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到底为什么要为难你妹妹?!” 沈恒见了他们,瞬间理直气壮:“娘亲,您瞧这是什么?” 江文瑛:“三团棉花罢了,做什么大惊小怪?” 沈恒瞥了沈钰一眼,眼里带着明晃晃的轻视:“我今日去给六妹送抄录的孤本时,发现她桌下存了这脏东西,里边有您和父亲还有瑶瑶的生辰八字,六妹她居心不良,竟在府中行巫蛊厌胜之术……” “啪!”空中忽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巴掌声。 第60章 五哥回来了 沈恒的脸很快红了半边,他完全被这一幕给惊住了,险些说不出话来。 娘亲为什么要打他?明明做错事的是沈钰才对! 她不仅目无兄长,还出言辱骂! “谁让你翻妹妹东西的!”江文瑛表情骤然凌厉:“之前因为你的莽撞,我就罚了一次,原以为你记住了教训,没想到还敢变本加厉?” 沈恒目光冰冷的落在沈钰身上:“我只是偶然看见,难不成连您也要包庇她吗?” 江文瑛怒声道:“偶然看见什么?偶然看见三团棉花便在这鸡猫子鬼叫?” “可这里边有您和瑶瑶的生辰八字!这不是扎小人的用具又是什么?” “沈钰自小不在家中长大,规矩欠缺,如今更是这般肮脏的手段也拿得上台面,母亲该严格教导她才是。” 江文瑛听了他的话,更觉心口绞痛。 钰儿丢失一事,他们谁都不想,这是她噩梦般的曾经。 而今却被自己儿子用来当做惩罚妹妹的最佳借口,当真是在她伤心处扎刀。 沈廷冷冷地望着他:“你可曾听过你妹妹一句解释没有?” “钰儿,你三哥是否有问过你?” “女儿一回府便被三哥叫到前厅,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沈钰微微一顿,目光瞥向不远处的祠堂:“三哥还给女儿准备了家法,说我丢了父亲母亲的脸。” 沈钰这番话没有一句是添油加醋,可传到江文瑛和沈廷耳内,便是他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幼妹。 沈钰没什么表情,抬起头,唇角带了一抹涩意:“钰儿知道三哥一向不喜欢我,若真如此,那就请父亲母亲将我送回沈家寨,也免大家为难。” “钰儿,休要听他胡说。” 江文瑛转过身,狠狠给了沈恒一个巴掌:“你有什么资格说钰儿!她在乡野吃苦时你在哪?你在平阳侯府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妹妹回来不知疼惜,还一直给她找不痛快,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正在气头上,突然有人来报:“五少爷回府了!”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前厅,他似是没瞧见眼前的僵局,俯身行礼道:“小五回来迟了,给父亲母亲赔罪。” 江文瑛见了这个儿子,面上微微缓和:“回来了就好。” “这位便是六妹妹吧。”他笑着走了过来,像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出公差时得了一块璞玉,记得妹妹出生时银杏满地,便送去给巧匠雕了这只银杏簪,妹妹喜欢吗?” 男子生的剑眉星目,一身白衣衬的风雅无比,亦有几分风流少年的潇洒,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慵懒的笑容浮在脸上,让人很难拒绝他的亲切。 “多谢五哥。”沈钰接过握在手里 “欸……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要哭了?”沈洲立刻不知从哪拿了一方帕子,抬手要帮她擦眼角,“哪个不成气的将我这如花似玉的妹妹气成这般?” “老三这个莽夫,翻你妹妹的东西不说,竟还敢诬陷她在府中行巫蛊之术。”江文瑛看向沈洲:“来得正好,你说娘亲该怎么罚他。” 沈洲拿起那三团棉花看了看,忽地笑了一声:“三哥,是你见识浅了。” “我记得靠近东鲁那边,有人专门做一种祈福人偶,用锦缎将棉花布料做成人形,配上盘扣,里边包着生辰八字,挂在自己的床边或窗前,用于祈福。” “退一万步来讲,若是要扎小人,定有死穴之分,这上头分明什么都没有嘛,你呀,这次确实该罚。” 他垂着眼帘,面色从容:“禁食水两日,再给妹妹亲自斟茶认错。” “妹妹觉得呢?若是不解气只管跟五哥说,五哥替你收拾他。” 沈钰绯唇轻弯,笑容也显得浅:“是妹妹给大家添麻烦了。” “可千万别这么想,他是个莽夫,五哥我可不是,咱们年岁相近,好不容易回来,哥哥明日带你上街去。” 其实她本想让沈恒罚得再重些,但这事不能自己提,只能等着娘亲爹爹发怒。 本来已经到了关键爆发处,没想到中途闯出来一个沈洲。 这个五哥,表面散漫风流,实际粗中有细,每一句话都按到了点子上。 一边给她解围,一边给沈恒脱罪,两边互不得罪,端了一碗好水。 但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算计她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既然对面都坐不住了,她也没必要再装什么好人。 回到听风阁,险些将花凝吓着,她捧了柚叶水来:“小姐快好好净净手,将这身晦气去一去。” 沈钰边洗手,边漫不经心道:“有些想吃小厨房的杏仁饼了,可惜眼下那边怕是已经关门。” 花凝目光陡然一亮:“这有何难?小姐若真想吃,咱们院的李嬷嬷就做的极好。” “好啊,那便有劳李嬷嬷了。”沈钰抬起头,笑得一脸灿烂。 天色渐晚,听风阁离小厨房还有一段距离,中途会路过一个极大的水塘,半人高的芦苇掩在岸边,风一吹,哗啦啦作响,仿佛有鬼魅在耳边暗自低语。 李嬷嬷走在路上,愈发地感觉背后一寒。 不知怎的,她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这条不是去往小厨房的路,而是通往黄泉的鬼门关。 “嬷嬷的脚程还真是慢,去听雨楼时也走得这么慢吗?” 一阵劲风而过,面前突然从天而落一个少女,她面色寒霜地拿着一把短利的匕首,此刻刀尖正落在李嬷嬷的喉颈处,在她尖叫的前一秒,被人冷声喝道:“闭嘴!” 李嬷嬷额上冷汗直流:“六……六小姐您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沈钰慢慢蹲下身,银光一闪,手下人的脖子骤然划开一道血口。 她极轻地笑了一声,捏住李嬷嬷的下巴:“你若愿意说,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可若有一句谎话,我就把你大卸八块将你扔进这池里喂鱼。” 李嬷嬷脸色骤然惨白,惊恐地看着她:“六小姐饶命!老奴是真的没办法,家中的孙子病重,需要银子治病,我也是被逼急了才会收夏荷的好处!” 生怕沈钰听不懂,她结结巴巴道:“就,就是七小姐身边的一等女使,说之前小姐您在用饭时刁难于她,怀恨在心才出此下策。” “横竖几团棉花,不过是给您一个小小的惩戒?” “惩戒?她也配!” 沈钰冷笑一声,银光一闪,短刃骤然落下:“算你识趣,闭上眼,很快就过去了。” 话音刚落,只听“锵”的一声,她手中的短刃忽然被一把玉笛轻飘飘地击飞出去。 第61章 祖坟不会一直冒青烟 无人看见的角落,沈钰唇角轻勾,像是等待猎物多时的狐狸。 待转头时,所有的表情已然掩下,她故作怒色朝右边看去。 “谁?” 半人高的芦苇下,溪水潺潺,除了她和李嬷嬷似乎没有任何人声。 这个人从她出院子后,便一直跟着,沈钰顺坡而下,不为别的,既然别人想看什么,那就演给他看。 身后忽有笑声沉入黑暗:“六妹妹,切勿冲动。” 沈洲走上前,突然从袖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李嬷嬷嘴里。 李嬷嬷顿时惊恐道:“五少爷,您给老奴吃了什么!” 沈洲面上依旧带笑,嗓音却含着凛然的凉意:“三尸脑虫丹,嬷嬷放心,死不了。” “不过内蛰伏尸小虫,每七日便会发作一次,若无解药,尸虫才会钻入你体内,食空脑髓而亡。” 李嬷嬷的脸直接“刷”的一下白了,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洲将匕首递给沈钰:“六妹妹会些拳脚功夫,我也算放心了,下次三哥若再欺负你,给他几巴掌就是。” 闻言,沈钰轻嘲道:“五哥这般监视,别说巴掌,怕是担心我冲去祠堂给三哥一刀。” “你不会。”沈洲微微一笑:“那臭小子若是死了,父亲母亲到底要伤心一会儿,你爱重父母,五哥都看在眼里。” 他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至于这刁奴,钰儿何不留作一个眼线放在身边?你初到侯府,孑然一身,自是要建立自己根基才是。” 沈钰似是赌气道:“不需要,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月光下,沈洲俊美的面容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这有何难?” “方才记得嬷嬷说是因家中孙儿病重,不得已才背叛六妹。” “如今我倒有个更好的法子,过会儿我便让人拿籍契来,李嬷嬷的全家性命通通捏在钰儿你手里,她为一个孙儿都敢冒险,更何况一家人。” 李嬷嬷吓的一抖,赶紧哭求道:“五少爷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从此以后老奴一定以六小姐为尊,肝脑涂地,求小姐给我一次机会!” 沈洲勾起唇,仿佛方才的毒不是他喂的,笑的无比和煦道:“好了,先去当差,解药在六小姐手中,日后每期寻她要就是,若你再生异心,后果自不必我多说。” 待人走后,沈钰有些纳闷:“五哥为何要帮我?” 沈洲笑了笑:“就不能因为你是我亲妹妹吗?” “你出生时我不知欢喜了多久,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幺,好不容易当一回哥哥,还想着能逞威风,不曾想造化弄人。” 沈洲眯着眼回忆曾经,若是沈钰在身边长大,定也是千娇万宠。 小丫头如今一身锋利的像只刺猬,偏偏沈恒那个没眼力见的,还要诚心给她添堵,少女的心思你别猜,一猜就错不如不说。 沈钰淡淡问:“五哥可知这背后的主谋是谁?” 沈洲侧头看着他,四目相对间,对面人不紧不慢轻叹:“沈瑶这些年年岁渐长,却越来越不像话了。” 沈钰微怔:“你知道?” “我有眼睛有智谋,六妹可别将我与三哥相较。” 沈洲盯着她道:“人性罢了,参透了也就这么回事。” “当年将她抱养回来确是机缘巧合,但为人不能没有感恩之心,她不懂得换位思考,若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有如今的位置。” “其二,小娘子的心事我大抵能猜到一些。”沈洲似笑非笑的侧头:“沈瑶妒忌的不仅仅是父母对你的宠爱,看中的更是穆王府世子妃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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