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光岳点头,“是这个意思。” “难怪这么着急,这般上心。”高旭明白过来,“如此说来,咱若是盯着她,兴许会有意外的收获?毕竟客栈里的掌柜和伙计,未必会跟咱说实话,但肯定会跟温少东家,坦白得一清二楚。” 钟光岳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会允许温枳去询问仵作,关于两个死者之事。 “盯着!”钟光岳下令。 温枳是个聪明人,她能来看尸体,说明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是!”高旭行礼。 其后,便有人开始跟着温枳,小心翼翼,不敢近前,免得被她发现。 临风楼。 陈叔站在窗口,冷眼瞧着底下的小摊贩,心头冷笑。 “小姐?”四月站在窗口,“这是监视咱呢?” 温枳不以为意,“从府衙出来之后,就跟着咱,说明连知府大人都没有太多线索,打算从我身上入手呢!我这客栈少东家的身份,八成是瞒不住了,不过没关系,知府大人对这事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破案。” “可这样盯着,总归让人难受。”四月撇撇嘴。 温枳瞧了陈叔一眼,“把那线索给散出去吧!” “那个女子的事?”陈叔问。 温枳点头,“咱找不到人,不代表府衙找不到人,想必知府大人不会让咱失望的。” “是!”陈叔颔首。 蓦地,温枳又想起了什么,“洛时节呢?” “在客栈里安抚王公子呢!”陈叔解释,“他说,王宝好似吓坏了,脑子都有些问题,一直胡言乱语的,瞧着很是吓人。” 四月轻嗤,“好歹是个男人,这么不经吓!” 温枳凝眉。 第95章 她比她,更狠 这话还真不是这么说的,毕竟温枳也知道被吓着是什么滋味,她第一回见着那张皮的时候,还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陈叔,你多去看看吧!”温枳道,“可别再出什么乱子才好。” 陈叔点点头,“是!” 眼见着时辰也不早了,温枳转头瞧了陈叔一眼,“给我弄些糕点,我带回萧家。另外,给我准备一些血包,以备不时之需。” “是!”陈叔转身就走。 不多时,提着一食盒回来。 “小姐?”陈叔有些犹豫。 温枳一怔,四月当即紧了紧手中的食盒。 “陈叔,下毒了?”四月神神秘秘的问。 陈叔眉心微蹙,“胡言乱语,我能害小姐不成?只是想告诉小姐,若是真的拿不到和离书,咱就跑……大不了出关。” 背井离乡,又如何? “陈叔?”温枳知道陈叔是真的担心自己。 陈叔无儿无女,是看着她长大的,像父亲一般的存在,凡事都是真心为她着想,事事都以她为先。 “小姐?”陈叔心疼,“看到小姐过得这般憋屈,我这心里……难受!” 温家娇生惯养的花儿,却被萧家的人百般算计,可恼可恨。 “陈叔,我能走,可我爹呢?这般年纪了,还要跟我一起浪迹江湖,逃出关外?”温枳摇头,“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这么做。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们对我爹,报喜不报忧的缘故,爹年纪大了,理该安享晚年,不该被我牵连。” 陈叔沉默。 “放心吧,等着放榜,萧长陵必定会落榜。”温枳深吸一口气,“今年没机会了,他要么重新开始,要么掏了萧家长房的老底,为他寻一条捷径。” 陈叔点头,“可他……会盯着您不放。” “我有的是时间和他耗,且看最后谁会熬不住吧!”温枳抬步往外走。 萧家日渐没落,该着急的是萧家。 她呀,不着急。 谁先稳住,谁就是赢家。 尤其是生意场上…… 萧家。 温枳刚下车,抬眸便瞧见了丁舒真。 “小姐?”四月当即垮着脸,防备的瞧着那对母子。 萧珏是萧家的宝贝,唯一的嫡长孙,谁见着不得哄着捧着,是以惯小便养成了骄纵蛮横的性子,在府内无法无天,没人敢多说个不字。 “走吧!”温枳并不想与他们正面冲突。 客栈的事还没了结,她心里一堆疑问没有答案,烦着呢! 可丁舒真,似乎并不想这么放过她,竟是开口喊了一声,“弟妹?” 得! 温枳皱了皱眉,抬步打算再走。 “站住!” 萧珏扯着嗓门,登时直冲温枳而来。 “小姐!”四月当即拽了自家小姐一把。 那道身影当即“哎呦”一声,一头扎进了灌木中,显然是没来得及刹车,连人带车头,来了个漂亮的倒栽葱! 一瞬间,众人皆惊。 “娘……救命啊,救命……” 尖锐的喊声,扑腾的小胳膊小腿,看得温枳眉心紧皱。 丁舒真当即反应过来,颤着嗓音高喊,“来人,快来人,珏儿?珏儿!快救珏儿!” “四月!”温枳低唤。 四月头一别,没听到。 不救! 只是灌木丛而已,又不是刺丛,反正扎不死,最多扎成小花猫,这孩子平日里欺负旁人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婶娘都要欺负,不让他吃点苦头,对不起他这横冲直撞。 “珏儿!”丁舒真惊颤着,将发髻凌乱,浑身杂草落叶的萧珏抱在怀里。 底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道怕是要出大事,救了人之后,都悄摸着往后退,没人敢再留下,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弟妹纵然对我多有不悦,何至于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珏儿才几岁,你怎么能如此恶毒?”丁舒真红着眼,气冲冲的模样,没有狰狞,反而更显委屈与楚楚可怜。 看啊,一个女人能将自身柔弱,当成致命的武器,真是走哪都能一刀子见血。 “珏儿是我的命根子,你这不是要我的命,要我死吗?”丁舒真泣不成声。 萧珏本是咬牙切齿,小拳头捏得生紧,眼见着是要冲上来对付温枳,可跑了两步忽然又停住,当下嚎啕大哭,“娘,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这个坏女人,你要逼死我娘,你要害死我,我一定会告诉祖母!呜呜呜……娘亲抱抱,珏儿好疼啊,娘,珏儿快要疼死了……” 温枳眉心一皱,目光瞥见了不远处,疾步而来的身影。 果然,母子二人都是演戏的好手? 吃过的亏,不能吃第二次。 上过的当,亦是。 “大嫂?珏儿?”萧长陵高声喊,脚步匆匆。 因为隔着一段距离,萧长陵自然瞧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只听得底下人说,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起了争执。 四月急了,“你怎么血口喷人?小姐都没碰到你,你怎么……” 还不等四月反应过来,温枳忽然上前一步,握住了丁舒真的手,“嫂嫂,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丁舒真:“??” “我……成全你。”温枳笑盈盈的开口,忽然面色骤变,瞬时身子后仰,登时往地面仰去。 四月骇然尖叫,“小姐!” 最后那一刻,温枳侧摔落地,面色瞬白。 “阿枳!”萧长陵喘着气冲上来,愣在当场。 这下子,丁舒真也不哭了,不敢置信的望着萧长陵,“不是我,我没推她……” “小姐?”四月蹲在地上,扶着自家小姐,急得要吃人,“小姐你怎么样?” 腕上稍稍一紧,四月心头咯噔,陡然回神。 萧长陵还在犹豫,骤听得四月失声尖叫。 “啊,血,血!小姐出血了,你这个毒妇,若我家小姐有什么事,绝饶不了你们。” 血,自温枳底下缓缓流出,刺目殷红…… 这下,萧长陵再也顾不上丁舒真母子,疯似的冲向温枳,“阿枳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回房。四月,叫大夫,快!” 第96章 她的二百五十斤大刀呢? 温枳的裙摆上满是血色,萧长陵抱着她往回跑,等把她放在了床榻上,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夫君别怕,我这副身子骨,你也是知道的。”温枳躺在那里,嗓音虚弱的开口,“珏儿不慎滑入了灌木丛,大嫂爱子心切才会推我,你莫要怪她,她也不容易。” 还好回来之前吃了药,这会药效起来了,让她瞧着面色苍白,气短虚弱。 说到这儿,温枳泪眼汪汪,躺在床榻上低低的咳嗽着。 “别说了,等大夫来……来瞧瞧。”萧长陵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凉的的手,满脸焦灼,“阿枳,你会没事的,坚持住。” 不知是担心她出事,还是担心丁舒真母子受罚? 温枳闭上眼,不吭声。 哼。 不多时,大夫进了门。 同时,丁舒真带着萧珏进了院子。 “这里不欢迎你们!”四月沉着脸,手一挥,护院拦在了门前。 母子二人,连台阶都上不去。 “这是萧家,是我的地方,凭你们是谁,也敢在这里拦我的路?这将,军府,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让开,都给我让开。”萧珏怒不可遏,小小年纪,气得面红耳赤,可见平时有多嚣张。 丁舒真慌忙拽了萧珏一把,“你小叔在里面,可不敢造次。” 闻言,萧珏面色一紧。 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审时度势,当即矮了气势,不再嚷嚷,紧接着便开始带着哭腔,奶声奶气的喊着,“二叔,二叔……” 四月:哎呦,这小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屋内。 萧长陵眉心微凝,当即松开了温枳的手,缓步朝着外面走。 “四月,怎么了?” 四月插着腰,“小姐都这样了,他们还要捣乱,姑爷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吗?” “二郎,我没有!”丁舒真握紧了萧珏的手,“珏儿是小孩子脾气,素来不会说谎,也不会遮掩自己的性子,我与他说过多回,如此坦率是最吃亏的,最容易被人利用,可你也知道……他……” 说到真情处,丁舒真不断的抹眼泪,一副受尽了委屈,又百口莫辩的凄楚模样。 看得四月,牙根痒痒。 “二叔,是婶娘推了我,娘才会生气的与她发生争执,二叔,珏儿好疼,浑身疼,珏儿也受伤了。”萧珏抽抽搭搭的哭着,“二叔以前,最疼珏儿了!” 萧长陵面色一紧,“珏儿,二叔……” “二郎,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弟妹,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身为大嫂一定会竭尽全力。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管弟妹做了什么,哪能真的跟自家人计较。”丁舒真拭泪,眼巴巴的望着萧长陵,“何况,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若是有什么事,还得指着二叔与弟妹帮衬呢!” 四月抖着唇。 刀呢! 她的二百五十斤大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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