旒觞帝对潘家有印象,看这个后生虎目灼灼,雄姿英发,不禁龙颜大悦。 把潘子安留在身边问了几句,这么一接触,发现谈吐也颇为不俗。 当场便点了他进入羽林军。 有这么一手箭术,瞧着胆识也好,他无疑非常满意。 尤其是之后听了一耳朵潘子安幼时闹的笑话,童言无忌,言之凿凿要娶袁绰,京城好些人知道。 倒没人会把孩童的稚气当真,这会儿也是一笑了之,旒觞帝也不过听个热闹。 他不见得因为这么个小插曲就彻底记住了潘子安,但是人在跟前晃悠了一遍,向前迈进一大步,往后还愁没有表现机会么? 旒觞帝年迈,越来越向往年轻有力的体魄。 看到矫健男儿驱马驰骋,扬臂拉弓,只有在自己做不到之后才会意识到可贵。 失去的东西,总是好的。 潘子安既然安插过去,不急于一时,他的下一个行动时机,是秋闱过后的秋狩大会。 盛夏过后,圣驾就该启程回京了。 ******** 琥宝儿养了两天的腿伤,即便木轮椅送来也感觉无趣得很,她哪都去不了。 桃枝提议,可以邀请金家四姑娘过来小坐,陪着吃茶说话,还能聊聊腿伤怎么来的。 这是公主闹出的意外不错,但是跟沈姑娘没有干系么? 沈姑娘的车马半道偶遇出宫的萧阳,她毫不犹豫就爽约了,直接打道回府。 甚至都没派人来说一声。 这要说畏惧公主强权,可说不过去,萧阳还没霸道至此,分明是躲到后边看戏去了。 别说是亲姐妹,就是朋友之间都显得很不厚道。 桃枝的意思是,沈若绯如今顶着二姑娘的身份,使劲给自己营造名声,估计很怕传出什么不好的来。 琥宝儿听完桃枝的解释,欣然同意:“就这么做。” 于是一张请帖,把金蔓给请到夜玹王府。 金蔓欢欢喜喜就来了,其实她早已对王府好奇,不过没敢贸然提出。 夜玹王府上以前没有女眷,从来没有弄过宴会。 王爷自己也不设什么生辰宴,大多在宫里太子殿下代为操办。 可以说府邸颇为冷清,就连许家人都没走太勤,因为陆盛珂不喜欢。 金蔓得以入内一睹,同时也想看看,友人过得如何。 外头风言风语,她听了不少,不过亲眼瞧见几次,又觉得王妃之位是坐实了。 今天她便来一览王妃的排场。 滦纱苑有客人要来,芠喜公公得知后,亲自打点了一番。 而管家那边收到消息,是半点不敢怠慢。 阳奉阴违擅作主张的人,早就被驱逐出去了,现如今还有谁质疑王妃的地位呢? 王爷大多时间与她同食同寝,俨然与寻常夫妻无二样。 金蔓到来后,一应精致茶点准备齐全。 琥宝儿就在滦纱苑招待,她的木轮椅不太方便出去。 金蔓没想到,才短短几天没见,沈老夫人生辰宴后,她就伤了腿脚。 当然是要问候一番。 琥宝儿嘴笨,桃枝代为转述了扭伤的由来,三言两语就说清了。 金蔓颇为差异,这里头有萧阳公主的事儿,还有沈家二小姐? “你妹妹就那样回去了?” “可不是。”桃枝叹了口气:“可怜我们娘子二次负伤,伤筋动骨的……” 金蔓听了忍不住想嘀咕:“你妹妹和你是真像啊……” 她指的是失忆前的沈若绯,就是这种性子。 她与之相交多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以前虽说是友人吧,但实则没有多亲昵,她们也有攀比斗嘴的时候,哪像现在这般和睦。 金蔓一下就想到了花雅夫人对沈二姑娘的赞扬,“她该不会是那种擅长在长辈面前装乖讨巧的吧?幸好你出嫁后才把人接回府,否则你与她一块待着,估摸着少不了是非。” 一家子姐妹,不见得就有多亲近。 这些个小心机,利益争夺,在大户人家并不少见。 琥宝儿没有跟姐妹相处过,也说不上什么,她只觉得,亲情单薄,沈家于她而言,同那些个赵钱孙李的人家并无不同。 宛如路人。 因为腿脚有伤,也不能带金蔓四下观赏庭院景致,她坐了半个多时辰,就告辞离去。 人走后,琥宝儿靠在椅背上努努嘴:“下回不跟妹妹见面了,我去看热闹,人当我是傻子。” 沈若绯干的事情,她都还没算账呢,真当她无所谓不记仇么? 不过因为没有记忆,那份情绪没有预想的高昂罢了。 “娘子不去也好,”桃枝回道:“她盘算那么多,谁知哪天又生出什么念头。” 主要是怕被暗算,心机深沉之人,且心术不正,瞧着都可怕。 琥宝儿决定先不去管沈若绯,她掰着指头算算日子:“幸好我在中秋节前就能痊愈。” 否则甭管萧阳是不是公主,她都要拿马鞭去抽她不可。 陆盛珂从外头回来,还没进入屋里,就在廊下透过窗子听见了她的嘀咕。 他施施然入内,转过屏风,问道:“中秋有何安排?” “你回来啦?”琥宝儿抬头看去,抿唇道:“自然要上街游玩。” 她出去时候会跟大爷大娘搭话,有时候听说到一些盛景。 比如湖上游船,船娘就告诉说中秋节的画舫如何如何精美,京城的河流全都灯火璀璨,沿河两岸游人络绎不绝。 顺带还会提及各种美食美景,甚至是美人。 广乐坊美人甚多,每年能传出不少佳话。 陆盛珂听她说,再看一眼她这个腿,就知道她是闲不住想出去玩了,无奈不能成行,所以脑中畅享。 他走了过来,弯腰俯身,把人从椅子里捞起来。 就像抱小孩似的,手臂绕过她的背部搂住,大掌稳稳捧托圆臀。 琥宝儿顿时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明日休沐,想去哪里,本王带你去。” “你带我去?”琥宝儿一怔,很快点头同意:“你可别骗我。” 这人总是忙碌,就算是休沐,也没见他怎么闲散过。 她确实是等不及中秋节了,想出去玩。 “我行动不便,可以带我骑马么?” 琥宝儿喜欢骑马,但是桃枝梨枝说夏日太晒,不建议骑。 所以从储水庄回来至今,都没去骑马,外面挺热的,要是踏着夕阳余晖,想来会好一些。 陆盛珂抱着她,步伐缓慢,半敛眼眸:“可以去,不过你全部要听我的。” 琥宝儿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他有话要吩咐? 陆盛珂低声补充:“床上听我的。” 她闻言,小嘴微张,开始回想并且犹豫。 这是能够轻易答应下来的事情么?
第45章 旧情未了 夜深人静,滦纱苑却灯火明亮。 大热天的,琥宝儿出了一身汗,从头到脚湿漉漉的,宛如从水里捞起来。 陆盛珂带她去净室,里里外外给收拾得干净清爽了,才回到榻间就寝。 这么一番折腾,时辰已经不早了,估摸着再过不久就能听见鸡鸣声。 琥宝儿一脸困顿,还不忘用微哑的小嗓音提醒他:“别忘了要带我去骑马……” 她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粉扑扑的,白里透红,被滋润得娇艳欲滴。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差不多已经习惯陆盛珂的各种举动。 琥宝儿从一开始的疑惑抗拒,到半推半就躺平享受。 只要他别太过火,她大多时候,没有什么不适之处,更遑论疼痛。 相反,陆盛珂的唇i舌,会带来灭顶的快意…… 琥宝儿就跟餍足的小猫一样,交代完最后一句,两眼一闭立即沉沉入睡。 陆盛珂一手松松揽着她,黑眸幽幽。 他这般徐徐图之,她似乎一无所觉。 方才,他的指节探了进去,她哼哼唧唧的,没有哭鼻子。 温水煮青蛙,被吞进肚子里估计都不怎么挣扎。 琥宝儿可不清楚陆盛珂在想什么,她呼呼大睡,安然无梦,一觉到天明。 被消耗过一部分精力,睡起来格外香甜。 她的想法非常简单:不要让她疼痛就好。 经过再三抗议,可怜的红珠再没有肿胀到穿不得小衣的地步,陆盛珂探知她的底线所在,拿捏了分寸。 琥宝儿对这个结果相对满意,第二天爬起来,高高兴兴就要去骑马。 桃枝梨枝在身旁伺候,这会儿完全无从得知两位主子是否有圆房。 更换被褥时一片狼藉,看小娘子这模样也不像无事发生,可偏偏就是不见落红。 而且——王妃每天起床后生龙活虎的。 两人是完全摸不清头脑了,若去询问琥宝儿,她这个当事人对圆房都稀里糊涂,全然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琥宝儿是个贪欢之人,从不会去纠结那些太过复杂的事情。 具体有没有圆房她也懒得管了,反正她没什么损失,感觉很舒服,日子就继续过吧。 陆盛珂信守承诺,休沐日果真带着她外出骑马。 虽说不能行走,但上下马车由他抱着,抵达马场后与他共乘一骑,倒是没有怎么不便。 仅有一天时间,他们没有走太远,就近去了许家的马场。 陆盛珂道:“你既喜欢骑马,本王给你一个马场。” 他十五岁出宫建府,得了封号与宅邸,还有田产庄园若干。 皇兄送了个马场给他,如今闲置多年,没有怎么维护,需得派人重新打理。 马厩也要多补充一些好马。 琥宝儿闻言,眼睛都睁圆了:“给我?” “嗯,连地契一块给你,它此后属于你。” 陆盛珂很少用到马场,他进宫上朝,时不时还要往返于营地,待在马背上的时间并不少,但不会往马场去。 之所以强调把地契给她,是因为琥宝儿心里界限分明。 给她使用,但不属于她,只有地契递过去,才是完全归属她的东西,是她的地盘。 果然,小姑娘双眸亮晶晶的,一手揪住他的衣袖:“给我一个马场?” “很喜欢?”陆盛珂轻笑,明知故问。 她的反应总是不遮不掩的,就连床笫之间也是如此。 坦诚地流露出喜好或愉悦。 他颇为欣赏这种直率,太多女子被教导得委婉羞赧,要也不敢说,好也说不好。 口是心非。 陆盛珂把琥宝儿抱上马背,自己紧随其后,跨坐在她身后,两只胳膊圈着她。 双腿微微一夹马腹,马儿便撒开蹄子奔腾而出。 他很喜欢这个动作,娇小的身躯陷落他怀中,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 那日下朝,陈佑卿与他浅谈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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