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江水一涨,可能会祸害百姓,这件事情始终还是要想个办法解决。 冬葵说完了话,正要去通知柳氏夫妇姚守宁清醒的消息,却被她制止: “我换了衣裳,一起过去。” 冬葵点了点头,帮着拧帕子梳头发,服侍着她洗漱之后才换了衣裳站起身来。 虽说这一觉是睡醒了,但饿了一天,初时不觉得,一站起来便觉得眼前一黑。 姚守宁跌坐回床上,把冬葵吓了好大一跳,闭了闭眼睛,好一阵后觉得好受了些,才又重新站了起来。 主仆二人她来到柳氏屋中的时候,家里人都在,屋中桌子上摆了残羹剩饭,显然姚守宁来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 几日前被抓入刑狱司的姚翝果然被放出来了,这会儿也坐在桌上。 “爹!” 一见姚翝,姚守宁先是欢喜的唤了一声,紧接着眼圈一酸。 众人见了姚守宁醒来,都不由有些欢喜,姚家人都有话说,只是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 姚翝在刑狱呆了两天,虽说还没有受刑,但这两日也不好过,回来之后又听说家中出了事,昨夜一宿没敢睡,一直守在姚婉宁那边,此时顶着一双十分明显的黑眼圈。 柳氏见她过来了,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如今家中正值多事之秋,大女儿的病好不容易好了,偏偏小女儿又多了一个嗜睡的毛病出来。 她皱着眉,有些关切的问姚守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回来看看。 “没事。” 姚守宁摇了摇头,她猜测自己之所以睡了一整天,说不准是跟当天夜里被‘河神’施了邪咒有关。 想起前天夜里,‘河神’与陆执打斗之时突然转头盯着自己看的那一幕,那一双银白的眼睛带着诡异之色,深深烙印进她脑海里面。 “我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躺的久了。”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些饿了。” 柳氏听她这样一说,松了一大口气: “娘让人去给你端早膳。” 她话音一落,姚翝就道: “守宁饿了一整天,有些东西还是要忌口,不如你去看看家中有没有什么性温易消化的,让人快些做了送来。” 他有话想跟姚守宁说,趁机想将柳氏支开。 夫妻多年,柳氏哪能不知道丈夫心中所想,但她对姚翝十分信任,连缘由也不问,只微微一笑,应了下来,临走的时候还顺口将曹嬷嬷及逢春、冬葵等丫环一并唤了出去。 本来还想叫姚婉宁兄妹也跟着出来,留地方给这父女二人说话,但话音刚落,姚若筠倒是听话的脚步一动,姚婉宁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坐在原地没动。 她这坐得极稳,姚若筠已经站起了身来,有心想要跟着坐回去,却见柳氏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像是无声的催促一般,姚若筠只能含恨走到了柳氏身边。 其余父女三人都没动,柳氏见此情景,有些无奈: “你们父女不知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就不让我听。”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柳氏自己也有要忙的事,随口说完之后摇了摇头: “幸亏若筠还算贴心,正好陪我去看看婉宁那边修葺的屋子。” 柳氏这样一夸,姚若筠更是无法开口说自己也想留下,只好满脸不甘的跟着柳氏离去。 等这对母子一走,姚翝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你昨日昏睡,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心中有许多疑惑,但最关心的自然是小女儿的身体。 姚守宁饿得心中发慌,但桌上的残羹剩饭都被曹嬷嬷一并收走了,她便唯有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吨吨吨’喝下去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能是中了邪。” 她这话一说,倒是将姚翝吓了一跳。 “可是与前夜我院中闹出的动静有关?” 姚婉宁担忧妹妹身体,连忙问了一声。 她的目光落到了姚守宁还包扎着的那只手上,顿了片刻,想起昨日大夫换药时的情景,不由眼圈有些泛红,为免被姚翝及妹妹看到,又轻轻的低下了头去。 姚守宁点了点头。 当日情况未明,姚翝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她便没有将事情说得十分透彻,如今‘河神’都出现了两次,还有可能会再度出现,没有办法隐瞒下去了,她索性便道: “给姐姐打下烙印的,是白陵江的‘河神’。” 她这话一说完,姚翝脸色一变,却没有出声,姚婉宁安静的坐着,双手紧握成拳抵在大腿上,并没有出声。 “你慢点说。” 姚翝看了沉默不语的大女儿一眼,示意姚守宁接着说下去。 “姐姐的病有古怪,我怀疑是中了妖邪的咒语。” 当日孙神医的那一副药引,恐怕是解邪咒的关键,但最终也因为这药引,使得姚婉宁与白陵江的‘河神’有了瓜葛。 “‘烙印’一成之后,便相当于结成了‘契约’。” 姚守宁想了想,并没有将‘婚约’二字说出口来,只道: “所以‘契约’一成之后,‘他’便前往姚家,是想将姐姐带走的。” 她虽没有明说,但姚翝看了姚婉宁一眼: “前夜我做了个怪梦。” 他提起这个梦境,神色凝重。 姚守宁怔了一怔,看了一眼姚婉宁,见她面色煞白,低垂着头不出声。 姚翝就道: “我梦到姚家办起了喜事。” 他说得十分简略,事实上从他进入刑狱的当天,他便已经接连做了两次这样古怪的梦,只是第一天的梦做到一半,便离奇醒来。 第二次再梦的时候,便梦到自己回到了姚家,被一群‘人’围住,说他回来迟了,又连声向他道贺‘恭喜’,称赞他极有福气。 姚翝正有些不解之际,被这群‘人’架着回屋,说要替他梳洗换衣,接下来有大喜事发生。 他当即便问何喜之有?便听周围的‘人’笑着说道: “‘河神’要娶您女儿为妻,这可是天大喜事!” “‘河神’将至,马上便要拜堂成亲,老爷可不能误了时辰。” 梦里的下人喊完,便拉了姚翝去梳洗换衣,出来时便见到柳氏等人都在堂中。 屋内打扮得喜气洋洋,他被恭迎着坐上了椅子。 姚婉宁被背进来的时候,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男人,众人连声唤他‘河神’。 一群人吵吵嚷嚷着吉时已到,喊不要误了好事。 梦中姚翝完全糊涂了,根本意识不到不对劲,梦醒之后也只当自己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而已。 毕竟大女儿病了多年,从未许亲,柳氏担忧她身体不好,嫁人之后遭人苛待,所以根本不舍得将女儿许出去,又哪里来的女婿? 他当时不以为意,直到这会儿姚守宁提起白陵江的‘河神’,他再想起前夜的梦,便脸色微变,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儿。
第152章 访楚家 姚翝的话音一落,屋内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我也梦到了。” 姚婉宁也深呼了一口气,接着轻声说了一句: “梦到府中在办我的婚事。” 她抬起了头,看着已经怔呆的姚守宁: “这是第二次。” 不同的是,第一次的时候,因有柳氏打岔,及姚守宁强行将她从梦中唤醒,所以婚事未成,而这一次姚守宁被幻境所阻,所以在梦中她已经拜堂成亲。 姚守宁听到父亲与姐姐的话,心中骤然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急急的问: “梦中的婚礼可是已经完成?” 她的眼睛里含着急切,上半身下意识的倾向了姚婉宁,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在意。 姚婉宁迟疑着没有说话,而姚翝经历这些事后,也知道女儿能问起这个问题,显然是十分关键的。 他顿了顿,像是安慰自己一般: “只是梦境而已……”但话说了一半,终归难以欺骗自己,接着又试探性的问: “若梦中婚礼没有完成会如何?若是完成了,又会如何?” 这个问题十分关键,姚守宁看了一眼没有出声的姐姐,她看似平静,却双手抓紧了裙子,显然也对这个问题十分重视。 姚守宁不愿意欺骗家人,闻听此言,便道: “我感觉,若没完成,此事还有回旋余地,这桩‘婚事’便算不得数。” 她话锋一转,又道: “若是梦中婚礼一成……” 这事儿先有‘药引’作为契机,使‘烙印’打下,若梦中婚事再一成,此事恐怕会比原来更加棘手一些。 小女儿的话没说完,但姚翝已经明白她话中意思。 他的脸色大变,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姚婉宁,提心吊胆了许久,听到妹妹这话之后,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笑了笑: “已经拜堂成亲。” 她看着姚守宁,脸色泛白: “这应该是婚礼完成了吧?” 她的语气有些轻,见自己说完之后,姚守宁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便下意识的想安慰她。 可此时姚婉宁自己都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扯了扯嘴角,强行作出平静之色。 “别急。” 关键时刻,姚翝终于稳住了心神,想起了一件事: “礼将成的时候,我突然从梦中惊醒。” “惊醒……”姚守宁眼睛一亮,倒想起一件事: “对,对,是世子!” 姚守宁想了一下,第一夜的时候,也是‘河神’在梦中举办婚礼,但当时柳氏爱女心切,冥冥之中可能觉得不大对劝儿,因此无意清醒,使得梦中的婚礼少了母亲。 再加上姚守宁强行将姐姐唤醒,所以才能将‘河神’赶走,引来了前夜‘河神’再临。 不过有了前一夜的经验,‘河神’在关键时刻施法将她与陆执困在幻境,才使得这桩‘婚礼’顺利进行。 但最终二人破开幻境,陆执及时出手,还是在洞房之前驱赶了‘河神’,想必也是因为如此,使得梦中的婚礼刚在拜堂之后便被打断,所以这桩‘婚事’还不算真正的完成,也就是说,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的眼睛发亮: “世子可以驱赶‘河神’。” 姚翝听闻这话,也觉得欢喜: “世子可能杀死‘河神’?” “有,有点难。”姚守宁脸上的笑意一滞,但仍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前夜世子也受了伤,只能暂时将‘他’赶走而已。” 但陆执应该有什么方法,可以使这‘河神’畏惧,毕竟前夜事发之后,姚家已经接连平静了两日。 姚翝本来心怀希望,听到她这样一说,表情凝重了些。 ‘河神’一日不除,姚婉宁便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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