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四月推着木轮车,“你说,这到底是谁干的?这么丧心病狂的,简直是畜生。” 死者身份存疑,面生,温家的人都没见过她。 “真是晦气。”萧长陵低声说。 温枳陡然凝眉,“方才你无凭无据的,为何说人是凶手?纵然是可疑,也不该用那样的口吻,万一真的冤了丁卯,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有错吗?”萧长陵不悦,招惹上这一身的骚,他原就不高兴,没想到温枳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更是心里有了怨气,当即扣住了木轮车的扶手,“阿枳,我们回去吧!” 温枳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温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爹还在焦头烂额之中,你让我跟你回去?” “出嫁从夫。”萧长陵斩钉截铁的开口,“你理该听我的,温家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与我萧家无关,你我自不必插手,还是尽早离开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四月急了,“姑爷这话不对,老爷是您的岳父老泰山,怎么能说是没有任何关系?” “温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这话可是夫君说的?”温枳忍着怒火,嘴角扬着冷笑。 萧长陵站在那里,“是。” “好,有夫君这句话,那我便心中有数,既如此,那温家的产业和钱,也跟夫君没有任何关系。”温枳淡淡然的开口,“万望夫君谨记!四月,我们走。” “是!” 萧长陵:“……” 他不是这个意思! 何况,温家就她一个女儿,温家的产业不就是她的? 出嫁从夫,她的……不就是他的?! 第18章 差点被发现 不远处,丁卯默默伫立。 “丁公子?”温枳开口。 丁卯回过神来,当即揖礼,“少东家。” “误会一场,还望丁公子莫要往心里去。”温枳解释。 丁卯点头,“大家都想抓住凶手。” “你跟我爹是在边关相识?”温枳问。 丁卯瞧着她的腿,“你的腿……” “不妨事!”温枳摇头,明白他这是顾左右而言他,那就更说明他跟父亲之间,藏了什么猫腻,“意外摔伤而已。” 丁卯点点头,拱了拱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然,还没走两步,他又回头望着温枳,眼神里夹杂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愫,“少东家没去过边关吧?” “没有!”温枳回答。 丁卯笑了笑,“有机会,该去看看。” 语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温枳眉心紧蹙,这话怎么听着,奇奇怪怪的? 回头看一眼匆忙离开的萧长陵,四月有些迟疑,“小姐,这姑爷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呢?” “十有八九,那边来人催他回家!”温枳还不知道,萧家那位的手段吗? 以前领教过,痛不欲生。 现在不放心上,自然没什么感觉。 “走,我们上街去。”温枳不想在府里待着,看着某些人心烦。 礼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长街依旧热闹。 这是往来上京和各州的必经之路,不管是上京赶考的学子,还是做生意的客商,都得从这关口经过,所以这儿也是温家产业的起源地。 瞧着碗里的馄饨面,温枳只觉得腹内翻滚,脑子里还残留着亭子里的那张皮,分明很饿,却是看什么都想吐,哪怕离了温家,那股血腥味仍是萦绕鼻间不去。 “小姐多少吃点吧?”四月瞧得出来,小姐这会难受得紧,“待会,奴婢给您买点酸梅子压一压。” 温枳实在是吃不下,“走吧!” 到了干果铺子跟前,四月进了门,温枳便坐在木轮车上等着,“小姐您等着,奴婢很快就出来。” 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又因着出了命案,衙役不断的在街头巡逻,自然是最安全不过的。 可等着四月抱着一大包果脯出来,门口只剩下了一个木轮车,早已没了温枳的踪影。 “小姐?”四月急了,慌忙问边上的小贩,“看到这车上的人了吗?看到我家小姐了吗?” “哦,她起身进那巷子里去了。”小贩忙道。 四月慌忙往巷子里跑去,可跑到了巷子那头,也没见着自家小姐的踪迹。 “小姐?小姐!”四月心头砰砰乱跳。 小姐腿上有伤,纵然是起身行走,也不可能走太远,怎么会丢了呢? 人呢? 温枳其实没走远,只是跟在丁卯身后,推开了一道木门,颤颤巍巍的进了一个院子而已。 这丁卯,必有古怪! 院子不大,是寻常的小四合院。 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丁卯后面,尽量保持一段距离,双腿虽疼,但慢慢走还是无所谓的,只是不能跑而已。 蓦地,丁卯忽然转身,好似察觉到了身后异常。 温枳慌忙藏在了角落里,耳畔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丁卯眯起危险的眸子,袖中的短刃已然落下,紧握在左手。 一只猫忽然从墙头蹿下,“喵呜”一声便从墙角跑过去。 丁卯一怔,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环顾四周,确定无恙,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 温枳狠狠闭了闭眼,额角渗着薄汗…… 第19章 哟,少东家醒了? 稍瞬,温枳平复了心绪,悄摸着探出头,外头已经没了人,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周遭无人。 温枳提了一颗心,朝着后院走去,断不能让这厮害了父亲。 然,还没走两步,她便听得了声音,好像是从房间里传来的,似乎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她认得,可不就是丁卯嘛?! 只是,她不敢凑得太近,只敢蹲在后窗位置。 耳畔,是零散的说话声。 什么…… “找到了?” “温家没有……” “也不在小姐房中。” “可惜了……” “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情况不容乐观,已经被人发现了。” “此地不宜久留……” 温枳听得一头雾水,纵然她努力梳理这些信息,也没捋出个头绪来,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们提到了人命? 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难道说,后花园里的事情真是丁卯做的? 羽睫骇然扬起,温枳面色瞬白,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躲在这里,他们定会杀人灭口。 思及此处,温枳微微蜷起了身子,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确定他们又说了几句,然后开门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这颗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此地不宜久留,跑! 一双黑靴陡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温枳骤然抬头,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 四月没找到人,第一时间跑回了温家,带着人回来,将这几条街,反反复复的翻了个遍,一直到了天黑时分,也没见着自家小姐的踪迹,急得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明知道小姐腿上有伤,怎么就敢放小姐一人待着? “是不是遇见熟人,然后跟人走了?”萧长陵面露疲惫之色。 明晃晃的火光,刺得温临风眼疼,“枳儿做事素来有始有终有交代,在我看来,她此生就只任性过一次。” 那便是,非萧长陵不嫁! 萧长陵面色一紧,讪讪的往前走,“继续找吧!” 见状,温临风深吸一口气,“四月,你继续找,我去县衙一趟。” “是!”四月抹着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温家晨起出事,晚上又丢了少东家,这事在整个礼县闹得沸沸扬扬,不少受过温家恩惠的百姓,亦跟着翻天覆地的找人。 从河边找到山上,又从山上找到荒地,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去找…… 谁都不知道,温枳到底去哪了? 其实,温枳哪儿都没去,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恍惚间,有刺眼的光芒落下,温枳吃痛的低哼一声,从昏暗中惊醒过来,赫然惊觉自己被手脚绑缚,浑然动弹不得。 四周方方正正,仿佛是个地窖之类,背上是冰冷的石壁,一盏豆灯搁在不远处的八仙桌上,一条长板凳落在边上,再无其他陈设。 这是哪里? 铁门被打开,有人自漆黑处而来,缓步踏入室内,“哟,少东家醒了!” 第20章 要你手里的一样东西 温枳不认识这人,但她认得他手里的刀。 剥皮刀在豆光之下,绽着瘆人的利利寒光,仿佛随时要吃人。 “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为何要抓我?”温枳下意识的往后挪。 可背后便是冰冷的墙壁,还能往哪儿跑? 男人生得彪悍,一屁股坐在了长板凳上,光亮在后,他背对着光瞧她,愈显得可怖,“少东家说的哪里话,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就是从陌生到相识吗?” “你想要什么?银子吗?温家有的是银子,只要你放了我,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温枳咬着牙,这个时候必须得冷静,得想想怎么才能活下来? 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变成他人的手中皮。 男人打量着她,“我知道温家不缺银子,但我要的……不是银子!” 温枳的眉心狠狠皱了皱,他爹穷得只剩下银子,其他……还有什么? “后花园的女子是你所杀?”温枳低声问。 男人挑了下眉头,“是又如何?” “杀人的原因,和你对温家所求一样?”温枳又问,“那你和丁卯什么关系?” 男人刚要开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我?” “你都要杀我了,还不让我死个明白吗?”温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徘徊,仿佛是害怕到了极点,连带着身子都止不住轻颤。 乍一眼,真是楚楚可怜。 “只要东西到手,我可以不杀你。”男人松了口气,很满意她的胆小惊惧,把玩着手中的剥皮刀,“得看温老爷识不识趣,舍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 温枳连连点头,“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肯定会救我的,要不然我给我爹写一封信?” “你当我是傻子吗?”男人轻嗤,“我已经让人去找你爹了!” 温枳当即哭出声来,“你、你们……你们别伤害我爹。” “放心,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咱没打算动你爹!”男人忽然用力,将刀子扎进了桌面,力道之大,生生戳穿,“老实待着,否则就剥了你的皮。” 语罢,他转身出门。 铁门,重新合上。 看样子,他只是来试探她,看她是否对某件事情知情?! 温枳敛了哭泣,静静听着外头的动静,一颗心砰砰乱跳,脑瓜子都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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