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说着,转身看向了姜二郎,她蹲在了姜二郎身边,同他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杀气! 那姜二郎蒙了祖荫是个小文官,哪里经过这等事,他身子一晃,吓得朝后瘫坐而去。 “姜二郎,所以当年杀死那个小宫女福雅,并且给她下毒的人也是你么?” 姜二郎脑子一片空白,左右他已经承认过给顾甚微下毒了,不差承认第二件事! 他张了张嘴,正想要开口,就听到姜太师一声爆喝,“自然不是!二郎官职低微,根本就没有进宫的机会。” 姜二郎被吓了一跳,低垂着头,不言语了。 顾甚微站起身来,她当然知晓,那杀死小宫女福雅人,根本就不是姜二郎。 沈婕妤身边的老嬷嬷瞧了,那人可以上屋顶,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只不过她不急,这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她没有忘记,今日他们是要将姜太师彻底打个一败涂地,然后万事俱备等着宋雨乘着东风而来!
第401章 用齐王打太师 顾甚微丝毫有意外。 姜太师的反应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还活着那姜二郎顶多也就是个杀人未遂,可是康裕同福雅不一样。 姜二郎若是还敢大包大揽,那他就得解释他一个外臣是如何三更半夜潜入皇宫的。 康裕乃是朝廷重臣,天子亲信。 姜二郎若是承认他杀了康裕,那杀人偿命等待他的便是一个死字! 她眸光一动,朝着王一和身后的屏风看了过去,那屏风后头明显有几个晃动的黑影儿。 官家就坐在那后头。 姜太师让姜大郎请了官家来,那自然不可能是来给她撑腰的,那么他在官家那里到底有什么底牌呢? “王府尹,韩某请求提审齐王。” 顾甚微闻言,朝着身边的韩时宴看了过去。 从这侧面,可以瞧见他那清晰的下颌线,他这个人身量很高,在办差的时候气势如虹,让人瞧着都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来。 她去找了单太医给康裕开棺验尸,韩时宴便去了台狱撬开了齐王的口。 他们二人匆匆汇合,她也只是听他提及,可并不知道韩时宴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王府尹这回没有擅自做主,他回头朝着那屏风看了过去,不一会儿屏风后头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准”字。 那王府尹方才高高举起惊堂木,他想要啪的一拍,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地落了下来。 顾甚微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个老狐狸可真够会拍马屁的,这明摆着怕拍得太响吓到了官家,太做作了! 王一和像是看出了顾甚微的腹议,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儿。 齐王被关押在台狱,这会儿开封府衙内外都挤了个水泄不通,王一和还在想这等待的功夫该说些什么,就瞧见几个台狱的狱卒押着齐王已经走了上来。 他的嘴巴微张! 更是横了一眼韩时宴! 这厮明明都已经将人提前押送过来了,竟然还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来问他!他该夸韩时宴这家伙给他留了脸面吗?现在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顾甚微朝着那齐王看了过去,他穿着一身囚服,整个人看上无比的苍老。 在他的脖颈间,那上吊留下的青紫格外的触目惊心。 那狱卒毫不客气的将他按压着跪在了地上,齐王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般顺着力道跪了下来。 他一开口,声音像是锯木头一样,听得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齐王朝着那姜太师瞧去,眼睛里有了几分神采,“黄泉路上,还有姜太师作伴,也算是值当了。” “齐王,那飞雀案可是你所为?” 听着韩时宴的问话,齐王收回了视线,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的确是使人盗取了国玺。负责将国玺呈上大典的程公公,是我母妃藏在宫中的暗线。” “我让他将国玺替换成了飞雀,藏在了冷宫当中,想着等事件平息之后,再偷盗出宫。”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等我们的人去冷宫中拿国玺的时候,这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飞雀案的飞雀,确是我放的无疑。不过我并没有指使李畅来行刺官家,这事另有他人所为。” 那日他抽签,神明只允许他盗国玺,可没有给他一个起兵的上上签。 当时身边的谋士不是没有劝他趁机反了,毕竟那时候他已经有了飞雀天字号杀手们。 “当时我忌惮官家身边的顾右年,他这个人武艺之高,今世罕见。在断械案的时候,他便杀过天字号的一个手下,还抢走了飞雀面具。我认为行刺肯定不会成功,根本没有动手之意……” 齐王说着,面露嘲讽。 “不过说来可笑,可以以一敌万的顾右年,就那么轻飘飘地被人给处死了。” “他若是早死一日,这天下如今是谁的,当真是难说!” 顾甚微陡然从齐王口中听到父亲的名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根据老夫所知,齐王殿下在自缢之前,已经写过认罪书了。那认证书中你已经承认飞雀案全是你所为。怎么这才几日的功夫,你便又改口供了。” 姜太师忍不住插口问道。 “老夫有理由怀疑,你是同某些人达成了协议,所以才……” 姜太师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韩时宴。 他将那个协议二字,说得格外的重,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没错,是达成了协议。” 姜太师呼吸微微一滞,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齐王身上。 人群当中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这不读书当真是不行,我连热闹都看不明白了。” “那人是说韩御史逼迫他这么说的吗?怎么可能?韩御史连锄头都拿不动,怎么威胁!” “那不能是皇城司的那位么?” “要是皇城司那位威胁的,他还敢反水?不怕被鞭尸?” 顾甚微听着身后越来越大的议论声,瞬间无语住了。 在大雍朝民间,她究竟是个什么可怖形象啊!还鞭尸……鞭尸除了自己手疼有什么用? “在将我送宫中押送到台狱的路上,袁惑同我说,若是我认下所有的事情。他背后的人便会替我护着我的女儿云珠。我犯下杀头大罪,连累整个王府。”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云珠。袁惑说陶然手中有假死药,他可以让云珠死遁。” “于是我便按照他说的,写下了那认罪书,并且上吊自缢。” 姜太师神色微闪,面上依旧神色未变,“袁惑已经死了,岂不是任由你胡言乱语?就算你所言是真的,那么现在你为何又改供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不担心云珠了么?” 齐王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了姜太师。 “因为官家已经下令赦免了云珠,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替他人受过?” 顾甚微闻言朝着韩时宴看了过去,官家赦免齐王之女,这事肯定是韩时宴替齐王向官家讨来的。 他同齐王达成了新的协议。 虽然她也不知晓韩时宴是怎么知晓齐王的软肋是女儿云珠的,只不过此刻不是发问的好时候。 韩时宴注意到顾甚微的视线,朝着她这边看过来,微微翘起了唇角。 “飞雀案发生之后,我知晓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股势力的存在,便一直调查。最后当真让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第402章 那一颗水仙玉珠 齐王当然发现了线索,不然当初也不会派马红英去寻江浔。 “当年在苏州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顾甚微听着齐王神神叨叨的话,瞬间无语。 难怪这厮谋逆不成呢!瞅瞅你这脑瓜子,养了那么多武林高手,统统都是摆设吗?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了不得的事情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根本就一无所知吧! 花里胡哨弄了一出玉玺变飞雀,结果半道儿被人给截胡了! 费尽心机派人去了苏州,结果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要你何用? 齐王跪在那里,身上的枷锁格外的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这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感觉身侧的顾甚微定定的瞧着他,眼睛仿佛要射出利箭来,将他直接扎个对穿! 齐王一个哆嗦,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摸签筒,可手晃动了几下又颓然不动了。 他如今手被限制着,穿着囚服,从前从不离身的签筒,这会儿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顾甚微见他这般模样,愤愤不已。 难怪齐王是个天选背锅大侠,连行刺官家这种事情都一背一个不吱声,他这本事在姜太师面前都不够走一招的。如此倒不如她自己重头到尾说一遍。 顾甚微心中打定了主意,鄙视一番不中用的齐王,冲着王一和拱了拱手。 “府尹大人,齐王证明我等所言非虚。那飞雀案的确是另有隐情,指使李畅行刺官家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姜太师。” 姜太师看着顾甚微的目光愈发的阴冷,只不过这一回他倒是没有立即开口辩解,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顾甚微倒是也不恼怒,她挑了挑眉头。 因为习武的缘故,她这个人浑身都是英气,眉头一挑愈发的显得嚣张强硬。 “姜太师不反驳,是担心像之前一般被人啪啪打脸吗?” 她说罢不等姜太师言语,又继续拱手说了起来。 她同韩时宴已经梳理过了整个过程,但是在座的不少人都还是一头雾水,尤其是那屏风后头的官家。 “长江水患,官家使姜太师赴苏州赈灾。太师私自挪用国库银粮,与苏州官员长洲知县夏仲安、江浔、李京哲、陶然狼狈为奸,负责运转之人正是沧浪山洪氏。此乃祸事之端。” “知县夏仲安拿此事威胁姜太师,让他安排了御带李畅以及宫女福雅兄妹二人进宫,想要日后送女儿入后宫。” “当时身为皇城使的康裕正在调查太师在长洲之过,他通过认识福雅,同夏仲安有书信往来,并且知晓夏知县手中有三张账册残页。” “姜太师发现此事之后,先是命人勒死了小宫女福雅,告诉福雅的兄长福雅之死乃是官家所为,让李畅在封太子大典之上行刺官家为福雅报仇。” “这一幕正好被当值的殿前司副都检点王珅撞见,二人慌乱离开的时候,不慎掉落了一颗水仙花纹的玉珠。” 顾甚微说起水仙花玉珠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一旁的姜太师呼吸急促了起来。 姜太师果然不知道有那水仙花玉珠的存在。 顾甚微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姜太师你为了避免王珅事后发现李畅同你的联系,勾结了当时的另外一位副都检点袁惑。袁惑假意摔断了腿,让王珅在飞雀案那日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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