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永昫只看着李徽的脸,易容的药膏遮去少女亮丽的面容 ,只回道:“那应该要看师叔同不同意。” 李徽有些泄气,摸着脸愁着,“爹还总是把我当小孩,什么也不说,嘴巴比乌龟壳还硬!” 明永昫笑了,安慰道:“咳咳,师叔总不会把你困在山上一生一世的。” /// 酒后,明成安脚步有些不稳,明永昫便扶着父亲回了房。 “昫儿,你也回去睡吧,明日还得赶路。”明成安自脱去外衫道。 明永昫闻言并未离开,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给父亲,“父亲,我想明日随师伯回壁山,当初父亲年少时在壁山习武,及冠后才下山,今日见识了这许多前辈,武学一道儿子该学的远远不止。” “上山习武,为父我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你娘也是,但昫儿你和爹说真话,全是为了习武吗?”明成安放下茶盏,坐到床边,继续道:“前几日,我问了你师叔,他不同意你和徽儿的婚事。” 明永昫一听,脸色白了些许,上前急道:“爹!怎会?我...” 明成安拍拍儿子仍稍显单薄的肩膀,鼓励道:“昫儿,你爹我相信事在人为,当初你姥爷也是不同意你娘嫁给我,你娘出身,祖上出过礼部侍郎,自然看不上我这毫无功名的山野村夫,但我用真心真情打动你娘亲,你娘亲可是对你姥爷直言非我不嫁。” 回忆起往事,明成安颇有些自得,酒意上头得开始传授起经验来:“努力吧,儿子,我看徽儿在这方面还是没开窍的样子,儿子啊,你不能太急切,不能吓到人家,但也不能太温吞,不然壁山上这么多男孩子,被人抢先了你都没地方去哭,还有在你师叔面前,你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你爹我要是有个女儿,第一个打断那些臭小子的腿,你啊得用行动打动你师叔,让你师叔明白,你是真心对徽儿好!” 明永昫连连点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爹提醒你,必需得发乎情止乎礼,绝对不可以冒犯到姑娘家明白吗?要是你师叔之后写信来说你有什么不轨之举,就算你是我独子,你爹我第一个来壁山打断你的腿,听见没?”明成安竖起眉毛警告儿子。 “爹...你说什么呢...我...”明永昫红着脸说道。 “爹是过来人,还不清楚?”明成安起身揽着儿子的肩,将人送了出去,“今夜迟了,早些去睡吧,爹明日一早就和你师伯说,去吧,放心。” /// 近一月后,一行人回了壁山。 明永昫拒绝了父亲要派人来壁山的行为,自己主动收拾起明家小院,喜得明成安直呼“吾儿长成”。 陪着儿子一同打扫了这小院,明成安留下了一打银票银子,再不舍也终是骑马往通州去了。 自此,明永昫在壁山上长住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了...这两章哭了... 不会写打架...(*?????)
第14章 及笄礼 七月十九,是李徽的生辰,只今年与往年不同些,李徽年满十五,要将头发绾起来,带上发簪后,就是大姑娘了。 李三寿仍是早早做了碗长寿面,端至李徽房中。记忆里那刚出生时头戴血污险些不会哭的婴儿,好像一眨眼长成了他面前正呼啦呼啦吃着面的少女,李三寿一时落下泪来。 “爹!你怎么哭了!”李徽急急咽下面条,伸手要给爹擦眼泪。 “爹就是太高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你娘肯定会很开心,怕也是和我一样哭起来哈哈。”李三寿笑着抹去眼泪,“好啦,吃吧,你师公大概已经在正武堂等着了,山上简陋,但也是该给你弄个及笄礼的。” 李徽点头,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壁山上少有女子,一群大老爷们也就尽力为李徽办个像样的及笄礼。 正武堂内挂上了红绸,显得格外喜庆,李三寿同李深云坐在主位,钱一禄捧着个盖了红绸的托盘站在一旁,俞清东捧着盆清水,明永昫也捧着个放了张干帕子的托盘,其余弟子均站于两侧观礼。 李徽着素衣襦裙,缓步上前,跪到堂中的红布圆垫上,向主位一拜:“女儿谢父亲养育之恩!” 李深云起身,俞清东和明永昫靠近,呈上清水干帕为师公净手。 站到李徽面前,李深云掀开钱一禄手中的红布,露出一枚木梳和一枚玉兰花簪子。 取出木梳,李深云轻轻顺起少女的乌发,轻松盘起一个发髻,随后取出那枚玉兰花簪, 为李徽戴上,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白玉所雕,玉兰花瓣盛开在少女发间,展向四方。 李徽再拜:“谢师公教导之恩!” /// 礼成,众人离去后,李三寿牵着女儿回了房。 “爹,你很少提起娘亲,今日我成年了,你和我说说好不好?”晃着李三寿的胳膊,李徽撒娇道。 “都是大姑娘了,怎的还这样卖乖,”李三寿坐了下来,握着李徽的手,一抬眼就看见那朵玉兰发簪,眼神渐渐陷入回忆,从未说过的话开口起来竟没想象中那么难。 “你娘啊,我第一次遇见你娘,便是那年的集英大会。” 周荣横空出世,居然赢了入云派李掌门的高徒李三寿夺得魁首,众人在台下议论纷纷,李三寿也盯着面前的女子。 “阁下是何来处,为何不上报师门?”李三寿那时年少,这一场输得虽然心服但也有些许难堪。 周荣只摆摆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是偶尔路过,见你身手不凡,便想比上一比,你此前连战数场,其实我也算胜之不武,什么彩头魁首的就不用了。” 她一跃下台,奔向一人,二人很快离去了,留下着武林诸人一头雾水。 “这?这就走了?” “鼓声已响,比试结束,这女子夺了冠就这样走了?” 李三寿握着剑,望着女子离去,记得那玉兰发簪在女子发间晶莹润泽。 “第二次再见你娘,是两年之后,那时爹在北方一个小村落中歇脚,借住于一家猎户,也帮忙治些跌打损伤。” 李三寿入山打些猎物,正巧遇到周荣与同伴被仇家买凶追杀,他一眼就认出了周荣,连忙上前去帮手,救下了二人。 “救下的就是你娘和你梅姨。” “其实,我对你娘也算是一见钟情,随后我就借口道,武林之人义薄云天,非要护送你娘归家,一路上死缠烂打地跟着,不过你娘一直明言拒绝我。” “那送到家了吗?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你娘附近住了下来,密切关注着,期间我又杀了几波寻仇的黑衣人,你娘大概是见我纠缠不休,厌烦不已,上门来想把我骂走。可惜,我那时是个厚脸皮,最终还是打动了你娘。” “怎么打动的!”李徽追问。 李三寿顿了顿,突然低头看着女儿,停住了话语。 “爹你快说啊!”李徽急道。 李三寿张了张口,终于继续说道:“蛇...是蛇...我那时被咬了一口,你娘急了,才答应了我。那时你娘的眼泪落到我手里,是那么烫手,蛇毒都没有那么痛。” “后来呢后来呢?”李徽又催促。 “后来啊,后来...”李三寿又突然停了下来,他闭眼抹了抹额头,才继续开口,“那仇人手段防不胜防,你娘她...” 李徽腾得拍桌起身,怒道:“谁!什么仇人!我一定要报仇!” 李三寿牵过女儿拍得通红的手,无奈道:“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你娘让我带你走就是想远离那些是是非非,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 李三寿反问其他,“徽儿你最近如何,有无什么不舒服吗?尤其练功时如何?” “没有,我感觉练功时很好,尤其打到明师兄的时候,格外有力气!”李徽笑着回了话,摸了摸头上的玉兰簪子,又问道:“除了这簪子,娘还有别的就给我吗?” 李三寿点头,刮了下女儿的鼻子,只说:“等你再长几岁,不再这么毛毛躁躁了,爹再考虑考虑。” “好吧,”李徽耷拉着眉毛应了,转瞬又乐了起来,“礼物!今日还没收生辰礼呢!爹,梅姨的你先放我桌上!我先去找师公师兄们!”说着跑了出去。 少女活泼灿烂,李三寿望着却隐隐含愁,十五岁了,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 明永昫也在师公书房中,李徽跑来时,他手中握着一个小小锦盒。 “师公呢?” “咳咳,师公有些事被大师伯喊去了,桌上那是师公早早备好的礼,这...”明永昫慢慢递出手中的锦盒,轻声道:“这...这是我准备的。” 李徽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枚白玉小扣,系着根新红绳。取出后对着光一看,白玉细腻无暇,温润油亮。 明永昫道:“这是平安扣,是我幼时姥爷从大师处求得,佑我平安,现在赠给师妹,望能佑师妹喜乐康健。” “多谢师兄,师兄能帮我带上吗?我好喜欢,这玉扣和娘给我留的玉簪很是相配呢!”李徽转身背对明永昫,撩起头发露出颈后。 明永昫看到那一点如玉肌肤,连忙避开眼睛,僵着手接过玉扣为李徽戴上。红绳连着玉扣绕着少女颈项,没入衣领,难以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改了...睡前写的脑子还有点不清醒...
第15章 烧鸡翼 “哈!师兄!你迟了!我和师公等你好一会儿了!” 李徽站在石凳上,指着急急忙忙飞奔而来的明永昫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给我等到了!我可得好好想想要罚你什么!” 少年人施展轻功尽力跑来,还是迟了,向李深云和李徽喘着气抱歉道:“昨夜里看书晚了,今早醒来就迟了。” “师兄你上次怎么说得来着,‘没有理由,需得守诺’,就问你,这次守不守?”李徽跳下石凳,凑上脸去质问。 “自然守诺,师妹直说吧,要我做什么?”明永昫调着气息心跳应道。 绕着明永昫走了两圈,李徽心里盘算着:“罚什么呢,上次让我写了一百张大字,上上次让我绕着习武场跑了十圈,可得想想该罚师兄什么呢?” 有了!李徽灵光一闪,眯起眼睛笑道:“昨天的红烧鸡翅膀很好吃,明师兄给我做一份怎么样?不过都说君子远庖厨,明师兄你应不应?” 明永昫突然笑了出来:“师妹,看来之前罚你抄的书还是不够,‘君子远庖厨’不是说男子不应进厨房,而是君子不应杀生,要有仁心!” 李深云在旁也是捋着胡子忍不住笑意,李徽忍着臊,大声嚷道:“说这么多干嘛!你就说你应不应!” “应!我应,怎么能不应!”明永昫看着少女面容娇俏,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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