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别人逛窑子都是找乐子,我逛窑子却实在找罪受!……” 他哭得伤心不已,在场的人却皆是满头黑线。 啊这……他确实更像那个受害者…… 镇南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且怀念的浅笑,这阴损手段确实是云桑的作风。她万事不肯吃亏,无论身处何地总能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办法来。 但这怂货还真他娘的欠揍,怎地如此娘们唧唧的?被扎就被扎呗,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哭得这么惨烈做甚? 镇南王没好气的瞪着魏荣,“接着往下说,再哭就把你丢出去喂狗!” 魏荣被吓得拿袖子死死的捂住嘴巴,生怕泄了哽咽声出来。 他抽泣了好几声才继续道:“我不停的向她求饶,她却无动于衷,直至终于出够了气才停下手。却又拿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强迫我服下,还说那是慢性毒药,需得每年服用一次解药,如若不然便会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 我一开始不信,想着她一介花楼女子怎么会有如此稀有的毒药?定是诓骗于我的! 没想到她一眼便看破了我的想法,直接告诉我她是罪臣太医之女,因遭人陷害才辗转流落至青楼,配这些毒药只是小菜一碟。还让我看看我的手臂,我发现我手臂经络上缓缓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那线出现后我体内的五脏六腑也似被火在烧一般十分的灼痛。 我完全被吓呆了,没一会儿那毒便开始发作,痛得我满地打滚,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她却冷淡的看着我被那毒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她太狠心了,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我虚脱得快要支撑不住时才喂给我一颗解药。那解药当真神奇,吃下去不过几息工夫便减轻了我的痛苦。 见我乖顺下来她才给开出她的条件,说只要我能帮她赎身,将她带出青楼安排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里去生活,她便会每年都给我解药。 还让我对这件事情务必保密,她只是借我的名头生活,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今后老死不相往来即可。 呜呜呜……我这是无妄之灾呀! 但我哪敢不应?只能咬着牙认下了。 我掏空了从小到大所有的积蓄,还在外面欠了朋友们一大笔银子,顶着魏家的家法和我家中那位母老虎的压力把她带出了青楼,安排到了离岭南府城最远的定州东山下一个庄子上住下。 呜…哇…她好喜怒无常呀……明明就说好了要每年给我解药的,到了庄子上却又变卦了,说她手头紧,要我每年都花五百两银子向她买解药。 呜呜呜……我憋屈呀…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她那时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平白无故多了个孩子……呜呜呜…我因为这事儿在我岳丈家挨了好一顿削……一辈子都在夹着尾巴做人…” 讲到这儿他哭得更伤心了,别人逛窑子都是被伺候得一身舒舒服服的。 他逛窑子被窑姐儿摆了一道不说?还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过了一辈子! 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事吗? 这么丢人的事他打死都不好意思拿出去跟别人说,只能独自咽下所有酸楚。 自我安慰:魏瑶就是他的女儿。 自我催眠: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外室。 过滤掉那个女人的凶残本质只看表象的话,她们母女俩的容貌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别人也会顺道夸他一句种好……呜呜呜……这种自我安慰好憋屈呀…… 魏荣止也止不住的哭得不能自已,“呜呜呜……这事儿太过丢人,太过匪夷所思,我谁都不敢说,一个人默默的忍受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能一吐为快了……我冤啊!!当年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还请王爷看在小人命苦的份上饶了小的这条贱命.....” 屋内一阵沉默,几人都在消化他方才讲诉的旧事。 没想到十八年前竟然是这么回事儿?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又心酸至极。 镇南王心酸的是当年夏云桑怀着身孕还被人卖到青楼,他完全不敢想象她到底是如何逃过追杀?又是怎么沦落到青楼? 这一切的痛苦源头都要怪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还有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也怪他,如若他当年能早些表明自己的心意,她是不是就会接受他?而不会与那人一错再错?如今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他痛苦的揉了揉脸颊,冷眸再次扫向魏荣,这笔账算完了,另一笔账还没开始算。 他看着魏荣冷笑一声,“所以云桑死后你们便开始磋磨我的郡主?还让她桃代李僵顶替你的女儿被魏家送到南宁侯府为妾?” 魏荣吓得立即禁了声,连抽泣也不敢了,僵着脖子惨白着一张脸犹如被捏住了脖子任人宰割的鸡。 他哆哆嗦嗦重新匍匐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人...小人当真不知她是您的女儿啊!“ 要说魏荣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小聪明倒是不少,要不然也不会在魏家安然无恙过了这么多年。 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小命皆在魏瑶的一念之间,便调转了个头朝着魏瑶不停的磕头。头撞在地板上的力道之大,声音之响,不一会儿便见了血,“郡主饶命,郡主饶命,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看着在我这么多年从未苛刻过你们母女的面子上,放过我吧……小人愿下半辈子为郡主当牛做马以偿恩情……” 魏瑶退后一步,看着他额头上殷红的血面露不忍。 要说这事儿他确实也算无白无故的遭受到了无妄之灾,她还记得小的时候每年春天这人都会派人来给阿娘送一大包银子,如今看来那银子就是来向阿娘买解药的。 不管怎么说,那些钱也让她跟阿娘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还有魏家的那庄子,也算给了她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庇护所。 当年如果没有他这个冤大头把阿娘带出青楼,安置在庄子上,阿娘的日子不知还会遭受多少的凌辱?也难怪阿娘口中时常念叨是她对不起姓魏的,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怨恨他。 实事求是来看,的确是阿娘利用了他! 再跳出那个“外室和外室女”的假象来看,他们把她这个白养大的孩子用来替换他的亲生女儿去京城给人做妾,也是人性之中的本性。 毕竟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捏着鼻子被迫认下的“野种”,孰轻孰重不需要分辩。 罢了,就当是在还他当年的恩情吧! 换个角度思考,这何尝不是冥冥之中的一只手在推着她和沈霄相遇?
第 212章 郡主饶命 魏瑶抿了抿唇,想通之后对他的怨恨都烟消云散,轻声道:“罢了,当年的事归根结底你也是受害者,就当是一报还一报,我们两清了,你走吧!” 魏荣一喜,脱力的瘫软在地上,“谢郡主,谢郡主不杀之恩……”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镇南王的脸色,见他一脸宠溺,未有阻拦之意,心中震惊于魏瑶的受宠程度,彻底松了悬着的那口气。随即又沾沾自喜为自己点赞,感觉自己真是个大聪明,押对了宝。 他一边暗喜一边缓缓支起身子往门边膝行后退,想要开溜,却听见镇南王冷肃浑厚的声音响起,“慢着!” 魏荣瞳孔一缩,后背又爬起一层细毛汗,这是? 又反悔想杀他了? 呜呜呜……这些大人物咋都这般言而无信?一会儿一个变的? 镇南王撩起自己的袖子走到魏荣跟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抬起头来,看看本王这毒可与你那毒是同一种?” 魏瑶心中一跳,猛然想起齐襄身上那毒仿佛与魏荣方才所述那毒有些相似? 她心中惊疑,这毒不是皇帝才有的吗?她娘怎么会有? 不,不一定同一种毒。 魏瑶慌忙上前验证,凑身上前去看镇南王手臂上那条线。 镇南王手臂那黑线比齐襄的更长,看上去更为可怖,魏瑶只看了一眼,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魏荣抖抖嗖嗖的看了一眼镇南王手上那条线,面色十分震惊道:“王爷,…您怎么也会……?” 他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令他如坠冰窟的事实,到口边的话戛然而止。 自己如今知晓了镇南王这么大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 魏荣害怕得脸都紫了,整个人抖得如寒风中的落叶,“看…看着…是有些像,但又不全像!我…我之前手上那条是紫色的,没有这般可怖,与…与王爷这…看着是有些不同的!” 魏瑶听完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听见他说这毒与阿娘手上的毒类似时,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十分怪异且不好的念头。她十分排斥这种念头,不愿意去深想,一深想便是阿娘与这毒有着莫大的关系。 甚至……有可能是这毒的制造者。 阿娘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制这种用于控制人的可怕毒药? 但她又猛的想起阿娘已经死去了四年,魏荣如今却还好好的活着? 这根本说不过去!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之前魏荣中的毒根本不需每年服用解药,纯属是阿娘在诓骗他就范而已。 她一眨不眨盯着魏荣,严肃问道:“你说这毒阿娘每年都有给你解药,但她四年前骤然离世,根本就没来得及给你留备下任何解药。你如今却还好好的活着,这又是为何?” 魏荣一脸便秘的表情,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咬牙切齿,“这正是我最疑惑的地方,当年听说你娘去世时我只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她死了我可怎么办?但后来三年过去了,我毫发无损,那毒却从来都没有再发作过。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哪是什么慢性毒药?根本就是你娘一直在诓骗于我! 我生气极了,恰逢魏绩要送我女儿去千里之外的京城做妾,我这才一气之下把你接回来顶替了她…… 郡主,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呜呜呜……我这十几年来因为那个毒药一直谨小慎微,根本不敢离开岭南,甚至都没有去别的地儿游山玩水过。你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就不要再与我计较了…饶了我吧…”他越说越伤心,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镇南王本来心中憋闷难受,他也不敢去想那毒药是否与云桑有关系? 又或者说是否根本就是云桑制给那个人的? 但听他这样一说,心中竟大松口气,云桑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会制出如此歹毒的毒药来为虎作伥? 这事定然与她没有联系,只是凑巧罢了! 镇南王袖子一挥,再也不愿看见魏荣那张脸,冷道:“滚吧!今日之事你若胆敢透露出去一个字,便是你的死期。” 他并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人,魏荣知晓了他中毒的秘密,若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早就将此人灭口,哪还容得了他在这唧唧歪歪的蹦哒? 但他此刻却不想违背郡主的意愿,他好不容易找到和云桑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自然是要千娇万宠着才行。 魏荣听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了出去,直到站在阳光下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这真正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行,回去得赶紧带着夫人和孩子离开岭南,不能再呆在这个是非之地了,要不然说不准哪天就会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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