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可没有这等好事。 “王爷打算如何?”虞河躬身问道。 陆盛珂的法子很简单,琥宝儿身边没有可用之人,那他就给她这个人。 “寻个由头把月萝逐出王府,”他道:“把鸿蒙派过去,替她打理嫁妆。” “鸿蒙?”虞河颇为讶然。 他正经跟账房先生学过的,做账管事皆有一手,要打理嫁妆简直是手到擒来。 看来,主子是真想让沈家放放血,顺道帮助沈娘子立足。 有了嫁妆傍身,往后和离了,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 月萝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正拦着不让琥宝儿喝酒。 小娘子从沈家回来就闷闷不乐,她知道她在愁什么。 月萝在沈家接收到两个指令,一是看紧琥宝儿,不能太早就闹着和离; 二是嫁妆,和离后这批嫁妆要归还大小姐,她得把东西看好了,半点都不准少。 这意味着,她跟随琥宝儿在王府,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只盼能早点结束了,回到大小姐身边,跟对了好主子,吃香的喝辣的。 琥宝儿心情不好,也不知跟谁学的要饮酒,月萝怕她喝醉了管不住嘴,所以不给喝。 她的态度颇为强硬:“姑娘家喝酒像什么样,旁人见了,该质疑沈家没有教养了。” “什么教养,”琥宝儿瘪了瘪嘴角,抱着玛瑙银盏酒壶背过身去:“我不要听。” 家里人好冷漠,她不喜欢。 和离后回去,是不是又要被嫁给另一个人? 或许,她不能回去。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能去何处。 琥宝儿的小脑袋瓜,就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以后。 但是她不得不趁早打算,所以感觉有点烦。 桃枝梨枝是被沈家人支开的,不清楚她发生何事,这会儿拉住月萝一摇头:“娘子想喝酒,我们会盯着的。” 不会叫她喝多了。 月萝拉着个脸,怕琥宝儿坏事,但眼下不好强行拦着。 琥宝儿抱着酒壶去了临湖的窗边,不让她们跟着,自行往酒杯里倒满。 她尝到了酒水的滋味。 一张软糯的小脸皱巴成小包子:“真难喝呀……” 到底是谁说的借酒消愁,这也是个谎言。 琥宝儿很快撇开了玛瑙银盏壶,望着窗外的湖面发呆,陆盛珂过来都没有察觉。 直到脑门上被他指尖轻弹,她呜了一声,一眨眼,才发现他在旁边。 “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么?”陆盛珂撩袍端坐矮桌前,脊背挺直。 他无疑是个很好的诉苦对象,朝他告状,他能给她解惑。 但琥宝儿像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原地又趴了回去:“没有哦。” 陆盛珂斜睨她一眼:“看来,你还不够聪明。” 就那么听沈家的话?还是不信任他? “你才不聪明呢,”琥宝儿鼓了鼓脸蛋,她打过他的主意:“王爷,你急着娶妻么?” “何意?”陆盛珂一时没听懂。 琥宝儿两手撑着矮桌爬过来,小嗓音软乎乎的:“王爷,我现在觉得半年和离太快了,还能再往后挪挪么?” 就是他要晚点迎娶新王妃,还要……给她多发几个月银子。 她多攒些银钱,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呢。 陆盛珂伸手一掐她暖呼呼的脸颊,双眸微眯:“本王的价值何止这些,若一直不和离,你能得到更多。” 琥宝儿一脸老实的摇头摆手:“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不好,不好……” “榆木脑子。” 陆盛珂终于忍不住了,指尖顺着她的脸颊下滑,一把捏住了精致小巧的下巴,他俯身低头,在那红艳艳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带着惩罚意味,留下一枚他的浅浅牙印。 琥宝儿一愣,抚上自己的软唇:“你咬我?” “这是咬么?”陆盛珂似笑非笑地低声询问。 她想了想,改口:“你啄我。” 有点疼呢。
第31章 偷偷嗅 “本王是鸟么?”陆盛珂疑心,这个小呆子连这种行为都一知半解。 “你知道本王在做什么?”他低着头,薄唇与她的若即若离,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互相交融。 琥宝儿被困在矮桌和他的胸膛之间,立即感觉拥挤起来,她伸手推了推他,没推动。 “我当然知道,”她回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夫妻之间没有界限,可亲,至于是何种亲昵,她却不是很明白。 因为不曾见过,也没人细说。 “你知道便好,不许拒绝本王。” 陆盛珂不再与她废话,以口封唇,抿着她的唇肉轻轻吮吻,舌尖不客气地探了进去。 琥宝儿傻愣愣的睁圆了双眼,下意识朝后蜷缩。 然而她躲不过,陆盛珂的薄唇一触即分,再触再分,很快从惩罚意味转变做其他,一路紧追不舍,无处可逃。 甚至她哼唧的气音都被吞没,后腰横了一只手臂,紧紧禁锢,把她完完全全揉入怀里,圆鼓鼓的胸团都挤扁了。 琥宝儿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整个人混乱不堪,呼吸困难致使脑袋一片混沌。 而嘴上被厮磨充血,略微疼痛,她感觉自己要被一口吃掉了…… 陆盛珂与她相拥,矮桌都靠不住了,几乎把人扑倒在软垫上。 他的唇齿间,尽是她的香甜,呼吸中嗅到的,是她独一无二的气息。 松开了这张小嘴,整个人还笼罩在上方,不肯离去,用挺直的鼻尖轻触她细腻的脖颈。 “好香……” 琥宝儿用力喘息,一双琥珀色眼眸水润润的,直愣愣瞅着陆盛珂,看上去有点傻。 她在他眼里,就是傻乎乎的,又乖又软。 被人按住吻了也只会哼哼唧唧。 而在外头受到委屈,连告状都不会。 陆盛珂不是心软之人,他见识过太多不幸,世人各有各的不幸,即便是他自己,身为皇子,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 那就是情。 孩童时期,懵懂幼儿,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与生俱来,他也曾渴望过得到父皇的注视与问候。 他最终没有得到,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逐渐长大后已经不稀罕了。 陆盛珂的缺失,跟许多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但是天家无情,他除了亲兄长,与其他兄弟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甚至相互倾轧陷害,也不罕见。 陆盛珂从不认为,家里这点事情有何值得同情之处。 人生在世,所要经历的风浪何止千万,目光放长远些,这才哪到哪。 可不知为何,对琥宝儿他忽然又心软起来。 所谓感慨,皆是出于怜惜。 “求我,我可以帮你。” 他伸出舌尖轻舔,惹来她阵阵颤栗。 琥宝儿扭开头去,手心紧紧揪着他的衣袖:“你要帮我什么?” 陆盛珂抬起头来,幽深的黑眸凝视着她:“你说呢?” 琥宝儿一脸茫然,她怎么会知道? 她自己坐在床前看风景,这人突然过来了,没说两句就开始亲她。 讲话就跟打哑谜一样。 陆盛珂见她没有对自己坦诚并且求助的意思,轻哼一声,把人拉起来坐好。 “无妨,为时尚早。” 他还没找到自幼伺候她的丫鬟,还不是收拾沈家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多蹦跶几天。 丫鬟被卖到人牙子手里,一离开京城就很难追寻了,茫茫人海,全无方向。 而这段时日监听下来,沈若绯确实有些秘密在身上。 陆盛珂迟早能把它挖出来。 并且顾虑到琥宝儿,她触及回忆容易头痛,所以不急。 他有的是耐心。 ******* 琥宝儿的酒壶被没收了,陆盛珂把人拎到书房,放在一旁的书桌上练字。 她不喜欢抄书,不过,身边有个人陪着,小脑袋倒不容易想太多。 她很快就把沈家那点不愉快抛之脑后,开始寻思明天吃什么玩什么。 琥宝儿就不是多思多虑的性子,情绪消散的速度叫人惊叹,陆盛珂不着痕迹瞥她一眼,开口叫茶。 平日里,是重锦进入书房,伺候笔墨和茶水。 今天不同,故意让月萝进去了。 月萝捧着托盘上茶,才刚靠近书桌就膝盖一哆嗦,脚下一个趔趄,手里的茶水生生飞了出去,尽数泼洒在桌案上。 “啊!” 月萝吓了一大跳,脸色刷的全白了,慌忙跪下求饶:“王爷恕罪!” “怎么回事?”重锦冲了进来,大为震怒:“笨手笨脚的!这可是蜀中紧急送来的信件,王爷还没处理呢!” 只见桌上一叠纸张,瞬间被茶水晕透了,湿漉漉的模糊了字迹。 月萝慌乱得很,连忙扭头去看琥宝儿。 琥宝儿走了过来,书案被泼了热茶一片狼藉,她皱眉道:“月萝不是故意的……” 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琥宝儿怕陆盛珂狠狠责罚,这人却没有显露怒容,只吩咐重锦把茶水收拾干净。 一边着眼打量月萝,淡淡开了口:“沈家的婢女,本王不罚,送回沈家去便是。” “什么?”月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这是要把她给遣送回去?! 陆盛珂道:“本王记得你,之前就办事不力,毛手毛脚的,从哪来就回哪去,有问题么?” 后半句,目光挪到琥宝儿脸上问的。 月萝当然不能答应,不断摇头,去拉扯琥宝儿的袖子:“娘子,奴婢不能离开你啊!” 琥宝儿顿了一顿,小脑袋瓜开始思索起来:“王爷不罚她?” 若是只把人送回沈家,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不罚。” 陆盛珂让重锦把管家叫来,立即安排将月萝送回,并且重新指了个人给琥宝儿。 “他叫鸿蒙,可协助桃枝给你看管库房。” 鸿蒙一脸憨厚模样,面上看不出是个擅长管账的,规规矩矩给王妃见礼。 因为一切有备而来,事情的发展非常迅速,琥宝儿一愣一愣的。 月萝不肯走,扯着她的衣袖尖声叫嚷起来:“哪有夫家把娘子身边人清空的道理,娘子,没人帮衬你以后可如何是好?!” 桃枝和这个鸿蒙,都是夜玹王府的人,按照常理,哪个王妃会把嫁妆交到他们手中呢。 被合起伙来欺瞒糊弄都不知道,当然是要知根知底的人最好。 但是琥宝儿情况特殊,月萝不是她的人,她也不傻,现在是跟月萝拆分的最好时机。 倘若不是陆盛珂出面,由她自己来,并非不可行,只是她还未曾决意与娘家割裂,所以一直留着月萝。 然而经过昨日之行,琥宝儿对娘家亲人的眷念与忍耐,早已被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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