:“江湖人的平步青云算什么?武林盟主?” “哈哈!”南宫度笑道,“你不是要参加恩科吗?难不成你只考考不当官?” 陆白垂眸:“考试、当官,我都要凭自己的真本事。” “啧啧啧,这世上有真本事的人何止千万,可如今朝廷里还不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南宫度咧嘴道,“就今天咱们见到的那位颜驸马,他若不是驸马,就凭他自己那出身,岂不是白瞎了那一身的学识。所以人呐,得知道变通。更何况,那位蒋小姐多好啊,长得好看又天真烂漫,没有一点骄矜之气,多难得。” 陆白哼道:“那你自己怎么不上?” 南宫度摊手:“我倒是想啊,人家可没瞧上我。” “她要请我是因为刚才我偶然间出手相助,你可别想歪了。”陆白于是简单把刚才的事说了两句。 “那就是段楼主的问题了,若非她叫我离开,保不准那个英雄救美的人就是我了呢!”南宫度做出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苏轻弦不想再听他俩胡扯,便问南宫度:“春意楼究竟出了什么?” “他们上都分舵的舵主受伤了,想到我在上都就请我过去看看。” “是上午那些人吗?” “那就不得而知了。”南宫度道,“他们在城外的分舵损失惨重,人死了不少,房子也都烧了。” 陆白觉得不可思议:“春意楼在江湖上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谁这么大胆子,是去寻仇的吗?” “他们并没说什么,我也没问。”南宫度说,“索性那位舵主并无性命之虞,只是调理需得费些事。” 苏轻弦把折扇收拢,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里敲着,寻思道:“按说那位段楼主也在上都,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呢。” “我去的时候那位段楼主也在,但瞧着似乎也是刚赶到不久。”南宫度想了想道,“见我到了,她立刻就走了,似乎有什么急事。” “急着去寻仇吧。”陆白道,“惹了那人,怕是得不了好了。” 益州之后他对段晚宁一直心有余悸,认定了她是个冷血不讲理的性子。 “若真是你说的那样,上都城怕是要不安生了。”苏轻弦想了想,道,“上都城有江湖各大门派的分舵,有实力能灭了春意楼分舵的,应该也没几个。” “云林剑宗、千月府、点苍派、逍遥书院。”南宫度扳着手指算,“更大的门派,武当、少林、峨眉、华山……” “行了行了,后面你说的那几个根本就不可能。”陆白道,“都是和尚尼姑道士,跟春意楼有什么牵扯?逍遥书院更不可能了,我还在这呢。” “说实力呢,又没说嫌疑。”南宫度道,“要说跟春意楼有牵扯的,我能想到的就是蛊门的简家,他们不是有仇嘛。但是这一回却不是简家。” “这又是为何?” “蛊门的人去办事必定是要用毒下蛊的,可他们分舵我去了,并没有一丝痕迹。” 苏轻弦点点头:“你倒是提醒我了,江湖外八门在上都也有盘踞,只是我对他们了解一直不深,既然名门正派和正经□□都不会平白无故地对付春意楼,那么外八门就该好好查一查。” 南宫度认真地想了想:“照你这么说,难道是索命门?” 陆白却表示怀疑:“索命门如今还有人吗?再说了,人家索命是拿钱取命,没见过这种上门寻仇的。” “保不齐他们之间有仇呢。” 苏轻弦起身道:“不猜了,现在就去查。” “这又关你什么事啊?”两人跟着他起身,“江湖上的事你也要管?是苏家管还是龙影管?” 苏轻弦含笑看着他们,道:“有区别吗?” 第 67 章 不过对于苏轻弦来说, 当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寻仇。 没错,挨了打必须要找回来。 虽然他不想让人帮忙, 但是仔细考虑之后, 还是叫上了南宫度。 神医门一向避世,从不参与江湖纷争, 所以南宫度很喜欢掺和这种事, 一直都是寻仇的热心支持者。 “怎么不把老陆也叫上?人多才好办事。”南宫度刚吃完饭还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随苏轻弦走出玉楼。 此时已近未时,阳光正好, 东市街上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他那一棚的举子下午有个什么考试, 主考是今年恩科的副主考。”苏轻弦已换了一身轻便的月白色箭袖袍,腰间扎了根香芋色的腰带, 看起来甚是挺拔,他一面往台阶下走一面道, “我就没叫他,这次恩科对他和逍遥书院你都很重要, 毕竟你也知道,他们书院的路子就是那样。” “江湖人非要科举, 也是奇了怪了。”南宫度摇摇头,接过小二递来的缰绳, 随手弹了一块碎银子打赏,“我爹常说一个人不能一心二用,读书就读书, 习武就习武,但凡你想兼顾的最后肯定都没法精进。” “照你这么说, 想练好功夫都别认字儿得了。”苏轻弦上马,并没带上小戳,和南宫策马一路小跑着往城门方向去。 南宫度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虽然你是天纵奇才。可我敢断言,那人绝对比你更早精进武道,你信不信?” “谁?” “段晚宁。” 苏轻弦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她今天怎么说。” “唉阿弦,我可劝你啊,好男不跟女斗。”南宫度意味深长地道,“更何况,你还斗不过。”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先斗你?” “好好,不说了,咱们走。”只要还让他凑热闹,南宫度怎么都行,可随和的一个人了。 另一头段晚宁和蒋兰心回了自己的包间也没再多待,又喝了口茶便结账离开。掌柜的一路送到大门外好远,马车都快出街口了他还在那保持着躬身送客的姿势没动弹。 “做生意也是不容易。”蒋兰心放下车窗的帘子叹了口气,“这么低三下四的挣钱。” 段晚宁道:“人活着,做什么都不容易。” 蒋兰心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打趣:“是啊,做官家小姐也不容易,每日还得上族学背书抄书做女红,多难啊。” 段晚宁笑笑:“几年前我曾到一间寺庙,那里的住持方丈对我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世上没有谁渡谁,所有人都是自渡。” “所有人都是自渡。”蒋兰心喃喃地念着这句话,忽然道,“宁儿,其实我觉得你特别聪明,若是好好念书,说不定是一代才女呢。” 段晚宁不解:“做才女有什么用?” “才女就,名留青史嘛。”蒋兰心道,“就像李清照。” “那是谁?” “易安居士是大文豪啊!” “易安居士又是谁?” “李清照,号易安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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