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指节再次探进被褥,摸索着给她穿上。 谢如闻难得的很是沉默,待穿好了亵.裤,他俯身下来,伏在她耳边,嗓音暗哑低沉道:“下回,别夹拢我的手,要分开。” 谢如闻掀开被褥,眼睫低垂,不去看他,今日的课业实在是有些超标,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样,这让她心里有点乱。 她来之前,只是想着能让他的手不用隔着衣衫触碰她。 可没想着让他还去碰她别的地方,而且,那种地方,是可以碰的吗? 谢如闻此时哪还有丝毫困意?可她瞧了眼外面暗沉的天,她最讨厌雨天了,不愿起身,问他:“哥哥不困吗?” “要不要躺下睡会儿?” 谢玄烨看了眼床榻边上的沙漏,此时已近申时,他道:“不困。”看她一点困意都无,修长手腕拖在她后颈将她整个人拖在怀中,嗓音意味不明道:“作画罢。” 谢如闻对他‘嗯’了声,起身穿好衣裳,来到书房时,谢玄烨已经研好了磨,谢如闻抿了抿唇,想起适才他跟她讨画作时的神色。 从前,又不是没给他作过画,适才如何要那样对她。 她走上前,与以往一样,随口问道:“哥哥这回是要山景图还是鸟兽图?”她给他画的最多的也就是这两种了。 谢玄烨将一本厚厚的册子放在书案上,眉心微动,嗓音低沉道:“阿闻觉得适才在榻上,可以分几幅画作完呢?” 谢如闻抬眸看他:“……什么?” 他眸光深邃,望着里间的位置,回想道:“在我怀里亲吻作一副,”他薄唇勾笑,抬起自己修长冷白的指节给她看:“舔舐——作一副。” “烛火下阿闻看见亵.裤湿漉漉一片时,更得作一副。” 他嗓音邪魅,带着某种谢如闻从未见过的亢.奋,似乎这些事让他觉得很刺激,谢如闻眸光直直的看着他,不吭声。 只在心里想,哥哥竟还有这种癖好? 红梅有一本画册,昨夜里给她瞧过一眼,上面的男女正在拥吻,可红梅那是买来的,而哥哥让她画下来。 谢玄烨见她垂眸思忖着什么,扯住她的手来到书案前,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手握住,因着他身量极高。 谢如闻整个人在他身前显得小小的一只,他手腕环住她,握着她的手提笔点墨,随着他的动作在面前的册子上勾勒出她的轮廓。 谢如闻的画技很好,她也喜欢作画,适才在榻上时既然已经答应他了,她也不介意作画,左右这些画作。 只有他们两人可以瞧见。 窗外雨势渐歇,申时三刻的时候,谢玄烨离开了揽月苑。 谢如闻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淹没在雨雾中。 将目光收回,落在绵密的雨线上,院中的花被吹落了一地,是那般的不堪折,每当落雨天,她的心情都算不上好。 就算只在屋内待着,她只要瞧见这雨,就会觉得身上湿冷黏腻,她曾跟谢玄烨说过,她想去南平郡走一趟。 既然,当年寒凉刺骨的江水与阴雨至今都在折磨着她,那她就去那里看上一看,或许,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就会不存在了。 她这样想着,绿竹上前来:“十五娘,睡到现在可是饿了?我让吴娘吊了乌鸡参汤,都炖了几个时辰了,去吃点罢。” 谢如闻收回心神,对她‘嗯’了声,谢玄烨说要离开时,她才知道,此时根本不是暗夜,她都睡到午后了。 —— 酉时的时候,雨势渐弱,谢玄烨坐在书案前,神色冷凝,冷白指节在太阳穴上按了又按,许久,他注意到手腕处包扎的洁净纱布。 他记得,昨日夜里他把浮生给他上的药,缠好的纱布给拆了,而此刻,他的左侧手腕处,雪白的纱布紧紧缠了好几圈。 还在后面打了个漂亮的结。 他知道,阿闻上次为他包扎伤口时,就是这样打的结。 眸光落在纱布上许久,眉心微皱,他自是希望是阿闻来了这里,为他做的包扎。 可他那夜对她态度冷漠,还说了日后都不再去揽月苑。 以她的性子,定是不愿再理他,又怎会来给他包扎伤口呢。想到这里,他薄润的唇自嘲一笑,定是浮生趁他睡下,给他又上了药。 这结,也是他跟阿闻学的,为了不让他再给拆开。 他抬起右手指节,轻轻触了下。 谢韵应该已经写好了给她的书信,不知送出去了没,外面暴雨虽已停歇,可去建康城外的路怕是不好走。 他已有三日未见她了。 这时,浮生走进书房,上前道:“公子,午后未时贺氏五郎君来府上见您,说是新得了一副名家画作,请您帮他品鉴,我让他先回去了。” 谢玄烨抬眸看向他,眉心微蹙:“未时?”他有些记不得这个时辰在做什么了,问浮生:“为何不进来禀告?” 浮生:“……公子,午后,您说昨夜未歇好,要午憩会儿,让不要进来打扰您,我就没敢进来。” 谢玄烨微凉指腹还按在太阳穴上,对浮生应了声:“下去罢。” —— 这边,谢如闻用了些饭食,就回了她的上弦院,让绿竹红梅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以往她沐浴都是绿竹侍奉的。 今日,绿竹试了试水温,正要给她宽衣解带时,谢如闻却突然道:“让红梅进来侍奉我沐浴罢,绿竹姐姐,你去忙别的。” 绿竹:“……”她抿了抿唇:“是,我去唤红梅进来。” 红梅进了净室,绿竹站在外间看着净室的木门,心里有些不好受,这么多年了,十五娘一直都是待她更为亲近。 怎得,能因红梅给她讲些那种事,就开始跟红梅亲近了呢?她轻叹一声,去忙别的了。 净室内水雾氤氲,谢如闻褪下衣物后进了浴桶,红梅侍奉着她,她对红梅道:“你的画册子等下给我瞧瞧。” 红梅笑笑:“成,等下拿给十五娘。” 谢如闻倚在桶壁,阖上眼眸,乌黑睫羽被雾气染的湿漉,红梅一边给她沐浴一边打量着水影中的身影。 身如软玉,白皙滑腻,玲珑有致的身形,除了上面那两团落了指印,红红肿肿的外,身上也没其他痕迹,她在心里想着,那她和绿竹在偏房里候着时。 隔着雨声,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公子不可能只做了这些,红梅注意到谢如闻的神色,她阖着眼眸,脸颊晕红,眉心时不时的皱上一下。 红梅问她:“日后,可都让我侍奉十五娘沐浴?” 谢如闻嗓音被水汽染的微哑:“嗯,你与绿竹说一声罢。”红梅笑笑:“成,我跟她说。” 在净室里待了有半个时辰,外面的雨虽变小了些,却还在落,谢如闻直接换上寝衣上了榻,用晚食的时候。 江濯拄着拐杖来见她。 她也没见。 趴在榻上,翻看着画册子。 午后在满月院里,谢玄烨本是只让她作了三幅画,可她向来有自己的主意。 加了一副。 他让她画出她看亵.裤时的模样,依旧是有来有往,她就把伸手握住他,他当时的神色也给画了出来。 谢玄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神色有些冷。 却也未置可否。 直到作完了画,她才发现,那夜她咬在他手腕上的牙印,不让他上药他还真的没有上,看着渗人。 她就又给他上了药。 入了夜,她白日里睡得久,有些睡不下,在榻上翻来滚去的,难免不会想起午后的事来。 她俯身透过领口。 去看自己身上。 懵懂的少女怀着旖旎心思,盯着自己瞧,脑海中是午后冷白修长的指节有力的动作,不由得脸红了一片。 她不止生了一张绝色娇靥,身体亦是纤秾合度,又肤白如雪,滑腻香软,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 上面依旧有红痕。 珠珠有些微的肿。 她在心里想着,当时,她并未觉得痛,怎就红肿了呢。她将目光从身体上收回,取来那块时微花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 不知那里有没有肿。 她抿了抿红润的唇,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揽月苑里,觉得每日过的都是相同的。 没什么趣味,不是上山就是在四处闲逛,读书荡秋千,左右这些年都是这些,反反复复,好生没有意思。 于是,当她得到了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就会让她感到很兴奋。 那是一种令她害怕,可当他触上时,她又不能拒绝的感受。 很奇怪。 虽然,她此刻没有旖旎心思,可她只要一想到,哥哥那双冷白修长如巧工雕琢的指节,曾没入过她的那个地方。 她就觉得不可思议,可又那么的真实。 而这种兴奋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他真的是哥哥吗?七年来的朝夕相处,让她太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 哥哥不该是这样的。 他朗月清风,谦谨温润,如柳居彦所说,他是江左第一才子,这些年的相处,他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的亲密。 就连握她的手,都没有过。 他如云端不染尘埃的谪仙,如今,却堕入了凡尘俗世,当这些疑问充斥在心间,便显得那些亲密旖旎不值得一提。 她这样想着,红梅走了进来,正欲将她的那本春宫图递给谢如闻,见她枕边还有一本册子,好奇道:“十五娘瞧什么呢?” 谢如闻闻言,本能的将册子往身下藏,不让红梅看,红梅见她这样,也不多问,将春宫图递给她:“呐,十五娘要的图册。” 谢如闻从玉枕上坐起身,接过红梅递过来的图册,因着有心事,随手翻看一页,却倏然被吸引了目光与心神,她翻开的那页正是痴情男女,一上一下,赤.身裸.体,相拥。 谢如闻:“……咦,这,这是在做什么?”她不自觉红了脸,红梅上前一步够头看了眼:“还能是什么,鱼水之欢。” 谢如闻见红梅脸不红心不跳的,她本移开了的目光,又落回去,眸光在画册上的男子身上瞧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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