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又是一口冷气。 今世态太平,金价稳定,这六十两约同三百两银子,足够买一件雕饰精美的玉瓶了,他那水料是不错,可即便精雕细琢、正常买卖也定不到三百两。 再看那凶神离开的前院,哪儿还有人,甚至连门闩都还紧紧合着。 莫不是真撞鬼了? 骆老头看看天边鱼肚白喃喃自语两句,再等了一炷香没瞧着动静,摸着沉甸甸的金铤倒头又睡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18 01:50:25~2023-01-19 18:14: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uture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可要追杀?◎ 黎明时分,群星未散,遥遥的建康都城响来一声鸡鸣。 公主府屋檐边的玄隼一动不动,盯准一只雪鸽,倏地飞扑而下,雪衣飞奴咕咕乱飞逃窜,撞到寝殿窗外,咚得一声。 黑鹰一爪踩在鸽子头上,从窗下探头,嘎嘎两声,想叫屋内人起床。 梅玉皱着眉忙推了窗嘬唇,小声驱赶。 “葫芦儿别闹。” 她看了眼架子上寥寥无几的鸽子,叹气,和老鹰讲起道理:“你怎么又在抓鸽子,再吃,屋外的信鸽都要被你全吃完了。殿下还睡着呢,今儿可是殿下大好的日子,你乖乖的。” “无妨,本宫醒了。” 姜瑶声音嘶哑,睁眼,面色称不上好看,但烧退了,意识也比之前清醒不少:“几日了?” “回殿下,初六了。” ……真行,昏昏沉沉间足睡了四天。 梅玉扶着她起身,奉来一碗水。 “殿下感觉如何了,圣手还在府上,需要奴婢叫来吗?” 姜瑶喝了水,只觉得喉咙好受不少。 “用不着劳烦他老人家,让他回山庄吧,本宫无事。” 婢女替她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角,目露忧虑:“还有午后生宴…不若算了吧。奴婢向礼部说一声,各家和陛下那边也能理解。” “一切照常。”姜瑶坐起身,却没看到帘帐外熟悉的影,微顿。 “阿让呢?” “殿下昏睡时他告了假,听轮值的玄卫说往温州方向去了?”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照姜瑶的性子,当不甚在意才对。 谁想,殿下一顿,严肃皱起眉:“他什么时候去的?” “殿下刚睡下时?”觉察到殿下情绪不对,梅玉心中微惊,试探,“要让九侍卫派人追吗。” 这个追字,带几分杀气。 暗卫这行,都是活着进来死着出去的。 何况聂让还是统领。 告假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主人信赖与否。 可一旦真逃了,便是永无止境的追杀。 “不必。” 她自是信任他的。 只不过可能…都赶不上了而已。 姜瑶摇头,消了梅玉疑虑:“等事情办完,他会回来的,先为本宫更衣。” . 骏马疾驰于官道,马背上的人怀里以布帛包着一方寒玉盒,如抱婴孩似小心地护在胸前。 快一点。 再快一点。 马跑得疾驰,忽然,聂让意识到什么,勒马急停。 那是曾常年在生死间挣扎的人才能拥有的第六感。 前方不对。 此季暑气未消,为何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聂让抽了玄刀,眯起眼睛,微微弓背。 他目视极远,因而清晰看见日光下,在官道远处横着绊马索,若直撞而上,必会连人带马一齐摔下。 “上!” 知晓目标已觉察,一队人着玄服从官道两边横出,弓手在后方拉弓预箭,人数竟有数十人众。 聂让视线扫过他们腰际眼熟的环纹令牌和姜瑶随身玉佩时,愕然。 除了要员,玄卫之间多不相识,只由令牌证身份。 专门伏杀他的? 主人要杀他? 因为,擅自离守吗? 小九的警告犹在耳畔,聂让刀握得越紧。 ——世家不可信,况皇室乎? 可他仍勒马未动。 聂让的回答,至今一致,若主人要他性命,他甘心下马引颈就戮。 且他确实…有所僭越。 高大青马停在中间,聂让短暂地闭了眼,立在他们的包围中。 弓手松矢。 脑海里,主人的声音一闪而逝: “无论何事,只要本宫还在,亲自回来告知。” 聂让定住心神,骤然清醒。 不,不会! 不会是主人,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疾箭似电。 “铮” 长刀赫然一立,以他为中心,挥开罡风,生生将箭矢系悉数击飞。 “驾!” 聂让决心不再与对方纠缠,提起马缰高呵,双腿一夹马肚,寒刀起落间,人头落地,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临近绊马索时猛地一跃,飞过绳后,身后数箭紧随齐发。 聂让双腿稳住重心,回首低身一刀砍开险些扎入马腿的箭矢,视线敏锐扫到箭矢头部泛紫,便知晓这上面带毒。 不能再从官道走了,前方可能还有埋伏。 只能绕远! 当机立断,他抄起袖间马背上的匕首,倒转刀柄,用力刺入马膘,只听到一声长长嘶鸣,骢马发了狂,径直向前猛冲。 借此稍稍甩掉袭击者时,聂让脚下生力,足尖一蹬马镫,便从马背飞冲上天,几个侧翻间滚入丛林,玄衣被磨破几处,右臂却紧紧护好了胸前椟盒。 暗卫统领的本事毕竟摆在那里,聂让凝住呼吸,借着林色,如夜枭藏匿,密林顿时没了他的痕迹。 “放火,烧林!” “可是山火……” “怕什么,殿下绝杀令说的是,不惜任何代价。” 聂让五感奇佳,听得一清二楚,却只握紧了玉盒,抿住唇,看着玄卫拿来油和火把,眸光定定。 不是主人。 他们,也不是玄卫。 浓烟顿时腾起,他屏息。 前方是一条看不着边的河道,此时汛期至,河水汹涌而澎湃,巨浪滔天,湍急的河流在暗边拍出一道道白沫,携着上游各种枝干杂物俯冲而下。 他记得,这条水路能直达都城,水急,够快。 聂让下意识看向怀中,第一反应却是: 它若被水泡了,还有没有效用? 不,如果他们不是主人派来的,那很可能会对主人不利。 护好东西,先见主人! 电光火石间聂让理清了主次,咬牙撕下劲装布料,摘下林间叶面将这只他费尽心力得来玉盒仔细裹好放在怀内,确保包得严实不会渗水后,连人带物一并跃入河下。 对岸伏兵赶到: “放箭——” 箭如骤雨。 水面浮起一抹血色,染红了浑浊昏黄的河水。 . 少帝虽未及弱冠,但说到做到。 为了迎阿姊的喜好,姜鸿真的在公主府里搭了唱百戏的台子,毗邻水榭的院儿里,玩绳妓的怜人撑着竹竿走着单绳,矮个儿的怜人豁地从两头竹竿飞下,打着绣金字的绸缎为公主祝礼。 赵重孝道,生辰宴礼,父母在则重操,儿孤则简行,上一次她生辰这么热闹,还是先后在世时。 少帝也想来,无奈身份特殊,一早被她压在了太极殿批折子。 尽管如此,在场除却与父母同来的世家子,文武朝臣,竟无一人居从四品下。 筵宴大乐,姜瑶身着朱红绣蛟金银华服,襟领饰云纹,气度华贵。 她浅笑着举盏在主座上向命妇说着漂亮话,却在空隙中,扭头,多看了空无一人的角落一眼。 ——今日是肯定到不了了。 姜瑶忽的觉得无趣,台上来来回回的舞步和台下千篇一律的祝礼不过同一把戏,秉着哄小孩的心,她叫了台上一个。 “这是何种把戏?有几分意思。” 怜人约莫二十出头,身量瘦高,下盘极稳,脸上绘着喜庆的油彩让人辨不清原貌,落地后便站住:“回殿下,此乃寻橦。” 寻橦? 前几日灯会倒是看过,没这般做作无聊。 “善。梅玉,赏银。”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19 18:00:00~2023-01-20 17:4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好好好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拿不出手◎ 宴中,姜瑶寻了个更衣的由头到别院透口气,恰好遇到前日才上虎贲统军的周睿。 “参见殿下,恭祝殿下生辰安康,长乐未央。” 周睿拱手一礼,眉眼如星,英气逼人,有着青年将军该有的一切模样,文武后人,光鲜亮眼。 只有姜瑶知道,周李氏并非他的生母,这事情说来蹊跷,李氏女为周剑继室,早年产下一死婴,周睿即她擅自从民间抱来的一个孩子,且母子关系实际不合。 而她与周睿暗中有所来往。 他为长公主尽忠、协助铲除李氏,姜瑶保周府无恙并解决他的身世隐患。 算一笔合算的交易。 “有心了。” 姜瑶略略点头:“虎贲乃天子禁军,周卿即为虎将之后,陛下与本宫皆信得过,万望周卿日后守国定土,一尽忠骨。” 言罢,她不再凝留,转身回场。 “尽奉殿下。” 周睿半跪于地行军礼,却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一眼长公主远去的裙摆。 ——那一身朱红,确实衬极了长公主。 他未忍住,多看了几眼后及时收敛。 殿下年至二十五却未招驸马,位高权重且貌若仙子,此番生辰,哪怕驸马的名头不太好听,仍能引得不少世家弟子动心。 “祝殿下生辰安康。” 有才俊向长公主祝礼,年前状元郎今中书舍人陈阁老的次子,白玉冠面,风度翩然:“听闻殿下喜听笛音,不知某可能得幸为长公主献曲一首?” …… 又来。 姜瑶额头一跳,甚至能想到舅父不着调的说辞。 “靖阳郡主和小幺儿同岁,可她孩子都能倒背论语了。你这样寡着总不是事情,我大赵的好儿郎这般多,你多少看是一看,再不济先养两个面首知知味不是?” 给未出嫁的长公主送面首这种事情,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她是仰慕仙人,却不喜欢兔子,真娇滴滴的养几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在府上,哪日这个病了那个磕了看着就烦,万一哪个借着她的名头做点不好的事情还得她安排处理。 费心费劲。 要养也是…… 姜瑶脑子里腾地冒出那个沉稳的黑影和那双暗沉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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