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黛眉一扬,便反讽了回去:“景哥哥能给我的多得去了,我和他不仅可以回忆幼时的时光,在他身边的我十分舒适,景哥哥他是个温柔守礼的谦谦君子,且最重要的是,他从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谢缚辞脸色渐渐阴沉:“是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用力将她推入床榻,屈膝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解开方才穿好的中衣。 “你做什么?”姜沐璃瞪大双目,难以置信道:“方才在浴池,不是已经……” 谢缚辞掌心按上她单薄的肩膀,挥开她身上的布料,冷讽几声:“你也太小瞧孤了,孤不温柔,不守礼,自然无需在你面前扮作谦谦君子。” 他不顾她的惧怕,倾身上前,惩罚似的含咬她绵软的耳垂:“孤被你喂了那些鹿肉,激起了肮.脏的念头,那么你就给孤好好为你酿下的错来弥补赎罪!” 姜沐璃涨红着脸,愤恨地用力推开他,口中还在不停骂:“无耻之徒!!” 他长眉微挑,笑了一笑:“怎么就会这么一句?是你的谦谦君子没教过你如何骂人?” “不如让孤现在来教教你,面对男人的时候,你该如何骂。” 语毕,他眸色一凛,带着狠劲,便将她按在榻上无法动弹。 ** 冷月悬挂,夜风婆娑沙沙响,吴毓侯在外间,直到深夜,才总算听到里头的声响有停下来的打算。 潘胜躬身入殿,见干爹满脸疲惫,贴心上前,道:“干爹,你去休息休息,下半夜儿子来值守就好。” 吴毓想起方才里间传来的争吵,加之午时太子吃的那些鹿肉,想必今夜是没法那样简单的善了了。 他摆了摆手,“不了,一会儿殿下若是有事喊我该如何是好?” 潘胜顺着帘子的缝隙,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这从几个时辰前闹腾到现在,起先除了一些令人心头乱颤的动静,还没有争吵声,也不知怎么,好端端的那两个人又变成这样。 潘胜在东宫当差了许久,还是头一次看到太子这样的重.欲,起先他还当太子有多清心寡欲呢,结果现在几乎是只要与阿璃沾上边,便巴不得每一息都黏在她身上。 这事别说潘胜诧异,吴毓服侍太子身旁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人这样看重。 众人皆知太子不近女色,可他也是个男人,又怎会没有欲.望,但太子相较其他男人而言,自身克制能力异常的强。 许是因不想步陛下的后尘,认为女色误事,是以,太子在成婚之前从没想过碰女人。 因为阿璃,他破了多年来引以为傲的自制,说是为了给她解毒,不愿让她轻飘飘地死在三日仙的药下。 这事当时吴毓有给太子出主意,若是不想她死,让太子找个男人给阿璃姑娘把这药先解了再说。可当时殿下脸色极其难看,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自从沾了阿璃姑娘的身,殿下便食髓知味一般,完全得不到满足,是一次又一次的与他仇人之女恣意纠缠。 “吴毓——” 吴毓和潘胜正在小声低语,忽听里间传来暴戾的一声喊,吓得吴毓登时打了一哆嗦,忙不迭小跑进去。 “殿下,有何吩咐。”他低垂着头,尽量忽略室内浓郁暧.昧的气息。 “快,快去传葛太医来!”男人嗓音急切,似带着隐隐的颤意。 吴毓诧异抬眸看去,只见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此时神色略微慌乱。 谢缚辞见他还有心思抬头看,脸色立即更难看起来,“孤说的话你没听清?”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金丝缠花帷帐收拢,谢缚辞衣衫凌乱坐在榻边,撩起帷帐一角。 榻上卧着的少女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已失了生机,鬓边汗液淋淋,垂下的发丝黏在她痕迹斑驳的锁骨处,看上去脆弱极了。 顺着往下,凌乱的榻上有一处明显的血迹,少女纤细的五指无力地垂在榻边,谢缚辞紧咬着牙,垂下的眸色懊悔暗涌。 他托起那只软若无骨的柔荑,放置唇边轻轻地吻,随着轻吻落下,她毫无生气的脸庞缓缓皱了起来,嘴唇无力地嗫嚅。 谢缚辞实在听不清,便俯下.身子,将耳畔贴过去,那细若蚊蝇的低声总算传入他的耳内。 “疼……” 就连昏了过去,他轻轻挨上一挨,她便疼得受不了。 这时,吴毓提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葛太医,急忙忙来了延元殿。 来的路上,吴毓已经交代了一些,葛太医也清楚病的并非是太子殿下,可他没料到,不过一个侍妾,竟能让殿下这般大动干戈。 葛太医背着医药箱踏入里间,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听太子免了他的礼:“葛太医快给她看看。” “是。”葛太医依声上前。 谢缚辞为了让他方便诊脉,便将帷帐撩起来一半,只露出了榻上少女苍白的面容,他半边身子稳稳的遮挡身体的位置。 他将手中握着的柔荑递到葛太医面前,沉声道:“她身上流了血,你细细给她诊断一番。” 葛太医心下震骇,流血?是做了什么,能将好好的一个姑娘弄出血了? 葛太医带着沉重的心情,在太子的注视下,认真把脉。 室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良久,葛太医松了一口气,道:“还请殿下放心,阿璃姑娘是体力不支,这才晕了过去,好好休息便没有大碍。” 谢缚辞怔了须臾,又问:“那血又是怎么回事?” 葛太医轻咳一声:“那是姑娘家的小日子,癸水来了。” 癸水?就只是这样简单? 谢缚辞蹙眉,又问:“那她为何能痛成那般?昏睡了还在喊疼。” 葛太医略微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势必追问到底,便道:“女子体弱,大多数来癸水那几日都较为痛苦,甚至还有痛到昏厥的地步。再加之,阿璃姑娘方才才……承了欢,想必是双重的难受,才导致她晕了过去。” “可即使晕倒,痛感还是会伴随在她体内,是以才会产生这样昏迷了还觉得很疼的情况。” 眼见太子脸色愈发阴沉,葛太医心里咯噔一跳,认真道:“微臣手中有一套祖传的针法,待微臣给阿璃姑娘施针后,她便能暂缓痛感。不过来癸水的这几日,阿璃姑娘因体质较为娇弱,未免还是要多受些苦。” “但只要多加休息,保持心情顺畅,便没有大碍。” 施针过后,等姜沐璃脸色好转了许多,夜色昏沉下,葛太医提着医药箱出了东宫。 这几日他往东宫跑的次数,怕是比以往三个月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且次次都是为了那个阿璃姑娘。 太子为了一个爱妾竟能上心到这般,葛太医摇了摇头,才越过一道宫门,又被匆匆赶来的潘胜喊住。 “葛太医留步——” 葛太医诧异回首,“潘公公,可是殿下还有何吩咐的吗?” 潘胜追了一路,累得弯腰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才道:“殿下问你,可有帮助姑娘家小日子来时减轻疼痛的秘方。” “秘方?”葛太医面色古怪。 太子一个大男人,为何还要问这个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不过再奇怪,他也不敢忤逆太子殿下的口令。 “你告诉殿下,可以煮些红糖水给阿璃姑娘喝,还有若是阿璃姑娘实在难受,给她准备汤婆子放在腹间按着,热流会使她好受一些。如果有按揉的加持可能会很好,不过阿璃姑娘我诊她的脉象,发现她的体质是每来癸水那几日都会极其难受,想必也没那个力气。” 潘胜认认真真记了下来,又听葛太医最后一句话,嗐了一声:“这个葛太医就甭操心了。” 说完,他便转身,急忙赶回东宫复命。 葛太医望着东宫的方向,呆呆怔了良久,过后不解地摇头。 怎么可能?那可是堂堂太子殿下。 ** 屋内点了淡淡的熏香,似想要与那长久消散不去的味道混合,金丝缠花帷帐紧紧收拢,氛围静谧安宁。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寒雾朦胧,鸟啼鸣啭,再转到晴空万里的午时,姜沐璃才逐渐苏醒。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缠花帐顶。 仍然是她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气息。 她睁着眼,放空了许久,久到那段时间脑子也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忽感觉到小腹又起了拉扯下坠感。 姜沐璃疼到小脸皱成一团,下意识地去捂住小腹,手心却搭上男人的手背,她诧异侧身看去,便是谢缚辞一张俊美的容颜放大在她眼前。 他仿佛刚刚入睡,浑然没有察觉到身旁的人已然苏醒,那双温热宽厚的掌心还紧紧贴在她的小腹,为她传输着热流。 一种怪异感蓦然涌上心头。 紧接着便是昨夜的画面如浪花拍打般浮现。 她被他狠狠地从毛毯挪到了床架边,实在难受紧了,哭着不停求饶,她说她不行了求殿下饶了她。 可殿下又加了狠劲:“饶了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下意识以为殿下提的是鹿肉那事,她肠子都快悔青了,天知道他怎会有这样无穷无尽的力气,尽往她身上撒。 她当时真的几近崩溃,更实在是受不住他这样毫无节制的索取,只能不停哭喊:“殿下饶了我,您你去找别的女人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我?你想报复,如今将我折辱成这样还不够吗?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的身.下才满意——” 想起这些,她心里沉重,如坠冰窖,脸上好不容易才缓和的血色也渐渐褪了去,一下子又是无数的懊恨又怨念涌上心头。 他就是个疯子! 发疯的时候是一句话都听不进!最莫名其妙的是,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突然发的哪门子疯! 昨夜的记忆全部都记了起来,姜沐璃气得一把推开谢缚辞覆在她小腹的掌心,侧身躲避他的靠近。 “醒了?”谢缚辞放轻了声音问她。 姜沐璃将自己的身体挪了挪,几乎都贴上了墙壁,可额间绒发的冷汗暴露了她身体不适的事实。 他垂下眼,嗓音不疾不徐:“乱动什么?尚病着在,你不知道?” 说罢便又将她揽入怀中,掌心熟稔地回到她小腹的位置,为她轻轻按揉着。 他手法轻柔,恰到好处,且手心温热,竟比她以往癸水来时用汤婆子捂住的感觉更舒适。 姜沐璃颇感怪异,闷闷道:“殿下你在做什么?” “给你按肚子。” 姜沐璃:“……”她还没傻。 “我的意思是,常言道,女子的癸水对男人来说是污秽之物,殿下若是不想倒霉,最好在这几日离我远点。” 她边说边将手伸进衾被内,想要将谢缚辞的手拿出来,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他再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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