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既羞涩又有些词穷,不好直接把所见讲给洛雁听。 她无意撞见时,差点惊掉自己的眼球。 那薄薄一层纱衣下根本遮不住肉,鸳鸯红的肚兜便是唯一遮羞布。 纤纤玉足上绑着一圈铃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八小姐养的大红跑了过来。 洛雁透过石榴发红的耳根大致能猜出青儿所为,虽然嘴上说着并不在乎,但她却趁着青儿去烧水时,不禁悄悄支起半边窗,循着光看去。 洛屿泽屋里的光刚好在此时被掐灭。 洛雁跳动的心就像被沉重的铁锤用力砸了一下一样,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关了灯,将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洛雁闭上眼,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将她困在床上的画面。 洛屿泽不仅生得清秀,就连肌肤也比女人要滑嫩几分。 每每她的指甲扣在他的肩胛、胸膛上时,总会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红印。 他皮肤敏感,那红印通常隔好几日才能下却。 有时候旧的还没褪去,又添新的。 要怪只能怪他欲望太盛,明明她已经竭尽全力地配合了,仍填不满他的沟壑。 一次接着一次,她被折磨得愈发没有耐心,只能用这种方式抗议...... 第102章 敢嫌弃他脏?自讨苦吃 “姨娘,您不是累了?快洗洗睡吧。” 洛雁将手泡在温水里,良久才回过神。 她看了眼满脸纯真的石榴,缓缓道:“你今晚也去休息吧,不必在旁边陪我。” 待石榴下去,洛雁开始解衣,准备上床。 就在她将要用剪刀剪灭烛芯时,突然被一阵冷风拍在床上。 她刚要挣扎,突然被一双手捂住了嘴。 “别喊。” “莫要让外面人知道我在这。” 洛雁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腰带,低声道:“爷这是在躲着李氏?” 烛火刚好被风掐灭。 细微的月光只能从纸窗透过来,再穿过床幔,所剩无几。 洛屿泽看不清洛雁眼底的玩味,是有些愠怒,“她疯了。” 洛雁轻轻笑出声,“究竟是她疯了,还是爷不喜被人勾引?” 洛屿泽狠狠剜了她一眼,可惜洛雁察觉不到。 “睡觉。” 洛屿泽将人揽在怀里,顷刻间有些心安。 没成想怀里的娇美人似乎有些不愿,竟挣脱她的怀抱翻身下床,重新点燃红烛,对着他的脸细细寻了起来。 见她像一只顽劣的小猫一般玩弄他的衣袖,甚至还想拨开他的胸膛一探究竟,洛屿泽当即抓紧她的手,“你做什么?” 洛雁扬眸,笑意浅浅,“奴婢馋爷的身子。” 胡说八道。 洛屿泽一眼便能猜出她在撒谎。 手指更加用力,恨不得将她的细腕折碎,“说实话。” 洛雁抿了抿唇,柔声道:“奴婢想替爷净身?” 她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嫌弃他脏? 黑眸愈发藏火。 “不想我留下?” 洛雁摇了摇头,“这是爷的听雨楼,这里的每一间屋子都属于爷,爷留下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奴婢想不想一说。” 洛雁说了一大串,唯独回避了他的重点。 洛屿泽咬紧牙齿,半晌才将人重新拖上床,“洛雁,我最近是不是给你好脸多了?把你纵得愈发没有分寸。” 心头大事已经解决一半,洛雁也不必时刻担心昭儿会死于非命,最近确实有些松懈。 “爷,您想多了。” “但愿吧。” 洛屿泽今天晚上本不想拿她泻火,怎料她偏要招惹。 一夜颠鸾倒凤后,洛雁抚腰去大夫人房中请安。 刚到,就被青儿给了个下马威。 “爷昨晚不仅让我去伺候,还特意让人给我熬了红枣汤,定是盼着我早日怀上孩子。” 知晓真相的洛雁不动声色地敛去眼底的笑意,故作失落又不得不强装平静道:“那就提前祝贺青儿妹妹了。” 青儿下意识扬脖,突然间的酸痛感让她浑身一颤。 洛雁见状,多问了句:“青儿妹妹可是身子不适?” 青儿却抓住机会多炫耀几句,“定是爷昨晚要的太猛,害我不小心扭了脖子,无所大碍。” 石榴低声替她鸣不平,“净使些花里胡哨的招数缠着老爷,要是她昨晚不去,老爷估计也想不到她。” 洛雁扭头给了石榴一个眼神,示意她管住自己的嘴,千万不要多言。 她也察觉到石榴最近愈发聪明起来,不仅能代替她在洛府的几名小姐间周悬,还能替她应付不必要的一些麻烦,她深感欣慰。 唯一不足的便是,石榴对她也愈发紧张起来,甚至害怕她要是失宠,就会被府里众人排挤,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所以也会催着她争宠。 即便她同石榴一遍遍的讲,两人现在攒的钱已经够她们离府潇洒好一阵子了,石榴仍然坚持让她守住自己在府里的地位,只要有宠爱,她就不会被人欺负。 算了,解释多了她也累。 洛屿泽天还没亮就回去了,至于他是如何让青儿相信自己昨晚确实得了宠爱这件事,洛雁不得为之。 洛大夫人拒绝见人,众人又跑了个空,各回各的屋去了。 石榴凭着洛雁给的银钱,从一个丫鬟嘴里买来了消息。 昨晚洛大夫人头疼到几度昏睡又几度痛醒,直至天亮时服了药才昏昏沉沉地睡下。 石榴替洛雁捶腰时,奇怪地问:“姨娘,大夫人之前也头疼这么厉害吗?” 洛雁放下手中的话本,仔细想了下,“以前好像是没这么厉害,也就这两年。” “头疼会要人命的。” 石榴郑重其事道:“之前我们村里有一婆婆身体一直很健康,就因为一次中风患了时常头疼的旧疾,一次疼得厉害,竟然生生把自己磕死在水井门口。当时我才七八岁,见到这样的画面,差点被吓得心脏都跳出来,真是满地的血。” 洛雁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也被吓了一跳,“许是入了冬的事,待到来年开春大夫人这头疼便会好上许多。” 好在被石榴这般一提醒,洛雁便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大夫人本就视她为肉中钉,她不求自己能做些什么改变她对自己的看法,只求她能够看在她做了什么的份上,尽量少针对她。 于是洛雁翻了翻自己带来的医术,翻到去湿去寒的药补配方,尽量想要缓解她的头疼之状。 只是她会医术这件事不能被大夫人知道,不然大夫人就会顺藤摸瓜,查到她娘的身世。 要是洛家人知道她娘是罪臣之后,为了生下她,才隐姓埋名堕入青楼,却意外地被洛大爷赎身纳进府里,定会把她娘送到官府,把整个洛府摘得干干净净。 娘的身份除了她知,就连昭儿都不知。 这医书便是外祖父留下的唯一遗物,幼时她尚不能参透其中的奥秘,待到启蒙后,她便整日捧着这医书研究。 虽算不得精通,但也能制些药丸解疑难杂症。 不过她只敢拿自己做试验,要是出了事,顶多赔上她一个人的性命,也害不到其他人。 好在她也不靠这门手艺吃饭,母亲精通绣花,原本比她的绣工还要好上三分。 但因这些年大夫人的磋磨,母亲的手上结满老茧,拿捏绣花针时,老茧总会被针挑破,手抖不止,一手好技术也只能荒废了。 洛雁拿银子收买了后厨的师傅,想要借用两个时辰,蒸一笼糕点给大夫人送去。 第103章 洛老祖宗珍藏的话本 “夫人,听雨楼的雁姨娘给您送来一笼糯米糕,您要尝尝吗?” 洛大夫人头疼了一夜,就算天明刚睡,也不过眯了一个时辰,又被疼醒了。 厨房送来的米粥喝不下,只能勉强用些糕点。 云霜正替大夫人揉头,看见丫鬟手里端来那盘糯米糕还冒着热气,便做主道:“留下吧。” 等屋内只剩主仆两人,云霜才缓缓开口:“夫人,其实雁姨娘对您也挺用心的,又知根知底。” 大夫人冷笑,“好一个知根知底,要不是她耽误了屿儿的前程,我至于日夜跪在祠堂为屿儿祈福,得了这头疼病吗?” 云霜在大夫人院里做活十年,从院里的粗使一步一步干到如今贴身伺候的二等丫鬟。 关于大夫人心中所求,她也能猜出一二。 至于这头痛旧疾,云霜也不想多说。 毕竟还要在人跟前当差,云霜只能哄着洛大夫人,“您就当她将功补过,尝尝这新做的糕点。” 洛大夫人勉为其难,捏了一块入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洛雁承认自己在厨艺上没有天赋,好在有石榴帮忙,只要将川芎、口山药、防风和白芷放在一起炒出来,再揉进面粉里制成糯米糕。 虽然不比熬制管用,却也能舒缓一些。 —— 因洛家宗祠建于独立的山头,既不用跟旁人分地盘,也不用担心地盘不够用。 前两年洛大夫人拿钱翻修时,特意让人多盖了两间院子,便是她现在所住的锦绣堂和洛屿泽所住的听雨楼。 洛莹莹与钱氏住在幽香苑。 洛邢林身为家中成年男丁,一人居于临风居。 刘氏便与洛姚凑在一起,住在清风院。 洛大爷三兄弟尚在京中,约莫明日才至,洛大夫人特意让人把起承亭收拾出来供三人住。 至于三人带来的妾室,一律安置在春雪院。 无论是哪一个院子的规格,都比洛雁在洛府住的破院要好上百倍。 按理说,她和青儿都应该搬去春雪院去住,估计是洛大夫人想要为青儿铺路,便准许她们留在听雨楼。 洛雁特意将糕点做了两份,一份含了药材,一份不含药材。 她正打算把那份不含药材的给洛屿泽送去,刚好撞见青儿在洛屿泽屋门前鬼鬼祟祟。 洛雁轻手轻脚地凑过去,“你要找爷?” 青儿被她冷不丁的一声询问差点吓破魂,没好气道:“你走路怎么没声?” 洛雁扯了扯唇,“是你太专注。” 说罢,她垂眸打量青儿时,无意中瞧见她腰间携带的淡粉帕上蹭了些白粉,好心提醒,“帕子脏了。” 没成想青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是熟透的苹果,强词夺理道:“我的物什,要你多嘴。” 转身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洛雁觉得青儿有古怪,但没证据在前,她也不好平白冤枉人。 推门而入,发现洛屿泽不在,一问才知洛屿泽去了藏书阁。 当初搬城时,洛家人只顾着带上易于携带的金银细软,许多搬不走的物件便留在旧都的宅子里,留了一位老管家看管。 后来蛮人攻入旧都,便将洛府值钱的物件毁于一旦,老管家拼着最后一口气,让自己的儿子女儿抱着洛老太太先前珍藏的典籍藏于地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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