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巴掌都是轻的,要是撕破脸,就该送她去游街示众。 本还以为她多有能耐,今晚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敬了酒。 程子枫想,女人,就是不能太惯着。 他早晚要征服她,好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谁才是一家之主。 今晚的酒有些上头,程子枫晕得厉害。 脚底酥软,飘飘欲仙的。 “侯爷?” 宝月指尖刮过他的脸,娇媚:“在想什么呢?” 他回神:“没什么。” 哎?他怎么会这关键时候想起海云舒了? 委实不该。 宝月手划过他的胸口,再到腰际,伸向衣裳深处,微微一握。 “爷,你还等什么呢?” 他被撩得燥热,翻身把人压在下面。 “臭丫头,爷今晚好好疼疼你。” “讨厌……” * 月色如水,清辉洒满庭院,映着轩榭楼阁泛起淡淡银光。 台上一曲戏罢,四郎提议大家以“月”为题,作一把飞花令。 四郎平日喜欢舞文弄墨,虽没什么天赋,但确实热爱。 自从上次犯事,被皇上下旨废了他科考之路,就不再读什么儒家正道,开始迷恋各种雅集诗会。 整日作些靡靡之词,眠花宿柳歌尽风尘,玩得不亦乐乎。 听说,老夫人最近在活动。 想给这小儿子求个荫官,也不知道有眉目没有。 席上,老夫人拿出个夜明珠做彩头。 “你们年轻人玩得开心就好,我这珠子算是捧场了。” 在场的人,除了白小娘没读过什么书以外,其他都是自幼识字习文的。 飞花令对于他们来说,是信手拈来。 四郎先举杯打个样儿:“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三郎立刻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三郎媳妇再接:“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 众人一句一句接的起劲,白小娘听得云里雾里,尴尬又不知如何插嘴,只能一杯接一杯,闷头喝着桌上的葡萄酒。 “白小娘,该你了。” 四郎提醒。 白师师只想看戏,哪懂得这些酸诗。 她推辞:“四爷,你们玩,我就不加入了。” “别啊,二哥哥常说白小娘是他的学生,今晚一起乐一乐,也好让大家看看二哥这师父当得够不够格儿啊。” 四郎媳妇:“就是,几句诗而已,丫头们都能对上两句,小娘你会不知?” 她忙解释:“我没有啊。” 白师师从小在镇上采茶为生,大字不识几个。 是纳进侯府后,程子枫才开始亲自教她。 她虽然不愿意学,可也不敢扫了他的面子。 每每拖着下巴,装出惊讶崇拜的样子,让程子枫很是受用,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才常与人说,“白师师勤奋好学,后来者居上,比那些所谓知书达理的女儿家不知强了多少。” 其实,她肚子里哪有什么墨水。 只是认得几个字,听程子枫讲过几本书罢了。 勉强刚能写几幅对子。 要说作诗,还玩什么飞花令,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对一个吧。” 白师师忙推辞:“不了,不了。” 四郎说:“刚才连四房几个丫鬟都能对上一两句,小娘若是不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她情急之下,真得是一句也想不出来。 老夫人开口:“你随意说便是,自家人,不用刻意。” “好吧……” 白师师无奈,也只能绞尽脑汁。 也许是巧了,白师师这时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句程子枫曾念给她的诗。 那次,他跟她私会,月下缱绻,不知天地为何物。 他吟诗一首,正好跟这月亮有关。 不管了,就这句吧。 白师师便接道:“天官玉如意,月下难自持。” 说罢总算松了口气。 怎料她话音刚落,在座人险些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三郎、四郎媳妇捂着嘴,忍笑忍得肚子疼。 白师师见众人表情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海云舒:“大娘子,是我说得不好吗?” 海云舒勾着轻浅的笑:“不,你说的挺好。” 她不解:“那他们都在笑什么?” 海云舒见她非要问个明白,解释:“这是前朝诗人刘益被贬凉州,流连青楼时,写给一ji女的诗。 “讲得是两人月下缠绵之事,至于玉如意……” 海云舒没往下说。 白师师的脸刷的一下,红成了猪肝色。 第50章 捉奸 她学问不好,哪懂这诗词的意思? 竟还当着大家的面儿,无知地把这yin诗艳词念出来,丢人丢大了。 柳氏打趣:“看来,白小娘确实是二哥哥的好学生呢。” “我……”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夫人也是嫌弃道:“既然入了侯府的门,你也该涨涨学问,别眼皮子那么浅,就知道盯着金子银子看,给侯爷丢人。 “都说文官清流,可谁让咱们程家是武将出身,因为这个,受多少公侯家白眼? “你好歹也是当娘的人了,要为孩子多想想,别天天干这不着调的蠢事。” 真还好是在家里,要叫外人听见了,还不笑掉大牙? 倒底是个小妾,登不了台面。 白师师强忍着泪,道:“是,妾身记下了。” 老夫人摇头叹:“真是不成气。” 白师师抿着嘴,委屈。 求他们可别再说了,再说她真得要羞死了。 什么飞花令,什么戏台子,以后再见不瞧了。 四夫人她们还在时不时的讥笑,让人尴尬的脸似火烧一般。 海云舒瞧出她坐立不安,给了个台阶:“你是酒喝多了?瞧这头上汗冒的,如果不舒服,就去后院歇歇吧。” 白师师巴不得找个理由溜走,见海云舒发话,立刻应了。 “那妾身先告退。” 海云舒眉眼一挑:“去吧。” 她立刻如老鼠一般,灰溜溜的跑了。 见白小娘走了,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四郎媳妇胆大直言:“母亲,你可别让珂哥儿在她房里养了,没得教坏了孩子。” 三郎媳妇:“她教什么呀,成天只顾着自己享清福,哪见她管过孩子? “听说前两天珂哥儿把她的胭脂盒弄洒了,上去就是一顿打。 “珂哥儿哭得嗓子都哑了。” 老夫人惊诧:“还有这事?怎么没人来报我?” 四郎媳妇:“是二哥哥不让说吧。怕耽误您静养。” 老夫人暗暗咬牙。 这两个没脑子的东西,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万一露出马脚,岂不前功尽弃? 老夫人眼风微微挪向海云舒。 试探:“云舒,你知道这事吗?” 海云舒点头:“听说了,我虽然占了个母亲的名头,但毕竟不是珂哥儿亲娘,只能口头劝劝,白小娘要这么做,我也是没法子。” 还好,海云舒没起疑。 老夫人松口气。 “珂哥儿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哭岔气了,找个郎中看过了,说不碍事。” “那也不成!侯爷的骨肉,她说打就打,懂不懂规矩?” 既然做戏,也得做全套。 当初,子枫那不孝子,把事情都做了才来告诉她。 说什么海云舒的孩子是野种,非要让白小娘的孩子做世子。 自己不同意,他就以死相逼。 那时程子枫不把海云舒放在眼里,被白小娘那狐狸精迷的五迷三道。 “母亲,总不能让个野种做世子吧。” 经不住他一再劝说。 她这做娘的,只好答应。 于是老夫人想了个狸猫换太子的计策,三人一拍即合。 说好了时机不到,谁也不能泄漏半句。 这才几天,他们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老夫人道:“云舒,回头让白小娘来寿宁堂一趟,我得好好说说她。” “是。” 几出戏唱罢,众人酒过三巡,已有些微醺。 这时,从后院传来一阵吵闹。 有几个腿快的女使,纷纷跑来送信。 “老夫人,大娘子,你们快去看看吧!” “马棚的阿栋不知发了什么疯,端了桶马尿鸡血泼了白小娘一身!” “什么?”老夫人惊道:“人呢?” “在司衣局呢,曹管家已经把人扣了,叫奴婢赶紧来寻老夫人和大娘子过去定夺。” 程老夫人由秦嬷嬷搀扶着起身:“走,去看看,这日子真是没一天消停。” 还没走到司衣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就迎面扑来。 海云舒下意识捂住口鼻。 一进院子,也是被眼前一幕恶心住了。 只见白小娘从头到脚被淋得透透的,浑身散发着鸡血的腥味,马尿的sao味。 那种难以言说的粘稠、恶臭。 有几个忍不住的女使,已经扶着墙干呕起来。 一旁的罪魁祸首阿栋,光着膀子,绑了麻绳,被几个人摁着跪在地上。 还在挣扎:“放开我!为什么绑我!” 海云舒先问:“曹管家,这怎么回事?” 曹管家:“回大娘子,阿栋说他娘子与人通奸,要出口气,是……” 曹管家也被这刺鼻的气味熏得皱眉:“是白小娘正好路过,阿栋情急之下看错了人。误打误撞,才不小心泼了她一身。” 原来是代人受过。 此时,白小娘正瘫倒在地,鸡血、马尿混在一起从她发梢往下滴。 整个人像一只臭哄哄的屎壳郎。 她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光天化日,竟有刁奴欺主!老夫人,大娘子,你们要给妾身做主啊!” 阿栋也是脸上憋着一口气。 海云舒佯作怒目:“阿栋,你也是侯府的老人了,怎么这么没分寸。扑风捉影的事,岂能当真?还泼这些脏东西。” 阿栋直言:“夫人恕罪,我是气昏头了,可我不后悔!” “你受了委屈可以跟曹管家说,再不行跟我说,也没人不管你,犯得着这么祸害人?” “我这是家务事,夫人恐怕管不了。” 海云舒明知故问:“家务事?你成亲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阿栋仰头:“小人还没成亲,但快要成亲了。” 曹管家低声解释:“他要娶的,就是白小娘身边的宝月,原本两家都说好了,打算这几日就下聘。” 谁知突然发生这种事。 “宝月?” “奴婢……奴婢在。” 宝月此时也正跪在地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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