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刚想打个圆场,就听卫宴洲冷哼一声。 “你这双废手,能射中谁?” 虽然语出嘲讽,不过心底也有些怔然。 自从手废了之后,程宁没有试图再挽过弓,昨日在猎场,她骑在马上曾惊慌地喊过一声他的名字。 .....被谢之云和谢轻漪一打岔,昨日的细节似乎被他忽略了许多。 程宁是不是那时候挽的弓? 懒得跟他斗嘴,程宁又说:“还有腿疼。” 太医七上八下的,感觉自己在此性命都不安全,但是幸好陛下没有生气。 卫宴洲没好气地掀开她的裤管,好,脚腕肿了,双膝也红肿着。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程宁!” 卫宴洲一忍再忍,直接发了飚:“你去求平安扣?跪十个时辰?你告诉佛祖你曾杀人无数,不敬神佛么?” “......” 太医的手又是一抖,忙不迭想滚:“陛、陛下,臣去开药。” 王喜也想逃:“奴才去给娘娘熬粥来。” “我要昨日那道小菜。”程宁交代:“多要些。” 她丝毫不受卫宴洲的怒气影响,同时将平安扣又捂紧了一些。 太医去一旁写药方了,王喜也出去了。 程宁不想坐着了,腰累得慌:“放开,我自己躺。” 发号施令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把卫宴洲气笑了。 他偏偏不放,问太医:“她手怎么样?” 其实当初将程宁的手脚弄断,是因为对程家的恨意正盛。 过后卫宴洲曾后悔过。 尤其是每逢下雨下雪天,她总会难受。 卫宴洲嘱咐过几个太医小心伺候着,想着能不能养回去一些。 没想到他仔细没用,程宁自己不当回事。 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太医苦口婆心:“娘娘以后千万不能再冲动了,若是筋骨再断一次,怕是很难恢复,往后用筷都成问题。” 第95章 南熵没你见的那么简单 开了药,将程宁的手和腿都用膏药缠住,太医才退下煎内服的药去了。 营帐里就剩他们两个。 这不是程宁的营帐,是卫宴洲的。 情绪起伏,此时反而睡不着了。 方才太医的话都听在耳朵里,程宁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 她昨天拉弓时,心底是有些叹息的。 曾几何时,她的弓箭是敌军闻风丧胆的利器。 可她昨天射出那一箭,恐怕谁见了都要笑话一番。 她想自嘲,可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程宁早已不是那个程宁了。 她甚至看见弓箭和烈马的时候,会由衷地产生胆怯。 “叹什么气?”卫宴洲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立刻就不悦了:“叹气什么意思?” 他始终将程宁搂的很紧,蹙着眉,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虽然嘴上很凶,但是心底觉得程宁是不是这么坐着不舒服,将她仔细放在了床上。 做完又觉得自己未免被程宁拿捏太过,她稍微不舒服一些自己就担忧,多没出息。 程宁就在一边,看他的情绪几经变化,不知道这人心底又在想什么。 这人显然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氤氲的水气,还有他衣衫上惯常熏的香很浓烈。 带着一丝清爽的凉气,莫名好闻。 程宁侧了侧脸,因着卫宴洲坐在旁边,凑近了那味道就更为明显。 沁人心脾。 完全缓解了她胃中源源不断涌上的难受。 而且卫宴洲看起来清清爽爽,昨天谢轻漪身上迸溅的血曾染红他的衣裳。 程宁一度以为他是不是受伤了。 而现在看他浑身上下连个细小的伤口都没有,又感叹自己多余。 可这个动作落在卫宴洲眼中,犹如她在躲避他的注视。 刹那间皇帝陛下又被惹火了。 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他就这么入不得程宁的眼? 是不是南熵入了程宁的眼? 不然他们怎么会一同从鹧鸪庙出来,南熵衣衫上又挤着个平安扣? 程宁要不是去求平安扣,能在那一呆一夜么? 气血翻涌,理智瓦解。 如果说傅佑廷,卫宴洲有信心程宁对他没有什么,只是傅佑廷单方面而已。 可是南熵呢? 南熵这个人,不可否认皮相不错,性子....放浪不羁。 可这样的性子,不是说最讨姑娘家喜欢么? 反而是他自己,当初许多人说过,他的性子冷,说他不会讨姑娘家喜欢的。 就连王喜也一直劝他,要他做出一些改变。 可是性格本就长成这样,卫宴洲就是这副模样的。 程宁是不是更喜欢南熵那样的? 如果是....如果是.....绝不允许她是! 程宁闻着卫宴洲身上的味道昏昏欲睡时,突然听见他大喝:“送热水进来!” 送热水....干什么? 程宁睁开眼睛:“我不要,我要睡觉。” 她深知卫宴洲这个疯子,大白天也能做出这种翻云覆雨这种事来。 但她不行,她真的体力到极限了。 “不要?”卫宴洲伸手将她捞起,禁锢在怀里抱起来:“由不得你。” 热水一直备着有,送来的很快。 程宁又被卫宴洲箍在怀里,这次他根本不顾程宁的挣扎,挥退人后,脱掉程宁的衣衫。 “你、疯了吗?” 程宁羞耻地双手横在胸前,将自己紧紧护住,这下是睡也睡不着了,眼睛都气了个通红:“别碰我!” 最后一层亵裤被卫宴洲一手扯落,他将程宁放入浴桶中。 水很热,几乎瞬间就裹住了程宁冻了一夜的身体。 但是她防备着卫宴洲,以为这人又要兽性大发,因此在水里挣扎,溅起的水花都扑了他一身。 “程宁,”卫宴洲摁着她,低沉又阴鸷:“别闹。” 怕程宁手臂上的药被打湿,他始终拎着她的那只伤臂。 又撩起一捧水,浇在程宁的肩头上,帮她清洗肩颈和手臂。 程宁穆地愣住了。 因为卫宴洲就连力道都放的轻柔,似乎怕弄痛她。 但是非常仔细,连腰腹和膝盖都没有放过。 指腹擦过膝盖的时候,还非常轻柔地揉了几下。 热水与指腹温热,让程宁双膝的酸痛都减轻不少。 她愣愣地看向卫宴洲,不太懂他此刻的行为是为什么。 “看什么?”卫宴洲叽谑地道:“在外头鬼混一夜,身上全是味,还想在朕的榻上睡觉?” 程宁那点柔软的情绪瞬间消散一空:“.....陛下可以放我回去。” 不在这儿就不会碍他的眼了,反正他们在一块也总吵嘴。 “放你回去,方便你又出去见南熵?”卫宴洲冷了声:“做梦!” 不知道他怎么会对南熵这么介怀的,她跟南熵明明是偶遇在山道,她连人都没有看清。 虽然她也不知道南熵一大早的去那儿干什么。 她出神的样子分明是在想南熵,卫宴洲手上一重:“不准想!” “嘶——”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一麻,程宁在水里弓了腰。 分不清是被热水泡的,还是被卫宴洲的动作激的,总之她脸上多了一团殷红。 像是某些时候,她在床上被卫宴洲逼狠了,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不看还好,这么一看,手上又触摸了她身上满手的滑腻。 卫宴洲的眸子也渐渐幽深了。 他原本半靠在浴桶外,忍不住将程宁拎着到他面前。 程宁猝不及防撞进一双裹满情欲的眼里。 她:“.......” 卫宴洲提腰一抱,也不顾自己是否被打湿了,就这么将程宁抱上了榻,拿了沐巾将程宁裹住,身子压下去。 若说方才是混着怒意的发泄,那这会儿就是全然的求欢。 很奇怪,他平日对女人并没有太强烈的需求。 甚至是谢念瑶给他下了三倍的催情香都能忍住。 但是只要碰到程宁,鼻尖闻到她的味道,卫宴洲就有收不住手的冲动。 “程宁,”卫宴洲埋在她的脖颈处,细嗅轻吻:“南熵没你看见的那么简单。” “......”程宁躲开脖颈间的痒痒,她被卫宴洲的手指撩拨过腰腹,激起战栗:“我跟南熵什么也没有!你别发神经。” 起码,她只是有求于南熵。 条件达成之前,什么也不会有。 但是她这句话就像一个解释,难得的解释。 卫宴洲开心了,手指强硬地撬开程宁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人也随之亲吻下去。 “陛下,粥来了——哎哟我的老天,陛下恕罪!” 第96章 正哭的伤心呢 王喜逃都逃不及。 一脚跨进去,其实没看清床榻上的人,可是被一地的衣服和水气吓着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二位主子在干什么。 陛下方才正在火气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怒他。 但是王喜在外头等了一会儿,里头传来卫宴洲的声音:“端进来。” 他还以为要等上个把时辰呢。 王喜忙将还热着的粥端了进去。 卫宴洲的表情确实不大好,阴恻恻的,令王喜想起四个字——欲求不满。 皇帝陛下的眉头蹙着,沐巾裹得程宁只露出个脑袋。 程宁的双唇红彤彤的,甚至可见微微的肿。 这会儿看着是彻底没有力气了,恹恹儿靠在卫宴洲的怀里。 “端过来,”卫宴洲吩咐着,腾出一只手去接粥,又吩咐:“叫人去将程宁的衣衫取过来,她那个宫女呢?” “奴才这就去!” 王喜派人去找春华了,再进来时,他家陛下已经快要将一碗粥喂完了。 昨日程宁爱吃的小菜,他叫人备了许多。 卫宴洲舀起一勺白粥,送到程宁唇边,她愣是不张口。 而若是在粥上加一点小菜丝,那一口便很好胃。 “这是腌渍的东西,吃多了胃疼。”卫宴洲没好气地数落,有心让她少吃几口。 程宁任他说,一个字也不回,反正只有粥就不张口。 卫宴洲都要气笑了,“你这到底什么臭脾气?” 两个人一来一往,看着不太和谐,可卫宴洲的表情虽然不好看,却始终也没有真的发火。 只剩一点碗底的时候,程宁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本来就累极,刚才又被热水一泡,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来,能坚持着吃了大半碗粥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喜这时放轻了声音,将碗接过来:“陛下,让娘娘睡会儿吧?” 这日头都老高了,正是好睡的时候。 卫宴洲将人放平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在程宁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这番亲昵的动作,程宁醒着的时候他定然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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