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差的领头人拿出一张通缉令,掌柜的摇头说没见过,紧接着,一名官兵接过通缉令,在大堂里一个个询问是否见过。 当画像来到打牌人这一桌时,几个脑袋都凑上去瞧一眼,画像上的是一个孩子,旁白写着约莫五到八岁的年纪,是罪官之子。 温言几个外乡的打牌人摇头说不知,官差来到隔壁桌,问他们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 比起之前几桌人的问话,对这一桌商人,盘问的要就久些,那个官差的眼睛,一直在看可以背在肩上的竹篓。
第22章 冷板凳 客栈内的官兵围住可疑商人队伍,腰间佩刀抽了出来。 百姓躲的躲,跑的跑,姜伯渔可靠的站在温言身前,即便双手依旧抱臂未有动作。 商人的首领沉得住气,质问官兵, “敢问官爷,我们犯了何事?” “让这小孩把脸转过来。” 官兵的小队率是个中年糙汉子,他手里拿着通缉令,要对照这看起来年龄符合的小孩。 之前躲在竹篓里的小男孩,被发现后躲在了商人们的背后。 “小河,过来,让这位官爷瞧瞧。” 那个小男孩从背后走出来,怯生生的抬起了头,队率比照了好一会儿,才失望出声,让手下们收起家伙,重新回到座位上。 掌柜和小二探出头,见没事了才去收拾桌上的剩食。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没想到晚上的时候,这群官兵又来了,还带着一位穿官服的大人。 客栈的投宿者们全部被叫到大堂里集合,被扰到的人再不满也只能照做,小民不与官斗。 温言坐在炉子边烤手,其余几人皆站在她身后。 木质的楼梯发出了声响,白日里那队商人以祁云昭为首,有序下楼来。 一番沐浴休整过的他们,洗去了疲惫和风霜,露出如利剑出鞘的精神气,一共七人加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洗漱过后,露出了真实性别,竟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冰雪可爱,牵着他们之中的一位女郎,姜伯渔对着傅明廷耳语,说他们全是练家子。 祁云昭一行人来到了温言对面坐下,同样的,除他一人外其余人皆站在他身后,小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盯看着温言,她手中的橘子。 “寒酥,请那个小妹妹吃橘子。” 寒酥拿出两个橘子递给小女孩,小女孩转头看首领,见他点头,她小声说谢谢再接过去。 在他们之后,又有陆续的人下楼来,掌柜的清点人数后,对坐着喝茶的官大人,示意店内客人到齐了。 共有三十来名投宿者,掌柜告知除了温言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许久,其余的皆是近两天才到店。 一名师爷模样的人,对他们问了几个问题后,很快被排除了嫌疑,让他们上楼去。 温言他们没有回房,而是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俯瞰下方情况。 只见那位官大人把大堂变成了审问堂,官兵们各个腰间佩刀,眼神紧盯着每一个人。 一番提问过后,又有人被排除在外,让他们上楼离开,小民们庆幸与自己无关,走进客房后紧关门不出来。 近三日从司州来的人,除却祁云昭一行人,还有五名走镖人,六名杂技人,他们之中都有女人。 师爷手中有一张女人侧面画像,对照了一会儿,实在难以辨认,那名官大人,刘知县,锦鸡的父母官。 刘知县留着一撮尖细胡子,个子不高,但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在三个队伍之间来回巡视,三名女子皆英朗,与画像都有一两分相似。 “你们可知司州杨平案,若是窝藏罪犯,罪当连诛!” 刘知县的声音,回荡在大堂间。 没有一个人出声,沉默否认。 师爷在刘知县的耳边说了几句,他点头,很快,一个冻到全身僵硬的男子被拖了进来,“哐啷”一声被扔倒在地上。 衣衫褴褛的男子不住的在颤抖,寒意从他身上不断散发出,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全部凝结住,头发都结冰块了。 “认识他吗,杨平的养子,杨新雨。” 师爷的眼睛好似找到了目标,话说间,来到了杂耍团的女子面前, “杨知雨,你不是想救你的养兄吗,就在你面前。” 女子垂眼回避, “不知大人你在说什么,小人惶恐。” “来人,砍了杨新雨一条腿。” 刘知县下令,官兵听令,抽出腰间刀,就要去执行,冻僵的杨新雨根本无法反抗,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就在刀砍僵腿之际,被师爷怀疑的女子出声,她往前走去,不顾养兄流泪让她走,扶起他盯着刘知县, “司州刺史司曹知勉判冤假错案,杀清官杨平一家六十五口人,其弟为其敛财无数,杨平接发他们,却造污蔑他贪污.......” 温言的眼睛亮起来了,瞌睡送来枕头,她正愁功劳全被谢知繁抢去,回去没个交代。 “住口,来人呐,缉拿住要犯!” “狗官,你勾结司州官员,滥用职权!” 刘知县面色阴狠,官兵们围住了“漏网之鱼”,正当他要下令灭口时,听闻一声, “慢着,刘知县,本官竟不知你有如此热心肠,帮司州处理要犯,其罪该如何啊。” “禀大人,其罪当削去官职,并服役三年。” 温言身后的沈云生,熟知典律。 刘知县惊疑,上前来抬头问, “你是何人。” “大胆,见到钦差大臣大驸马还不下跪!” 叶乘一声音洪亮,以及亮出了钦差令牌,瞬间,刘知县和师爷面色如土,“扑通”跪在了地上, “不知大驸马驾临,下官有失远迎。” “见过大驸马。” 官兵们见县令跪了,他们也全部跪下。 楼下的所有人都盯着温言,没想到她是这么个贵人,寒冷的夜空里,滑过了一道闪亮烟火。 一柱香不到,一列训练有素的护卫出现,各个穿甲佩剑,领头参将对着温言下跪行礼, “见过大驸马,末将来迟。” “把他们全部带走,压监候审。” “是,大驸马,带走!” 温言从楼梯上下来,参将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她先走,杨知雨等人愣愣的看着温言,突然出现的伸冤转机,他们眼中皆冒出了泪花,苍天有眼。 祁云昭等人看到温言就要离开,面上都出现了犹豫色,那个小女孩更是着急的拉扯祁云昭的袖子, “小叔,小叔。” 祁云昭见其余人都坚定点头,便也不再犹豫,出声叫住温言, “大驸马请留步,在下要状告司州刺史曹知勉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烧杀祁家庄共有一百零七名人口。” 温言回眸去看,略顿了顿,对着参将说道, “一并带走。” 刘知县和师爷瘫倒在了地上,起不来,撞到枪口子上,他们完了。 那五名走镖人相互看了一眼,当即决定结束任务,给主子报信,南巡钦差中来了位大人物。 傅明廷彻夜没睡,忙着立案汇报给朝廷,温言一大早看见谢知繁那张脸,早膳的食欲都快败光了, “谢大人,这么早来何事啊。” “大驸马,下官哪里做得不好,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与下官说一声。” 温言心想当她傻啊,要是说了不得与他分功劳,快马加鞭送回去的案卷上,现在可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沈云生和叶乘一想去通知谢知繁,可惜被姜伯渔点住了穴道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温言独吞这份大功劳。 温言皮笑肉不笑, “本官看谢大人劳累,想着今日与你说也一样,谢大人吃早膳了吗,来一起坐吃包子。” 特娘的,这温三干活偷懒,功劳抢得倒是快! 谢知繁交权给她,说既然大驸马要查案,那就通通归她管,他打下手配合。 温言做初一,他就做十五,让她自己查去,大功劳,哼,噎不死她。 温言看着他冷脸离开,骂姓谢的不是好东西,来前说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不分主次,现在又说他位卑官低,一切听她吩咐,一副事情全由她负责的模样。 没过多久,温言送去的案卷出现在了早朝朝会上,瞬间炸开了锅,刺史,朝廷正三品大员,这一动,动静可不会小。 女帝目光扫过底下官员,稍停在谢云沉着的脸上。 谢云也是今天才收到消息温言绕过了谢知繁,还真小瞧了她。 温言在南巡的情况,沈确也收到了消息,他养伤的身体坐靠在硬床上,看着信中字里行间的俏皮话,面上笑容牵扯到了伤口。 等看到下一张写莫小满死了时,他不由得心一抽为她担心,好在傅明庭帮她弄了个江湖高手在身边做护卫,他信傅明庭,才稍稍放下心来。 温言提到莫小满是陈聿修杀的,沈确的眉紧皱了起来,陈聿修是谁的人,他表面年年“上贡”,暗地里却是在做一些灭口的事。 沈确对朝中正五品以上官员,全部都了如指掌。 有亲兵进来,禀报门外宋颜朗将(从五品)求见, “不见,命定远将军进来。” “是,殿下。” 宋颜求见沈确是为公事,想问他为什么不让她参与游击战。 她站在帐外,看着定远将军顾远山进帐去,心下的不甘冒出,虽说她宋颜来这西北地目的不纯,可这种对女将的偏见,她着实没想到会出现在沈确身上。 一开始宋颜以为是沈确故意疏远她,才让她闲赋,后来才发现他对女将一视同仁,坐冷板凳或是赶去其他军营,他散发着浓浓的不喜女将。 宋颜出自将门世家,父亲兄弟们都握有实权,她也想成为一代名将,至少有一战可以留在史册上,这是她的梦想。 因为沈确,她选择了来西北地,原以为辽人时常来犯,机会会很多,没想到是坐冷板凳。
第23章 惊魂,吓到胆 曹知勉的案子牵扯出来了许多人,杨平冤案,祁家庄火烧案只是凤麟一角,广陵江总督也被烧到了屁股。 广陵江,南方第一运河,广陵江总督管理着漕运和河道,并且统领军务,朝廷正二品,乃一方实权大员。 温言是没想到会扯出他来,前年广陵江夏季暴雨,出现了特大洪涝灾害,泄洪不当,一连淹没了五个县。 这事,送到朝廷上的是两个县淹没,三个县有涉及到,但救治及时,并未发生相关疫情。 朝廷明文规定,超过三个县被淹,取消两年政绩考核。 五县被淹的事情,杨新雨透露出来的,他被留有一命,就是因为藏了当时被淹无家可归百姓们的上告血书。 温言做不了主,密信去给女帝,回应得到了一份圣旨,以及一枚调动军营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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