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容脸色不变: “娘娘养病许久,对宫中事情依旧了如指掌,看来是臣妾多此一举了。” 说完,赵修容轻服身,不再久留,转身坐上仪仗离去。 扶雪有点不解:“赵修容和娘娘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良妃握紧了手帕,她眼底情绪些许晦涩: “告诉本宫一个消息罢了。” 而坤宁宫中,一片热闹散去,只剩下冷清。 问春伺候娘娘用午膳,也忍不住叹了一声:“这仪美人的身体也是不中用。” 她甚至觉得邰家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仪美人身体不好,居然送这样一个人进宫来争宠,仪美人当真能如邰家所愿,成功地怀上皇嗣么? 问春觉得有点悬。 皇后却是轻笑了一声: “良妃昨日病愈,她就染了不适,真是巧啊。” 问春一怔,她一脸糊涂,但她清楚一点,娘娘既然这么说,必然有娘娘的用意在。 既然不是巧合,所以,仪美人是装病? 皇后脸色平静地吃着午膳,对于问春的疑问,只淡淡解释了一句:“看来咱们这位仪美人还是个聪明人。” 谁不知道良妃和冯妃的龃龉? 山雨欲来风满楼,宫中又要有一段时间不得安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病了病了。 【女鹅: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直接躲过去。】
第18章 御前也得知了仪美人不适的消息。 时瑾初短促地冷呵了一声,意味不明: “她躲得倒是快。” 张德恭不敢回话,低眉顺眼的,只恨不得皇上记不起他。 废话,这种明知道有妃嫔要谋害皇嗣的事情,他当然不希望皇上会记得他。 张德恭心底也叹息,这良妃娘娘早不出宫晚不出宫,偏挑这个时候,谁还猜不到她的心思? 人人都看得明白的事情,也不知良妃娘娘清不清楚。 只盼着良妃娘娘别糊涂,她如今可没有了皇嗣替她作保。 张德恭犹豫了一下,才出声道: “今日朝阳宫也请了太医,说是有点不舒服。” 时瑾初一点不意外,他只是淡淡地下命令:“叫人看着她腹中皇嗣。” 听出皇上话里的漠然,张德恭垂了垂头,心底替冯妃摇头,自家皇上最是记仇,冯妃不会真觉得她也怀着皇嗣,她害了良妃一事就能相互抵消了吧? 张德恭跟着皇上久了,最是清楚皇上惯来喜欢秋后算账。 御前恢复了平静,蔌和宫听说朝阳宫请太医一事,只冷笑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咱们这位冯妃也会觉得心虚!” 否则怎么会她一出宫,冯妃就觉得不舒服,可不是担惊受怕,觉得她会出手。 宫中的暗潮汹涌少为人知,有人在等,也有人觉得烦躁。 吉云楼。 颖婕妤被迫养病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殿内玉器碎了数套,宫人进出时大气都不敢喘。 怡念站在殿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留情地拍了拍脸,才敢踏入殿内。 颖婕妤眉眼拧着不耐,听见动静,她下意识地冷脸抬头,待看见了怡念后,才稍微缓了缓: “怎么样了?” 她被关在这吉云楼中,不得请安,不得侍寝,越来越烦躁,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也不觉得是皇上的错,只能把一切都算在仪美人头上。 若非是仪美人,她岂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怡念露出一抹笑脸,她挑着好话说:“听说仪美人病了,绿头牌都撤下去了呢!” “再是会装模作样又怎么样,还不是身子不中用。” 颖婕妤眼睛一亮,她忍不住畅快道: “她也有今日!” 话落,颖婕妤也只高兴了一会儿,她转头问:“派人去御前,可有见到皇上?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宫?” 怡念脸色一僵。 吉云楼倒是派人去御前了,但一面都没见到皇上,这话,她要怎么和主子说? 不用她说,她这神情已经告诉颖婕妤答案了,颖婕妤脸色骤变,她忍不住摔了手中的玉如意。 清脆的一声闷响,怡念不由得皱了皱眉。 颖婕妤没管地上的狼藉,她不懂,虽然是她仗着自己水性不错故意落水,但终究她是真的落水了,不得皇上疼惜也就罢了,皇上居然把她禁足了?! 怡念想安抚,但也无力,能劝慰的话昨日都说遍了,她最终只能憋出一句: “主子息怒。”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再恼怒也是无济于事,颖婕妤终于停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怡念:“前些日子,蒋宝林不是送来了她亲自做的香囊?” 怡念一怔,隐约意识到主子要做什么,果然,下一刻就见主子扯唇道: “去告诉她,我很喜欢她的手艺。” ********* 邰谙窈的病也病不了几日,她只是通过这件事给后宫众人提个醒——她是出了名的身体不好。 宫中很安静,圣驾有许久没入后宫,邰谙窈一点也不着急去敬事房挂绿头牌。 直到七月中旬。 圣驾不入后宫,哪怕邰谙窈一直对外称养病,宫中人也没有怠慢,其中也许也有良妃娘娘的因素在,但总归邰谙窈这将近一月来,过得还算舒坦。 这日,邰谙窈正心血来潮地和绥锦讨论做香囊,她年少时身体不好,从没有碰过针线这种费心神的东西,绥锦告诉她怎么配色,秋鸣掀开二重帘走了进来,主仆二人听见动静转过去,见秋鸣一脸纳闷,不由得问: “怎么了?” 秋鸣撇了撇嘴:“是蒋宝林,忽然过来说拜见主子。” 谁知道蒋宝林安的什么好心。 邰谙窈和绥锦对视一眼,也有点惊奇,许是宫中过于安静,也的确无聊,邰谙窈颔首,让秋鸣把蒋宝林带进来。 邰谙窈在外殿接见的蒋宝林,她坐在主位上,蒋宝林和之前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或许是有的,蒋宝林好像神气了些许。 这些神气叫人意外,毕竟也没听说最近蒋宝林在宫中得脸。 邰谙窈杏眸中闪过若有所思。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信蒋宝林来看望她是忽然心血来潮。 蒋宝林一进来,就四周打量,待看清闻乐苑的布置,脸上神情不由得僵了僵。 肉眼可见的,闻乐苑的布置要比她的常乐轩要精致贵重许多,或许有仪美人位份比她的原因,但绝对不止,才踏进来,她就意识到这闻乐苑要比常乐轩大,楹窗靠南,暖阳肆意地照进来,偶有轻风拂过,些许清凉。 松玉隐晦地拉了下蒋宝林,蒋宝林立即回神,她想起自己的目的,冲邰谙窈服了服身: “嫔妾给仪美人请安。” 邰谙窈半点没有刁难地叫起,杏眸中恰到好处地浮现不解和意外:“蒋宝林怎么过来了?这还是头一次在闻乐苑见到你。” 蒋宝林浑身一僵。 瞧这话,二人同住一宫,按理说,她早该来给邰谙窈请安的。 邰谙窈身体不适,她也应当早来看望,甚至过分点,邰谙窈让她时刻来守着也是挑不出错的。 谁叫她们同住合颐宫,邰谙窈位份又比她高呢。 蒋宝林讪笑一闪,有意忽视掉这个问题,她抿了口茶水,待放下茶杯,她才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嫔妾本来怕打扰仪美人静养,才一直没有来探望,但今日请安时,听起旁人提起您,嫔妾才恍惚想起您也病了许久,不免心中有些担忧,特意过来看看,仪美人身体可有好点了?” 蒋宝林还是替自己辩解了一番,不是不来看望,全是担忧会打扰到她。 闻言,邰谙窈只是掩唇呛咳了声,看不出相信与否,她稍有些恹恹地耷拉下眸眼,除了黛眉,她的脸和唇都透着股病态的白,让人触目惊心: “太医昨日才来看过,说是快要好了。” 蒋宝林见她这般作态,觉得有点刺眼,她干笑两声:“如此便好。” 蒋宝林来得快,走得也快。 秋鸣纳闷:“她来干什么?” 邰谙窈脸上的虚弱渐渐消失,她抵着下颌,轻飘飘地抬眸: “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 秋鸣一脸狐疑,觉得难道是自己漏听了什么? 绥锦没忍住掩唇笑了笑,邰谙窈也摇头:“去查一下,今日请安时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忽然提起她,又值得蒋宝林特意来通风报信。 秋鸣恍然,忙忙应声退了出去。 待殿内没了外人,邰谙窈刚准备回内殿,就被绥锦拦住: “主子整日待在殿内也不是个事,还是出去走走吧。” 便是装病,也没必要门都不出,在闻乐苑中透透气还是可以的。 邰谙窈脚步一顿,她仿若随意地一问: “有察觉到什么吗?” 她不是个轻易相信旁人的人,除了绥锦,她连秋鸣都没有交付一分信任。 她装病一事只有绥锦和秋鸣知道,且一病就是月余,殿内少不得会有人心浮气躁,她早就叮嘱绥锦观察殿内的宫人。 也好叫她知道这闻乐苑中有多少人是其余宫中的探子。 绥锦替她拢了拢衣襟,神情如常地说:“其余人倒是没什么发现,只有一个叫福媛的宫人经常往宫外跑。” 邰谙窈有点意外地颔首: “就一个?” 外间的风很和缓,暖阳也温柔,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得了绥锦肯定的答复后,邰谙窈没有再问,不想在这时讨论那些晦气的事。 秋鸣回来得很快,也带来了请安时的消息。 “是云贵嫔,在请安时忽然提起了主子,说是许久没见到主子了。” 秋鸣不解,云贵嫔也没说什么,值得蒋宝林特意跑一趟? 听到云贵嫔,邰谙窈倒是想起了什么,她问:“最近蒋宝林都做了什么?” 秋鸣摇了摇头: “蒋宝林惯来安静,请安后除了会在御花园溜达一圈,就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蒋宝林和主子同住合颐宫,秋鸣当然会对蒋宝林多关注一点,在宫中这么久了,秋鸣这点敏感度还是有的。 邰谙窈若有所思,垂眸轻声呢喃:“御花园……” 她让秋鸣把宫中检查了一番,确认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才让秋鸣最近盯着点蒋宝林的动向。 邰谙窈朝宫外瞥了眼,她眸中藏了点情绪。 她病了有月余,但宫中依旧风平浪静,邰谙窈握着杯盏,眉眼一闪而过些许烦躁。 绥锦看出了什么,她俯身替主子理了理衣摆,邰谙窈一顿,她堪堪收回视线,就听绥锦低声道: “主子,不要心急。”
第19章 闻乐苑中依旧一片安静。 宫中其余人却没她这样的耐心,再论起良妃小产后,这宫中许多妃嫔都数月不见圣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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