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濯颔首,手一挥便让人将这女子带了下去,“注意点,别让她有机会寻死。” 众人得令,“是!” 等人一走,陈濯松了口气,“这也算是给了一个叫” 丽珠之事与赫连琦没关系,那就不会耽误行程。 但,这件事终是因赫连琦而起,最后的锅还是得落在赫连琦身上,哪怕是源于被人算计,也算是他惹来的灾祸。 赫连琦有些恼怒,却又理亏,当下拂袖而去。 如此,陈濯与祁越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收拾收拾,出发。”祁越道。 陈濯行礼,“是!” “陈副使。”祁越又道,“是她的意思?” 陈濯笑了笑,“这可不是长公主安排的,纯属撞瞎,不过这样也好,钦差卫队那么多人,总归要让众人看清楚,到底谁才可靠。如此一来,那些摇摆不定的,多半是要重新站队了,对大人有利而无害!” “你到底是谁?”
第232章 送他一臂膀 “陈濯。” 两个字,解释一切。 祁越没有追究下去,他方才之所以按捺不动,只是想看看陈濯到底有多大本事,多少能耐?事实证明,百里长安没有看走眼。 这人虽然年轻,但处事老练,为人十分谨慎。 瞧着陈濯离去的背影,祁越缓步跟上。 在东霞的床底下,府衙的人找到了一具女尸,经过笑忘楼内所有人的辨认,死的是东霞本人无疑,且瞧着尸体状况,应该昨夜时分。 如此可见,赫连琦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人盯上了,其后在香炉里下了药,趁着他与丽珠颠鸾倒凤,神志不清之后,将药塞进了丽珠的嘴里。 府衙。 “知府的管辖之处,竟能闹出这样的事情,不知该当何罪?”赫连琦冷着脸,这件事必须压下去,得为自己找回点声威,要不然此去南兆九州…… 知府战战兢兢的行礼,这事其实真的不怪他。 笑忘楼,是赫连琦自己要进去的。 丽珠姑娘,是赫连琦自己找去的。 连带着出了事之后,知府也不曾插手分毫,将这些事悉数交给钦差卫队处置,从始至终没多说半句不满的话。 如今,赫连琦一番兴师问罪,知府是真的有点冤…… “下官该死!”知府喉间滚动,“不知这笑忘楼,怎么会突然冒出陌生女子,险些伤了诸位大人,是、是下官不察,下官该死!” 赫连琦不依不饶,“你是该死,居然让人混进去,差点伤了我!待我回到金陵城,且看你……” “哎哎哎。”陈濯打断了赫连琦的话,“知府的确有错,但说到底,也是赫连副使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不是吗?” 赫连琦目光冷冽,“你敢指责我?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也得看在什么时候?阎王殿前瞎蹦跶,就是自己找死。”陈濯可不跟他客气,“赫连副使要想闹事,切莫带上我与大人,免得到时候回了金陵城,还得与你一道受责罚。是以,还请知府大人做个见证,修书一封送回金陵城。” 赫连琦愣住。 祁越不吱声,倒是没想到陈濯竟是连赫连琦都敢直怼,可见他的身份不简单,只是……纵观金陵城这么多王家子弟,姓陈的家族之中,似乎也没见着敢直怼国公府的。 所以,陈濯到底是谁? “这……”知府有点不知所措。 祁越负手而立,淡然开口,“让你写你就写,不想落自己的头上,就如实陈述。” “是!”知府行礼,转身就走。 这下,赫连琦不干了,他原就是想威吓知府一顿,让知府把这事给咽下去,谁知道被陈濯这么一拨弄,反而小事化大,捅回了金陵城。 若然传到朝堂,他赫连琦治水途中,耽于逸乐,于花柳之地,寻欢作乐,于国公府于他赫连琦自己,都是有害无利。 成为笑话不说,还会受到朝廷追责! 只当祁越是个罪奴,有屁不敢放,谁知百里长安那个贱人,居然给祁越弄了这么个帮手?也不知这陈濯,到底是什么出身? “你们……”赫连琦咬牙切齿。 陈濯怀中抱剑,“赫连副使,以后可要安分守己啊!这种事,有一不可有二,否则半路上被传召回朝,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百里长安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只,牙尖嘴利的狗?”赫连琦满脸鄙夷,“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陈濯也不恼,“我终于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要让我跟着来了。我不是什么狗,但是呢,还得提醒赫连副使一句,我祖上拿的是屠刀……杀猪的!” 赫连琦:“……” 祁越差点被逗笑了,这人真是越发有趣了。 “有病!”赫连琦转身就走。 祁越转头望着陈濯,“戏耍很有趣?” “总不能吃亏吧?”陈濯道,“我爹说了,吃什么都不能吃亏,宁可丢命绝不丢人。” 祁越凝眉,“你爹?” “卑职这就去准备启程之事。”陈濯行礼,转身就走。 祁越立在原地,瞧着陈濯的背影,心下还是有点迷茫,没猜到他究竟是谁的儿子?百里长安能将此人安置在他身侧,随行治水,如今看来,颇有深意。 特意克制赫连琦? 知府还真的修书一封,递给了陈濯,其后陈濯便派了可信之人,将这封信送了出去。 “知府大人。”陈濯勾勾手指,拽着知府行至僻静处,“最好再给我照样多写几份,我随行带着,备用。” 知府:备用? “瞧得出来,你对赫连琦也没什么好感,不然怎么会一直不作为?”陈濯挑了一下眉头,“这一路,我得治治他!免得到了南兆九州,这小子肆意妄为,害了无辜的百姓。” 闻言,知府旋即拱手,“要多少份都没问题,稍待!” 瞧着知府离去的背影,陈濯咬了咬后槽牙,兀自摸着下巴,难怪长公主不放心,这赫连琦行事乖张放肆,为人自私自利,可不得一路收拾过去嘛?! 不过,祁越是罪奴之身,来日若是出了差池,这笔账是不是得算在自己头上? 可转念一想,陈濯又笑了。 百里长安是谁,这么明显的布局,不是摆明了要赫连琦那个愣头青,当这黑锅城的城主?是了,犯不着自个背黑锅,回头都推给赫连琦便是。 谁还不是千年的狐狸呢? 走着瞧! 队伍,重新出发。 那位假冒的东霞姑娘,被装在囚车里,一道出发行进,等着什么时候问出话来了,就可以临时送回金陵城,交到百里长安手里。 陈濯时不时的回头望着,瞧着囚车里还算平静,便也没有吭声。 风吹着车窗帘子,祁越瞧着外头的人,“作甚?不放心?” “只是觉得奇怪。”陈濯凑近了车窗,“既要杀人,为什么送个女子过来,且没有后援救她?出现得这么及时,是不是说明……后面还有人跟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的?还是临时起意?” 祁越瞧着他,“陈副使这么多问题,怕是无解。” “卑职觉得,还有后招。”陈濯凝眉,“她太安静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祁越勾唇,不语。
第233章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诚然,太安静不是好事,要么放弃挣扎,已经死心,要么另有图谋,小心按捺。 “仔细盯着,若有后招也好,省得一直悬心,不如一网打尽。”祁越瞧了瞧后面,意味深长的与陈濯交换了眼神。 陈濯颔首,“是!” “不过……”祁越犹豫了一下。 陈濯知道他的意思,“您放心,那边已经处置妥当了,至少这几日内,他会很安分守己,绝对不敢再造次。” “你倒是个胆大的。”祁越眉心微凝。 陈濯想了想,惯来跟死人打交道,胆子不大可不成,“卑职不是说了吗?卑职的祖上是杀猪的,屠夫百无禁忌,自然什么都不怕。” 对此,祁越可不信。 屠夫? 杀猪的? 赫连琦蠢笨如猪,他祁越可不是。 但是,陈濯这么一提,倒是让祁越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知道是不是,但总觉得可能有点关系,毕竟百里长安的性子,他还算了解。 不趁手的人,不要。 不放心的人,不用。 至于,赫连琦为什么能安分守己,祁越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不管用干什么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那就是好事。 然则,对于赫连琦那张臭脸,祁越倒是乐于见成。 赫连琦瞧着手中的书信,知府大人亲笔,将笑忘楼的事情写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这要是送到了金陵城,自己沦为笑柄也就算了,被朝廷追责……那才是重中之重。 原是来建功立业的,谁知竟惹了这样一身骚。 怪得了谁? 车队,继续朝前行去。 只要不下雨,行程就不可中断,毕竟治水是大事,岂能沿途耽搁? 半夜时分,车队放慢速度,从山间官道穿过。 突然间,马声嘶鸣。 众人皆惊,一时间警惕的环顾四周。 只瞧着夜鸟齐飞,黑暗中有风声呼啸而过,听着诡异,瞧着诡异,但未见可疑踪迹,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野兽经过,所以才会来了这么一出。 陈濯若有所思的盯着周围,目色沉沉如刃,隐约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但他不敢声张,只能让队伍加快速度,过了这一段路再说。 “停!”赫连琦忽然喊出声来,从马车里钻出来,“我去解个手。” 陈濯沉着脸,这地方黑漆漆的,其实不适合停车,要是有点什么事,真的是防不胜防,“赫连副使不能忍一忍吗?等着过了山头,那边就没什么林木遮挡,安全得多。” “我纵横疆场,杀敌无数,还怕这幽深老林不成?”赫连琦可不信邪,“你若是怕,自个先走,少拿那些东西糊弄我。” 他自顾自的朝着树后走去,全然不把陈濯的话放在心上。 “不用管他。”祁越道,“等便是了。” 陈濯无奈的点点头,这小子安分是安分了,但还是时不时的添堵,不知道是来治水的,还是来泄洪的? 与这样的人共事,真是倒了血霉。 过了半晌,赫连琦晃晃悠悠的回来,瞧着没什么大碍,哼哼唧唧的爬上马车,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出发!”陈濯一声喊,队伍继续前行。 但不知道为何,陈濯总觉得哪儿不太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一样,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转头去看来时的路,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似乎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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