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一想也是,侯府那么多侍卫,区区贼人应是能应付!便又放宽了心,十分惜命的和姜嬷嬷抱团蜷缩在了马车璧下。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打斗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看来贼人是有备而来,且来的都是高手! 忽然,马车一荡,被人驾驶着朝前狂奔而去。魏瑶和姜嬷嬷在里面被甩得东倒西歪,头哐当当的在车璧上撞了几个包。 下一瞬间,一股大力袭来,马车激烈的一晃,侧翻而倒。 姜嬷嬷大呼一声小心,紧紧抱着魏瑶用身体垫在了她身下,护住了魏瑶即将磕在车窗上的小肚子。 魏瑶吓得魂都快没了,还没反应过来头便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实木车顶上,她眼前一黑,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在晕过去前好似还听见了沈霄焦急的声音,她心中稍安,想着沈霄来了自己应是会平安无恙。 魏瑶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屋内没有点灯,黑漆漆的,房内的景致一片模糊。她捂着头上的包呲了一声,眼睛仍是有些花,模糊之中看见桌前坐着一个人影。 她还以为是沈霄,一开口就委屈的哭了出来,“这是哪里?我的头好痛。” 那人听见声音,起身走了过来,却是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替她揉了揉额头上的包。 魏瑶委屈巴巴拉住他的袖子,“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山贼吗?” 床前的人还是不说话,任由袖子被她拉着。他一动不动,低着头好似在专注的看着她。 魏瑶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不说话?” 那人忽然欺身上前,一手扣住魏瑶的后脑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朝她艳红的唇吻了下去。 魏瑶心想: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动不动就动口? 但唇齿相接的那一刻,她猛然察觉到不对! 不对,气息不对,他不是沈霄! 魏瑶用力的推开了他,蹬着腿心惊胆战的往床的里侧躲。 “你是谁?”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带上了颤抖。 那人冷笑一声,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随安,这么快就把本世子给忘了?” 魏瑶大惊,浑身戒备,四肢紧绷,“齐襄,怎么是你?” 齐襄慢条斯理的拿出火折子,将屋内的烛火一一点亮,明灭的烛光映在他俊美阴骛的脸上,让人见之生寒。 他坐在了床边,一眨不眨看着魏瑶,轻声低笑,“怎么不能是我?我的毒你还没帮我解决,就想翻脸不认人了?”他脸上的神情轻松得好似回到了从前在与她玩笑那般。 魏瑶抿紧唇,心中又惊又怒,他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掳走,竟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她聊天?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何为?但她却知道他大费周章将自己掳来,不可能真的只是想让她帮他解毒而已! 最大的可能性便想利用她来牵制沈霄,从而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起,他做事就处处透着古怪。 若是没有听沈霄说过他做下的那些丧心病狂的恶事,她恐怕还在被他矜贵的表象蒙在鼓里。但现下她已经知晓他是个怎样狠毒的人,便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再与他虚与委蛇! 只是现下还不能和他撕破脸皮,万一他暴起杀人,那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就要一尸两命?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魏瑶发虚的笑了笑,“呵呵……你的毒…我现在还没想到好的法子。不如你把下毒之人是谁告诉我,我看能不能找他商量商量?让他把解药给你。” 齐襄仍然是温柔的看着她笑,“好啊,下毒之人乃当今天子!他为了制衡权利,控制藩王,对大周的每一个藩王和世子都赐下了这种毒药。只要藩王还想活命,那就得乖乖听他的话,对他毫无怨言的当牛做马,这样在每年朝贡时便能领得一颗解药。但只要生了异心,那就只能想法子把这毒给解了!凑巧,我和我的父王刚好生出了异心,想要谋权篡位,推翻他的暴权改朝换代……” 魏瑶脑子嗡嗡作响,心中警铃大作,看见他开开合合的嘴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些话是她能听的吗?他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都给她说了,看来果真是想要杀她灭口啊! 魏瑶冷汗直流,勉强挤出一丝假笑,“那个……我和皇帝…不熟耶,这个忙可能帮不了你……” 齐襄温柔的拉住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犹如握住的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没关系,这毒我父王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法子,我们再也不用看他脸色苟且偷生!”他说这话时表情阴沉,眼神狠戾,把魏瑶吓得心脏突突直跳。 魏瑶手抖得厉害,暗暗使劲想把那手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 齐襄却反将她柔嫩的小手握得更紧,他反向一拉,一把便将她抱在了怀里,“随安,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吧,等我登即为帝,你便是我的贵妃!”
第 200章 东郭先生与狼真人版 魏瑶十分反感与他肢体相触,挣扎着想要逃离,“你说的什么胡话?快点放开我,我已经嫁人了!” 齐襄反剪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嗤笑一声,“嫁人?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忘了我以前是沈霄的妾这回事了?我并非清白之身,配不上你,你就大慈大悲放了我吧……” 齐襄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怒声打断她的话,“我不在乎你的过往!我只要你这个人现下是属于我的便够了!你如此抗拒我,是想着要为他守身如玉?” 他好似被自己的话给气到了?浑身怒意更甚,直接强势的把魏瑶给压在了身下,俯首想去亲她,“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区区一个侯夫人算什么?只要你把我哄高兴了,将来的中宫之位都可以是你的!” 魏瑶怕极,死命挣扎,“你放开我!我不喜欢你,我不想跟着你,你若是对我永强,我就咬舌自尽!” 齐襄抬起头来,阴骛的表情褪去,换上了一副颇为受伤的神情,“为什么?他曾经对你的种种伤害你都忘了吗?你为何还要回到他身边?我对你不好吗?我从未让你受过委屈,你为何就不能接受我?” 魏瑶见他有所松动,忙从他的身下爬了出来,抱膝缩在床角戒备的看着他,开始人身攻击,“你那么多女人,已经脏了,我嫌弃!沈霄就不一样了,他跟我在一起时还是个黄花大闺男,我得对他负责!” 齐襄噗嗤一笑,笑完后认真的看着她,用十分认真的口气问道:“那我若把她们都杀了,只要你一人,就可以吗?” 他的神情太过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八月的大热天魏瑶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在身上,冷得她直抖。 他竟然用如此轻松的语气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为了占有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竟想将往昔的枕边人都杀了来博取她的欢心? 何其薄情?何其心狠手辣? 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魏瑶牙齿直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防备的看着他,害怕的缩在床角。 齐襄看着她幽幽一叹,“没关系,等他死了,你的心里便能有我的位置了,我等得起!” 魏瑶大骇,急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齐襄看着她笑得邪魅,“你乖乖伺候我,我就告诉你。” 魏瑶紧紧抓住身侧的绸被,浑身抖得厉害,因为情绪的起大起大落,她的小腹隐隐坠痛。 魏瑶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不再被齐襄影响情绪。 若再这样折腾下去,孩子定然又保不住。沈霄那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一定不能叫它有事,她一定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魏瑶冷冷看着他,也不与他唱戏了,“要说就说,不说算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出去!” 沈霄又不是软柿子,岂能任由他想拿捏就拿捏得住?她还是先担心担心她自己要如何才能应对眼下的局面吧?贞洁要保住,孩子更要保住,她能力有限,其余的只能交给孩子他爹! 只是,孩子他爹今日明明就出现过,却没能把她给救出去?魏瑶有些不敢再往下想,却又无法抑制自己的大脑往最坏处想,呜呜呜……他不会真的被齐襄这个死变态给害死了吧?他要是死了,她一定要把这个祸害神经病给大卸八块! 魏瑶悄悄往身上摸了摸,她毒药呢?怎么一丁点都没有了? 齐襄静静的盯着魏瑶看,见她一会儿一个表情,噗嗤被逗乐了,乐完还毫不留情的给她泼了盆冷水,“你是在找身上的毒药吗?别白费功夫了,那些东西都被我收走了!你这会儿是不是发觉身上越来越没力了?那是因为我还给你喂了软筋散,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自残或者逃跑的事情来,只有先委屈你了。等咱们的船到了岭南,我再给你服解药,你既然累了,那便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他说完站起身,缓慢的走了出去。 刚一关上房门,齐襄便撑在船梁上吐出一大口血来。今日与沈霄的人一番缠斗,他也受了重伤,如今见魏瑶完好无损的醒了过来,他才能放心的去包扎伤口。 魏瑶这才惊觉他们仍是在船舱里?这些日子天天坐船,她都已经给坐习惯了,加之方才情绪的高度紧张,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晃荡? 她想推开窗户看一看自己如今身处何地?却发现她连撑坐着都有些困难了,浑身都酸软无力,根本无法挪动身体。她无力的仰倒在了床上,大口喘着气,心中着急又委屈,无助又害怕。 老天爷,你要不要这么玩我?眼见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临,怎么杀出了这么个恶魔来? 她心里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救他了,让他去死! 这他娘的完全就是东郭先生与狼的真人版啊,卧槽…… 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嬷嬷带着几个丫鬟端着食物和水走了进来。 魏瑶并未抗拒她们的伺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逃跑计划。吃饱了身体才能倍儿棒,才有更多的营养供给肚子里的宝宝。 沈霄面容憔悴,身上血迹斑斑,凭栏沉默的望着一线江天。 前方并没有看见齐襄的那艘战船,他们到底往哪个方向走了?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齐襄竟然会明目张胆的把魏瑶给抢走? 岭南的水军乃水上霸主,个个以一敌百,今日齐襄的大部分人马都潜藏在水里,魏瑶刚下船就被他的人给劫走了。他能顺利劫魏瑶走完全是胜在侯府的人根本不识水性,在晃荡的码头上就像一条条砧板上的鱼,任人收割。 他亲眼看见魏瑶昏迷着被齐襄从马车里抱了出来,那厮还回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跃跳上了岭南的战船,鼓风而去。 他担心魏瑶的身子,在后边拼了命的追,却始终无法离开那熊熊燃烧着的码头。等大火被扑灭,水面上早已没了战船的影子。 沈霄猛地握紧拳头,眼中满是阴骛,看来镇南王是真的准备造反,连战船都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大周的腹地,甚至如入无人之地般来去自如! 这也是皇上一直不敢下定决心与镇南王撕破脸皮的原因,只因大周再无其他水师能与岭南水师抗衡,精锐全部都捏在了镇南王手里。他若想反,这天下定然又要陷入无休止的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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