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趣味。 谢念瑶显然是在争风吃醋,这个热闹也要凑。 程宁不自在地离远了两步,没说话。 卫宴洲在了,出头的人轮不上她。 那边谢念瑶果然被气歪了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到底是谁在外头嚼舌根,说卫宴洲三番两次从她宫里出去的? “是程宁在外胡说八道?本宫是敌不过她的狐媚子,但你以为爬了一次龙床,就可以骑在本宫头上了么!” 她说罢,还情绪激动地要去扯欧阳曦的头发。 实在是太气,太丢脸了! 她岂不是成了后宫的笑话! “不必熹妃说道,皇后娘娘这样的性子,还不足以说明么?女人善妒没什么,无厘头的刁难,那便是心胸狭隘了!” 欧阳曦哪是乖乖站着让人打的性子,当下便攥住了谢念瑶的手推出去。 她好歹是刑部尚书之女,性格里有几分烈性和果敢,莫名的刁难,她自当是忍不住的。 谢念瑶的兄长早已混在其中,见自己的妹妹,堂堂皇后,被人当众如此奚落,哪里还能忍。 他一挽袖子,喝道:“来人!淑贵妃以下犯上,斥责皇后,目无尊法,给我押下,到陛下面前去对峙!” 他话音一落,谢氏的人便都纷纷涌上前。 探手去抓欧阳曦。 几只手要触碰上欧阳曦的瞬间,她眉宇闪过冷戾,可以多对少,她躲都躲不及。 “朕在这儿,有什么事现在说。” 程宁就站在卫宴洲身边,听见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那边的哄闹就都静止了。 卫宴洲的声音响起,那一方混乱霎时像被人点了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欧阳曦,看见卫宴洲松了口气,福礼:“给陛下请安。” “给陛下请安!” 谢念瑶眼珠子转了两圈,看见程宁站在卫宴洲身边,那嫉恨更是差点忍不住。 不知这两人在此站了多久。 不过她现在没法找程宁算账,眼睛眨巴两下,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 “陛下!”她扑过来,梨花带雨道:“淑贵妃她、她竟然言语恶毒地咒骂臣妾!” 恶人先告状的戏码,程宁见得多了。 她往一旁让了地,避免谢念瑶的眼泪溅到自己身上。 反应过来的欧阳曦,哪容得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她一把跪在卫宴洲面前,没有装可怜,更没有夸张,只说:“皇后娘娘多有为难,臣妾气不过怼了两句,劳动陛下,实在惭愧。” 这一个哭闹,一个沉静。 差别立马就体现出来了。 谢念瑶还不服:“你那是怼?你是恨不得阖宫上下笑话本宫!” 卫宴洲的手腕被她摇晃来去:“陛下,就连兄长听了都气不过,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程宁压下睫羽,暗道蠢货。 自己与欧阳曦争执也就罢了,她还恨不能将自己兄长拉下水,是觉得谢家命太长了? 果然,卫宴洲道:“哦?谢爱卿也觉得女人家的口舌之争,当真了?” 谢念锦恨不能回到方才,将贸然出手的自己掐死。 也恨不得将那个拼命引火的妹妹掐死。 谢家最近的境况还不够危险么?为什么非得争一口气。 更何况,卫宴洲这么问,就已经说明,他认为这是女人家的小打闹。 他自己都懒得管。 谢念锦颤颤巍巍地跪下来:“陛、陛下恕罪,臣方才也是一时情急,本不该插手。” “兄长!”谢念瑶难以置信:“你竟然——” 竟然连兄长都不替她说话! “朕瞧着也是,皇后素来爱哭,哭的朕头疼。”卫宴洲抽出手,朝欧阳曦伸出手:“淑贵妃穿着单薄,朕领你入殿。” 竟然是两边都不发落,可也够谢念锦被冷汗湿透。 这话不就是说明,他厌烦谢念瑶这哭哭啼啼么? 欧阳曦也未想到,卫宴洲竟然顾及她,未安慰皇后一句。 她顺从地抬手,被卫宴洲握住手腕,带进了内殿。 第50章 对不起阿宁,我帮不到你 背影相称,是一对碧人的模样。 卫宴洲牵着欧阳曦,偶尔还侧目过去,低声说着什么。 似乎说了什么有趣的,欧阳曦捂唇一笑。 一个不如往日那般暴戾,动不动就发怒呵斥。 一个也不是一派清婉,不苟言笑的模样。 异常般配,是要叫人称赞的模样。 原来真正宠一个人是这样的。 即便欧阳曦当真出口挑衅,话不好听,将皇后得罪的彻底。 他也能全都包容,不舍得一句重话,为了她,不给皇后一点面子。 原来是这样的。 春华扶着程宁,感觉她面色有异:“娘娘,怎么了?” 她越发担忧,怕程宁是不是真的身体不适。 程宁摇头。 她只是唏嘘而已,她与谢念瑶,卫宴洲选谢念瑶。 欧阳曦与谢念瑶,卫宴洲选欧阳曦。 从一开始,她在宫里就是末选。 “看到了吗?”谢念瑶从怔愣中回神:“你也不过是失败者!” 她嘲讽程宁:“本宫还道你能蒙宠多久呢,不过是个欧阳曦,人家的魂就被勾走了!” 她当然恨,恨及了这后宫里的每个女人! 卫宴洲轻易就宠爱一个,可她费尽心思,竟然被他说哭的他头疼。 一句安慰都没有! 谢念锦唯恐自己的妹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传到卫宴洲耳朵里惹他恼怒。 连忙拉住了谢念瑶:“好了!陛下不过是给我们家一点下马威,只因前阵子爹爹的动作确实大了一些,你不要胡闹了。” 身为国母,闹成这样也够难看的。 两边都已经有人窃窃私语笑话谢念瑶了。 “皇后当真三番两次没留住陛下?” “嘘嘘嘘!你想被谢氏听到不成?这话偷偷笑一笑就行了。” 谢念瑶呵斥:“谁嚼本宫的舌根!” 四周一片寂静,谢念瑶这才不甘不愿地被甜杏扶进殿里。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欧阳曦,今日的债她一定要讨回来! 围观的人这才渐渐散了。 而程宁抬步要进殿时,又被人叫住。 “阿宁。” 声音清润,这音色程宁太熟了。 程宁回身,看见拄着拐的卫宴书。 一个多月未见,卫宴书变化倒是不大,只是原本坐着轱辘车,现在换成了拐杖。 他走路还不大稳,估计在康复中。 但是一步步,走到了程宁面前。 程宁说不了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行了个礼。 “雍王殿下。”春华跟着行了个礼。 都说雍王在府邸养身子,怎么今日大冷的天却出了门? 春华当然是不敢问的。 而且纵观程宁跟卫宴书从前的关系,其实也不适合叙旧。 不懂雍王殿下为何出声叫住她家娘娘。 程宁也不懂,所以在等卫宴书开口。 “你......”卫宴书其实也不懂自己叫住程宁是要做什么:“嗓子没事吧?” 程宁哑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燕京,有心探听一下便知。 上次见面,他为了避嫌,也因自己实在不知父皇死前发生了什么,所以对程宁他什么都没说。 只给了那支发钗,撇清了关系。 他向来是有些怕程宁的,虽然比程宁要年长一些,可是他自小性子便温和怯懦。 当年弱冠时,父皇有心要他代行国事,他甫一接触,吓坏了。 程宁知道后,还笑话了他一场,说他这样不行,往后怎么当皇帝。 还是卫宴洲在身边帮了不少,他才渐渐上手的。 他不似程宁果敢,也不如弟弟有手段。 现在....封了王,迁府别居,说实话他还松了口气。 程宁点头,意思是挺好的。 再多的便也无话了,她与卫宴书本就不像与卫宴洲,可以侃侃而谈。 所以从前,就算老爹说她往后会嫁给卫宴书,她能想到的也是相敬如宾。 与兄嫂那样的举案齐眉,大约是不能的。 卫宴书还没走,目光从殿内卫宴洲欧阳曦的身上收回:“从前想不到他是这样子的。” 明明什么都没说,程宁却又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果同样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她确实也会说一句:想不到卫宴洲还有这样一面。 会跟美人谈笑风生。 程宁收回视线,望着脚上的绣鞋,有些怔忪。 “他从前跟我说过,”卫宴书嘴角掬着一抹笑意:“有一天朝廷安定了,我能独立处理朝政,就把他派去打仗。” 程宁讶然,没想到还有这事。 打仗?卫宴洲吗? 他从未表露过征战杀伐的欲望,怎么会跟卫宴书说这话。 卫宴书像是在自言自语:“好像是文妃有一回催他成亲的时候,他出来偷偷跟我说的,说不想成婚,想去西北。” 一旁的春华听见了,低垂了眉眼。 不想成婚.....倒是卫宴洲会说的话。 从前程宁也打趣过他,问他打算蹉跎到什么时候。 都弱冠了也不想着娶个媳妇。 他的回答大同小异。 回忆往事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卫宴书说了几句就不说了。 他看向程宁:“你过得好吗?” 这话程宁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若是说好,卫宴书也信了么? 于是只能苦涩地笑了笑。 卫宴书兀自尴尬:“瞧我的话问的,对不起阿宁,我帮不到你。” 皇后早死,他是被文妃抚养长大的。 自己的母亲与文妃是亲姊妹,跟卫宴洲的关系更不用说。 但他向来胆子小,做事瞻前顾后的,完美继承了先帝的脾性。 文妃一死,先帝也崩了,他吓破了胆,当天就中风不起。 再醒来,听闻变天了,卫宴洲当了皇帝。 虽然人人都觉得,九五之尊的地位,万人之上,要什么都容易。 但他还是害怕的。 也因此,再听闻卫宴洲继位时,他其实松了一大口气。 不是他就好,不是他更好。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卫宴洲也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不再是自己熟悉弟弟。 也不再是会与他讲心事的少年人。 程家一事上,他甚求情都不敢说出口。 程宁被折磨成这样,亏他还敢问一句她过的好不好。 “哟,叙旧呢?” 第51章 她的要挟 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僵持的寂静。 是姗姗来迟的傅佑廷。 他今日一身白袍,人俊逸的过分,但是不知从哪来,带着一身肃清冷气。 程宁又退了两步,对傅佑廷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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