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你说说呗,怎么就嫁给他了,沈衍说你是贪图他美色。” 萧羽蓁睨看她一眼,本不欲理,但被理解为她看上沈棠的美色,简直侮辱她品味。 脚勾出凳子, “没刀怎么吃梨?” “我见过一个朋友,他可以手掰梨,都洗过了,很干净。” 温言怕拿刀进来自己小命不保。 既然洗过了,萧羽蓁直接啃来吃了,以前她可不讲究这皮不皮的。 “就沈棠那白弱软身板,以前年轻那张脸还能看,但本将军是谁啊,军中男人看多了,人中极品可不是他那样。” “快说说,我想听。” 温言眼睛刷亮起来,萧羽蓁也许久没个人分享了,眉飞色舞讲起来,军中各种类型的好男儿。 一次大意后,温言再也不敢托大,去哪里都有姜伯渔陪同。 姜伯渔在院门外等她,银冠高束,一身黑色劲衣,腰间银圆皮带扣带着剑。 一片寒凉色中,他显眼至极。 有列人马疾风而来,黑红色的武官袍使人见之避让。 为首的人经过,冷锐的眸子打量了一眼这个侍卫,紧接着匆匆进去。
第31章 皇室家宴 温言被破门而入的司衣卫吓一跳, “镇府司办案,无关人员请离开,大驸马,请吧。” “沈乐潼的小男宠,有何事。” “萧羽蓁,交出兵符。” “呵,还以为什么事,老掉牙,沈乐潼想要,自己去练兵啊,抢别人东西,下三滥的贱人。” 温言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了打斗,有茶壶的碎声响起,温言大喊, “伯渔,伯渔!” 姜伯渔犹如一把出窍的利剑,出现在温言面前,扫去想要挟持她的人。 萧羽蓁意外的看了一眼姜伯渔,不再抓温言,而是专心对付司衣卫。 五个司衣卫围住萧羽蓁,却见她拳脚了得,不在乎身上出现伤口,只管击退他们。 她赤手空拳就如此悍勇,若是手中有兵器,当真奈何不得她。 温言不知,萧羽蓁当年远不止如此,她被圈在王妃的位置上,常年被下慢性散功药。 苏沉出手了,萧羽蓁急避,却还是腿上被划去,血溅出一地,就是温言,也看出这一剑伤口深,萧羽蓁的动作,慢了下来。 宗人府外,姜伯渔递给温言羊皮软手套,防止冬日里手被牵绳勒坏。 温言套上,拉着牵绳翻身上马,她回头看了一眼宗人府,然后甩鞭驾离。 风从耳边呼呼过,街两边的景移换的快,她不停抽鞭,马驾得飞快。 萧羽蓁带给她的冲击很大,她那不可屈服的眼神,让她有敬佩意。 原本,她站在沈衍的立场上,觉得她不配为母,可当近距离听到她当将军的恣意时,忍不住为她惋惜,她是苍鹰,不是家雀。 执掌一支几乎战无不胜的军队,却被逼生子待在后宅,换谁能不疯。 虽然萧羽蓁想抓她为人质逼司衣卫离开,但她不讨厌她,只是觉得她危险。 “驾!驾!” 温言的身体往前伏的低,高速的纵马,她的脑海中,还是刚才的一幕,当铁钉勾穿过萧羽蓁的肩骨时,她依旧往前,不后退。 当自己没有的东西,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总是会想更了解她。 回到傅宅,温言迫不及待的找傅明庭问关于萧羽蓁的事情。 三人围坐在炭炉前,谈及一代名将,都不胜唏嘘。 那恭亲王,确实是高攀了。 整个下午的时间,三人都在闲聊,彩娥坐在门外做绣活,当脖子酸时,探头往里去看一眼,接着又低头去。 只要温大人在,这里就有活气,她很喜欢现在能时常听到少爷说话。 满腹经纶才华,少爷本就不该埋没。 外头说温大人住在这里不像话,传她和公子的坏话,彩娥每每听到都要骂跑人,关他们屁事,傅宅这么大,温大人拖家带口来都没问题。 晚膳,三人吃了不少茶水和坚果,都想吃的简单些。 三碗食料丰富的姜汤面端上来,里头有晒干的虾,咸肉,豆腐皮,蛋皮...... 姜汤辣得人身体暖呼呼,没空开口说话,安静吃面。 以往,只亮一个主院的灯火,傅宅整片的黑漆漆,自温言来后,中后间的厅,庭,廊,都亮起了灯。 傅宅的韵美,不分白天黑夜,亮灯的庭院,别有一番风情。 姜伯渔和傅明庭嫌今天吃多,一起练剑过招,侍女们站在廊下纷纷捂脸围看。 温言在彩娥和寒酥的伺候下沐浴,明日还要去当差。 当差不算累,累的是每天在早朝上站到结束,有时女帝心情不好,还要拖延。 隔天,离天亮还有一截,温言就被姜伯渔叫醒,她拉过被子想再眯一会儿,被他抄抱起出来,还把被子翻开,热温全部散凉,保证让她躺不下去。 早膳的桌上,温言随便挑了几样带走,她向来喜欢到办公地去吃,多些睡眠时间。 早起的另外两人,不需叫身体就会醒,站在稀疏星辰中热身练剑,日日如此,从不间断。 马车抵达朱雀门,不少官员的马车都在掉头离开。 温言下车,深吸一口气,冻鼻醒神。 走过承天门街,再过承天门,抵达太明宫,第一个大殿就是议政殿。 遇到同僚们打招呼,位高者含蓄点头,位卑者弯腰恭敬。 温言见到温伯候,跑过去, “爹,那曦瓜茶叶再送我点呗。” “你已经成家了,还吃你老爹的,好意思。” “你和娘的家就不是我家啦,我要,我就要。” “那你回宫住去,给你送来。” “那算了,爹再见。” 温言脑子踢坏了才住宫里,天天面对沈枝意,上火啊。 还有她爹,大皇夫那个笑面虎,可不好对付。 三个皇子公主,都住在皇宫内。 温伯候是想挽救温言的名声,带回个侍卫也就算了,成婚了还住在傅宅,他担心大皇子会有意见。 温言,现在他根本管不了,女儿有出息,有时候也有烦恼。 进入议政殿,找到自己前后位的人,站好就不会错。 按部门品级排,温言的前头,是上司户部尚书魏清,后头是中书令徐延章,他后头是中书侍郎崔石兰。 他们站在大殿的中前段,经常期望女帝看不见他们,除了最前面和最后面的,中间的都有这种想法。 遥遥望过去,女帝高座龙椅,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温言脑中在想待会儿快点驾马回趟温府,弄点她爹的茶叶来,给傅明庭用。 知道温言住在傅宅,与她的人情往来,都传到了傅宅。 她是不喜欢应付人的,全部由傅明庭负责。 就在她思绪延展的时候,突然听到前头上司的轻咳声,温言往前倾去,一张小纸条传来。 温言听到名字后,默默接过往后传。 今日的早朝,风平浪静,女帝都没怎么点官抽问,只是听了一些上奏的情况。 随着一声退朝,百官恭送女帝。 温言的内心雀跃,可以去吃早膳了,人散立即往外快步走, “大驸马,大驸马,等等,等等。” 一个小太监追在温言后面, “何事。” 温言停步,小太监说完离开了,留下温言闷脸,今晚皇家家宴,她也得参加。 没沈确在,她坐在那一堆人间,不得难受死。 沈棠的路被拦住,温言讨好笑, “王叔,问你个事呗。” 大驸马和恭亲王在交谈,不少人都投去一眼,才坐下用早膳的女帝听闻,笑笑不当回事,温言肯定是为了今晚家宴。 温言回到当差地,拿起温热着的早膳,没滋没味吃起来。 吃完再给几盆兰花浇水,她的公务,平日里并不忙,一般都集中在年中预算时候。 这时,有人来到温言身边, “大驸马,有司衣卫的人,请你过去。” 浇水的手顿住,特娘的,今天是走什么霉运。 温言走出去,一屋子人盯着看她,两名司衣卫站在不远处, “看什么看,今天不把账补齐,一个都不准回去。” 虽是哀声遍起,但气氛很是松泛, “大驸马,豪华夜宵还送来吗?” “送来下官可以连续不回家。” “大驸马,可不可以不吃夜宵,拿补贴。” …… “想得美啊,干活去。” 温言虽然懒干活,但她大方,时常犒劳下属,下属们拿好吃好,怨言很少。 他们最讨厌那种抠搜口头夸赞的上司。 镇府司,在承天门街的左边,含光门街道上。 温言头一次来,跟着两名司衣卫跨进了镇府司, “你们这里怎么回事,这么冷,炭火呢。” 温言冷的搓手,她环视了一圈,竟然只有两个火炭盆燃着,户部那里可是各个都脱了外衣干活的。 “回大驸马,这里,一直如此。” 按理来说,都尉司刚设立,镇府司又附属于它,不会短缺这部门物资,除非。 “回头本官让户部给你们补假薪炭。” “大驸马,这边请。” “小李,去泡茶。” 当差的司衣卫们,不明白这两人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请温言来,是为了问她昨日和萧羽蓁谈了些什么。 那两名司衣卫,一个问,一个记录。 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温言复述了一遍萧羽蓁的军旅生活, “大驸马,只有这些吗?” “没别的。” 温言离开前,想开口问那两个司衣卫苏沉有没有被谁为难,但话到嘴边却是, “以后镇府司有短缺的,来户部找本官。” 两名司衣卫对视一眼,惊喜道, “多谢大驸马。” 他们镇府司办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每次俸禄,都是最晚发下的。 其他部门有的福利,他们都没有。 午膳刚过,外头下起了大雪,从外头公干回来的司衣卫们,踏进屋内拍身上雪,有人纳闷问道, “今日屋内怎么这么暖,大人又拿自己的薪炭送过来了?” “齐哥,以后对户部的人手轻些,大驸马给我们补了薪炭。” “什么风把这位贵人吹来了。” 有人跟他咬耳朵,小声告诉他苏大人和大驸马是表亲。 早说呀,有这层关系,他们早可以去找大驸马了。 十来个炭盆燃着,脱了外衣,手不冻了,墨也顺滑了,不用舔舌。 苏沉从外头进来,就感受到一阵热浪扑面,疑惑一闪而过。 等给温言做问话的两个司衣卫,把卷给他,又喜气洋洋告诉他温言给补了薪炭,还说以后有短缺的可以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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