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说出一个“是”,吐出一个他所不喜欢的字眼,宝珠毫不怀疑那只掐住她下巴的手会掐住她的脖子。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会带着她爬墙出去玩,给她买糖葫芦,在她写不出课业被夫子打手心,挺身而出的二哥了,他只是一个占据了二哥皮囊的恶鬼。 他的二哥早就死在了她去往岭南的那条路上。 “宝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就那么讨厌二哥。” “二哥,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吧。”嘴唇哆嗦着的宝珠闭上眼,不忍在看,她是很讨厌萧雨柔,讨厌到恨不得她去死,可也没有想到要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沈亦泽却不认同她的做法,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小孩,“死容易,可要人生不如死才有趣,宝珠难道忘了二哥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吗。” “对待那些欺负过你,冒犯过你的人,你不能一来就打死对方,而是要夺走他所在意的一切,而后一点点的折磨他,看着他肉//体和精神上面的双层崩溃,让这种人即使是做了鬼都不敢到你面前装神弄鬼。” 对于他口中所说的一切,牙齿咬破舌尖的宝珠垂下眼睑并不做声,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不管不顾的骂他疯子,变态,让他去死! 她的再度沉默,也让沈亦泽尾音忽地上扬,“你猜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她该死,这种蠢货居然还想要冤枉宝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宝珠想要为她求情,那么………” “那么什么。”下巴被掐得泛起一圈红印的宝珠咽了咽口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后,她看见沈亦泽将脸凑了过来,笑得不怀好意,“要是宝珠能亲二哥一口,二哥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的给她一个痛快,如何。” “要是宝珠不愿,二哥就先把她的眼珠子挖出,割掉耳朵,鼻子,在用镊子将她的头发,眉毛,牙齿,指甲都一一拔出,用小锤子敲碎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然后在把她塞到密封的坛子里,在行刑的过程中会一直用昂贵的药材吊着,绝对不会让她轻易的咽气,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宝珠可解气。” 他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是在和她讨论今天天气如何,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气得浑身发抖的宝珠清楚的明白,他不是威胁,而是说到就会做到。 可是要让她主动去亲他,她做不到,甚至是连想象一下都恶心得胃酸上涌。 但她对上被折磨得全身上下不见一块完整皮肤的萧雨柔,她应该是高兴她活该那么惨,叫她以前天天和自己作对,可她的心里完全没有那种报仇后的快感,有的只是悲哀的怜悯。 今日的她,何尝不会成为明日的她。 宝珠眸光闪了闪,而后屈辱般的闭上眼,忍着腹部翻涌的胃酸,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口。 “果然,二哥就知道宝珠的心肠最是软了。” 她在萧雨柔气断的那一刻,好像听到了她对自己说的“谢谢”。 从亲眼目睹萧雨柔死在自己面前的宝珠到了后面,连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密室都忘了,整个人像是一具丢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直到她被推到床上,男人的影子将她笼罩其中,一只手还试图撕扯她的衣服时,猛地打了个寒颤,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桎梏。 “你,你想要做什么。” “放开我!” “混蛋!畜牲!” “宝珠现在是连二哥都不愿意叫了吗。”眼底烧起一簇火的沈亦泽摁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一只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细密的吻似落梅般缀落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宝珠,二哥的耐性是有限的,你要知道。” 即使知道她还未满十八,可他已经忍不住了,只想要尽快的将人纳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毕竟他可不是大哥,能忍得了那么久。 “不,你不能碰我,我已经结婚了!”拼命挣扎着要避开他亲吻的宝珠像是放在粘板上的一条鱼,拼命的挣扎着要逃离,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她反抗的挣扎对他来说和挠痒痒又有什么区别。 “我就算不是你的妹妹,我也是你的弟媳,你不能那么对我!” “左右一纸婚书罢了,要是宝珠喜欢,你想要多少,二哥就给你多少。”沈亦泽很是不屑, “弟媳?我可从来不承认过他是我的弟弟。” 一句从不承认沈归砚是他的弟弟,也让宝珠瞬间跌落无尽的深渊。 难道自己真的要在这里被他玷污了,不,她不愿意! 宝珠抚摸上自己的肚子,眼一闭,哆嗦着说出,“我,我怀有了他的孩子,你不能骗我。” “他答应过我,在你未到锦瑟年华之前,他不会碰你,他没有碰你,宝珠又如何会怀孕。”沈亦泽忽地停顿下来,笑得阴冷暧昧的抚摸上她的脸颊,“是宝珠想要怀上二哥的孩子,才会故意那么说的吗。” “没,没有,我绝对没有。” “走开,你不许碰我!”在他的吻再次粗鲁的落在自己脸上,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腰带时,她不知道从哪里生来的勇气,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抬脚往下□□踹去。 只是那条腿刚伸过去,就被男人遒劲的骨腕给狠狠攥住,而后用力的把自己往前一扯。 被打得偏过脸的沈亦泽舌尖顶住左腮,瞳孔里翻滚着阴戾的寒气。 “怎么,宝珠难道还想要为一个死人守身如玉不成。” “什么死人,你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会死。”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是死在暴民之下,就连尸体都被踩成了一滩烂泥,你说他可怜不可怜。”沈亦泽嫌刺激不够她,附在她耳边笑了出来。 那笑声毛骨悚然,令人的骨头都像是覆盖上一层森冷的冰霜。 “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是我用了刀子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来的,还当着他的面烧起了炉子,把他的肉放进去煮,在塞到他的嘴里。你都不知道他死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要带你走,可是你是二哥的妹妹,二哥怎么允许你被那种人带走” 宝珠震惊得瞳孔充血,一股血气直冲上天灵盖,“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那么做啊!”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一对怎么样的人,私心里也认为他们肯定对自己不好,因为很多人都是那么说的,她也信以为真了。 “是他该死,谁让他认出了你,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带你走,你是我的,我怎么会允许被其他男人带走,哪怕那个人是你的父亲,我也不允许。” “宝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第88章 “我才不是你的, 我也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你要是真的敢强迫我,我宁可咬舌自尽我也不要活了!”不知不觉中, 宝珠已是泪流满面,嘴唇被咬得糜烂红肿。 她这一次不是威胁, 而是真的心存了死意。 沈亦泽对上她完全不似作伪的狠觉, 心下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连忙从她身上退下去, 欲盖弥彰的用被子盖过她被扯得几乎衣不蔽体的身体, “对不起,二哥只是太害怕宝珠会离开二哥了。” “宝珠别哭了好不好, 二哥知道错了, 你原谅二哥好不好。”沈亦泽想要帮她擦走眼泪,却被她厌恶的甩开,眼里的厌恶就像一把尖刀狠扎进他心脏里。 “滚!你给我滚!” 直到门合上后,她连日来积压的委屈,害怕, 无助的恐惧再也压不住了的一窝蜂涌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疯狂的想念沈归砚啊。 她更不愿意承认沈亦泽嘴里说的话,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而且他那么无赖又厚脸皮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死去。 骗子,说不定他们都在骗她! 沈亦泽走出房间,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大哥, 心虚得不敢与之对视,只想着快点离开。 沈亦安的脸立马冷下来, “我不是说过了,在她态度没有软化之前不许强迫她。” “对不起大哥,但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他一想到宝珠宁可去死都不愿意让自己碰,他怎么甘心! “近日多关注一下三皇子那边,那位的大动作小动作可是不断。”沈亦安想起信上说的那批货,心下顿感不安。 按理说早该送来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作,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沈亦泽不屑,“凭什么,这件事我们上上下下打点了那么多,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只要推几个替罪羊出来就好。” 七天一日的大朝会上。 并不需要上朝的沈亦安因事被招来金銮殿上,他正在猜测是因何事时。 却看见了,本应该早间死在大同镇暴民之下的沈归砚此刻完好无缺站在金銮殿中,眉心狠狠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归砚手持笏板上前,不卑不亢又带着怒火,“启禀陛下,臣有要事相告,所告之事为五皇子,沈祭酒,沈亦泽三人拐卖少女数年,以此赚取大量金钱用于招兵买马!妄图动摇国之根本!”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要知道沈亦安可是被誉为世间少有的君子,那么一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又怎会参与到拐卖妇女的灰色产链之中。 这简直和凭空污蔑有什么区别! 沈归砚也知道单凭自己的一面之词不会有人相信,好在他准备了充足的,能将人彻底钉死,翻不了身的铁证如山!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随着沈归砚话音落下,就有人压着张望,那日山洞中的罪犯上前。 沈亦安清楚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陛下相信否则一切就真的完了,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不慌不忙的皱起眉头,“陛下,他这些所谓的证据实为诬告,臣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 而后又厉色疾色的看向沈归砚,眼里满是失望,“宥齐,纵然你我之间有过龌龊不假,可你为什么要那么污蔑我,恨不得把我置之死地。” 沈亦安的话音刚落,便有人附和上奏,“陛下,臣与沈祭酒相识多年,臣认为沈祭酒完全不会是这位沈大人口中的那人,还请陛下明鉴,莫要寒了一干臣子的心。” 以五皇子为首的官员更是进激,直言沈归砚在妖言惑众,应该把他直接处死! “你是没有做过,可你在里面占的位置可不低。”沈归砚嗤笑,又扫过一干群情激奋的大臣,指尖状若无意的轻掸袖口,“你们那么激动,该不会是害怕我说的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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