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缚辞紧绷着脸,捏她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对着他:“又使性子了?” 姜沐璃抿唇,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毫不避讳瞪着他,眼睫眨了眨,就是不回答。 他忽感觉一种熟悉的胸闷席卷而来,“好,很好,好得很。” 果然,才好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装不下去了。 姜沐璃用力挥下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冷声道:“放开我!殿下昨夜的惩罚还不够吗?若是还想继续惩罚我,那便只能委屈殿下再等上几日了。” “你说什么?”他咬紧牙,怒目而视。 她笑了一声,眼底尽是讽意:“殿下若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大可去找别的女人,想必有不少人都愿意为殿下效劳。” 想起昨夜的痛楚,她略感无力的偏过头。 原来她真的已经是太子的禁.脔了,是他可以随意蹂.躏,践踏的物品。难道就因为她是苏嫣的女儿,便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吗? 她也是清白人家出生的姑娘。 幼时她也不止一次幻想过,往后自己会嫁给一个怎样的男人,会拥有怎样的家庭,她的夫君是否也会像爹爹对待阿娘那般,永远对她温柔且耐心? 可她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两年前,她便已经被他夺了一次,两年后,她又成了他可以随意折辱的禁.脔。 因为他,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正常女子最该拥有的一切。 清泪从眼角滑落至软枕上,姜沐璃哭得眼尾洇湿,鼻尖泛红,脸庞红霞密布,胸脯起伏,轻颤间就像那沾满露水的海棠。 她惯会引人怜惜。 谢缚辞沉静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懊悔,有疼惜,更有自责。 他静默良久,眼底如曜石,幽幽沉沉看着她,最后与自己妥协似的,轻叹一声。 “哭什么?你好好回想,自你醒来后,孤才说了几句话?”他语调轻柔,抬起指腹擦了擦她流下的眼泪。 姜沐璃哭得太难过,抽抽搭搭,想要推拒他的触碰,竟不自觉哼哭一声,娇憨尽显。 谢缚辞听她这哼哼唧唧的哭声,莫名觉得好笑,眼尾微垂:“孤怎么听到小猪的声音了?” “你才是猪——”她睁大了眼,红着眼眶瞪他!过后觉得不够解气,又提起小拳头往他身上砸。 任由她有气无力捶打了许久,谢缚辞才收敛了笑意,握住她粉小的拳头,低哄道:“好了。身子不是还难受着么?能不能安分点。” 他漆黑的眸落在她粉白的脸上,温声轻语:“葛太医说你的体力消耗过多,这几日你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要走动。” 闻言,姜沐璃一脸见鬼似的看他。 谢缚辞神色坦然地将她又拢入怀中,掌心继续贴上她难受的小腹处,轻轻的按揉,数落她:“身体不好,听大夫的话就准没错。” 姜沐璃顿了顿,不自在道:“我会晕倒,还不是殿下弄的?” “罪魁祸首现在还假慈悲!” 她已经连续说了好几句不尊敬太子的话了,按道理他这时候应该会生气,会变脸才对,可谢缚辞只淡淡道:“孤哪想到你连这点都承受不住?” 姜沐璃被他一噎,顿时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转而想了想,怎么都觉得不服气,口无遮拦道:“殿下你去找别的女人试试就知道我有多疼了,你看看别的女子受不受得了你这样,那样……什么的。” 脸颊蹭地涨红,她闷闷地埋进软枕。 她快气死了。 就是这几日殿下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弄得她现在脸皮都厚成这般,连这种话都能脱口而出。 忽然感觉腰上的力道收紧,耳边传来凉嗖嗖的嗓音:“你若再说让孤找别的女人这种话,孤不介意再对你实施一次这样的惩罚。” 她吓得睁开双眼,抬起脸来,困惑不解地道:“殿下,你迟早也要娶太子妃的不是吗?” 谢缚辞滞了一瞬,心口划过一种怪异的感觉。 姜沐璃见他迟疑,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却很快过去,又轻声道:“殿下快些娶太子妃吧。” 作者有话说: 女鹅马上要跑了。 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让太子知道女鹅的第一个男人是他这件事。 按照男女主现在的关系,和狗太子的性子来讲,如果现在让他知道了,他也就口头会道歉一下,但更多的是得意忘形,惊喜交加,神采奕奕。 然后会变成一只会摇尾巴的坏狗狗,成天拿这件事去拿捏女鹅,完全虐不到他。 但因为太子得知了这件事后,算是小虐他的一个点,所以只能往后放。
第36章 送出东宫 外头的光亮透过雕花窗照入屋内, 柔和的光晕沐浴在男人冷峻的面容上,他长眸微眯含着威胁,冷言道:“怎么,你觉得孤娶太子妃了, 便会放过你?” 姜沐璃瞬间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没错, 殿下从未说过会放了她, 他只说过,不需要了再杀了她泄愤。 她竟还异想天开,他娶妻后能放她自由? 姜沐璃扯扯唇角苦笑。 室内静默起来,外间忽然响起女童的声音:“表哥在吗?” 吴毓面色为难。 自昨晚夜半姜沐璃晕倒后, 太子殿下便忙碌照顾了她一整晚, 白天上了早朝处理好手头上较为紧要的政务,就回了寝殿, 至今还未起身。 想必也正在照顾姜沐璃。 “殿下正在歇息,小郡主若有什么话, 可跟奴婢说,奴婢再为小郡主传达可好?” 今日淑贞公主并没有跟着崔姣姣一同来,便没人管束,她心思一转, 推开了吴毓,提起小短腿就从吴毓的咯吱窝下溜了进去。 吴毓脸色大变,忙不迭跟进去。 “哎哟小郡主啊——您饶了奴婢吧……” 崔姣姣不管不顾, 小碎步跑了进去, 掀起帘子便见到太子表哥穿戴整齐,神闲气定的坐在榻边, 榻上还躺着一个脸色虚弱的漂亮姐姐。 她立即瞪大了眼:“表哥?” 谢缚辞面色不虞, 冷声问:“你又来做什么?未经通传, 擅自闯入,没点规矩。” 崔姣姣脖颈一缩,慢慢迈了过去,嘟唇小声抱怨:“表哥怎就这么凶。” 谢缚辞暼她一眼,“说吧,这次来东宫又有何事?” 崔姣姣搬了把小凳子坐在榻边,透过朦朦胧胧的帷帐看向姜沐璃,“阿璃姐姐,七日后是姣姣的生辰,姣姣想在明华殿热闹热闹,便想邀请姐姐也一同来。” 姜沐璃眼睫颤动,顺着帷帐凝视崔姣姣白皙的小脸,心里感动不已。 小郡主直率明媚,她实在喜欢,可她这样的身份,又如何能与堂堂郡主这般亲近? 她垂下长睫,遮住落寞的眼神,柔声道:“多谢郡主的好意,我可能无法出席……” 崔姣姣啊了一声,小脸顿时沮丧十足。 这么漂亮的姐姐,她想介绍给所有人都认识,怎能每日被表哥困在他的殿内呢? “为什么,可是表哥不同意?”崔姣姣小心翼翼觑了一眼谢缚辞。 “表哥为何把这个姐姐每日藏在你的寝殿?她也要出门晒晒太阳,见一见人的呀!” 谢缚辞淡眼轻扫,崔姣姣立马噤声,不敢再多言,可那小嘴嘟嘟囔囔,仍在表达她的不满。 谢缚辞紧抿唇,一错不错看着姜沐璃失落的神情,指尖微动,还是没忍住想要摸一摸她温热的小手,却在刚触碰上去,就被她故作无意地甩开。 他面色不悦,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姜沐璃道:“是我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 崔姣姣晃了晃小脑袋,瘪嘴道:“那好吧,姐姐先好好休息几日,待那日再说。”说着,她将小脑袋瓜从帷帐外探了进去,在姜沐璃耳边又小声低语了一句。 语毕,崔姣姣喜笑颜开,又朝谢缚辞道:“表哥我先回去了。” 崔姣姣离开后,屋内安静了片刻。 “姣姣同你说什么了?”谢缚辞问。 姜沐璃阖上眼睫,背过身侧卧,淡淡道:“没什么。” 她态度冷淡,谢缚辞略微不快,可转而想起他昨夜对她那番毫无节制的施为,又导致引起她来了癸水,让她这般痛苦难受,心里不禁浮起怜惜。 他轻声道:“你好生歇息,孤去处理一些事,晚些再来看看你。” 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后背。 ** 书房内,烛火摇曳,谢缚辞批阅好皇帝抛下的折子,朱笔一掷,散漫地靠在椅背上,阖眼默了半晌,又屈指按住自己的眉心。 吴毓上前斟了一盏热茶:“殿下近日多有劳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这两日太子除了政事加上姜沐璃的原因,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一静下来,眉宇间尽是疲惫。 谢缚辞撩起眼皮,呷了茶水,道:“舅舅在前线拼搏,孤又岂能叫苦?” 吴毓叹道:“再如何,殿下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啊。” 饮了暖茶后,谢缚辞身子也舒缓了许多,想起了什么,吩咐道:“过几日是小郡主的生辰,按老规矩,你去备点姣姣喜欢的做生辰贺礼。” 吴毓笑道:“殿下果真疼小郡主。” 谢缚辞语调淡淡:“小舅舅只留下了这支血脉,孤自然要多加照顾。” 提起崔律小将军战死沙场一事,吴毓也颇觉遗憾。 崔小将军为人正直,骁勇善战,不惧艰辛保家卫国,可这样好的人却因为昌陵侯的贪婪而无辜死在战场。 如今惠和小郡主这般亲近姜沐璃姐弟俩,也不知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被姜家姐弟的舅舅害死,该作何感想。 殿下想必也是思及这层,才不愿让小郡主亲近姜家姐弟二人吧。 光是先皇后那条人命,崔继后便不会容下这姐弟二人还活在人世了。 先皇后与崔继后二人姐妹情深,崔继后更是因为先皇后薨逝,才下定决心推掉了与郑丞相嫡长子郑克尧的婚事入宫为后。 只因她不想让长姐的后位落在害死了姐姐那人的手中。 如今殿下将姜家姐弟藏在了东宫,避不与崔家任何人提及,也不知是做何打算。 尤其他日日看着殿下对姜沐璃愈发沦陷,真是不知是不是好事。 “西院那小子这两日如何了?” 谢缚辞冷不丁一问,吴毓楞了会儿,回:“奴婢每日都有亲自去看过,葛太医研制的药也吩咐小太监送去了,绝没有让阿璃姑娘与姜沐臻见面。” “他可有吵着见姐姐?” 吴毓回道:“那倒没有,人挺乖的,想必是为了姐姐才不敢生事,担心姐姐会受委屈。” 受委屈? 谢缚辞眼帘一抬,眼底掠过渗人的冷意。 即使受了委屈,那也是她应该的。 “姐弟二人真够情深。”他凉凉道。 吴毓也不禁感叹:“听邹大人说,他们的父亲自三年前因病去世后,姐弟俩便一直相依为命,自然是要比其他兄弟姐妹更要亲近,也更会为彼此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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