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为带着温言和沈衍跳到了一棵树上,想悄悄等到结束,岂料,傅明庭站在树下,抬头朝他们勾起了唇,一颗石子打落了不明物。 躲着的三人皆是背后一寒,紧接着,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出现,三人立马跳下树,拼命跑。 而前头发现不对劲的人,发出了惊叫, “蜜蜂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德班的上午时光,在罚跑中度过,事后因为没有边跑边说认错话,他们又全部排列站在太阳底下,双手举高喊知错。 其他班的学子们下学后看到他们,都笑得抖肩去斋楼吃饭。 明德班的各个,都记上傅明庭了,一定要他好看再赶走他。 温言和沈衍没在斋楼里吃过饭,不知道去哪里打饭,于是他们两个先去占位,但座位几乎已经坐满,无处落座。 “啪!” 一道鞭声出现,温言停在一个背阴靠窗的位置,甩鞭威胁在吃饭的一桌人, “快点让开!” 沈衍心情不爽的拉着脸,语气颇为不善。 很快,那一桌子人端着餐盘走了,能这么明目张胆抢桌子的人,他们惹不起。 嚣张霸道的行为,引来了侧目,但等看到秦墨为支使两个同学给他们端饭后,便不再多看。 温言和沈衍看着很陌生,但秦墨为,都认识他。 温言打开食盒,里头只有简单的素馅饼,凉菜,肉脯,一勺红栗饭,以及两颗蜜枣。 斋楼要给所有的学子提供饭食,全部都是提前备好的。 冷凉凉的饭食,温言吃不下,筷子戳啊戳, “墨为,你每天午膳就吃这个?” “阿翁不准府里人给我送饭,要我吃点苦。” 秦墨为其实也咽得艰难。 沈衍苦着脸,他比温言还挑食,打开食盒就丧失了胃口,皇亲国戚的他,那里见过这种寒酸食物。 秦墨为把肉脯撕下,放到唯一的热汤中浸泡,温言尝了一口,勉强的吃了下去。 申时三刻下了学,秦墨为因为今日家中有客,要先回去,只能和温言抱别,被他们两个腻歪到的沈衍扯开秦墨为, “行了差不多得了,墨为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抱,本世子要饿死了,温言我们快走。” 秦墨为笑骂了沈衍一句,然后转头嘱咐温言, “接下来几日你恐怕还得来上学,功课我给你做好,要早些来记住。” 温言点头应下,然后在沈衍的催促下,骑马朝着金美楼奔去。 秦墨为看着温言远去的身影,心下对傅明庭并没有太多反感,至少,以后他可以经常看见温言。 一路狂奔的温言和沈衍,穿越过闹市时并没有降下速度,走卒摊贩行人都被惊到快速躲避,然后在他们背后破口大骂。 就温言和沈衍两人 ,无需雅间,直接坐在了厅堂里,一口气点了许多道菜,沈衍心念那道白粥,于是也添上。 他们两个国子监的学子服,在厅堂里甚是扎眼。 等满满当当的一桌丰盛食摆出来后,几乎一天没吃东西的温言和沈衍,筷子动的快。 并不是家中无吃食,而是不想等到正餐时间。 但两人的食量是有定数的,饿过头把菜点多了,一桌子的丰食,好几道都没动。 沈衍品完粥,招来酒壶仔问, “今日煮这道粥的张姑娘在不在?” 酒壶仔肯定点头, “今晚有客人要做寿,点了张姑娘做寿席。” “那好,我要见她。” “好嘞。” 酒壶仔去后厨请人出来。 张仪麦出来时,见到浪费的一桌食物,眉心微微颦蹙。 沈衍打量了她一番,很少会有年轻姑娘愿意待在后厨,毕竟,这是个力气活,没点臂力,颠不起锅。 沈衍向她讨教煮白玉这道粥的门道。 张仪麦有些意外他是为了这道粥把她叫出来,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这道粥考验的是火候功夫,就是知道配料也做不出一样的味道。 站着的张仪麦,说完局促的双手在围裙上搓手, “公子,后厨还有些事,我可以走了吗?” 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张仪麦得罪不起,就是心里讨厌他们浪费食物的行为,语气神态也不露半分。 温言原在看台上戏,听到她要走,开口叫住她, “等等,三天后早晨这道煮白玉送到温伯府来。” “温言,你没事吧,来这里吃不是更好?” 沈衍奇怪, “给个朋友尝尝。” 温言不想让沈衍耻笑,以前她一口一个落魄户,现在她巴巴去看他叫表哥,只说是朋友。 听她这么说,沈衍也不再往下问,他们关系并没有到可以谈隐私的份上。 “哎,奴家记下了。” 张仪麦应下后就离开了,等回到后厨,她才松了口气露出微笑,她实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还是不用说话的后厨轻松。 旬假,每隔十天休一天,这日,温言带着“煮白玉”坐马车去了应天书院。 放假,苏沉一次也没回来过,听母亲话要舍得前期投入的温言,牺牲自己的休假时间,天都未亮,早早起去看他。 在马车里补了觉的温言,下车后神清气爽,玉尘在门口等候,见到温府马车,上前来给她带路, “有东西给表哥,玉尘你去后头拿上。” 玉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表小姐不仅叫表哥,还带了东西。 温言见玉尘轻松拿起了加碳的食盒,心想,原来他也是练家子。 应天书院的学子舍房,有单人院,有双人间,也有多人合铺间,考虑到了学生家境的不同,提供不同选择。 苏沉的住所,在单人的梅院,有小庭院与周遭隔开。 也只有在旬假的时候,书院会开放外来人探望自家的孩子,送些衣被什么的。 温言跟着玉尘走了小径,一路没遇到多少人,风景倒是幽美,在穿过一片竹林后,进入了梅院。 玉尘去拿碗筷,温言直接推门进了苏沉的房门, “有没有搞错,我早早起来没得睡,你在这里睡得香!” 天气已渐寒,窝在床上正是温暖舒服的时候,温言见到苏沉散着发,背后垫着软垫,坐靠在床榻上翻看杂书。 温言气不打一出来,想她天不亮就起来了,在马车里睡的也不踏实,苏沉挑眉, “我求你来的。” 温言原本走过去是想扯他被子,不给他再舒服躺着,但目光却是被桌上的一盏小巧精致,金箔纸做的六角小宫灯吸引。 于是改了脚步,她过去看了好一会儿,爱不释手的去摸,然后抬头, “表哥,这灯送我呗。” “你可真好样的,一来就和我讨东西。” “表哥,你早膳还没吃吧,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温言寸步不离的守在纸宫灯前,大有若是不给她就抢的趋势。 “罢了,送你吧。” 苏沉见到,温言咧开嘴笑的特别甜,捧起宫灯开始欣赏,她专注的看着宫灯结构,严谨工整缝合,她喜欢极了, “不是说给我送吃的来了,在哪儿呢。” 不知何时,苏沉已经穿戴好了,温言完全没注意到他站在身后, “交给玉尘了,被你提醒,我也饿了,走走走,一起去吃。” 温言暂时放下东西, “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给我送吃食还要分去一半。” 苏沉无语, “别说这么多了,我真的好饿,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过的有多苦,国子监来了新博士......” 温言噼里啪啦把这几天的事情跟他说,早起,背书,罚抄,午膳难吃,回答不出问题还被留堂,简直痛苦极了。 因为院小,餐桌就摆在了廊下,紧靠栏杆的四方桌上,碳热温着的粥盛了出来,玉尘还带了两碟配粥的小菜。 温言和苏沉折角坐着,听着她倒苦水,苏沉不给面子笑的欢,这对她来说确实是在吃苦。 她带来的有名堂粥,挺合苏沉胃口, “你说的那个博士,我也听闻过,据说他以前在寺庙里当过一段时间和尚......” 温言竖起耳朵听,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苏沉,知己知彼,才能整那个老是罚她背书的讨厌夫子。 在院中扫落叶的玉絮,不时抬头去望苏沉和温言,他家公子未免笑得也太灿烂了。 他摇头,公子和表小姐相处模式变化太快,他还没习惯。 晚了时辰的早膳过后,苏沉教习温言功课,她空白的脑袋里,被塞进了许多内容, “把这些记住,你们夫子考教的问题都在这里。” “真的假的。” “不信啊,那我收回。” “嗳嗳表哥,我开玩笑的,给我啦。” 温言急忙抱住苏沉圈出来注释过的书册,不知觉露出了娇态。 苏沉笑着拍了记她的脑袋, “还有这个,带回去习字,下回来我要检查。” “啊——饶了我吧,这样我还哪里有时间去打马球玩。” 温言苦着脸, “那随你。” 苏沉的脸说变就变,若说刚才还晴出太阳,此刻立即变阴。 “好啦,我练。” 温言拉住他手臂,接过他手里的字帖册,待翻开,被里面的字惊艳到了, “表哥,这谁写的,字写得好漂亮。” “你不会看署名啊。” 苏沉的耳朵有烫。 “天啊,表哥,这是你写的,你的手居然写出这么漂亮的字。” 温言惊呼, “马马虎虎吧。” 苏沉嘴上是这么说,可脸上不是这样,一脸算你识货的神情。 温言一开始还惊奇,可翻看完后丧了脸, “表哥,你真看得起我,我哪里写的出这样的字。” “只要想做,什么时候都不会晚,只看你想不想。” 苏沉的双手落在温言肩上,眼眸中透着认真鼓励,温言抿了抿唇, “那,那我试试。” 温言从未见过苏沉那般笑过,好像眼中有星辰,倒映着她有点呆的脸, “表哥,其实你长得还不错哎。” 温言像是头一次发现了苏沉的好看, “只是还不错吗?” 苏沉突然靠过去,彼此呼吸有点近,温言发觉自己有点紧张,心跳的快,心下骂他妖孽,在勾引她, “呵呵呵,我要回去了。” 温言的脸烧了起来,突然,有凉凉的鼻尖碰到她的秀挺鼻,徒然升温的气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身体也变得僵硬, “表,表哥,干嘛靠这么近。” 幽兰气喷在对方的唇上,转眼间,吐气的温软唇被覆吻住,温言腿软的后移去,被直接压靠在墙壁上。 原本浅尝的吻,慢慢变得重吸,温言想要伸回自己的舌,被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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