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夫人不听辩解,这不闹腾到御前来了!” …… “再有王都赫赫有名的天王虎骨酒……被被被那大雍的吴将军发现,里头泡的根本就不是虎骨……是羊骨还有人骨……仵作去瞧了,那人骨分属八人之众……” “全部都被泡在大酒缸中,都生出绿毛来了!今早不少大人都告病了……” 小皇帝一连串听了七八条,听到这天王虎骨酒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前不久太后的生辰宴上,他们饮用的便是这天王虎骨酒……他还喝了好些盏! 现在他的胃中翻江倒海,只恨不得将那日喝的酒全都吐出来!岂止大臣要告病,他也想要告病! 小皇帝面色如土,他抿了抿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保持威仪! “怎会如此,昨夜是什么大凶之日,竟如此不太平?怎么事事都有那几个大雍人!” 老太监只是那学舌鹦鹉,岂能回答这样的话,这不战战兢兢地朝着门口那群乌泱泱的大臣看了过去。 小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老太监点了点头。 这御书房的门一开,那外头的大臣乌泱泱的便冲了进来,平日里他们按照南北院区分,站得那是井然有序,可今日显然新仇增添了不少,旧仇有被翻了出来。 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七嘴八舌的告起状来! 好好的一个御书房,瞬间成了赶大集。 坐在帘子后头的太后再也忍不住猛地拍了一下椅子,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怎么都有那大雍人的事情,可是故意为之?” 太后的话音一落,那些朝臣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起来,对呀,怎么每一个鸡飞狗跳的现场,都有那三个新来的大雍瘟神! 不等大臣们张嘴,站在太后身后的二公主耶律禹便径直的开了口。 “母后,儿臣在汴京便听闻了,这三人从前在东京便是走到哪里,哪里便要出命案。那开封府的义庄都快要装不下尸体了,地牢更是饱满到日日拉人去流放。” “当时儿臣只当是玩笑话,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太后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哪里有这么些怪力乱神?” 耶律禹挠了挠头,“可这怎么故意为之?他们也不能抓着张侍郎的儿子,让他去欺负民女。更是不能让辽阳牧民突然飞来王都告状……还有那天王虎骨酒,骨头都生出绿毛了,总不能是刚杀了新削的吧?” “虽然我知晓大家都对大雍有敌意。但总不能人家来了王都,连马都不准笑了吧!” 虽然马奸笑她没有见过,但是一样草养百样马,万一人家的马就是喜欢笑呢?顾大人能怎么办,把马嘴巴捂上不成?还是日日对着它耳朵唱夜歌,不要它笑非要它哭! 那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酷刑! 耶律禹嗓门大,这一连串下来,议事的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 这宫中那是打破狗脑袋,鸡飞狗跳的。 大雍使团这会儿正在驿馆里头用朝食,听着吴江扯着破铜锣嗓子唱曲儿!他声音洪亮得很,别说东苑了,便是那夏国人住的西苑那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顾甚微被他震得脑子发昏,她喝光了最后一口粥,压低声音朝着一旁的韩时宴凑了过去,“今日可能行?后日便是二公主出嫁,我们最好是在那一日便离开王都,出发返回汴京。” 王都虽然好玩,处处都是震碎人脑子事,但她还是着急想要加快进程,快些回王都去。 而且,她同魏长命是要盗国玺的,为了以免夜长梦多,最好是拿到了东西便立即离开。她同魏长命要带着东西走很容易,可若是那时候韩时宴还有使团的人走不了的话。 一旦国玺丢失的事情被发现,那么他们便是活脱脱的人质。 是以,最好的办法是快些和谈不要耽搁,尽快就离开。 坐在他们同一张桌子上的赵槿听着,看向顾甚微同韩时宴的表情有些微妙,“某来王都多次,却是一次这些奇事都没有遇到。三位大人当真是太厉害了!” 顾甚微冲着赵槿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我们可能就是惩奸除恶的命,要不然怎么在汴京是这样,在王都还是这样。就是韩大人的法力,在这里有些不足,都没有灭门。” 赵槿的嘴角抽了抽,他压低声音道,“哪怕是今日开始和谈,怕是后日我们也很难离开。”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和谈就是拉锯战,根本不是一两日可以解决的。所以怕不是很难在后天的时候,整个使团队伍便离开王都。” “十天半个月算是快了,一月两个月的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顾甚微听着蹙了蹙眉头,目光落在了韩时宴身上。 “无妨,交给我便是。赵槿你莫要声张,做好后日启程的准备。魏长命要贴身保护我,孙将军又要顾及整个队伍。你的安危也很重要,到时候让方腊待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韩时宴的眸光一动,又补充道,“西夏人在我们这里落了颜面,指不定还会再次来暗杀,还是小心为上的好。不然到时候我们都全须全尾的回了汴京,就留了你在这里。” “我也没有办法回去向王爷交代。” 赵槿温和点了点头,“你们且放心,进了王都之后,孙将军已经让方腊护着我了。” 赵槿还想要说些和谈的事情,这边吴江已经结束的歌声,小跑着回来了,他一脸都是兴奋,“今日我们还继续不?老吴现在全身都是劲儿,感觉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说起来离奇,今早我睡不着出去,你们猜我瞧见了什么?我瞧见王御史夫人的商队开始卖清肠丸了!”
第271章 顾甚微送礼 穷鬼顾甚微心中泛酸,悄摸地将那王御史夫人同软甲朱鹮列上了金大腿名册。 韩时宴瞧着好笑,却是没有揭穿她。转而继续看向了赵槿,“这北朝和谈人选,你心中可有猜测?” 他从前一直做御史,对于这北朝事务自然没有赵槿了解。 北朝可不光是契丹部族,且因为幽云十六州在手,实际上管辖范围内有许多大雍人,便是官制那都是分了南北两套班子。这朝中形势之复杂,若非悉心专研,那是根本捋不清的。 韩时宴这一路上虽然做足了功课,但书上得来终是浅,还是问赵槿来得妥当。 且他们本意也不是干预北朝内政,而是一心想要快些达成和谈,然后带着国玺离开。 赵槿闻言,终于想起了自己被吴江打岔之前想要说什么,立即说道,“当从三人中选。这头一个便是我们认识的刘符。刘符同我们相处一路,韩大人对他恩威并施,想来早有成算,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上上签。” 韩时宴微微颔首。 他们一路上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和谈做的铺垫。刘府初见傅老大人的时候,那铁拳锤人下巴戳天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到了王都已经彻底转变了。不说已经被驯服,但多少在他们面前已经落了下风,确实是上上签。 “这中签便是枢密使陈瑜伯的弟弟陈秋仲。他们兄弟二人如今虽然同北朝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究竟大雍是故土。” “就算是碍着数典忘祖的名声,那也不至于对大雍太过心狠手辣。” 赵槿说着,叹了口气,“可这东西是双刃剑。他们同样也不会待大雍优待,担心被人攻讦身在曹营心在汉。是以我认为是个中签。” “说来也是巧了,这陈秋仲同昨夜出事的张侍郎,乃是连襟。” 顾甚微被赵槿这番分析吸引了过来。 赵槿这人温文尔雅,瞧见谁都是笑吟吟的,这一路走来顾甚微就没有瞧见他同谁呛过声。 兴许正是这种不争不抢的性情,让他虽然熟悉北朝事务,却也没有被选为谈判的使臣。 顾甚微倒是没有想到,赵槿分析起人性来,倒是言语犀利。 可不是正是如此,陈瑜伯的名字顾甚微从朱鹮的嘴中听到过,他是太后亲信,先皇的两位托孤大臣之一。陈家位高权重,定是有不少眼睛盯着,需要格外的爱惜羽毛。 赵槿没有停顿,“至于下下签,则是耶律案。这耶律案是皇帝的叔父。此人亦是精通外务,说得一口流利的大雍官话。当初出使汴京,本来他是首选,后来才换了刘符。” “耶律案年纪不大,手腕铁血,为人十分狠厉。耶律寻便是学的他。” “从前他也做过边军主帅,不过后来奇山大战当中,耶律案被吴老将军砍断了一条胳膊,这才无奈回了王都。” 赵槿说着,看向了听着端着大海碗满屋子乱窜的吴江,意有所指。 顾甚微同韩时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耶律案定是恨透了姓吴的,怕是瞧见吴江只恨不得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下来遂啖之,难怪说是下下签。 “此事交给我同吴江去办,你们两个就想好怎么应对吧。” 顾甚微说着,站了起身。 最后那五人的嫌疑还没有排除,魏长命需要留在韩时宴身边贴身保护他。 她想着一个箭步闪到了吴江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出门找乐子去!” 吴江的眼睛嗖地一下亮了,他将那大海碗随意一搁,胡乱的擦了一下嘴角,便跟上了顾甚微。经过韩时宴的时候,见他不起身,那眼睛瞬间亮得像是正午的阳光一般,简直就要将这王都给烧起来。 韩时宴嘴角微动,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总觉得有他在,顾甚微同吴江闹归闹,多少还有个尺度。若是他不在了,这二人那便是孙猴子没了紧箍咒,那是要再大闹一遍天宫的! 韩时宴想着,心突突跳,他站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前,拦住了顾甚微同吴江。 “你们二人打算如何抽中上上签?” 顾甚微手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砍,“咔嚓!结束战斗最朴实无华的办法。” 韩时宴大骇,却见顾甚微同吴江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一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待一出那驿馆,吴江瞬间兴奋了起来,他搓了搓手,凑到了顾甚微身边,“你说我们先去杀谁!” 顾甚微白了他一眼,“大白天的杀什么杀?我们大雍乃是礼仪之邦,怎能喊打喊杀?当然是送礼去。” 吴江一听,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我可不会给北朝人送礼,我只会送葬!” 他说着,挠了挠头,不乐意的哼了一声,“不过顾亲人你说送,那就送吧!你聪明,你有理!” 顾甚微冲着吴江竖起了大拇指,领着他大摇大摆的上了街! 王都的白天亦是热闹非凡,那耍猴的舞刀的骂娘的,简直是排起队出现。 二人没有走多远,便已经瞧见了三群上街的活羊,四堆臭气熏天的马粪……遇到了五个强壮得小手一摸差点没有把人胳膊卸下来的拉客花娘……当真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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