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狠狠剜了叶秋漓一眼。 翟纤云心跳加速,以为达到目的,挑了挑眉,妖艳一笑:“公子要亲自看纤云做,纤云自当拿出最好的技艺,保证,让公子满意......” “那便走吧。” 陆清旭站起身子,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在身前,四方步走得跟要出门打仗行军似的,谁能想到是去,是去...... 到此刻,叶秋漓才明白,他们所说樱花是何意。 烛火闪烁,此刻的书房无比寂静,圆月高悬,自竹帘缝隙洒落屋内,叶秋漓抬眸窥月,莫名恍惚。 心中倒也说不出什么感受。 许是没有期待过什么,便也不会有什么失望。 这些东西,早在出嫁之前便想得明明白白。 又何必因他一时的温暖与照顾,而奢求其他的东西。 人啊,只能奢求自己,绝不能奢求别人。 否是,一生都在失望中度过。 只是,晚膳时才说不想要这婢子,结果一碟樱花酥端到眼前,便似勾了魂,与人打情骂俏,还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 心中掠起丝丝不适。 不过,最终还是在月色之下尽数消失。 她握紧紫毫毛笔,将心思专注于眼前账册,忧心夫君与别人之事,一则心累,二则误了管家之事。 如此,还是别忧心为好。 否则累的痛的是她。 最后没管好家,被责骂的还是她。 不值当。 ...... 漆黑的小厨房点起了灯,翟纤云腰肢浪啊浪地揉着面团,腰间绢带已然被她故意扯开,她一边揉,一边谄媚着:“原以为公子是要去房里,没想到公子还当真来了这厨房,莫不是,想玩些花样?” “揉着,不许停。” “嗯,好~” 只要能留在这侯府长子的身边,揉个面而已,有什么难的,听闻这陆清旭癖好颇多,尤为喜欢那样式独特春活,一般人很难伺候他,叶秋漓也是可怜,老实巴交什么都不会,自是没办法赢得这男人的身心。 有了叶秋漓的衬托。 以后她在这昭阳院的日子,一定不会差。 搞不好还能占她一头呢,正妻又如何,能够博得男人欢心与宠爱,才是这后宅最佳生存之道。 嫡子身边她是去不了,可这庶子,她必得牢牢抓住。 陆清旭是长子,却是秦楼楚馆乐妓所出,且听闻,侯爷当年并非主动勾搭,是那乐妓用药爬上他的床,之后消失不见,肚子八个月了,才现身迫侯府强收。 侯府无奈,将人收了。 孩子出生没多久,那乐妓不知为何得了癔症,送到郊外庄子养了几日便暴毙而亡。 他母亲是乐妓,自己是乐师,她倒有些觉得,自己配他,也没什么配不上的。 主要肃昌侯府尊贵,做个妾室也好过在外弹琴唱曲,且想要抬为良籍,这个京城惯爱寻花问柳的男人,是她最好的跳板。 陆清旭在厨房里面转来转去,似是寻找什么东西。 最后在柴垛边找到一把铜火箸,将东西拿起,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瞧了瞧,找出火折子,对准末端慢悠悠烧着。 一边烧,他一边说:“这樱花,确实很美......” 翟纤云揉着面团,忽而感觉身后的人,在朝她靠近,一直记得男人刚刚说的话,让她不要停,于是她浪啊浪的腰肢,摇得更狠了。 陆清旭一定被自己的模样,迷得心儿乱颤吧。 她勾唇深意一笑。 可她不知,男人的浑身充斥着阴沉和冷峻,薄唇蓄着一抹肆意,深眸邪魅诡异,宛若深不见底的沉寂地狱,手里正握着被烤得泛红的铜火箸。 眼见身后男人高大的影子,渐渐将自己笼罩。 翟纤云一边揉着面团,一边发出轻哼的声音:“旭公子,跟纤云一起做樱花酥吗?” 男人面若冰雕,微扭脖子,眼眸越来越幽黑。 “我知公子对我有情,我对公子亦是如此,今晚过后,纤云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想要玩什么花样,纤云都可为了......啊——!” 只听! 滋滋一声焦响! 皮开肉绽的痛,在刹那间,刺穿她所有神经! 尖叫的声音自小厨房传出,叶秋漓拿着紫毫地一顿,连带着书页上的字都歪了,她睫毛微动,抿了抿唇角,望着账簿的眸光未曾移动半分,最终,还是撕去错了一字的纸张。 虽只错了一个字,但她还是习惯撕掉整页,重新誊抄。 翟纤云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回头。 可脑袋已然被男人狠狠摁在砧板上,半分动弹不得。 余光之中,她只看见男人面上表情漠然且毫无波澜,唯独那双凛冽桀骜的眼神,似看垃圾一般,尽是鄙夷,森冷至极地睨着。 “这樱花。” “只有绽放在身体上。” “才最美。” 他一字一句,宛若冰雹,狠狠砸在翟纤云身上。 说话间,还慢悠悠转动火箸。 鲜肉烧焦的诡异气味,瞬间弥漫四周。 “啊——” “旭,旭公子......” 翟纤云美眸瞪大,火箸烫穿衣裳嵌入肌肤,烧焦的肌肤疼得她喉咙充血,惊叫一声后,又被陆清旭阴鸷可怖的眸子吓到,竟一时说不出话,瞪大双眼,满脸惊骇,牙齿抖得咯咯作响。 此刻她只觉得身后的人,似是活阎王。 脑中猛地闪过他玩死不少青楼女子的传闻...... 顿时头皮发麻,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你说为了我,什么花样都愿学。” “那本公子便告诉你,这,就是我最爱玩的花样。” “这人肉炙烤的味道,别具一番风味呢,尤其你身上的,还是樱花炙烤。” 阴鸷如阎王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毛骨悚然。 “不,不......”翟纤云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公子,公子,我不伺候你了,我不伺候你了.......” “啊——!” 还未说完,她被陆清旭整个拽起,狠狠摔在墙壁上,胸口闷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男人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如同黑洞般诡异深邃的眼眸,依旧望不见任何波澜与扭曲,他举起火箸,轻轻一吹,那一举一动,莫不是阎王转世,“怎的又不愿伺候了?” “可是本公子很满意,已然决定将你留在身边,你为何出尔反尔?” “不是对我有情?” 第25章 变脸 陆清旭嘴角似笑非笑,眼神睥睨,充斥阴鸷。 灯烛闪烁,男人魁梧的身形镀上一层金光,影子拉长,将跌坐地上的人完全笼罩,恐怖气息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冰冷蔓延,直直侵入翟纤云骨髓之中。 “不说话?” “还是你刚刚所言,皆是谎话?” 陆清旭半蹲下身子,手中冒着热气的火箸,眼看着就要靠近翟纤云下颌,她瞪大双眼,这人是要作何?难不成,他要用这烧红的火箸抬起她的下巴? “公子!公子!不,”翟纤云连忙跪下,肩膀抖得不行,“我,我没有撒谎,纤云对公子,确实有情,只是公子这......” 她余光落在那发红的火箸上,喉咙咽了咽,双眸惊骇。 “不是说,什么花样都愿意?”陆清旭脑袋微偏,目光慑人,“这只是我的一点小癖好,倘若我收了你,来日玩点更大的,你这忍耐程度,如何满足我?” 小癖好...... 这还,只是小癖好? “不过,本公子可以慢慢训练,玩的多了,早晚会适应,今夜好好休息,明夜,我带你,玩些更刺激的。” 一字一句,字字如剜心。 男人说完,将火箸砰的一声扔在一旁,水缸里慢悠悠舀了一瓢水,双手冲洗干净,转身离开。 翟纤云瘫坐在地,后背烫伤蜷缩的皮肉疼得她满头冷汗,太恐怖,这个男人,真的太恐怖了! ...... “叶秋漓。” 她正专注着,男人冷沉的声音忽而在书房门口响起。 “夫君。”她站起身子。 “伺候我沐浴更衣,账簿琅妈妈会来看,明日她自会告知你何处有问题,亦会指导你如何看,现下,备好东西,到水房来。”他语气冰冷至极,字字如霜。 “纤云姑娘不是陪着夫君,不若,让纤云伺候吧。”她声音柔柔,带着几分成全与讨好。 “我喊不动你了,是吗?” 男人冷眸直刺而来。 “......” 叶秋漓微抿唇角,恭敬福身:“秋漓这就去。” 走出书房,叶秋漓心中懊恼,这人怎的这般阴晴不定,兴致勃勃去的,垮着个脸回来,刚刚叫得那么大声,也不像没伺候好的样子,为何变脸如此快,凶得要命。 想到昨夜水房,叶秋漓很是难为情。 也不是说不能侍寝,可好歹去房间里。 这,这浴桶里......谁会好意思啊? 虽说快到夏日,可夜里还是凉,万一不小心染了风寒,管家的事又会被耽误,若婆母怪罪下来,难不成他会替自己领罚吗? 心里不免烦躁。 可陆清旭变了脸,她只得硬着头皮上。 谁知刚从衣橱里找出衣衫,手臂忽然被男人猛地拽住,叶秋漓回头,心想这人怎的走路从来不出声? “夫君?” 男人黝黑眸子盯着她,冷俊桀骜的脸,看得叶秋漓有些莫名,“怎么了?” “不沐了,没心情。”说完甩开她的手。 “可是纤云惹夫君不悦了?”原先两人在书房时,虽话说得甚少,可也没见他这般冷漠不悦,所以叶秋漓自然以为,是纤云没有伺候好,他才这般。 陆清旭冷着脸,没说话。 这一夜无比尴尬,气压可谓低到极点,春桃打来水,陆清旭稍作盥洗便更衣睡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叶秋漓卸下珠钗妆面盥洗收拾好时,男人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望着板正躺在正中间,没有给她留任何位置的人,叶秋漓微皱眉头,这可怎么睡? 把他叫醒? 总不能去睡书房吧? 纠结片刻后,叶秋漓蹑手蹑脚爬上床,扯起衾褥一角,慢慢悠悠地挪了进去,因为位置小,只能侧躺着,目光所及,便是男人安稳睡颜下高挺的鼻梁,流畅锋利的下颌线。 新婚月余。 她似乎都没有认真看过自己夫君这张脸。 白天上值见不到人,夜里下值回家,相处时大都板着脸,冷得不行,其余时间都独自宿在书房,细细想来,确未仔细看过,心中不免发出感叹,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夫君啊。 未来几十年,甚至于一辈子都要朝夕相处的人。 陆清旭眉骨生得极好,很高,衬得五官深邃且凌厉,男儿气概十足,这张脸,若论美感,自然比不上二公子陆清衍,陆清旸她未见过,但传闻也是难得的美男子,他大抵是两人都比不过,可依旧好看,阳刚,硬朗,俊逸,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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