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嬷嬷身边时,抛下了那么一句话,“本王还有事忙,府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男人远去的背影如山,秦淮素凝视半晌后,收回视线,嘴角自嘲轻勾。 一旁的老人看着互相折麿的两人,心中叹息,拉起秦淮手的右手,将药碗放在她手心,语重心长道:“当家,你别看王爷对你很冷淡的样子,其实这三年,他每天都很想你的。” 想她? 想她就不会......想到这三年傅显对她的百般折磨和羞辱,秦淮素半个字也不敢信。 瞧着女人的脸色越发不好,张嬷嬷赶紧换了话题。 “当家,你快把药喝了吧,不然凉了,药效没那么好的。” “嗯。” 秦淮素压下心中惆怅,端起碗一饮而尽。 张嬷嬷又拿着一个瓷碟过来,对秦淮素道:“快吃一个甘草杨梅压压苦。” 这是秦淮素最爱的零嘴之一。傅显知道她爱吃,昔日平阳王府总是备着这款食物。 现下再见杨梅,刚才压下的怅然又再不知不觉填满心房,秦淮素闷闷地拿起一颗放到嘴里,如同㬭蜡,却不忘夸上一句。 “好吃。” 如今的情况,说再多也是枉然。 张嬷嬷心里叹气,伺候人躺下后,收拾好物品离开傅显房间。 顺昌侯府那边自秦淮素离开后,静安堂的抱怨声此起彼落。 “娘亲,想不到那贱人竟然可以认识那么多贵人。”赵玉凝心生不忿道。 “对呀,娘亲也想不到。” 蓝氏知道秦淮素有钱,但没想到她人脉比她想象的还要广,难怪她能一个人养起侯府全部人。 想到她平日才给自己那点月钱,蓝氏的脸更黑了,拍着桌子道:“果然是贱人,赚那么多钱,竟然才拿那么点回侯府,当我们乞丐吗?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种。” “就是”赵玉凝也气得胸口起起伏伏的,“要我说,六乾轩赚的钱都是我们的才对,万家的人凭什么分。” 被女儿这么一挑拨,蓝氏更不愤了:“凝儿说得有理,六乾轩的钱就该是顺昌侯府的。她人都嫁到侯府,她的钱就是侯府的钱,她的六乾轩就是侯府的六乾轩。” 贪婪妇人拉着女儿的手,眼神阴毒,“明儿,你到六乾轩那,把大权拿回来。”
第16章 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要是能那么容易拿到,赵家还用等到现在吗? 一直不说话的纪桑芙不得不提醒两句。 “万万不可呀,没有姐姐在,咱们也进不去六乾轩,再说咱们贸然进去,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拿到她的印章。” 此话有理,赵玉凝对蓝氏道:“娘亲,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见她们听进去了,纪桑芙继续道:“这个时候,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跟姐姐作对,只要取得她的欢心,说不定哪天她就带咱们到六乾轩,到时等咱们了解一切运作后,再拿回来了也不迟。” 目前来说,这个做法似乎最是妥当,但是这得要多久? 赵玉凝嘟着嘴道:“那要多久呢?万一那贱人一直不让,那咱们岂不白费心神?” 这个还真不好说。 纪桑芙默了默,反问一句:“那小姑子有何高见?” 她要是有就不用烦了,赵玉凝跟蓝氏对视一眼,得到对方的默许后,不情不愿道:“那就按小嫂嫂说的做吧。” 适时,安嬷嬷将刚做好的燕窝呈上时,门外小厮的吼声差点让她把燕窝悉数洒于地上。 一名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直接越过安嬷嬷,跪在地上道: “回禀老夫人,大事不妙呀。” “什么大事不妙?” 本来拿不到六乾轩已令蓝氏心中窝火,现在听到小厮说话不吉利更火。 小厮被蓝氏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咽咽口水才道:“侯爷,他在花楼跟人打架,现在人被刑部扣押下来。” “什么?”蓝氏脸色徒然大变,整个人登时站起,指着小厮,厉声斥问“侯爷他究竟怎回事?” 小厮不敢有半句隐瞒,将赵玧成侍从报回来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今晚赵玧成跟同僚去花楼喝花酒,喝得正高时,有个男人搂着花魁从他身边经过,不知因何,他忽地扑向那个男人,将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身。 他打伤的人恰好是相爷的儿子,对方气得直接将他告到刑部,让人将他带到牢中。 蓝氏听完,整个人站不住,要不是赵玉凝扶住她,她就要摔在地上。 “娘亲,你小心点。”赵玉凝的声音透着担忧。 蓝氏愣了好半晌,混浊的眼睛起了浓浓痛色,不停用手捶着胸口,“孽子,孽子呀!” 纪桑芙心中虽不痛快,但现时不是她斤斤计较的时候,于是上前也表现关怀一番,“婆婆,你千万不能有事呀,现在咱们还得想办法让人把侯爷赎回来。” 这一晚,顺昌侯府不得安宁,同时平阳王府也有人一刻没有闲下来。 “傅爷,刚刚侯府的人已经让人将顺昌侯接回府,另外相爷那边也同意销案了。” 傅显静静听着顺风的话,俊朗的脸庞讳莫如深,眸光只随着手指偶尔掀翻书纸的动作而有所变化,间中回应一声。 等顺风说完,傅显才问:“刑部的人可有用刑?” 顺风知道傅显是要为秦当家出气,自是不会疼着赵玧成,拱手回话:“回主子,估计顺昌侯没个五六天下不了床。” 傅显听此,脸色稍霁。 想起那晚,他看到秦淮素身上的伤,至今也未能释怀。 没想到赵玧成竟会下手如此之恨,女人手臂有一处伤口的皮肉已裂,几可见骨。 每每思及此,傅显神色一片冷冽,眸里敛着的阴沉卷起一片骇人之色。 顺风实在看不过去,心生不甘,嘀咕道:“傅爷心里一直有秦当家,何不直接将人抢回来?” 下属的不吐不快,惹来主子一记刀眼。 等人退出书房,傅显从书桌右边的抽屉,取出一个檀木盒,将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支打造精美的鎏金凤凰衔珠展翅发簪。 那是三年前,傅显在江南命人打造的。 想着回京之后,告诉她“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的心意。 没想到,三年后一切竟是讽刺...... 看着木盒里的发簪在灯光下散着乱人眼眸的莹光,傅显心中抽痛,不自觉伸手拿起发簪于手中轻转,盈盈金光流转,似他心中一直藏起的情绪经久不散。 **** 赵玧成也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背。 不就是喝得有点多,怎么就开始迷迷糊糊头脑不清醒了呢? 想着自己揍的可是宰相独子,他心中一阵懊恼。 要知道顺昌侯府早已是徒有虚名,要不是三年前他将镇西将军的兵权夺于手中,估计现在还是个人人可忽视的闲人。 想着自己昨晚见着那新来的花魁,他想起那个已离开一天的女人,心中更是又羞又愤。 他就怎么会错把花魁认成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呢? 秦淮素,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然你不是勾三搭四,不是跟傅显暧昧不清,本侯又何至狼狈至此? 他正阴恻恻地想得入神,纪桑芙端着药进来,看到他的眸光吓了一跳,当即垂下眼眸,将药放在几面,低声道:“相公,该喝药了。” 赵玧成心中闷气难舒,见着纪桑芙低眉顺眼,又一脸木然的样子,心里火气更大。 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也开始敢给他甩脸色? 这一个两个,还有点妻子的样子吗? 决定要施点下马威,他直接把药碗扫落在地,“木口木脸的,现在是不是连你也敢给我脸色了?” 果然是个负心汉。 喝花酒喝到上刑部的人,还好意思摆谱? 是谁跑来跑去将他赎回来的?又是谁不眠不休照顾他一晚上的? 现在好了,就开始装大爷。 纪桑芙心中不屑又愤然,但她没有底气敢发作,于是默默收拾好瓷碎,换了副嘴脸,“相公,桑芙哪里敢,桑芙心中时刻忧心着相公安危,已经一宿没合眼了。现在相公无理怪罪,是要嫌弃桑芙吗?” 说完,她提袖拭着脸上不存在的泪痕。 赵玧成听此,心中才觉得舒服些,想到自己刚才行为着实有点过火,渐缓了脸色,拉过桑芙的手,圈在怀里,哄着,“芙儿莫哭了,是为夫心情不好怪错你了。” 那么容易原谅,男人岂会放她在心上。 纪桑芙虽没挣开越玧成怀抱,但也扭开脸故意不看赵玧成,“相公的心早已在花楼那,还怎会在乎芙儿这种无趣的妇人?” 赵玧成知道她还在介意自己去喝花酒的事,于是赶紧亲了女人一口,信誓旦旦对她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那花魁真的没什么。”
第17章 难怪赵家的人想得到它 只要是出去喝花酒的男人,哪个事后不是这样跟自己夫人说? 纪桑芙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她还是装着天真乖顺的样子,“真的?” 赵玧成见状,连忙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当然是真的,为夫这么多年里,心里就只有你。” 纪桑芙见好就收,缓和了脸色。 现在她还未成为赵玧成真正的妻,她也不敢真的跟赵玧成闹翻,她能否成为侯府夫人,她儿子能否继承爵位比起男人重要得多,想到此,纪桑芙决定忍辱负重。 ***** 离开了顺昌侯府,秦淮素的身体恢复得特别快,两天后她便可以如常走动。 今天,傅显去了宫内见皇帝还未回来,素淮素已经太久没有收到如云如月的消息,终于坐不住,决定找辆马车回六乾轩打听消息。 张嬷嬷得知秦淮素要走,赶忙到傅显院里阻止。 “秦当家,万万不可呀。你要是有点什么,咱们可不好跟王爷交代。” 秦淮素换了一套普通人家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个市井街妇,她一边走,一边应:“张嬷嬷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再说我只是回六乾轩,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等张嬷嬷继续哆嗦,秦淮素已上了早已唤来的马车。 世事偏有那么凑巧,秦淮素要出门,赵家的人也要出门,而且还是往最热闹的市中心去。 赵玧成为了哄住纪桑芙,给了她一千两银票,又让赵玉凝陪她到铺子里挑些她最爱的布料首饰。 两个人在京城最旺的正阳街买了不少,赵玉凝看着没多远便是六乾轩,两只眼睛似冒着绿光,一转不转地远眺,就连纪桑芙唤她,也忘记回应。 “凝儿,你在看什么?” 纪桑芙睨着赵玉凝像失了魂的样子,心中纳闷。 眼珠子一转,赵玉凝心生一计,弯着美眸对纪桑芙道:“小嫂嫂,前面就是六乾轩,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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