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璃软得直不起身的腰臀是稳当坐上了书案,可那双纤细的腿还盘在他的腰间,紧紧缠着,怎样都不愿撒开。 谢缚辞眼前是一片迷乱的绯色,太阳穴突突跳,滚烫的手心按上她的小腿。 半晌,他咬牙道:“松开。” 姜沐璃脖颈处香汗淋漓,发丝凌乱,贴在精致的锁骨,谢缚辞触碰上去,她脚踝的金铃铛便随着动作发出蛊惑的声响。 在这偌大的寝殿来回荡漾。 谢缚辞怔了怔,旋即低笑,修长的手指捻上她的一缕青丝。 清润的嗓音较之前更为低沉喑哑,他凑近了去,轻嗅她体内散发的幽香:“想引诱孤?” 随着他的贴近,修长的五指顺势覆上她纤细的脖颈,慢条斯理地一阵按揉,蓦然发了狠劲掐上去。 “孤看你有几条命这样玩。” 姜沐璃浑然不觉男人的狠戾,将酡红的脸颊仰了起来凑到他面前,不停地呢喃:“热,黏……” 他蹙眉,很快明白她说的黏是指脸上已经混乱的面纱。 绯色的面纱因为她滚烫的身躯已经濡湿一片,黏糊糊地贴于她娇美的面容。 烛火浮动,更添妩媚多姿,像是专门吸取男人精元的妖魅。 只要一想到她这副诱人的模样是为了那老头子准备的,谢缚辞心头的火更是一簇一簇燃烧起来,越烧越猛。 他眸色幽暗,掌心抬起,挥下那抹面纱。 面纱离去,这张姣好面容没了遮挡,眉眼含春,香腮红润,仿佛升腾着热气的小脸便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眼前。 “殿……下,阿,阿璃想要去,水……” 看来是找回了点理智,还知道去冷水泡着冷静冷静。 谢缚辞嗤了一声,用力掐上她小巧的下巴,发狠道:“孤为何要满足你的要求?小骗子。” 她呼吸紊乱,气若幽兰,摇了摇头,纤细的双臂缠上他的肩颈,“水,热……” 见她又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谢缚辞也觉得现在发泄怒火的样子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加之她灼热的身躯再这样下去,恐会更加严重,到底担心这该死的药物会把她活活折腾死,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她,岂能让她死的如此轻松? 谢缚辞站直身子,掌心拍上她的后腰。 姜沐璃的双腿便缠了上来,他单手将她托起,转身走向浴池。 因今夜宫里的除夕宫宴,延元殿的宫人便还没来得及放热水,此时浴池内的水在寒冬腊月里,称得上是冰冷。 但那冰冷于姜沐璃来讲,正如救命之水。 谢缚辞垂眸看她,无声冷笑,下瞬间便将她抛至浴池。 他站着,烛火拉长他高大的身影,凤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睥睨姜沐璃:“清醒了?” 姜沐璃浑身湿透,乌发披散,在刺骨的凉意刺激下,清醒仿佛回来了两分,只是湿润的水眸还是迷离恍惚。 谢缚辞慢条斯理地行至池边,单膝一屈,掌心就攫住她的下巴。 “看着孤。”他面色冷沉,眼神透着摄人的狠劲。 姜沐璃难受地呜咽了几声,又在他的蛮力下被迫转过身,仰起红润的脸庞。 她一双水眸忽闪忽闪,眼尾媚态波生,眼神清纯透澈,就这样迷离、无辜地看着他。 谢缚辞只觉得心头的满腔恨意,恍惚间仿佛被她现在这个神态浇了个透。 心软,刹那间闪过。 他心口的恨顿时堵着不上不下。 分明想好好惩治她,可人如今已神志不清了,无论他现在做了什么,她也丝毫不会记得,又有何用? 他冷哼一声,旋即用力甩开她。 姜沐璃身子本身发软,没有着力点,被他冷不丁的放手动作,甩到险些砸到浴池坚硬的壁面。 谢缚辞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跳下浴池将她一把捞入自己的怀里。 这才碰到她的身子,又跟不要命一样,手脚并用缠了上来,滚烫的气息接二连三洒在他的喉结处。 耳畔那娇颤微微及鼻息间甜腻的清香,活像无形的束缚将他狠狠得勾缠,脱不开身。 谢缚辞不由想起苏烈说过的话。 这不过才是第一夜,便有这样的功效? “热,想要……” 嗡地一声,谢缚辞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了,旋即阴恻恻看着她,“你说什么?” 姜沐璃红唇不经意地蹭到他的喉结,呢喃细语:“要……” 谢缚辞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仿佛再用力些就能掐断她的纤腰。 须臾,他沉声逼问:“你看清楚我是谁。” 倘若不是他阻拦,她现在这句话是否就对着那个老头子说的?她也会在那个老头子怀里身上乱蹭?乱抚,细细软软地说她想要?! 思及这层,谢缚辞霎时便失去了仅有的耐心,双手捧起她的脸颊,阴鸷发狠地问:“姜沐璃,你看清楚,我是谁?” 从药效发作起,姜沐璃便处于火热的顶点,如梦如痴似的,根本分不清自己在何处。 究竟是何人一下发狠掐她的腰,捏她的下巴,又是谁一路走来都稳稳抱着她。 她全然没有知觉。 浴池的冷水都已渐渐温热,她脑内仍然混乱得不行,所有的念头皆凝聚成一处,只清楚知道自己急切地需要释放。 在那只掌心又捏上她下巴时,她又一次被迫仰起脸。 眼前男人轮廓模糊,辨不清模样,他嗓音低哑又极具磁性,身上的清冽好闻的香气和触感,她又并不觉得陌生。 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那模模糊糊的影子,越靠越近,一张湿润的薄唇,开开阖阖追问个没完。 他究竟是谁?为何会这么凶? 姜沐璃摇了摇头,已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开始往后挣脱,发髻上的嵌珠流苏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从乌发上脱落。 顷刻间,满头青丝倾泻披散,衬得肌肤更是莹润光滑,白皙如玉。 男人似不满她的挣扎,掌心跟着又用力钳了上来,坚硬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将她按在浴池逼仄的角落内喘不过气。 “姜沐璃,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一声一声发狠地问,有着誓不罢休般的执着。 然而身前那极具诱惑的躯体才是她想要接近的,她颤着,想也未想地凑了上去,温柔又缓慢地轻拭了几番。 所过之处,带有阵阵酥麻,男人一怔,浑身猛然升腾起热气。 在她想要继续时,男人用力掐上她的下巴,又不知厌烦,再一次追问那个问题。 她眼尾一抹洇红愈发深,通身的肌肤已经火热发红,意识全然混乱,又怎么看得清面前的人。 但越挨得近,她越能感觉这具身体,仿佛她曾经触碰过…… 她胡乱地蹭了许久,男人钳在她腰间的力气大到将她泪水逼了出来,势必让她回答出来。 “瑾……”她红唇微微轻启,嫣然而笑,魅惑动人。 男人忽然僵住,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 她又细细唤了一声:“瑾……”剩下那个字消失在她唇齿间,语落,她又顿了顿,靠近去贴上他的喉结。 谢缚辞不知方才自己是如何控制住杀气,才忍着才没有掐死她。 她不仅为了引诱那个老头子献身,竟还将他认成了邵景? 景?? 邹平说她和邵景从小青梅竹马,她神志不清到了这个地步,第一个想起的男人竟是邵景?? “你有几条命?在孤的面前,竟还敢唤别的男人?” 谢缚辞的眼底暗色瞬间被骤生的戾气吞噬。 旋即,他用力推开怀里一直往上凑的人,可那人仍是时不时缠上来,勾着他。 她绵软的手握上他的掌心,迷离地看了他半晌,才痴痴地笑了起来:“想不想……要……我……” 她完全跟疯了一样。 全然看不出平日里那动辄羞赧,薄脸皮的模样,反而握着他的手在她的地盘上引领。 谢缚辞满腔的愤怒,愠恼,狠戾,全因她神迷意乱的举动而无处发泄。 一下又一下,最终被迫转为郁结之气。 “求孤。” 姜沐璃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缠上去亲着,忽然她脚底一滑,又一次跌入水中。 绯色纱裙湿透后黏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谢缚辞喉结滚动,眼底暗色汹涌,手中动作像带着怨恨,一把捞起她的腰肢。 他薄唇贴近她的耳畔:“想要的话,自己来。” 那一刻,姜沐璃感觉心脏都滚烫滚烫的。 温热的池水荡漾,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嗓音喑哑,抱着她时呼吸情不自禁加重。 除夕的烟火,在深沉的天色绽放成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砰砰声,响彻天际。 ** 夜深人静,凤仪宫。 除夕这夜皇帝夜宿凤仪宫,紫檀雕花描金榻上,帝后并排躺着,规矩而卧。 寝殿内烛火惺忪,皇帝长眉紧紧皱成一条,薄唇一开一阖地呢喃:“嫣儿……嫣儿……” 睡梦中,有一名红衣女子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起初,脸庞模模糊糊,隔着一层面纱,他只能看见那一双美丽的眼睛。 舞毕,女子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他控制不住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前,揭下她的面纱。 那是一张令他魂牵梦萦了多年的玉颜。 苏嫣,果真是苏嫣。 她果然还是选择了他。 皇帝颤着伸开双臂,将苏嫣揽入怀中,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正在他情难自控时,蓦然感觉自己双肩被轻轻推动。 “陛下?陛下?”耳畔传来熟悉的女声。 皇帝容色疲惫,缓缓掀起眼帘,顿了片刻,平息了方才梦中的失态后,道:“怎么了,皇后。” 崔继后蹙眉,侧过身子看他:“应该是臣妾问陛下怎么了。” 睡个觉还在叫心上人的名字,叫个没完没了,吵得她都无法入睡。 皇帝薄唇抿成一条线,冷声道:“朕无事。”说着,他从榻上起身,身披明黄寝衣往临窗前走去。 崔继后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心里一阵厌烦。 她的阿姐死了十七年,她就从未见过皇帝有想过阿姐一次,而今晚不过见到一个很像苏嫣的舞女,皇帝就这样魂不守舍,睡不安宁。 崔继后低垂着眼,手心紧紧攥住锦衾。 ** 翌日,天光明亮,清晨的风依旧冷得刺骨,东宫延元殿石阶处的积水,倒映金漆雕纹廊柱。 姜沐璃翻了个身,浑身跟散架似的,难受得她黛眉蹙得发紧。 待身体适应了那酸痛的感觉,她颤着羽睫挣开眼,而后就着床铺的支撑点缓缓坐起身,甫一起身,顿觉得头昏昏胀胀,像是喝多了酒一样难受。 可她昨夜并没有饮酒。 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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