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还是等一等的好。”刘元挡在了门帘前,“小姐这会忙着呢,若是乱了她的方寸,到时候整理起来,怕是又得多一重功夫。” 萧长陵目光冷冽,狠狠剜了刘元一眼,“让开!” 一个当奴才的,居然也敢当主子的路? “姑爷?”刘元只听温枳的。 萧长陵冷笑两声,“你别忘了,这可是胭脂楼,若是不想干了,立刻卷铺盖走人,这儿可以换个人当掌柜,不一定非要你。” “姑爷此言差矣,我是温家请来的掌柜,领的也是温家的银子,跟萧家可没有半点关系,尊您一声姑爷,也是看在少东家的份上。若是真的要解雇我,也得小姐自个跟我谈,您还没有这个权力。”刘元这话已经很给面子了。 说得不好听的,萧长陵怎么敢觊觎小姐的嫁妆? 这胭脂楼是小姐的东西,跟他萧家有什么关系,萧长陵跑到这儿摆威风,不是笑话吗? “你、你……”萧长陵摔得浑身疼,气得也是浑身疼,“给我闪开!万里!” 到底是自己的主子,万里赶紧上前挡住了刘元。 下一刻,萧长陵气呼呼的往前冲。 伙计来报的时候,温枳的确是在清点颜料的库存,但她并未多做反应。 “阿枳。”萧长陵站在了库房门前。 瞧着他这面色铁青,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模样,温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找三弟?”温枳开口。 萧长陵:“……” “他不在这。”温枳捻着手中的笔杆子,示意伙计将边上的麻袋摆放整齐,其后又让四月清点一下台面上那些杂物,以便于盘点完全。 听得她这云淡风轻的口吻,萧长陵整个人都怒意盎然,显然是忍不住了,“温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你的叔子……” 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四月阴测测的斜睨了他一眼。 哟,还知道“叔子”这两个字呢? “然后呢?”温枳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我与他做什么了?是钻小树林里被抬出来,还是悬崖边上,生死关头,我选了他不选你?” 两句话,堵得萧长陵更是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面如猪肝色。 “既然都没有,夫君何故要咄咄逼人,为了别的女人,对我不依不饶呢?”温枳反唇相讥。 萧长陵定了定心神,“她不是别的女子,是大嫂,大哥为了我萧家,战死沙场……” “你这话又错了,大哥是为了朝廷为了天下,为了大夏江山,才会战死沙场。”温枳抬眸瞧着他,“不过也对,这的确是你们萧家的事,我嫁过来的时候,萧家早已没了这份哀荣,所以大嫂是否可怜,萧家是否沾了大哥的光,都跟我没关系,不是吗?” 萧长陵满脸的失望,眸中不敢置信的望着她,“阿枳,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冷血无情,麻木不仁?你真当要与那些市井街头的商贩那般市侩吗?” 市侩? 温枳想了想,她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市侩。 现如今市侩一点,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我爹就是商贾,你娶我之前,难道不清楚吗?商人重利,还需要我多说?”温枳继续盘算着库房里的东西,“道歉是不可能的,夫君还是莫要打错了主意,有这功夫,不如回家多安慰安慰大嫂,听她与你好好哭一场便是。我这里还忙着,没功夫招待你,请便!” 萧长陵呼吸微蹙,“呵,请便?阿枳莫要忘了,你我夫妻一体,这儿既是你的地方,自然也有我的一半,你嫁给了我,便是与我荣辱与共。” 四月:“??”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这会,还惦记着胭脂楼呢? “你想说什么?”温枳停下了手中笔。 萧长陵打量着周遭,“没什么,就是觉得有时候外人不可靠,总归要靠自己人,阿枳以为呢?” “什么意思?”温枳皱眉。 萧长陵不怀好意。 “没事。”萧长陵转身就走。 四月凑过来,站在门口瞧着,“小姐,他这好像没安好心啊!” “我也瞧出来了。”温枳点头。 只是,暂时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子,您何苦要跟少夫人闹得这么僵?少夫人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哄一哄便是,大少夫人那边已经有了圆满的解决,只等着来日过了府衙,便可将李氏送走,您委实没必要再在这件事上,横生枝节呢!”万里低低的宽慰。 萧长陵目色冷戾,“你到底是谁的奴才?在帮谁说话?”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万里方才只是实话实说,但……确实是话不中听。 萧长陵上下打量着,“以后别让我再听到,你胳膊肘往外拐的言辞,要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晓,什么是真正的主子。” 万里心头剧颤,“奴才该死!” “知道自己该死,就给我滚回去煎药。”萧长陵因为生气,震得腹腔疼,只能咬着牙捂住了肚子,亦步亦趋的朝着前面走去。 万里讪讪的闭了嘴,赶紧上前搀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还没走两步,便瞧着高旭迎面而来。 萧长陵微微一怔,当即拧起了眉头。 “萧二公子?”高旭拱手。 萧长陵心头一紧,还以为这高旭是来找自己的,下意识的攥紧了袖中的拳头,“高捕头,你这是……之前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怎么还来?” “萧二公子怕是误会了,咱不是冲着您来的。”高旭急忙解释,“咱是来找温少东家的。” 萧长陵一时心慌,“你们找她作甚?有些事情没必要告诉她。” “萧二公子在说什么呢?”高旭满脸疑惑的瞧着他,“我来找温少东家,是因为之前有人来衙门告状,说是擦了这胭脂楼的胭脂,面上有点异常,怕这胭脂楼有问题,所以让我来问一问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萧长陵:“……” 原来,不是因为那事? “误会。”萧长陵拱手,旋即抬步离开。 高旭悄悄松了口气。 第388章 他跑了,不知所踪 骗人是个技术活,也是极为考验耐心的,毕竟是突发事件。 身后的两个衙役一声不敢吭,这会倒是有些面面相觑,好似回过神来了,“头,这萧二公子……脸色不太好啊!” “他脸色好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吓我一跳倒是真的。”忽然间在这胭脂楼门前碰见,着实让高旭有点措手不及,当下转身又怕引起误会,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还好我记得当时胭脂楼出了点事,要不然的话,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借口。” 衙役笑道,“他自己心虚着呢!” “走!”高旭抬步往前走。 诚然,萧长陵自己心虚,所以也怕遇见府衙的人。 金盛和胡田的事儿,萧长陵的解释……随时都能被推翻,随时都会变成凶手或者是嫌疑犯,眼下自个在六部衙门当差,若是沾染上这事,后果不堪设想。 进了门,高旭让人守在门口,仔细盯着,免得萧长陵杀个回马枪。 “高捕头?”刘元诧异,“您怎么过来了?” 高旭叹口气,“温少东家在吗?我找她有急事。” “在,您稍待,我去通报一声。”刘元忙道。 毕竟是外男,有时候的确是不方便,等一等也是必要。 “好!”高旭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帘处。 刘元进了后院,不多时便快速出来,“高捕头,里面请。” “多谢!”高旭旋即跟上。 温枳这会已经盘点完了库房,正在偏房里歇着,两杯清茶,茶香四溢。 “高捕头!”温枳行礼。 高旭赶紧回礼拱手,“温少东家不必客气,我今日过来,是有一些急事要跟你说,所以……” “我前面还有事,你们聊!”刘元是个识趣的,当即揖礼退出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四月。 房门开,以避嫌。 “高捕头这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温枳不解,“不着急,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 高旭坐定,端起杯盏却没有喝,神情略显凝重,稍瞬,他又把杯盏放下,深吸一口气道,“金盛跑了。” “什么?”温枳面色骤变。 金盛跑了? 温枳看了四月一眼,二人同样的震惊。 “之前不是说中毒了吗?”四月一脸懵,“中毒了怎么跑?他不要命了?” 高旭叹气,“当时是中毒了,我们都请了大夫诊治,不可能作假。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从后窗跑了,肯定是自己跑的。” “毒呢?”温枳也愣了。 中毒都快死了,就算是年轻力壮,好得再快,也不可能眨眼间就活蹦乱跳的跑路啊! 除非…… “除非没有中毒。”四月小声嘀咕,“要不然那就是这毒……自己下的?” 自己药死自己? 想想都有点狠…… “说不定是金盛当时被抓,一时间没办法脱身,所以才想出这么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温枳觉得,这倒是有可能,“可是他能跑到哪儿去?” 高旭摇头,“连夜找人,但一无所获,应该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起来了。只要他不在外面乱跑,偌大的上京,要找这么一个人……还是挺不容易的。” “一个胡田就够头疼了,半点踪迹都没有,再来一个金盛……”温枳端起杯盏浅呷,“这两人会不会早就说好了呢?” 高旭一怔,“少东家的意思是,这二人早就联络上了,金盛能金蝉脱壳,可能也是受助于胡田?” “我只是这么一猜,没有证据。”温枳放下杯盏。 高旭想了想,“若是如此倒是极好,到时候可一网打尽!” 第389章 或者,杀了她们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找人却不容易,别说是金盛,饶是此前的胡田都还没个下落,若二人真的凑在了一处,那这…… “我这边会让人继续留意。”温枳开口。 高旭自然是感激不尽,当即起身拱手,“多谢温少东家。” 目送高旭离去的背影,四月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姐,奴婢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一个公门中人,却隔三差五的来找我?”温枳转头看她。 四月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咱是商贾,又不是混江湖的,何况您只是个女子,哪有人把这些事往您身上堆的道理?” “原因可能有二。”温枳站在檐下,瞧着前院的方向,“一则,是因为我跟萧家的关系,他们担心萧长陵有所隐瞒,没对他们说实话。” 四月想了想,“对。” “二则,大概是查出了点东西。”温枳眯了眯眸子。 比如说,东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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