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真敢对太后动手,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从庆王后面射来,“砰”的一声打掉了他手里的匕首。 没了庆王的挟制,太后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仓促躲到人堆里,庆王被方才突如其来的利箭震得手臂发麻,匕首掉在了脚下,如今他连手里的人质都没了。 他想弯腰将匕首捡起来,就算是输他也不想落到帝无渊手里沦为阶下囚。 可惜随之而来的又一支利箭直接差点射穿了他要捡匕首的胳臂,剧痛让他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即便染了血的匕首就在他面前,他也没力气去拿。 帝无渊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太后让人把她带下去,他走到庆王面前低头看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毫不客气地将庆王胳膊上的箭抽出来,他的这只手算是废了。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帝无渊目光看向大殿上站着的朝臣们道:“诸位大臣受惊了,既然父皇卧病在床不能觐见,那诸位就先回去吧。” 比起庆王,显然帝无渊更能让他们接受,中宫所出嫡子在他们心里更加名正言顺,哪怕皇帝真挺不过去了也不会有几个人反对他继位。 “王爷,老臣有一事想问。”左相对他可比对着庆王客气不少。 帝无渊:“左相请讲。” “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庆王?” “自然是交给父皇以及宗老们处置,本王还没处置皇叔的权利,也不会私自用刑,左相放心好了。” “王爷言重了。” 送走了这帮大臣,大殿上清净了不少,秦老走到帝无渊身边道:“先去永昌殿看看皇帝吧,事态没稳之前,你不可跟燕国的人多走动,小心到时候史官戳着你脊梁骨写你与敌国勾结。” 帝无渊没搭话,他刚刚是想先去一趟瑶华殿来着,但转念一想现在皇宫里不妨有些杂人,还是小心着点好。 永昌殿里,初嫣照常给皇帝喂药,她确实能听见些外面的动静,但什么都没做。 “娘娘,外面……”颤抖的声音传到初嫣耳边,她抬头看了眼捧着帕子哆嗦着的宫人。 “外面如何都不敢在永昌殿造次,你怕什么?”初嫣放下药碗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给皇帝擦干净嘴角流下来的汤药汁子。 初嫣话刚落,鼻尖便能隐约闻到些血腥气,身旁的宫人已经吓到连东西都端不住摔在了地上。 没想到帝无渊还真敢在这见血,初嫣把帕子轻轻放到床边,丝毫不在意门外传来的动静。 “王爷带人擅闯永昌殿是当陛下已经不在了吗?” “比不得皇贵妃勾结朝臣谋害皇帝的罪过大。” 帝无渊环视了一圈殿内,除了初嫣和几个宫人外并无异样,“来人啊,带皇贵妃回寝宫安置。” 庆王没定罪之前,他也动不了初嫣,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个堪比免死金令的龙胎。 初嫣看了眼仍在昏迷的皇帝,扶着床幔站起身来,“不劳王爷的人,本宫自己能走。” 说完她朝殿外看去,没料到竟对上了慕老的打量,初嫣眸色稍黯有些仓促地避开。 初嫣走后慕老盯着她的背影叹息,“还望王爷记得答应过老夫的事。” 帝无渊:“这是自然,慕老赶紧看看。” 他侧开身子给慕老让开位置好让他为皇帝搭脉诊治。 慕老指尖放到皇帝手腕处良久,眉间添了几分惊诧。 ---- 大概还剩几章就完结了~
第121章 “奇怪, 怎会如此?”慕老收手站起身来扒开了皇帝闭着的眼帘“冒犯了。” 帝无渊问道:“如何?” 慕老摇了摇头,“脉搏看似有力实则已是强弩之末,瞳目涣散, 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只是……” 帝无渊:“慕老但说无妨。” “陛下似乎是被下了两种药,一种是流影从我那里拿走的蛊, 种进人身体里会让其昏迷不醒, 从未接触过蛊毒的太医是看不出异常的, 这种蛊不会危及性命,将其引出便可痊愈, 而另一种毒,尚且不知它是什么, 但毒性不低, 已经在陛下体内存在数日,是而才会成如今这样。” “能解吗?” “能, 但贸然解毒也只能让陛下回光返照不过两日。” 帝无渊看着不省人事的皇帝道:“劳烦慕老解毒吧。” 瑶华殿的灯一夜未熄,安余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 “外面怎么样了?”这句话她问的自己都嫌烦了。 “郡主别急,这天才刚大亮,外面还没消息传来呢。”守月给她换了盏新茶。 “郡主不如先去歇歇。” “不了, 我去外面走走,不出去, 就在周围散散心。” 安余刚站起来便觉得眼前一暗,守月眼疾手快扶着了她,“郡主!” 安余本想说自己没事,可还没开口便全身无力晕了过去。 帝无渊此刻还待在永昌殿等着慕老给皇帝施针解毒, 殿外匆忙进来个女子, 是暖阁里假扮官眷的人, 她们从暖阁出来后没去其他地方而是守在瑶华殿外以防万一。 安余晕倒后瑶华殿的动静她们立刻便察觉了,赶忙过来告诉帝无渊,眼下慕老才刚给皇帝扎了几针,第二波针还没准备好就被帝无渊拉到瑶华殿,全然不顾皇帝的死活。 燕国的队伍里随行的有大夫,但医术到底比不上睿王府的戚老。 帝无渊带着慕老来瑶华殿时燕洛允面色颇为不悦,但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没说什么。 这是燕洛允第一次见到慕老,就如同他跟父王猜想的一样,“外祖。” 当初安余尚且刚刚出生,如何能从燕国来得千里之外的大雍,只能是被人带来的,有这个本事的只有当时外出未归,至今仍没有踪迹的外祖晗慕。 燕洛允记忆里的外祖有些模糊了,但当他看见慕老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就是外祖。 慕老没看他,推开挡着他的大夫自顾自地给安余把脉,安余身体本就有亏,冬日天寒她又苦坐一夜,一时有些乏力,气血亏空晕了过去。 随着慕老的一声叹气,帝无渊和燕洛允的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没多大事,让她静养几日,别吵到她休息。” 说罢慕老就要走,他可还没忘记永昌殿里的皇帝针还没扎完,见他要走燕洛允又喊了声“外祖”,可慕老充耳不闻径直就往外走,从他带着安余离开燕国开始,他便不再想和燕国有任何牵扯。 外祖很显然不愿理自己,燕洛允转而看向帝无渊,见对方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忍不住出言道:“王爷人也看过了,该离开了。”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避避嫌。 帝无渊似乎是没听见燕洛允的话,又或者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目光一直都落在安余的脸上。 燕洛允压着气上前一步挡住了帝无渊的视线,“王爷怎么也要为安儿考虑考虑。” 帝无渊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在他出去后,瑶华殿外明里暗里的守卫又多出了一倍有余,可以说现在皇宫里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瑶华殿了。 慕老针灸完毕再次搭脉给皇帝查看了一番,复而起身叫人拿了纸笔,写下药方“喝了药,最多两日皇帝便能醒过来。” 帝无渊接过药方扫了一眼就命人去煎药,“有劳慕老了。” “王爷只要记得答应过老夫的事便好。” “自然。” 安余昏昏沉沉睡了许久,再次醒来时已是隔天晌午,瑶华殿里一片寂静,安余撑着还有些发疼的头坐起来。 守月伸手扶着她,“郡主慢些。” “我睡了多久?” “这已经是隔天快到午时了。”守月如实回答。 安余心下一紧,“那外面……” “郡主放心,如今的皇城是襄王爷把持着,昨天郡主晕倒后,他还来看过。” 最后那句守月压低着声音告诉安余的,燕洛允吩咐过不准告诉她的,但守月觉得不说郡主不会安心的。 听完安余果然放心了不少,她靠在守月身上缓了缓道:“总觉得我像是得了绝症似的。” “郡主可不能乱说,您只是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忧心过重才晕倒的,养过来就好了。”守月使唤人将一直温着的药端来。 “拿走,我不想喝苦药汤子。”安余闻见药味就皱眉推开。 “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连药都不喝了?” “哥哥取笑我。”说罢安余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彻底把药晾在一旁。 守月端着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燕洛允,“世子,这……” 燕洛允:“你先下去吧。” 守月将药端去接着温在炉子上,反正不管郡主再怎样闹,药总是会喝的。 安余当然没生燕洛允的气,她就是不想喝药,苦的难受。 燕洛允站在床边看她将自己捂的严实,轻笑道:“我昨天看见你师父了。” “师父?”安余掀开被子坐起来,有些疑惑:“可我还没带哥哥见过师父,哥哥怎么认出来的?” “因为他就是我们外祖,当年就是他将你从燕国带到大雍的,这样想来,也只有他能是你口中的师父了。” 安余睁大眼睛:“哥哥没认错?” “不会错的,当年外祖离家研习药蛊之术才躲过一劫,当时能把你带走的只有他。” 安余:“那我师父他……现在在哪?” 燕洛允将药再次端来递到安余面前,“先把药喝了就告诉你。” 安余咬咬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尽是些补药,苦得她眉头紧皱。 燕洛允不忘递了个帕子给她,“外祖如今应该还在永昌殿,被帝无渊叫去给皇帝解毒了。” 还不等安余有什么打算,燕洛允便能知晓她想什么:“你别想,永昌殿你现在不能过去,帝无渊你现在也不能见。” “大雍内乱,燕国来使怎么就不能……” “那也要名正言顺,你现在过去让人知道了就是暗中勾结,昨天帝无渊过来已是不妥,再过些日子你们总能见到,再忍耐几日。” 安余当然知道,但她就是等不及了,昨天她怎么就没醒过来呢。 “既然外面都平定了,那皇贵妃她如何了?”安余忽然想起初嫣来。 燕洛允:“被关在寝殿里,眼下皇帝还活着,她又怀着身孕,总要等到皇帝咽了气才能处置她。” “她会死吗?”她毕竟是流影,安余不忍心看她就这样被处死。 燕洛允:“那要看帝无渊了。” 皇帝气色变得好了些,但也仅仅是好了点,丝毫没有要清醒的意向,慕老搭着他的脉苦思不解,按理说他蛊也引了,毒也解了,皇帝再怎样也该醒了,莫不是药下重了? “若实在医不醒慕老也不必为难。”如今朝野安定,就算皇帝再也醒不过来对帝无渊也毫无影响。 慕老疑惑的很并未把他的话听进去,他找来把匕首在皇帝腕处划了一刀,刀口瞬间溢出鲜红刺眼的血,看着不像是有余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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