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烨在做什么?昨日他就问过他,既然阿闻是他的妹妹,自幼在他的别苑里长大,他就不能对她有这些心思。 不然,让世人如何看他? 谢氏一族的名声不要了? 他在朝堂在南北朝的声望也不在乎了? 祁允贤很生气,可还未等他走过去,就听谢如闻很认真的对谢玄烨道:“我和哥哥朝夕相处了七年,我突然离开,哥哥对我不是喜欢,只是,不习惯。” 就如当初他对她说,她对他不是喜欢,只是依赖,一样。 他们之间应就是这样,一个是依赖,一个是不习惯。 她继续道:“我与哥哥之间没有男女之情。” 谢玄烨垂眸直直的看着她,佛说因果有报,当初他对她的伤害终于还是回到了他的身上,这让他的心有了一点点解脱。 他嗓音低哑,对她道:“阿闻,我分得清。”他深邃眸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曾于满月院的二层阁楼上,她懵懂的吻上他。 又与那个深夜,在他的榻上,她坐在他怀里,亲吻他。 当时,他并未推开她,因为他不舍得,他只在心里想,就任由她这么做吧,可后来,他终究是情难自禁。 回吻了她。 他对她,从一开始就动了别的心思,他心底非常清楚。 在他问心无愧的二十几年里,唯对她动了情,让他有愧于心。 他神色认真,语气也很沉重,不似当初的谢如闻,他说她对他只是依赖,她就被他的冷漠伤的不再说什么。 他依旧是在看着她,让她不得不相信他口中的话是真的。 谢如闻抿了抿唇,与他眸光相对,轻声道:“我已经答应要嫁给祁允贤了。” 祁允贤早已走了过来,谢如闻看了看他,随后不想在这里待了,径直又回了屋内,直接上了榻躺着。 她在枕上翻来覆去,着实是很苦恼。 觉得上天跟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当初,惹她伤心让她跟他怄气不理他,还在她表了心意后说再也不来揽月苑的人。 此刻,说喜欢她。 她在心里想,他是得了失心疯吗? 她在屋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夜里睡下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她试探过他的第二人格,他是有可能取代哥哥完全占据他的这副躯体的。 所以,有没有可能,现在的谢玄烨早已不是哥哥了,而是他的第二人格?当初在二层阁楼上他送她定情玉簪时。 与哥哥一般无二,连她都未察觉出不同。 而且,适才他直接拿箭去射祁允贤,这哪里是哥哥会做的事,祁允贤还是他的好友,谢如闻这样想着,越发觉得不对。 —— 自那日过后,谢玄烨来找过谢如闻好几回,每回都被祁允贤给拦下,是以,一连几日,谢如闻和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单独相处过。 祁允贤和谢玄烨两个人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起前往邺城的事,他们不急,可谢如闻急,她就让景山去问了祁允贤。 祁允贤说,他让人准备船只,三日后出发。 待到出发前往邺城这日,已是谢如闻体内情药发作的日子,她自进了船舱后就没再出来过,直到天色暗下。 她隐隐感觉到体内开始灼热。 用了几杯茶水后,勉强缓解了一些,她打开窗户让自己吹了吹冷风,可也只抵抗了有半个时辰,待额间香汗淋淋时。 她让人去唤了祁允贤来她这里。
第43章 江水滔滔, 于暗夜中翻涌,今夜无月,三两繁星亦被云层遮蔽, 谢如闻在船舱的小窗前趴了好大一会儿。 体内的灼热越发难耐。 就连冬日里的冷风都缓解不了丝毫。 侍女出去已经有一刻钟了,他们坐的这艘船虽很庞大富丽, 却也不至于让祁允贤一刻钟都来不到她这里。 她在心里想, 应是他有事在处理罢,再等等。 又过了有一刻钟, 依旧不见有人来,她檀口微张着,不住的喘息,如那夜在客栈时一样, 痛苦席卷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她有些忍不了,从窗边站起身脚下无力的想要往船舱外走, 刚一起身, 许是江面上突然起了风,船舱内的烛火都被熄灭了。 一瞬间,她眼前黑通通一片, 耳边的江水滔滔声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微微皱眉,唤了声侍女的名字:“春兰。” 没有回应,她只好自己摸黑去寻烛火, 手刚抬起触到一张木椅时, 耳边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随后, 有人扶住了她。 是一只宽大微凉的手。 谢如闻微皱的眉舒展开,被体内的情药折磨的全身无力, 脚下都是软的,她很自然的循着呼吸抬手抱住了他。 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柔软双臂在他劲瘦腰间抱得紧紧的,口中轻声道:“你是在忙吗,这回怎来得这么慢。” 话落,耳边又翻涌起江水的滔滔声,他未回答她,只是拖住她圆润的臀,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俯下身去吻她。 相比于他是不是在忙,又是因何来的这么慢,谢如闻此刻更想要这个吻,如那夜一样,她早已被情药折磨的就要失了理智。 在他俯身吻上她的那一刻,她就如濒死的鱼儿,回应着他的亲吻,双腕环在他脖颈间,渴求的轻.喘着。 攥取他的气息。 吻越来越深,她体内的情药却未得到丝毫缓解,谢如闻逐渐开始不满足,双.腿盘在他腰上,于暗黑中寻到他的手,放进她的寝衣里。 他一只手拖着她,一只手揉.捏搓磨。 随后,他将她放在木桌上,刚要将另一只手也伸进去。 她呜呜的与他说着:“允贤哥哥,这回,别,别在桌上。”她只是觉得上回在桌上,腰疼,这回还是去榻上吧。 可她话刚落,瞬时皱紧了眉,他本是在温柔的吻着她,却突然变得强势而炙烈,落于她寝衣下的大手。 也用了力。 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可这样的感觉,明显比适才让体内的情药更能缓解上一些,她不再说了。 只是任由他对她占有。 他抱着她走至窗边,抬手将木窗合上,又将布帘拉起来,就连黑沉一片的江面也被隔绝,船舱内再无任何光线。 谢如闻被他放在枕上,阖上了眼眸。感受着船舱外江水的翻涌,与身.体的冲击,本是因情药而失去的理智。 变成了,被他欺负的意识飘忽。 她实在有些受不住,眼眸微张,在朦胧水雾中看着他,唤他的名字:“允贤哥哥——”她嗓音很轻。 软软的在跟他讨.饶。 可她随后才发觉,她越是这般,他反而越是大.开大.合,她在心里想,他这是把这几日谢玄烨对他的欺负。 都用到她身上来了? 不给她去思考这些的机会,他变本加厉,越发过分,谢如闻难.耐的双手紧紧攥在被衾上,攥的指甲惨白。 船只一直在行驶,越往前行,好似风浪越大,谢如闻听到了窗外细密的‘沙沙’声,好似,落雪了,还是雪粒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蜷着身子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身后的男子将她环抱在怀中,就这样,他们就这样待了很久。 后来,她身上有了点力气,欲转身过来正对着他时,他却突然从榻上起身了,在黑暗中出了房门。 片刻后,他又走进来。 将手中端着的铜盆放在床榻边,随后暖了暖他有些凉意的手,俯身将她抱下来,为她清洗。 谢如闻将脑袋贴在他怀里,小憩着任由他这么做,待她为她清洗好,她躺在枕上,嗓音沙哑的对他道:“允贤哥哥,你给我揉揉腰吧。” 她从前也喜欢让谢玄烨的第二人格给她揉腰,每次做完后,她总觉得腰疼,她也曾在那本画册上。 将他为他揉腰的画面,画了下来。 他拿绢巾擦了擦手,坐在榻上,宽大的手掌落在她腰间,温柔的给她揉着,谢如闻轻轻笑了下,对他道:“下回不许这样凶了。” 她嗓音很哑,适才喊的很用力,可还是透着几分笑意,她不觉得说这句话有什么,可他停在她腰间的手。 却停了。 她神色不解的问他:“怎——”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他已俯身将她双腕按在枕上,堵住了她的唇。 他越吻越深,好像怎么都不够,由她的唇逐渐落在她的颈,再往下移,谢如闻带着哭腔道:“还,还要?” 她的话语声显得无力,他当然是还要,怎么要都不够。 船舱外的雪粒子越落越大,连带着急劲的风,船舱内虽布置奢华,与别苑里她的房间一般无二。 可毕竟是在船上,船板都被风吹得吱呀吱呀乱响,她睡的床榻更是比窗外的船板晃动的厉害,发出更响亮的声响。 与她的嗓音融于一处。 谢如闻恍恍惚惚间睡过去了,连后来他为她清洗她都不太记得,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午时,醒来的时候。 嗓子干哑。 一连用了好几杯茶水才说得出来话。 侍女春兰侍奉着她梳洗,在船舱内用了些清粥小菜后,她想起昨夜外面落了雪,披上狐裘去了甲板上。 雪早已停了,只船板上还留有薄薄的一层,昨夜风大,将雪都给吹散了,她四下里看了眼,问春兰:“你家公子呢?” 春兰道:“适才公子一直在您的船舱门前候着,见您迟迟不醒,就去了谢公子那里。” 谢如闻轻轻‘嗯’了声,往谢玄烨居住的船舱处看了眼,想到二痴还在他那里,她抬步向他的船舱走过去。 此时,谢玄烨船舱的门是敞开着的,浮生和无念站在门前,都不敢往屋里看,他们家公子吩咐过。 无论船舱内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进来。 谢如闻走到这里的时候,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往船舱里去瞧,眸光转过去的一瞬,她神色凝重,眸子也放大。 抬步上前:“祁允贤,你做什么?”她扯住祁允贤的手腕,抬眸看着他,欲言又止,随后她又看向谢玄烨。 此刻,谢玄烨和祁允贤相对而立,祁允贤神色沉重,眉眼间染满了怒火,手中的长剑刺在谢玄烨胸前。 鲜血直冒,染湿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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