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经事要办,这就好搪塞……呃不!是汇报给夫人了。 秋静立刻闭嘴,还挤进人群之中,用高价和堂倌要了一间厢房。 反正都是大少夫人出钱,她也不必省着。 江琯清来到人多的地方就紧张,又从来没有来茶楼的经验,哪里知道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地方,消费居然高到离谱呢! 只以为她们三个女子,叫四道普通的饭菜,十两银子应该足够了。 “五十二两三钱,给夫人您打个回头折,只赏整的就好。” 堂倌笑眯眯地说完,低头双手做碗状捧过头顶。 真的是相当客气了。 相反,若江琯清付不起银子。 只怕茶楼对于吃白食的处理,也一定是深刻到让人终生难忘的。 两个站着的丫鬟急匆匆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地望着少夫人掏银子后即可离去。 江琯清则是攥着手帕无语。 这消费水平也太惊人了! 若她现在派丫鬟回府求救,也不是拿不来钱。 可她丢了这么大的人,别说叶夫人不会再同意她出门。 即便是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出门了。 “白状元郎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敞开的门口突然有姑娘的尖叫声传来。 别说是本就为此赶来的主仆三人,那就是已经见过白卿礼几次的堂倌,都忍不住回头朝人群里面看。 好一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芝兰玉树的美男子。 第16章 不愿有所牵扯 在所有人看到呼吸都忘了时,江琯清却有些黯然地垂下眸子。 何来冠绝京城的第二? 不及就是不及的! 甚至比不上叶煦辰风貌的六分。 可她来看白卿礼也并非只为对比。 而是想要多接触同龄男子,也好止了她那荒唐的梦境。 于是她敛去心底的失望,再次抬头看去的时候,正好与看过来的白卿礼迎面撞上。 白卿礼温和平淡的眸子,有一闪而逝的惊艳。 只见少女身穿淡黄色极简儒裙,勾勒出如山峦远黛般的好身材。 乌黑的发髻之下,螓首蛾眉肤若凝脂,秋瞳剪水般的明眸是一闪而过的失望。 是对他失望吗? 这倒是有意思了。 被围观的白衣男子停下脚步,正好在房门口。 江琯清被他直直看过来的目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紧张。 本是想拿起桌上的面纱罩好,赶快离开不适应的多人场合。 谁成想太过紧张之下,手指偏离预定位置。 “桄榔!” 刚倒好的满杯茶水泼出,顺着桌沿就流下来。 江琯清慌慌张张起身,就有一道白影突围冲了过来。 “姑娘你没事吧?” 白卿礼将桌面的水拿手帕堵住,生怕再溅到她的身上。 已经掏出手帕的春安和秋静:“……”状元郎你多余不? 江琯清紧张攥着湿了一块的裙子,向后退了退才摇头。 她被叶家关了三年,见到熟悉的人尚且能表现自若,陌生人就会让她莫名紧张不安。 然而一想到来见白卿礼的目的,她又强迫自己不要低头。 距离这么近,应该够她记忆深刻了。 只愿梦里,不再是他。 “多谢公子关心,无碍。” 美人身段妖娆,声音更是宛若空谷幽兰般好听。 每一个不算响亮的音符,都好像能敲打在心尖上一般,当真是让白卿礼通体舒畅,连眉眼都染上倾慕。 可惜郎有情,妾却没有意。 江琯清仔细近距离浏览一遍,这号称冠绝京城的状元郎全貌,便微微颔首转身要走。 “小姐,您还没有结账。” 堂倌比白卿礼还着急,也顾不得之前的客套和卑微了。 江琯清脚步一滞,倒是忘记还有个现实的麻烦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她就更不好意思说没钱,一时急得连桃腮都挂上暮霞。 “是我失礼弄乱了小姐的餐桌,理应我来赔偿银两。拿去。” 众目睽睽之下,白卿礼找了个相当合适的借口。 随意扫一下桌面就能预估出价格,便拿出一个银锭子打发走了堂倌。 等在外面的姑娘们都嫉妒红了眼睛,奈何她们又没有理由闯进来,帮心上人把银子抢回来,便只能愤愤地瞪着江琯清。 江琯清无奈的叹口气,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她转身来到包袱前,背对着所有人,自成套的头面里抽出一朵青莲珠花。 “多谢公子出手帮忙,才避免我当众尴尬。今日的确遗失荷包,暂且将等价珠花压给公子,待下次相见定当偿还,还望公子可以完璧归赵。” 她的声音不大,外面应是听不真切的。 却是自带仙气的唯美,听得白卿礼瞬间都要羽化成仙了。 五十两银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他拿出手就没打算要回来。 可他还是将珠花郑重接过来,才道: “区区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珠花可以睹物思人,来还银子就免了。 江琯清颇为无措地抬头看他,撞到他赤果果明摆着爱慕的视线,心慌慌地赶快转身。 既不换银子就没有说再会的必要,她立刻迈步快速离去。 白卿礼目光紧紧追随着昳丽倩影渐远,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她了! 两个丫鬟从盛世美颜中清醒过来,赶快拿起包袱也追着自家小姐离去。 江琯清心里挺懊恼的,早知道白卿礼不肯归还珠花,还不如把珠花压给堂倌。 头面就是要一整套才好看,缺了一支珠花还怎么戴? 就算她能勉强,若是被人看到他手里有她的首饰,只怕绯闻能一夜遍布京城,到时候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所以这六百多两的头面,算是彻底不能戴了。 简直赔大发了。 到药铺的时候,江琯清总算将心神收拾好,这才买了一些适合老太太的药,付了十五两的银子离去。 她本是打算吃饭用十两,买药再用十两的。 经过这样一闹,倒是省下来将药费提升了。 老太太被安排在最偏僻的小院居住,旁边就是下人房。 有专门的丫鬟来伺候,得了主子的吩咐倒是不敢怠慢她。 只是她油尽灯枯光靠药物维持生命,多数时间即便醒着也没有力气睁眼。 住进来一日多了,也就江琯清来的时候,她勉强撑着说了几句话。 无非都是感谢她,以及又让她破费的客套话。 江琯清也不好多打扰她,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大少夫人,你为何不对状元郎表明身份呢?还要故作不知的叫什么公子……” 秋静终于憋不住小声问道。 但凡白卿礼知道江琯清嫁过人,还是尚书府的寡妇,他一万个不能收下她的珠花有所牵扯的。 这万一引出什么事端来,让夫人知道她们陪着江琯清去偷看美男,到时候……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当众说尚书府的少夫人付不出五十两银子?我丢得起这份脸,尚书府也丢不起。” 江琯清没好气地横白她一眼。 要不是秋静自作主张开了那么贵的包厢,她也不至于如此难堪。 “奴婢也不知道您连区区五十两也没有啊!明明买了那么多衣服和头面。既然没有银子,干嘛还打肿脸充胖子非要在府外用膳?” 秋静倒是逮住理一般,总归不能把这件事的责任拦下。 伶牙俐齿寸步不让的劲儿,根本就从未将主子放在眼里。 江琯清微微敛了敛蛾眉,还未等开口说话,就听到: “哪个奴婢如此胆大包天,吓得本少爷的玉佩都掉了。” 主仆三人寻声望去。 只见游廊的尽头,身穿红色飞鱼服的俊美男人迎风而立。 昂贵的官靴前方,确有一分为二的玉佩碎了。 第17章 嫂嫂是特意穿给我看的吗? “奴婢该死!” 秋静吓得跪倒在地,满心都是愤怒气恼。 堂堂锦衣卫的同知大人,什么凶恶的场面没经历过? 居然能被她一个小女子的两句话给吓到? 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可是二少爷是什么人? 与传说里温和达理的大公子天壤之别。 他做事就从来不讲道理! 她一个奴婢又敢说什么? “二少爷息怒,奴婢该死。” 春安胆儿小,吓得也立刻跪地请罪。 桀骜的男人踏着昂贵的官靴,从价值连城的玉佩上踩过,走近才阴戾地道: “打狗还要看主人!即便你们犯下天大的错,本少爷也不能越过嫂嫂弄死你们。” 说完看了江琯清一眼,才语气加重的问道: “知道该谢谁了吗?” 春安和秋静对视一眼,傻子都明白叶寒峥的意思了。 二少爷捏死她们就跟踩死蚂蚁没区别,毕竟她们的卖身契都在叶府里。 叶寒峥之所以不杀她们,完全是看在江琯清的面子上。 “奴婢知错了!还请大少夫人责罚。” 秋静是个多精明的人儿? 当即哭哭啼啼地求饶,还抬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 白净的脸上瞬间起了五指山,可见她是真的怕极了叶寒峥。 江琯清并不是个圣母,看到刚跟自己龇牙咧嘴的奴婢,随便打两巴掌就能消气。 其实她是可以开口,让叶寒峥弄死这俩丫鬟的。 可是走了春安秋静,定会又来夏安冬静。 还不如留着这两个熟悉的奴婢,也方便应对掌控。 她看一眼地上碎裂的玉佩,就知道叶寒峥与她心有灵犀,顾虑都是一样的。 否则这阴鸷桀骜的男人,又岂会和两个奴婢废话? “知错就回院子里跪着,天什么时候再亮,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这是要罚她跪六七个时辰? 好歹毒的心啊! 有人护着果然不一样了。 秋静满心的怨恨又不敢开口,只得故作感恩戴德地起身,一溜小跑消失在叶寒峥面前。 春安没了主心骨,站起来也不是,跑也不是,只得低头跪在地上缩小存在感。 假装自己是院子里的一株狗尾巴草,正在避风自怜。 “小叔。” 江琯清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开。 她还没有忘记晨起的争吵,更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那张俊美的脸。 还是多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美男大大的多。 哪怕没有他这般拔萃出类,可是看多了,眼界宽了,自然也就不会不由自主深陷其中了。 “嫂嫂这么急着去哪儿啊?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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