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在酒楼吃不划算,于是在邻居的介绍下,雇佣了位帮佣嫂做一日三餐饭食,还有她的女儿做杂活。 小厅里的餐桌上,放着冒热气的早膳,一大盘葱花卷,两碟小菜,以及本地人喜欢的腊肠粥,里头加了菇类,鲜滑可口。 后厨房,寒酥和莫小满坐在石门监上,手捧着一大碗的鲜粥,边吹气边拿筷子喝下,热粥把身体填的饱暖,充满了力气。 金阳洒在小院里,秋桂的香味不时钻进鼻中,帮佣的女儿莲花在扫落叶,她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极懂事,家中只有她和母亲两人。 跟着温言的两位年轻官员,沈云生,叶乘一,皆有一副好相貌,性子一动一静,保证让温言在南巡期间不会无聊。 谢云什么意思,温言肚子里清楚,想让她犯错抓把柄,也太小看她的定力了。 做官的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那就是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温言时常奚落沈云生和叶乘一,态度傲慢又无礼,就算有大都督的命令,他们两个对温言也不想再靠近,她长得再漂亮,也毫无魅力可言。 傅明庭,沈云生,叶乘一外出打探消息去了,温言跟着莲花去这里的学堂瞧一瞧。 莫小满跟着温言,贴身保护她。 温言一身蓝色净洁的布衣裙,长发编成两股辫子垂落在肩前,耳上戴着兰铃花的银耳坠,与莲花走在一起,似她的好家境姐姐。 莲花的同学都好奇盯着温言,问她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温言搂着莲花的小肩膀, “我是她姐姐,你们谁敢欺负她,小心我揍你们。” 温言让莫小满亮剑,一点都没不好意思仗着年纪大威胁小同学,莲花的同学们被真剑吓到,散作鸟兽离开。 莲花走进学堂,回头朝着温言露出了认识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温言在学堂的四周随意走走,看到墙院都有补砌,没有破损处,对宛城的印象稍稍好了点。 她看到学堂的旁边有在卖柿饼,突然就很想吃,于是就走过去,问了价钱后,习惯性手伸出,朝后道, “小满,三文钱拿来。” 手碰到了人,但没有回应,温言奇怪,偏头朝后看去,一个浓眉入鬓,丹凤眼的高个男子站在她后头,眼神阴郁。 温言这才想起莫小满回去给她取伞了,她嫌太阳刺眼。 手碰到了陌生人,温言淡淡说抱歉伸回手,然后离开了,她决定以后身上要带钱。 她没发现,身后跟着人,来到桥上,两岸堤上的柳树已经在掉叶,秋风吹来,叶子翻转又翻转的落在河面上。 她双手撑脸在石桥的护栏上,没劲的望着摇船来来去去,突然,一块柿饼出现在她眼前。 温言一般是不会吃陌生人的东西,但谁叫她现在无聊。 她接过柿饼,也不说谢,手一撑,胆子大的坐在了石栏上,悬空着双腿吃柿饼。 那个看起来阴郁的男子,手靠在石栏上,望着远处的世俗风景, “好吃吗?” 低沉的声音出现,咬吃柿饼的温言转过头去, “还行吧,马马虎虎,有点粘牙。” “那扔掉?” “扔哪里?” “你看那个叫花子怎么样?” “不好,我想扔在那个在调戏民女的衙役身上。” “为什么?不怕惹麻烦?” “长得丑还闹事,他们的老大肯定也丑没品。” “你见过他们老大?” “虽然没见过,但听说过,哎,你听过没有这回事,刺史有十八个小妾啊,真的假的,抢来的吗?” 见人不说话,温言又压低了声音, “说嘛说嘛,他长得如何,是不是很丑,所以没有人愿意做他娘子,他只能靠抢。” “你不是这里人?” 一直在看风景的男子也偏过头去, “来走亲戚啦,这里能出我这样的大美人?” “还行吧,马马虎虎,有点话多。” “我这样的还叫马马虎虎,你肯定是女人见的少,没眼光。” 温言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这样的确实没见过,出门前有照镜子吗?” “当然有——好啊,你说我自恋!看在你请我吃柿饼份上不跟你计较,不然我早抽你了。” “信不信我推你下河去。” 冷瑟的秋风吹来,温言抓住栏杆, “欺负弱女子,知不知道可耻。” “不知。” “有话好说,啊!” 温言被背后手推的身体不稳, “王八蛋,你再推,啊!呜呜呜,别推了,我不会下水,我会被淹死的,呜呜呜。” 虽然回大都后,傅明庭有让她克服对水的恐惧,可她目前也只能做到坐在栏杆上而已。 温言带哭腔的声音,让背后的手指尖停了,疑问, “怕水你还坐这么高?” “家里人让我克服怕水不行啊!” 温言转身滑跳落地,态度又嚣张了起来,刚才的害怕脸随风散的快。 “要去听戏吗,我有霸王醉酒的戏票。” “位置好不好,不好不去。” 男子的丹凤眼压睫颤笑了出来, “二楼雅间。” “走,这戏本小姐爱看。” 就在这时,莫小满小跑着过来了,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满,你也太慢了,干脆以后叫你小慢得了。” “小姐,那我下次再跑快一点。” 莫小满老实可欺,温言满意接过纸伞, “跟上,这位大哥请我去看戏。” “是,小姐。” 桥面上,蓝布衣的温言,单手撑着一把墨竹伞,清莲出水的脸庞抬起,唇角带笑,骄横的理所当然,对着刚认识的男子说道, “走吧。” 被抢了话的男子,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带她去戏院。 踏进胡衣楼,温言将伞交给莫小满,没看见男子抬手,让来迎客的人闭嘴。 管事殷勤的在前头带路,温言跟在男子身后走上楼梯,不忘交代莫小满, “小满,回去可别和先生说我去看戏了。” “那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嗯......你就说我们在街上看杂耍了。” “先生不信怎么办?” “那你就跑,别让他逮到,咱死不承认就好。” “是,小姐。” 在前头走,一字不落听进耳的人,吩咐管事上清茶,他今日不想喝酒。 莫小满守在门外,有动静随时进去。 温言坐在宽椅上,瓜子嗑起来,眼神留在戏台上对旁边人说道,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温言。” “陈玉。” 陈聿修端正坐着喝茶,视线也落在戏台上,霸王在耍枪,左右手,以及腿上都有一杆枪。 管事端来秋梨后安静离开,温言的眼睛在找小刀, “这管事也真是的,也不送把刀来,这梨怎么吃。” “咔滋。” 大梨子一掰为二,汁水一点都没溅到掰梨的手上, “哇塞,陈玉你这手厉害啊,来来来,再掰一个给我看看。” 陈聿修朝温言投去寒凉凉的一瞥,当他耍杂呢。 温言不受影响的接过半个梨来啃,见他不吃, “你不吃吗,这梨挺甜的。” “分梨,不好。” “你居然信这个。” “你不信?” “那我问你,我要是把这梨切成块,你吃不吃。” “有道理。” 手指比一般人都要长上些的手,拿起另一半梨也吃了起来, “你家住哪里,待会儿送你回去。” “可别,被我家里人看见,要打断我的腿,你在这里有包月吗,过几日我再溜出来,刚才我看到会有鲤鱼妖这出戏,没听过。” “你不怕我是坏人?” “巧了,我也不是好人。” 亮堂的小隔间内,陈聿修被她的话微微愣住,随即薄唇勾起, “你看着确实不像良家。” “我脸上写不良二字了,你这话我可不喜听。” “良家姑娘可不会和陌生人走。” 陈聿修没几下就把梨吃完了,从袖中拿出什么也无绣的白净帕擦手, “那是你肤浅,怎么可以只看外表,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他看起来是吊儿郎当的混混,但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心灵美的姑娘,特别痴情......” 陈聿修看着叭叭叭没完的嘴,谁要听她有个朋友的事,都干扰他听戏了,他出口, “你渴不渴,喝点茶。” 作者有话说: 收藏,点收藏,本作者在熬夜日更哎,给点回应。
第19章 进入刺客名单 这日,温言回去的比平时都要晚,太阳即将落山,傅明庭拉长着一张脸坐在院子里,开口就是, “还知道回来!” 温言讨好的上去给他一袋还有温热的炒栗,从戏门口买的, “先生,趁热吃,软糯好吃极了。” “少来这一套,你去做什么了。” 傅明庭接过栗子放在一旁,没有就此放过她。 “就是到处走走看看,也没干什么,你看,都没花钱呢。” 莫小满拿下钱袋打开,里头装的银钱几乎没少。 傅明庭狐疑的看着她,真这么乖?他怎么就不信呢。 但钱袋子满满没少,也没证据说她,只好放温言离开,但是莫小满被留下来问话了。 刺史府,灯火通明,映出精雕的窗花影子。 陈聿修坐在里厅用晚膳,小妾们惶惶站在院子里,不知道突然被叫来是要做什么。 管家拿出名单,喊到一个名字,就拿出一百两银子,让人立即离开。 哭天喊地,不愿离开的莺燕声响起,一旁拿棍子的侍从们,手不软的落棍下去。 哭泣声低了下去,小妾们在夜色里被扫地出门,可惜百姓们没看见这一幕,绝色女子们接连出现。 这些女子,多数是下属官送给陈聿修的,他无所谓的收纳,今日被温言调侃,他才想起来已经有这么多数量了。 刺史的僚佐官听到问话,放下了筷子, “那姓谢的走了没。” “回大人,钦差大臣还在。”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知道他要烧第一把火,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几个犯事的官员。 这话僚佐官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只好沉默。 “那刺客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回大人,此女乃是永安县前县令之女,庄穆凝。” “庄家不是火烧死绝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当初这庄穆凝外出探亲逃过了一劫,大人,下官怀疑当初那本找不到的账册,就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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