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笙是杜家给她准备的一道栅栏,她亲手把这栅栏解开。 “旁的都先放一边,你要说服她,只要太子出事,她的儿子就是太子。”拾翠给出宋含珠的新指示。 “她现在都没怀孕,怎么会下狠心去对付太子?”合烟不敢,“再说,太子在长乐宫那是滴水不漏,凭她的脑子,是没可能想到办法伤害太子。” “还没到皇后跟前就露了馅。” “这是长远的功夫,不能着急,你等她生了孩子再说那就迟了。”拾翠扬起嘴角,“宸王的陆侧妃是个妙人,你让贵妃多向她取经,怎么连生三子,怎么独得陛下宠爱。” 陆侧妃在宫中四处钻营,长乐宫是攀不上的,宋含珠受了她的礼,又不想显眼,就想拉杜玉珍下水。 只要杜玉珍和陆侧妃交往甚密,她就不算什么。 第77章 以身示警 郑阳忙碌一夜,第二天上午回宫复命,眼睛熬的通红。 “娘娘,奴婢失职,没办好事。” “没问出来?”魏向晚问。 “那个叫王虎的知道的不多,只是提供便利,那个叫芳容的,奴婢才拿走塞在她嘴里的布,她就咬舌自尽了。”郑阳一脸懊恼,“是奴婢轻忽了。” “被抓就自尽,这是培养的死士啊。”魏向晚想,背后之人不简单。 “奴婢问王虎从哪买的芳容,又问他知道芳容平常走亲戚的地址,顺着人牙子问,结果找到芳容的亲戚那,再问亲戚,说从前不认识芳容,是芳容给钱让他卖了她,又说每次来家,很快就从后门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大半天后回来。” “他说自己不知情,认芳容这门亲戚只是为了图钱。”郑阳回禀,“时间紧迫,奴婢也不好再逼问,就让送进大理寺待一段,过段时间再审,看能不能诈出话来。” “首尾收拾的干净,看来不管是哪个环节出问题,都攀扯不到背后的主子。”魏向晚冷笑,“芳容现在何处。” “就留在王虎家,魏家留了一个人盯着,看王虎后续会不会露出破绽。”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魏向晚道。 “奴婢没办好事,请娘娘责罚。” “无心算有心,怎么能是你的过错。”魏向晚叹气,“只是我们都要打起精神,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对手在暗中窥探长乐宫,窥探太子,以后得步步小心。” 魏向晚让人找了些桃子毛来,撒在自己的衣服上,不多时,身上就红肿瘙痒,魏向晚忍住痒,让人把太子抱到公主那玩耍,让小雪把放在库房里单独放置的加料摆设被褥全换上。 全部安置妥当后,魏向晚才叫太医来。 背后人如此缜密精明,必不会只安排了一个人手,她是交叉排除才发现这么一个线索,但是整个内司,从上到下,肯定还有他的人。 魏向晚不想一个个的去找,干脆闹翻了,把水搅浑。 也是让背后人知道,他被发现了。 只有行动才会露出马脚,他已经看不得太子的存在,不是放手一搏,就要断尾求生。 太医和亓肇是前后脚来,亓肇一进殿门就让魏向晚喊住,“陛下不要过来,我这太医还没有诊断,莫要妨碍了陛下。” “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浑身红肿,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亓肇隔着一座屏风焦急问道。 “娘娘今日用食没问题,今日也没去其他地方。”小满焦急道,“就是午睡醒来换了一身衣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赶紧拿衣服给太医瞧瞧啊。”亓肇吩咐。 小满将准备好的衣服送到院判面前,为着效果,魏向晚特意没有叫杨沐青,而是叫的太医院判。 院判自然也能闻到布料上淡淡的药味,得知皇后并没有用药香熏香的习惯后,他拧紧了眉。 亓肇心急想要个结果,院判只能说,“这料子好像用药物熏制过,但具体什么药,什么效果,还要再查才知道。” “那就赶紧去查。” 亓肇想要进去见魏向晚,魏向晚脖子上的红肿蔓延到下巴,“我的样子可怖,陛下不要看。” “到底什么毒物让你变成这样?”亓肇突然想起。“你不是有个什么红玉珠串,说是碰到有毒就有反应,怎么没反应了。” “我看那红玉珠许久都不起反应,想着长乐宫安全,就没戴。”魏向晚伸出双手,手腕上果然没有手串,手背上也有红肿。 “怎么这里也有。”亓肇抓着她的手,“疼不疼?” “不疼,就是痒的厉害。”魏向晚眸底显出点点泪光,兀自强撑。 “赶紧拿珠串来给皇后戴上。”亓肇吩咐宫人,“这是防身的东西,你也敢不戴,白费你家老大夫的一片心。” “你看你给我的扳指,我可一直好好戴着。”亓肇举起自己的大拇指,扳指上流动丝丝的紫。 “这是?” “陛下刚才手碰哪了?”魏向晚紧张问。 “就刚才在那等,手放在靠枕上。”亓肇突然想到什么,“来人啊,现在把长乐宫封起来,让院判带人把长乐宫好好检查一下。” “你,还有太子和元昭,先去无极宫待着。” “什么事啊?” “你别管,先带孩子们过去。”亓肇哄她,“等长乐宫检查完了,就能回来。” “长乐宫有问题,陛下不要在这待着。” “我等会搬把椅子坐到外面去,放心,没什么事。” “我在这,他们才会尽心尽力的检查,才能尽快有个结果。” 魏向晚变现出惴惴不安带着孩子离去,亓肇站在廊下,眼神肃杀,谁敢谋害皇后?他一定要他后悔来世上。 第78章 整治 杜玉珍在上林苑游玩,陆侧妃恰在其中,前去请安问候。 杜玉珍打量她几眼,“你就是宸王爱妃?” 陆侧妃十分谦虚,“谁敢在娘娘面前论爱妃,陛下当初为了娘娘,可是连大婚之夜都没去。” 杜玉珍心里得意,脸上却说,“那是本宫身体不适,陛下太过担忧才会如此,后来也补给皇后了。” “后补的怎么能一样。”陆侧妃捂嘴笑,“皇后什么都比娘娘好,只爱宠一条,皇后不如娘娘。” 杜玉珍掩住得意,“皇后生了太子,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现在陛下去长乐宫的时间比去其他地方都多,杜玉珍告诉自己是为了太子去的,到底意难平。 “其实正妻先生没什么。”陆侧妃自然知道杜玉珍在意的是什么,“我也是王妃生了后才怀上宇儿。” “我没生之前,我家王爷对长子也看重,等我生了,王爷心里只有我生的儿子。” 杜玉珍看她。 “等娘娘生了儿子,就算已经立了太子又如何,万事还未可知。” 陆侧妃说话好听,又说了许多她在后院里的手段,杜玉珍听了只觉得收获良多,对陆侧妃的态度一改开始的不以为意,两人分别时,杜玉珍邀请她有空就来藏玉殿坐坐。 “我在宫里也没个说话人,难得和你投缘,你可千万要来。” 陆侧妃自然会去。 回到藏玉殿,杜玉珍问陛下在哪。 “陛下在长乐宫呢。” “怎么又在长乐宫?”杜玉珍不满,“就说我头疼,让陛下过来瞧瞧。” 陆侧妃没说错,男人有时候就是贱,你越作他越喜欢。贤良淑德那是正妻该有的品性,现在都当小老婆了,自然要烟视媚行,尽显妖娆本分。 有了陛下的宠爱,其他的一切自然都会有。 “陛下现在恐怕过不来。”宫人苦着脸,“好像是长乐宫出了什么事,陛下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叫了过去。” “听说陛下把尚服司,尚功司的内监,女官女史都入了大牢。” “出很大事吗?”杜玉珍疑惑,“后宫的事该皇后管的,怎么是陛下出面处理。” “具体什么事由,奴婢也没打听出来,但是杂扫宫人说,皇后一早就带着太子和大公主去了无极宫,只有陛下在长乐宫。” 杜玉珍疑惑不解。 宋含珠的消息比她多一点,知道是皇后中毒,身上起了红肿风团,她内心有隐秘期望,“都到长乐宫下毒了,只下伤肤的毒,是不是小题大做。” 直接毒死了不更好。 “听说伤着脸,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那样一张美人脸,若是留了疤痕,那可真要心疼死。”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又倒霉。” 宋含珠还当和自己无关,全然置身事外看笑话。 亓肇看摆出来的布料被褥,衣物靠枕,堆成小山,这都是经过太医判断,用药物炮制过的东西。 亓肇冷笑,“这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长乐宫,国母居所,竟然是一座毒宫。” 他想到魏向晚居住在此。想到自己在长乐宫睡得那些日日夜夜,想到太子和元昭日日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不免胆寒。 “陛下,经过微臣的查验分析,这些东西上附着的药物,对正常人是没有影响的,只是会活血化瘀,女子气虚血热常用此物,就会淅沥不止,血亏而亡。” 亓肇眸色一变,“朕记得,先皇后的死因就是贫血导致的虚弱。” 院判额角冒出冷汗,毕竟饶皇后病时,他没查出来原因,虽然他也疑惑,怎么调都调不好的月经,再多补品也补不上的气血。 他哪想到有人这么变态,把日常使用的布料用药物炮制,然后日积月累的影响身体。 达到目的又不引人注意。 “如果能证实先皇后在时日常用的这些东西,那可以确定,先皇后的死和它们离不开关系。” 亓肇沉声让宫人来辨认,又让司正去找长乐宫之前伺候的人,“相关人员都给朕仔细审问,主官不知道,直接杀了,小吏不清楚,全部赶出宫,永不录用。” “有人要害宫里的皇后,滴水石穿,不费吹灰之力,朕的卧睡之榻,犹如筛子,朕的安全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有人害了他的皇后,还准备再害一次。 此事触犯到亓肇的逆鳞,决不能轻饶。 这动静太大,庆寿宫不能视若不见,太后把亓肇叫了过去,“陛下是从江南盐政一事上得了乐趣,现在喜好翻桌,一把掀翻,谁都不要活。” “母后。”亓肇露出忧虑,“母后还不知道,长乐宫翻出来毒物十之八九,这可是后宫,皇后居所,谁有能量能不动声色做成这样的事?” 太后微微一愣,“你这是怀疑哀家?” “儿臣正要请示母后,对庆寿宫进行检查,内司献上来的衣物,被褥,摆设都有可能是炮制过的,难道背后之人不会想谋害母后?” “说的神乎其神,织造司,内司,乃至江南的蚕娘,松江的织户,数不清的绣娘,染色工,层层关卡送进宫的布料服饰,陛下想要说这一条线上的人都被收买了不成。”太后蹙眉,“既然费得如此代价,又何必只下小小的慢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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