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催,催.情?!”她捂住嘴唇,心下顿时慌乱无措,“那怎么办?……还没…… 她期期艾艾着,不知该如何委婉相告,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虽然目前要试着与他相处,可无论是忘记一个人还是接受一个人,都不是三两日便能做到的事情。 面前的人似是清楚她所想,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我还没有卑鄙到会趁人之危,你我之事,我会等你心甘情愿。你且撑一撑,我这就让人去拿缓解的药来。” 说完,便起身走向门口,唤来春雪吩咐她去拿药过来。 看着他的背影,卜幼莹略微松了口气。 好在他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否则今夜一过,她会连自己都厌弃。 这才不过一个时辰,若是她当真又同萧祁墨发生了关系,那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了。 吩咐完春雪的萧祁墨转过身,见她眼眸低垂若有所思,略一思忖便知她在想什么。 于是走过去,蹲在她身前仰首对视:“阿莹,不用太担心。这酒虽有催.情的作用,却不是真正的催.情酒,最多不过让你身子难受些,并非.” 他歪头想了想形容词,最终道:“如豺狼虎豹那般。” 闻言,她蓦地双颊一红,连忙否认:“我没那么想!” 羞耻心让她下意识说了慌,其实方才她的脑子里,的确都是那些话本子里形容的画面。 催.情酒、催.情药、催.情香,这些时常在话本里出现的词汇,无不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脸红心跳的描述。 她以为,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见她否认,萧祁墨也只是笑笑,并不拆穿她:“好,你没那么想。那你现下感觉如何?” “嗯.”她感受了下,如实回他:“有些热,还.有些痒。” 具体是哪里痒,她说不清,好像是心里,又好像是别处。 总之,抓心挠肝的,很是难受。 她的眼前已开始朦胧,人和物体分出了重影。 萧祁墨伸手探了下她脸颊的温度,的确有些发烫。正要收回手时,却倏地被她抓住了手腕。 “阿莹?”他猜想酒精开始起作用了,此时的阿莹估计已没了一半理智。 于是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并柔声安抚道:“乖,放开我,你现在不适合做任何事。” 即便他想,也不能做。 眼前人此刻的状态毫无防备、浑浑沌沌,至少,他还不想在这种状态下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卜幼莹却不依,拽着他的手伸向自己脸庞,而后贴着他手心蹭了蹭。 “你好凉。”她太热了,急需什么东西来给自己降温。 而萧祁墨的体温一向比别人低,微凉的手蹭在她脸颊上,让她勉强得到了一丝缓解。 见她尚存少许理智,只是想借自己的手降温,于是他不再挣脱,反倒将她抱起,让她坐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掌配合着她,在那张白嫩的脸庞上轻轻摩挲,以此来缓解她的不适感。 卜幼莹闭紧双眸,眉间微蹙,像发烧的人一样,乖乖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手掌摩挲时,呼吸稍重一些。 好难受,喉咙似是烧干一般,好渴。 身上也痒,好像每个毛孔都在痒,只有他抚摸过的地方才好受些。 她无意识伸了伸脖子,示意他的手掌转移地方。 萧祁墨眸光微暗,却仍是配合着她,将掌心抚上她脉搏跳动的颈侧,撸猫似的来回摩挲。 怀里的人似乎得到了缓解,眉心稍稍平整了一点,可呼吸却依旧粗重,嘴唇也逐渐变得干燥。 他抬头望向门外,距离春雪离开已过了近一炷香的时辰,怎么还没回来? 殿外夜阑人静。 春雪拿到药之后,便急匆匆地往回赶。 只是不巧,身后倏忽传来一道女声:“春雪?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她回头,见是东宫的掌事姑姑,便福礼道:“回姑姑,小姐她误饮下合卺酒,殿下命我去取缓解酒劲的药送过去。” “春雪,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那位姑姑面色严肃地说:“何为误饮?那合卺酒本就是为两位新人准备的,虽说他们还未成婚,但那也是早晚的事,卜小姐不喝难道你喝?” 春雪不知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事,心下又着急,便说太子殿下还在等着,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回来。”那姑姑又叫住她,走上前批评道:“天家子嗣乃是国之大事,若耽误了陛下娘娘抱皇孙,你担当得起吗?” “可.太子殿下他.”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送。”她打断道,“既然是殿下的命令,你自然还是要去送的,只不过,你晚点去便是。” 春雪不敢擅自答应下来,面露难色地支支吾吾:“可是.小姐她.她.” “啧,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不知变通?”她白了对方一眼,打鼻腔里呼出一口气,“罢了,就迟半刻总行了吧?我同你一起等。放心吧,太子殿下不会怪罪你的。” 说完,便当真拉过春雪,守着她一起等了半刻。 与此同时的寝殿里。 看着怀里愈发难受的阿莹,萧祁墨也不禁皱起了眉。 这酒虽比不上真正的催.情药,可成分却是一样的,若长时间得不到疏解,同样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按理说,春雪此时应该已经回来了,怎的到这时还不见人影? 一丝怒意悄无声息的在他眸中弥漫,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只见卜幼莹额角的碎发已被汗湿,眉间也皱得极紧,他的抚摸似乎不再起到作用。 若是药还不来,那便只能. 想罢,他俯身将额头抵上她的,轻声问:“阿莹,这样好受些吗?” 怀里的人勉强睁开眸子,一片迷蒙,唇间低低哼了声。 看来是舒服些了。 可很快,仅是额心相贴也不够了。 她下颌稍抬,朦胧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隙,视线落在眼前三寸之距的薄唇上。 他知道,她在渴望口水交融。 萧祁墨抬手,拇指在她干燥的唇瓣上轻轻抚摸,眼底暗沉。 他也渴望。 眼下药迟迟未到,倒像是给他机会似的,他也不知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可人终究敌不过自己的本能。 他眼帘低垂,缓缓俯首,与那双肖想已久的唇瓣愈来愈近. 突然一道女声传来:“殿下,药来了!” 看见眼前这一幕,春雪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萧祁墨喊她进去,这才敢上前将药递给他。 随后他一边将药喂进卜幼莹口中,一边对春雪问道:“为何去了那么久?” 春雪一怔,自觉有罪地低下了头,将方才的事如实告知。 听完,他只嗯了声,并未再说其他。 卜幼莹吞下药后,不出片刻便起了药效,眉心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他再次探了探她脸颊的温度,还好,温度也慢慢降了下去。 折腾了一夜,现下她已沉沉睡去。 萧祁墨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内室,动作轻柔地放上床塌。 他在床边坐了会儿,伸手将她垂落的碎发捋至耳后,眼看着她呼吸愈发平稳后,才盖好锦被回到了厅堂。 春雪见他朝自己走来,眸中幽暗,面无表情地低声吩咐了一些事情。 随后,便踏着月色离开了她的寝居。 …… 翌日。 旭阳拂过窗棂照射进来,洒了满地的金光。 许是累了一夜的缘故,卜幼莹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浑身都是酸痛的,尤其是后腰。 她坐起身望了一眼窗外,在看见天光大亮的那刻,猛地睁大眼睛,连忙高声唤来春雪。 后者迅速快步进屋:“奴婢在呢!小姐怎么了?” 她抓住春雪的手臂,肃然问道:“现下几时了?” “巳时末,马上要午时了。” “午时?!” 卜幼莹顿时大惊失色:“按照规矩我今早要去请安的!你怎的没叫我?” 春雪却丝毫不急,微微笑道:“太子殿下说您昨夜劳累,今早定是起不来,便吩咐奴婢一早去了昭仁殿,同皇后娘娘说您午时再过去,还能赶上陛下下早朝呢。” “哦,原来如……说罢,她掀开锦被起身下床,“那就赶紧梳洗妆扮吧。对了,我昨日还未沐浴,你先去命人备水吧。” “您昨日沐浴过了。”春雪仍旧笑着回道,“您昨夜出了一身汗,殿下说您睡着会不舒服,便吩咐奴婢打来热水为您擦拭了一遍身子。” “……” 难怪一早醒来身上一点也不黏腻。 她一贯知道他做事周到,却未想这般周到,竟将她从睡前、睡后、到醒来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 这种体贴与以往她还喊他祁墨哥哥时极不一样,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不过… 倒也不反感。 春雪不知她在想什么,以为还在想沐浴的事情,便又问道:“您要再泡一会儿吗?” 她的声音拉回了卜幼莹的思绪,她摇摇头:“不用了,再迟到了可不好,回来再洗一遍吧。” “是。” 随后春雪便出去端来一盆水,服侍她洗漱梳妆,顺便用脂粉遮住她脖颈的痕迹。 等一切都整理完毕,已经到了午时。 卜幼莹迈出房门,准备去找萧祁墨一同前往昭仁殿请安。可人还未走出一步,庭院里骤然响起一道高细的女声—— “奴婢该死!请卜小姐恕罪!” 她吓了一跳,这才看见前方不远处跪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宫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是?”她不解地看向春雪。 后者正欲解释,萧祁墨倏忽从游廊拐角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件与她相配的银色金丝鹤纹锦袍,腰间系有一块青白玉佩,以及格格不入的… 她送他的那只香囊。 卜幼莹蓦地想起了昨晚。 昨夜喝过酒后她便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可她还依稀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蹭他手掌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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